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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花开一荼靡by 清歌远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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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子要怎么过下去?叫我和炎怎么放心?我们这次去澳洲不是单纯旅游,而是炎准备结束这边的公司,把重心全部转移到澳洲,在那边生活!可现在你……哎……离开凌云你到怎么办?”念然越说越难过,越为自己的兄长觉得不值,不舍得流下眼泪。
  念非回神,看着弟弟,心头万分自责却也无奈,咽下哽咽,他道:“然,你放心,离开他我也一样能生活的很好。”
  “念非,你和凌云之间,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曲文炎心疼的望着这个大舅子,他知道念非对凌云的爱意不是说忘就忘的,但现在能让念非这么做,凌云到底是伤了他多深……
  他轻轻,几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小声说:“我提出分手,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很长时间考虑的结果,相信我,我的痛苦并不少一分,但是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
  “你还爱他对不对?”念然激动的抓住哥哥的手,他了解哥哥,只要他还对凌云有爱,这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他们走后,他只能把哥哥托付给凌云。
  “我爱他。”念非反握住念然的手,也不隐瞒。
  “哥哥——”
  “正因为我爱他,所以不能待在他身边,眼睁睁看自己因为爱他而枯萎!待在最亲近的地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他没有错,或许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接下来的日子,念非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接受了事实,但为了让他们安心,他强迫自己用最短的时间走出情伤。
  将戴了三年的戒指摘下,将稍长的头发减成利落的短发,整个人都变的轻盈许多,心情也仿佛如此,只要不刻意想起。
  毕业就跟凌云在一起后,便从未工作过的他还找到了工作,在一家私人画室教小朋友画油画。油画是他读艺术大学时的主修,虽然三年没画过,但以他的基础和天赋,教初学的小朋友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还结交了新的朋友,生活也充实许多,三餐简单到面包牛奶,不必再费苦心去超市大采购或换食谱,他以为一切都进入正轨,直到接到他的来电。
  “你好,我是念非。”专心作画的他,没费心看来电显示便接起手机。
  凌云微微一愣一秒,电话那端明朗又轻快的声音,让他觉的有些陌生。
  “喂?”
  “是我。”
  点在画布上的笔刀轻轻颤了一下,原本完美的弧线起了个波折。
  “……有事吗?”他问得谨慎又小心,生怕他提起那一夜。
  “我想和你谈谈。”
  “关于什么?”他紧紧我住笔刀,紧张不言而喻,但仍尽量让声调显得淡漠。
  他语气里的排斥让凌云有些不能接受,盯着桌上两人的合照,凌云缓缓开口。
  “关于财产以及——”
  “我不要!”
  
  
  第八章 与凌云见面
  “嘎?”他怔住,他居然打断他,这不是他认识的念非,印象里,他一向是安静的,除了那一夜——“我不是为财产才和一起或者分开的!”他鼓足所有勇气说,忤逆他,这是第一次。
  他沉默良久才道:“我知道。”
  他的语气让他心慌,他在生气吗?他不由自主的想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现在一个人,没有什么特别花费,何况我们分手了,我就更没有理由用你的钱。”
  “你有。”
  他的反驳让他一愣。
  凌云拧眉,心中莫名烦躁,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分手这两个字,份外刺耳,而听到他不愿意接受他的照顾,更叫他难受。
  压下所有情绪,他不给他回绝的余地,“总之我们得见一面,明天我在家等你。”
  “等等——”他的话还没出口,凌云便挂了电话,念非一颗心顿时乱了方寸。
  你有。这话他说得坚定而坚硬,甚至隐约可察觉到一丝恼怒,是他多心吗?他不愿意分他的财产不好吗?一时理不出头绪,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起码不能一个人见他,否则他会忍不住后悔,会忍不住想会到他身边,即使只能和他的工作抢得百分之一的他,不,他不想要这么可悲的自己。
  他想打电话给微微,请她转告凌云他很抱歉要失约,可梁微微的手机居然很久都没人接,终于打通了,却是转到语音信箱,打去她家里,才从答录机得知她出差了,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这可急坏了念非。
  他来不及拒绝,却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独自面对那个他还爱着的人,第二天早晨,正当他在画室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去时,一个人走进了他的视线。
  “……念非?”
  “咦?哦,林先生。”
  念非匆忙从椅子上站起身,为自己的神游抱歉。
  林朗,晴朗画室的所有者,天生是风流的浪荡子,打从念非一走进视线,他就已经将他列为猎物之一了。
  眯起一双桃花眼,他打量着面前这个恍若出尘仙子的男人道:“怎么了?有心事?”念非拧了眉头,勉强摇头。
  “抱歉,林先生,今天的课我恐怕要缺席了,有点事必须去处理。”
  “没关系,我找人来代你的班。”
  他的爽快让念非更加歉疚,他点点头,“麻烦林先生了,下次我一定补上,绝不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林朗笑着直摇头,“NONONO,补课事小,念先生只要赏脸陪我吃顿饭就好了。”
  念非微微一愣,随即轻轻颔首。
  “林先生客气了,这段时间得到您的帮助良多,这顿饭该我请才对。”
  “哈哈……不论是谁请,总之这次约会是跑不掉了!不过,现在要去办的事让你很为难吗?”
  他的心事都写在脸上,阅人无数、艳遇更是数不清的林朗,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他方才的失神和为难,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佳人有难,就是他林朗表现的大好机会!正想回避话题,心头突然冒出点子。如果有外人在场,他就不必担心凌云会说什么让他想回心转意的话了。
  想到这,念非抬头望向林朗。
  “林先生可否再帮我一个忙?”
  凌云等在家中,由于没有约定具体时间,所以分分秒秒都让他觉的烦躁,他从来不觉得时间这么难熬,看着墙上移动的秒针,心里忍不住猜测他是否会来,猜测当听完他的话后,他是否会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事。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显然,他低估了这三年感情对自己的影响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体会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只剩他一个人的双人床显得过于空旷;枕边是他久久散不去的香味;睡梦中习惯性的揽手,却怀抱空空;冰箱里总是会有的啤酒,如今喝完就再也没人添置,佣人递上来的换洗衣物少他已经习惯的香皂,更别说他觉的早餐不合口味,房间空荡荡……想起梁微微唱的那首歌——如果开口那只是,我要来的温柔。于是他决定了,就由他开口吧!如果他还爱他,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丁冬……”门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挑眉,念非有钥匙,这时候按门铃,会是谁?起身开门,想着不管是谁他都要尽快打发,好还他和念非一个安静的谈话空间,可打开门他却愣住了,因为门外按门铃的正是念非,可除了他之外,旁边——“嗨,凌先生好!”童小丽笑着张可爱的脸朝没内一脸惊讶的凌云招手。
  念非则尴尬的看着他解释,“抱歉,小丽刚好找我有事,所以我想,我们谈完后——”
  “没关系,童小姐请进。”
  很快收拾好心情,凌云开门让他们进来。
  “打扰了。”
  童小丽一点都不客气的进屋,惊讶原来昔日同窗的男友居然这么有钱,好象丝毫没有察觉屋内其余两人的各怀心事。
  对于她的出现,念非是完全没有预料的,那次同学会后,小丽有打电话给他,他简单交代近况,也告诉她自己在林朗的画室工作。
  没想到今天他和林朗出门,准备来这里时,恰巧小丽来找他,于是他改变主意决定请小丽陪同,可林朗却坚持送他们过来,于是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见他杵在中央,像是初来乍到的拘谨,凌云心中很不是滋味,转而吩咐佣人上茶,并看向童小丽。
  “童小姐请自便,我和念非有事要单独谈。”
  眼睛忙不过来的童小丽忍不住点头,却被念非一把抓在身边。
  “不要。”
  
  
  第九章 心脏的悸动
  “不要。”
  他挑眉,看他死命抓着同伴,僵硬得想尊石膏像,他眼中闪过一死光彩。
  “我是说……不用了,小丽不是外人,我们就在这谈好了。”
  知道自己失态,念非暗自咬舌,谁叫他只要一进入这间房子就浑身不自在,那天晚上的种种不由自主的跑进脑袋,他不要和他单独相处,不要啊!缓缓勾起一死笑容,凌云转而看向一头雾水的童小丽。
  “听说童小姐的男朋友是玩乐团的,我楼上有近千张黑胶唱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听这话,童小丽顿时两眼发光。上千张黑胶唱片耶!如果她能A到几张,那宋波还不哈死,呵呵!顾不得念非阻止,她连连点头,“那我不客气了!”说完,人已经跟着佣人冲上楼去了。
  念非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她消失,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他和他,念非屏瞪着他,“你耍诈!”
  凌云勾起唇,“如果你不费尽心机带电灯泡来,我又何必?”要知道那些黑胶唱片可是他珍藏很久的,不过能换来他和他重新开始的可能,值得。
  凌云的那抹笑容是念非从来没见过的,有些顽皮、有些可恶,却有是那么迷人,念非看得失了神,连被拉着走向书房也不自知。
  直到掌心传来久久不散的温暖,他低头,发现手被握住,心顿时失了频率。
  他拉他?这是以前很少有过的,除了在正式场合礼貌性的握手,平时他们的相处模式总是一前一后的啊。
  拉他走进书房,转身关好门,就见他怔怔的视线只是落在他们交握的手,凌云心头一暖,无声笑着拉他坐下,坐在他对面,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缓缓道:“你剪了头发。”
  他的目光让他无法正视,心虚的别开眼睛,念非胡乱点了点头。
  “留太久了,想换个心情。”
  这句话在凌云听来是一语双关,凌云微微眯眼,借着窗外午后的阳光细细打量他。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皮肤这么白皙,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他的眉很浓,弯弯两叶镶在精致的小脸上,衬着大而明亮的眼睛,有如琉璃般夺目。
  沉默让念非益发尴尬,偏偏回头又发觉他的目光全然落在自己脸上,瞬间觉的前身的血液顿时冲上脑门。
  他低下头,绞扭着手指,“有什么话,说吧,小丽还在外面等我。”
  望着他乌黑柔顺的刘海下低垂的眼,他微微牵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精亮。
  “听说,你很爱,很爱我。”
  顿时那双大眼犹如受惊的小鹿般,瞪着他,流光尽失!
  打死念非他也不会想到,凌云居然对他这样说。
  听说,你很爱,很爱我。
  是的。
  可是——
  “这几天我仔细想过了,我们的感情或许存在着许多问题,以前是我疏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后我会注意。”
  什么叫如果可以的话?什么叫以后会注意?他们已经分手了,难道他脑子进水忘记了吗?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念非开始怀疑眼前这一幕是否是自己在做梦。
  看他用力揉揉眼睛摇晃脑袋,似乎想证明所听所见的真实性,凌云差点笑了出来,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小情人还有点小迷糊。
  见他笑,念非蓦地愣了一下,好久不曾见过他笑得这么自然,上一次看到他笑是什么时候,云霄股票在海外上市的时候?还是他成功进入南美市场?
  “我想——我们可以重新来过。”视线锁住他失神的眼睛,凌云一双幽眸中含着一点温柔,和一点坚定。
  念非呆了,重新来过?来过什么?他被他搞糊涂了,张张嘴巴,听到自己几乎干涩的声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凌云失笑,再度拉近两人距离,忘着他漆黑的瞳开口。
  “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心一路从胸口提到嗓子眼,他想逃开那双眼睛,却发现根本一动都不能动,他的视线如千丝万缕也数不尽的温柔,将他层层缠住。
  “后悔和你分手。”
  蓦地一惊,念非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张大的嘴巴久久阖不上,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为、为什么?”凌云微笑退后,给他足够的喘息空间,盯着他无措的眼睛。
  “因为我发现,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有多爱他,不知道三年来他的付出如此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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