昔年情薄by刈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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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是足以淹没胸口的遗憾感,可惜二字远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他只想把时间拉回发生那些杂乱事件的时刻去摇醒自己——居然就因为饮酒过度这种理由而失去了意识。他虽愿意挽回,却也失去了最后一个向顾深说明心意的机会,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这之后,只怕他再如何要求,顾深都不会任他喝醉;而他在一切状况如常的情况下,说出的话,大概都是不足为顾深所信的。而顾深那边经了这次事,想必自己追问一句“你信不信我”,定只会落到一个坚定认真的“信”字。
而顾深心中真正的想法,从此再不为他所知。
如同一个注定了悲观的悖论,他的心意,无法传达给顾深;而顾深即便有一日当真信了自己,只怕自己也猜不出是真是假。
木楚身体有些战栗似的颤抖,其实是因为想笑。然而麻痹感仍未完全消除的肢体无法准确地做出反应来,他就像哭泣一样地扯着嘴角不声不响。
“醒了吗?”是顾深的声音,接着一只手就按上了自己的额头,像是在试探温度,“木楚,木楚?”
木楚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恍惚错乱,他看见顾深倾着身靠近自己,视野中就只有这一个身影,相信对方也是一样。这么多年,始终如此,却有人永远了解不真切。
了解不真切的内容并非是事实本身,而是其中的价值。他想答应,也想叫对方的名字,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喉咙处一片火烧后干哑的感觉,充满了令人焦躁的无力感。
“想说什么?你需要休息,最好再睡一会儿。”顾深坐回一边的椅子上,轻声说,“等你好起来,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听你说。”
你会相信我说的吗,顾深。木楚有些绝望地看着他。
“我是认真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听,放宽心。你过两天就能好,这几天要喝药镇吐,还要输液。当时和医院商量了尽量不要洗胃,你的生活习惯不好,把胃洗坏了很难养回来的。”一边说着与他病情相关的琐事,一边给他倒了杯开水,小心地放在离他稍远的地方。
木楚看着这个人的动作,一直以来,这个人都是这样的。耐心、温柔、沉稳,尤其是处理与自己相关的事情时,总是要稍微多担些心。现在也依然如此,却不知究竟是出于习惯还是本性了。不知该不该庆幸这个人骨子里的念旧,大概有了习惯便再也改不了的,倒免了自己哪日发现他变得冷淡冷漠时才察觉爱与不爱之间的差别。
急着想要说什么来确定一些事,没适应状况就哑着嗓子咳了起来,闷了三两声顺了气勉强能开口,话却已换了另一句:“你一直在?去睡一觉吧。”
“熬一夜而已,没什么。”顾深示意他闭上嘴合上眼好好休息,自己也不再出声,掖好他的被子便坐在他床边守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又有什么感觉呢,许久以前,就已经杂陈在一起说不清看不透了吧。
这几天也算得上有些累了,结婚的事宜商量着一半接到唐乐的电话,焦头烂额地开始着手收拾烂摊子,还要和大哥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想和木楚联系,询问一下具体原因,又觉得还没到时候。才把几件事理得差不多了,眼前这人就找上门来“酒后吐真言”,最后真言没吐成倒是险些把胆汁吐出来了……
当真是有些无奈,而这种无奈,可以说是久违了却又熟悉着的。
在顾深这种一根筋的人的生活中,本不应该有这种无奈。他应该自小好好学习做优秀学生和干部,按年龄升学,最后拿着文凭和积累的经验与知识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娶妻生子更是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谁知道他为何认识了木楚,又为何执念于此难以释怀。
木楚有木楚的好,谁都看得出的,那么张扬在人眼前,容不得谁忽视。洒脱不羁,风流恣肆,不说那一手哄人的好手段,单说脸和身材看起来便教人高兴。红尘里的玩家和看客都喜欢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有故事有刺激,有心跳的感觉,更有自己与他同样自由的错觉。可这不是适合顾深的生活方式,也不在顾深的审美范围之内,更别说那诸多好处,从没什么落到自己身上过。
偏偏却就是看到他了,就是他了。
唐乐打来电话时曾开他玩笑,说如果再年轻几岁仍有幻想,又不知道木楚的真面目的话,真想和木楚这样的痛痛快快地爱一场玩一场,受过伤之后找个像自己一样稳妥温柔的人结婚,就再完满不过了。
顾深听得出这其中有点含糊的意思,也就纵容她说得过了分也没说什么来调侃回去。他心里清楚唐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清楚自己要什么,一向如此。要和自己结婚,是因为当初那通电话让她发觉自己是个适合的人选,她后来被木楚说动愿意放弃,却是因为忽然察觉她自己也有可能遇到一个相爱且合适的更佳人选。
却没有人知道,他当初给她打那通电话时说的话,既是鼓励她,也是质问自己。
——想要安稳正常的生活,不代表就能得到,要经历什么困难,把自己打磨得足够坚强了才能在将来懂得珍惜。遇到一两个破坏了自己预定道路的人,如果不能改变他,又拿他没办法,那就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不会再受到来自那些方面的伤害。
唐乐做到了,她无视当初的流言蜚语走到如今。自己呢?根本逃不掉……因为那个不断破坏着自己预定道路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用一件又一件的事将自己的生活翻来覆去地颠倒着玩弄,自己却不仅不逃,反而始终趋向着那个人的方向在眺望。
这种事情,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了。
从十三岁到现在,十年的跨度已经越过,这种纠缠却仍然没有止息。
虽然足够累了足够明确很多事情了却也没有办法和力气再去做多余的挣扎,就这样吧。如果他离开,就在他身边等他离开;如果他不离开……也不过是与之前同样的选择罢了,又能有什么区别。
原来执着了这么久,真的没有区别。就像是无论对方的态度如何,都会像想把自己倒空一样去付出的话,那对方的真实也许真的没有必要弄个清楚。即便这样接近于另一种逃避,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顾深触了触杯子试探水温,一回头正看见刚才顺从地合上了眼的人正看着自己——“顾深,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要喝水吗,还要等一会儿。”很自然地便安抚他。
“顾深,你信我吗?”木楚接着问。你刚才说信,可我宁愿你说不信,一点也不信。
“当然信,”顾深叹口气,耐心地说。就像是陈述一个大家都知道的,重复了千百遍的事实,“当然信你,怎么可能不信。”
木楚于是不再说话了,真的闭上眼睛,却觉得自己陷入了更深更深的海底,充满了不实感——我不信你现在说的话,只怕我肯为证明一切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你也不会相信我的。
顾深将温度还有些烫的水放回去,站起来将窗帘略微拉开一点,让阳光躲躲闪闪地洒进来——我相信你当初说的话,真的相信,如果不能让自己相信的话,怎么样才能继续坚持着守在这里,就好像我们相爱一样。
医院病房的上午,两个人一站一卧各有心事,但幸好所想的都与对方有关。阳光略有一些,就像那年那个男孩子笑得天真又狡黠,眉眼间闪动着一点点的兴味已足够耀眼;风略有一些,就像另一个人不做声息地拂过,便漫漫地穿透了悠长的时光再未真正地离开。
………………………正文END…………………………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END不要打我;滴汗;他们在一起了。
是HE吧;我能想到的最完满的结局了。
本来结局是这样的……………
……我不信你现在说的话,只怕我肯为证明一切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你也不会相信我的。
……我相信你当初说的话,真的相信,如果不能让自己相信的话,怎么样才能继续坚持着守在这里,就好像我们相爱一样。
…END…
结果一来怕表述不清大家看不出来他们在一起了;二来被吐槽写的结局太凉像BE……于是努力写得温暖一点!
再念叨一次;真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感情发展到这;大概消磨了十二年;中间有误会有伤害有空白时间;有人伤人太甚有人有过结婚的计划;无论究竟为什么;理由多么不靠谱;感情都已经被折腾得支离破碎了。能在一起应该已经很好了吧……?虽然信任也许不确定;但是爱肯定依然有。就算爱也没了;习惯仍可以使他们看起来像在爱着。
感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剖析清楚;不想把自己的理解硬塞给大家;大家可以随便想;只希望我表达清楚了自己最初写这篇文时想说的那些琐碎。
简单说一下两个人的名字;顾深;顾是回顾的顾;情是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的深。
木楚就是朝秦暮楚的后两个字。
顾深是水;木楚是木;文里常说顾深像个杯子;像要把所有的水都倾尽了倒给木楚一样地喜欢着他;幸好他够深;不然早干了(好冷)
顾深是不在乎;因为他足够坚定所有不在乎对方的回应;在不打扰对方的情况下;尽力去待对方好。
木楚是不在乎;他不在乎别人也不在乎自己;所以凉了这么多年;最后在乎了;在乎的是对方还是自己;大家说呢?
就到这了;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堆废话……|||最后再说一次;禁追杀!
28、番外:关键词用什么好…… 。。。
刚刚下了飞机的木楚两手插在衣袋里,摇摇晃晃地走着,说着话也不忘对来往的人示以笑容,看得出心情很不错——“送点什么好呢,结婚可是大日子。”
“按照旧例封红包就好了,女方似乎有这样的风俗。”顾深想了想,毕竟这次回来比较匆忙,也来不及准备什么精致合适的礼物了。
“没有办法,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想到拖到今天才能回来。”造成有很多烂摊子要收的人没有什么歉疚感地这样说着,又有些遗憾地补充:“可能来不及把西服拿去干洗了。”
“你也会穿正式的西服吗?”
“毕竟是婚礼这样的重要场合,很多长辈都在,太过突显自己只会造成麻烦吧。更何况想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也不一定要依靠衣服的款式,色系上可以稍微变化一下……如果抢了韩扬的风头会被打吧,还是算了。”最后只能有些遗憾地放弃了这次机会,木楚漫不经心地说着。这样的叙述方式与其说是说给身边的顾深听,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先各自回公寓吧,我换好衣服去接你,然后一起直接去参加婚宴。”
“好。”干脆利落地点了头,一起到地下候车的通道去等出租车。
“红包的事我去准备,你提前备一点药,医生虽然说胃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但还是可能比以前脆弱。”
“知道了,放心吧,我这几年一直泡在酒里过日子,伤不到的。”
道别,分开,又会合,准备好一切的顾深开车到木楚楼下时,时间恰好。两人算得上是在默契的基础上磨合成功,效率不错。
一路上木楚说了些老人家的怪癖和辉煌往事,知道身边的人虽然只是应声没有什么大段回应,却确实有在认真倾听,于是也就说得高兴,不知不觉到达了目的地,下车时正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停了车递了请帖,便被引入内厅之中。原来婚礼即将正式开始,一群平时一起胡混的朋友将新郎堵在这里嘻嘻哈哈地消遣打趣,正闹得不亦乐乎。两人一前一后进来,立即被有些知道底细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上几眼,个个都是“果然,果然”的表情。
木楚也不避嫌,直接搭上顾深的肩对着他们没心没肺地乐,直乐到他们讨不到趣继续去欺负新郎为止,才小声说:“你去和韩扬打个招呼吧,我去看看肖强。”
原来他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肖强站在不远的角落里抽烟,想必心里不大好受。
“好。”
顾深向韩扬走去,一身纯白色的新郎早就看到了他们,笑闹着脱开人群迎了过来。两人应付似的打了招呼交谈两句,顾深笑着问他是否紧张。
韩扬立刻大倒苦水,说倒是不紧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