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on and on-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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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当他想完,他都会仔细分辨自己的情绪,是否会比上一次平复一点儿。如果是,就非常地满足。
大概每一个人都会这样。难受时他这样猜想。
没有借助另一场恋爱把那段刀尖上的日子快进,连真硬生生一天天走过来。回头看时他自己好骄傲,他猜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
连真走回客厅在沙发上躺下,慢吞吞开了电视,地方台子在放“摆古”,穿着唐装的光头主持人很老很帅气。
夹在裤兜里的手机响起音乐,连小子翻身躺平把它举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撇撇嘴,还是慢吞吞接了。
“喂。”
“···在家?”
“那还能去哪儿。” 口气不算好。
荒店长沉默了一小会儿,“没吃饭?”
“····” 小子肚子里的肠子应景地翻了个身。
“我过去给你做。” 厨子提了一个不像建议的建议。
连真干巴巴地翻白眼,“··我不一定给你开门。”
“买点菜再过去,等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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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快了,第二十三分钟门被拍响。
连小子耍了臭脾气,让男人在外头等了足足5分钟才去开,男人进来的时候他也没给好脸。
荒早成关上门,看着那小子歪歪扭扭地走回电视机前烂泥般瘫倒在沙发。
男人径直走进厨房,在里面捣鼓了二十来分钟,端出来碗热气腾腾的八珍面。
连真从来没亲眼看过这传说中的面条,不禁肃然起敬。
荒早成把筷条递到他手里,“你原来也想煮面?水煮好了为什么不放面?”
小子把面端到盘起的大腿上,“不愿煮了就不煮了。”呼呼地吃起来。
男人微弓着背坐在他旁边的小椅子上,“关机关了两天。”
小子立马嚣张地冷笑两声,不知得意个什么劲儿。
“气消了?”
连真侧着脸瞟了他一眼,“她搬走了?”
“···还没。”
又冷笑一声,他把面里的配菜吃了个精光,剩下小半碗面条,放到茶几上。咽了口壶子里的凉开水,他咂咂嘴开口,“钥匙呢?”
荒店长没被问住,不紧不慢地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出一把旧钥匙,放到那碗面边上,“要回来了,你收着?”
“切,谁稀罕要。”连真靠到沙发背上晃了晃眼睛,又挪着坐起来端起那碗面,手扫过一边的桌面时,桌面上的钥匙也不见了。
荒店长笑了,起身挨着他坐到沙发上,“收好,就这一把。”
连真单手捧面,另一只手把钥匙转了个圈,“大门钥匙又没有,要把房间钥匙有什么用。”还是把钥匙放到裤兜里,拣起筷条继续扒面条。
“摆古”中间插了一段电动车的广告,电摩在空无一人的大陆上如哈雷般绝尘而去。
连真三两下吃完,才想起一件小事准备要和他说。
男人开了口,“你想要么?”
“··啊?”刚放下碗的他背都还没靠回来。
“如果拿了那把钥匙,就一定要用。”
连真抬头看向他时,他已经不知看了他多久。
《
br》 “拿着用,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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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下午,连真在车房里最气派的大宽椅吉普车里打了个盹,中午一过,到了醒点的他迷糊地撑起来,扶着方向盘发呆。
有一些男人性格默默。我们以为他们会一直默默,醒时默默,睡时默默,从内到外,从始至终。 你觉得跟着他走,慢慢散步就好。往往在你最不经心原地打圈时,他一出声,你发现他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前天男人一张嘴,连真几乎要聋掉。他傻在那算了好久也算不清他们到底认识了多久。算不清也就算了,偏偏旁边的大男人还勾着背等着你说话。
电视机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小,心脏乱跳的声音就要传到胸膛外头被人知道。
连真无可退路,最后说了句,“··那不要了。”
荒早成当时没多说什么,一会儿后拿起遥控器换了台。
连真陡然觉得内疚。内疚得吃不好,睡不着。后来仔细算了他俩认识和在一块的日子,安慰自己这所有的反应都是情理之中。临睡时分还是被动地清醒着。
在方向盘上靠着醒神了一些,连真抓起摆在一边的手机,拨了电话。
对方大概正在休息室里偷懒,很快就接了电话。
“···知道打电话了?”
隔了大半个月的声音像隔了窗的大雾,明明世间万物都无一改变,在你眼里却全然不同了模样。连真忽然忘了这些年来和这个人嬉闹的方式,顿了一下,便开门见山,“晚上有没有空?”
“要干什么?”
“水上世界夜场,我请。去不去?”他自以为是地补了半句,“肯定去。”
“发工资了还是发烧了?”伍生生笑了笑。
听到从彼方传来的情绪,连真不自觉轻松了些,“我买了票在那边大门口等你。七点整。”
“七点··” 是作势要考虑的语调。
“迟到十分钟就你请。挂啦。”说挂就挂。
电话是真的挂了。
连真抹了抹沾到手机屏幕上的机油,越抹越糟糕。
所有的事情却都没有得到解决。
☆、第 24 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根本不记得要更新这边····人气低迷是下场···唉——
(二十四)
《金玉满堂》。
前两天看到重播,想起这是哥哥的电影里我最喜欢的一部。
不再悲伤,更不深刻了。
中间是被仿冒品模了又模的励志温情,加一圈爱不释手的招牌港式幽默。
它丰满又快乐。
片里的插曲唱着“回头看看来时路。”
我回头,看见他蓬乱的头发,看他轻狂潇洒。
谁有我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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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黑下来,泳池里却变得异常吵闹。
花了几十块的门票,两个男人跑到最没人气也最没花样的普通泳池里泡着。
伍生生拨了拨水花开口,“只泡水为什么花大价钱来这里?找个家属区泳池不行?”
“啰嗦,是谁掏钱?”
“你。” 伍生生无所谓地展开双臂攀到泳池的边缘。
连真叠着胳膊贴在泳池边上,“班上得怎么样?” 找了个他自以为最自然的话头拿起来。
“嗯,忙。最近换了个西晒的办公桌位置。”
“啊?”
“一到下班时间,我最早知道。”
“好没出息—” 小子唏嘘。
“是啊——”尾音长长,自然带上些叹气的味道,他仰起头枕着池边的瓷砖,好好松了脖子。
泳池里的水随着无形的波浪一推一推,连小子放开双腿,大半个身子随水飘荡。
“还不问?”
“···啊。” 闷闷地应了声,小子浮在水里昏昏欲睡 —— 或是装着昏昏欲睡。
“现在不问等会你问我也不答了。” 伍生生踩了踩脚下的水,水波荡到四面八方。
不得已转过身来,和一直清醒的男人一同面对泳池边被高高挂起的灯光和灯光里洒下的大小水珠。
他啧了一声又一声,就是不正经说话。
“不准备问了?”
“··我不问你不认得直接说么。”
“你问了我都不想说,何况不问。” 伍生生背过身趴在泳池边。
连真熟练地旋过身巴到他背上,一下下帮他按着肩膀,“十几天不见,变得这么不可爱了。”搂了他的脖子,背上也有他的呼吸。
伍生生只默默呼吸,作势等待。
连真逗了逗他,不见任何回应,就松开右手揪住他的耳朵,靠在他耳边问,“你撞见他了还是他打电话给你?”
“他打了电话,又找到我。”
“他找得到你?!”
伍生生侧过脸瞄了他一眼,“他也找得到你。”
连真松开
手臂退回原来的位置,“不会····诶,他怎么早了呢?!不是说三年多么,他才去了两年半吧?”
“问我作什么,我又没掐着指头天天算。”
连真刚想回嘴,嚼嚼对方的透出的情绪也不好惹,抓了把水讪讪,“上了班以后你都变了,以前说话哪有这么拐弯抹角还草里带刺的··”
“什么刺?”
“得了得了,不吵了,吵不过你。”小子在原地打圈儿游着,嘟嘟囔囔,“不会找得到我···哪有那么容易。”
“你以为你家乡有天大?”伍生生盯着他在自己面前一圈一圈。
“没天大也···反正遇不上就行了,我都换了车行了,也没跟原来的车行说去向。”
伍生生懒洋洋地挂在池边,偏着脑袋望着他,“你知道我刚才在更衣室遇到谁?”
“谁?”连真一下提起来。
“一个初中同学和一个高中同桌。”
“哦。”一下又放回去了。
“出了更衣室又遇到幼儿园的园长和她老公。”
“··这么巧啊。”
“她老公是公司里我这个部门刚调来的部门主管。”
“····”
“你的家乡比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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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在的城市不够宽广,如果一切尽在目之所及。
不想见的人都在目之所及。
连真坐在荒早成的沙发上,看见俞春风从门口脱了鞋进到门里来。
他兀自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浇灭这股喷涌而上的火气。
“哟,新哥们。”她打了个招呼。
“嗯,你还赖着不走啊?” 这回他一开口便不客气。
女人打了个愣,回到,“··你还又赖我沙发床上了呢。”
“俞春风。” 荒早成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在打着蛋。“别得寸进尺。”
女人随手把皮包甩到沙发上,光着脚走近他,“我说你最近跟我说话越来越刻薄了。”语气是一贯的无所谓掺着点娇嗔。
荒店长没搭理她,端着碗回了厨房。
她走到厨房门口,厨房地板上有些湿,她看了看便走了回来。
“你性格真是挺坚强。” 连真忍不住感叹。
“过奖了,向来是。”
小子不再接她的话茬,开了个放唱歌比赛的频道,捧起手上的小说。
俞春风倒是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她把电视的声音调大,按下小子的书本,放低语调,“问你,你见过他新女朋友?”
连真撇撇嘴。
“你跟
她很熟吧?”
这问题连真思索了。
“是你闺蜜?”
连真这回朝她看过去。
“跟她没什么关系的话你不至于对我这么个态度。小男人我还不懂?”
手指挨个敲了一敲沙发,小子倾过些角度凑到她耳边。“你真的懂。我跟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俞春风出乎预料地显得有点讶异,“我就··说嘛。”
“错了。去掉‘似的’。”他补充。
“啊?” 女人皱了眉头,“去掉不通了吧。”
“不通么?” 连真轻快地笑了笑。
她挺起腰来,眯起一边眼又挑了挑另一边的眉毛,“笑得耐人寻味啊。”
☆、第 25 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本命年就快走到尽头了。更一章。不知道今天这里有没有人能在今天内留个印儿呢?
(二十五)
我与你的童年都过得代价十足。
大自然它自然是无限美丽,给予的是许多明亮的回忆与更多难以置评的经历。
你是否曾将花朵连根拔起?那只迷途的蚂蚁最后也消失在你的掌心里?你还记得岸边碎石上挣扎的小鱼?瓶子里断了双臂的螳螂偶尔也在朦胧的梦里回头望着你?
孩子有着虐杀的天性。
天真且残忍,血腥并快乐。
我们曾经无恶不作居然从未天打雷劈。
大概是要犯够了错,才能甘心去对。
世界已经够糟了,快长大吧,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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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早成跟在连真身后进了卧室,关了门下了锁。
连真坐在床边瞄了眼那把门锁,随手抹掉嘴角的蛋糕屑。
他来到他身边,说,“过两天我就让她走。”
连真仰起脸看他眼里的心情,好久好久却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哪里好意思。”
荒店长拍了拍对方的脸,微微皱起眉头“好好说话,又怎么了?”
“她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住就住,有个全世界最好的前男友。我就是羡慕。”
日光灯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小子最近脸色不太好,但是吃了东西之后又会本能地回复一些红润。
男人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她之前跟了我很多年,现在··”
“闭嘴。”连真使劲扇开他的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