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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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中,竟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客厅的大门悄悄打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
问话的人声音不大,正在楼梯口乱作一团的众人,却因为这句话而瞬间怔忪。
舞蹈的浮尘中,童桦穿着单薄的居家服,赤脚站在光线里。
见他出现,夏致远猛然甩开童琰,急急冲到他身边。
楼梯那头,童琰没顾得上整理自己被扯乱的衣服,惊惧不定的看着童桦。
“哥哥,你还在家里?”
童桦看着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脸色白的吓人,又莫名其妙的从外面花园里走进来,夏致远握紧童桦冰冷的手,怎么想都不对劲。
压低了声音,他问道:“你怎么样?”
童桦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昨天不是说走了吗?”楚樱朝童桦走近几步,皱着眉头问道。
“昨天晚上不太舒服,多留了一夜,早上去花园逛了一下。”
随口应付了楚樱,童桦垂目拉住夏致远,“我们走吧。”
给景勋使了个眼色,夏致远拉着他,转身就走。
外面庭院里石板冰凉,童桦赤着脚没走出几步,就被夏致远打横抱起。
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童桦整个人都蜷在他怀里。
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一阵阵瓷器碎裂声,夏致远俯身紧贴住他冰冷的脸,快步朝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sorry,这次的更新隔了那么久……
原因?很多想写的不能写了,好打击……
第五十一章 笑话
回家的车上;景勋在前面开车,夏致远坐在后座;童桦紧闭双眼;无力的靠在他身上。
“小景,今天多亏你。”
搂紧了身边的童桦;夏致远心有余悸的说道。
“致远哥;我当小童是自己弟弟。”
透过后视镜,景勋看了一眼童桦;继而又忿忿不平的说:“他这一家子也太极品了,听你说他失踪,半点都不着急,我看八成是串通好了!”
“不是八成;那些人十成十知道他在哪儿——童桦失踪;他们人人都能得好处。”
“豪门真是可怕,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景勋吐吐舌头,“真不知道小童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唉……可怕的不是豪门,是利益和人心。”
随着他的一声叹息,靠在肩头的童桦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知道他根本没睡,夏致远只是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试图给他点安慰。
……
车至公寓楼下,童桦要自己赤脚走上去,夏致远不肯,非像上次他醉酒的时候那样,背他上楼。
只是相比上次而言,经过这几天的变故,童桦显然瘦了不少。背在身上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害的夏致远站在电梯里的时候,鼻子都有点发酸。
从童家出来到现在,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进了房间之后,夏致远轻手轻脚的把童桦放在床上,转身就想帮他去拿衣服和拖鞋。
“别走。”
轻轻拉了他一下,童桦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近乎贪婪的吻上他的唇。
夏致远单膝跪在床上,搂住他清瘦的腰,温柔的回应着他。
这样的姿势下,童桦的袖口微微滑落,右手腕上的痕迹若隐若现。
夏致远眼尖,一把撩开他的袖子。
顿时,手腕上的一片血痕无所遁形。
“他绑着你?”握着童桦的手腕,夏致远惊愕的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腕,童桦低着头,平静的拉好袖子。
“没,他只是锁了门。我从二楼窗口爬下来的时候,手腕蹭到了外墙。”
……
冷静,再冷静。
两人之间一时无语,看着面前神情闪烁的童桦,夏致远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
有些事情,刚刚车上有景勋在,他不方便问。
在床沿缓缓坐下,夏致远搂过童桦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轻轻吻着他的脖子。
童桦见他不再追究,慢慢放松了身体。
见他不再戒备,夏致远一咬牙,伸手探入他双腿之间。
触手所及,一片粘腻。
童桦一下子睁眼睛,整个人猛然往后蜷缩起来。
夏致远抽出自己的手,“腾”的一下站起来,再也没看他一眼。
全身的细胞都在瞬间沸腾起来,双目通红,夏致远从牙缝里蹦出一句“畜生”,转身就往卧室角落走。
见他的目标是角落的储物柜,童桦急的手脚并用着爬下床,死死抱住他的腰。
“不要!”
拖着童桦往前走了一步,夏致远往外拉他的手,“放手!”
“我知道你在柜子里放了枪!”童桦不肯放手,“夏致远你冷静点!”
在美国,夏致远有持枪执照,自从父亲出事之后,他的确随身带着枪。至于在国内他怎么弄到的,童桦从来没有问过。
“我再说一遍,”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夏致远提高了声音,“松手!”
“他没碰我!”情急之下,童桦脱口而出,“是道具和润滑剂!”
用尽全力甩开他,夏致远转身,把自己的手凑近他的鼻子。
“你自己闻。”
一股明显的精|液味道弥散开来。
“是我的。”童桦脸色苍白,语气却异常冷静,“是我自己的。”
“童桦!”夏致远怒不可遏,“你为了这个畜生向我撒谎?!”
“我说的是事实,”童桦说,“他没做。”
看了他一眼,夏致远仍是掉头往储物柜走去,“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这事与你无关,你别管。”
储物柜最后一个抽屉已经被拉开,隔着半个房间,童桦几乎已经能看到那管危险的黑色武器。
就算今天留得住他,自己又能时时刻刻看住他,不让他动手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童桦缓缓开口道:
“你那么在乎我有没有被人上过?”冷笑一声,童桦说道,“就算他上了我又怎么样?”
“反正我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多一个少一个,我无所谓。”
似乎在消化他的话,夏致远正在找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明明只过了几秒,童桦却觉得无比漫长。
慢慢站起来,夏致远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他。
下一刻,他朝童桦冲过去,一下子把他摁在床上。
“你有没有心!”用手指重重戳着他的心口,夏致远说道,“说这种话,你有没有良心!”
“别去找童琰!”童桦仍是口气强硬,“不管他对我做过什么,那都是我的事情!我不在乎!”
“‘你’的事情!‘你’不在乎!”几乎已经处于失控边缘,夏致远对他吼道,“那你把我当什么?!我他妈宁愿自己憋死也不碰你的时候,你把我当什么?!”
“笑话吗?!!!”
全身一震,童桦无力的闭上眼睛。
半晌之后,感受到身上的钳制丝毫没有放松,童桦缓缓睁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想打架吗?”
身上的压制蓦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记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第五十二章 懦弱
“我……”
童桦犹豫着;半天开不了口。
“我想你应该明白,”夏致远解释道;“我不是变态,并不在乎你和我在一起之前的事情。”
“那你是气我瞒着你?”童桦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不是……”
沉吟了一下;夏致远说:“作为恋人;如果不能时刻心灵相通,至少也要能理解对方行为处事背后的逻辑。”
“换句话说,我不想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再来后悔今天没有把话说开。”
这话说的很重,实在容不得童桦再继续装傻。
沉默的点了点头,童桦拿起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夹在指间,又四处搜索着打火机。
静静地递上自己的打火机,夏致远给他点上烟。
白雾升腾,烟草气味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呼吸之间,童桦尽力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有一点你没说错,我的确没把自己当人看,”说着这样的话,童桦的嘴角却微微勾起,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牲口身上会被打戳子,如果不好好干活,就会被主人卖掉……我们也一样。”
脚尖点地,他轻轻转动吧台椅,侧过身子,正对着夏致远。
“我呆的那家泰拳学校,其实就是家地下拳场,”微微分开膝盖,童桦虚指了一下大腿内侧的纹身,“这是我的身份证——它不证明我是谁,只说明我是谁的东西。”
逼他开口之前,夏致远已经暗自设想过最坏的情形,也觉得无论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接受。而现在,才听了这几句,他却已经有让童桦闭嘴的冲动。
“年纪越长越大,比赛也越来越多,从小时候的几周到隔个两三天就是一场。每逢满月,岛上都会举行大型的擂台赛,那天来看的人最多,所以还会安排无差别比赛或者车轮战。”
“无差别?你是说……不分重量级?”
“对。不分重量级,也没有规则。”童桦点头,又补充道,“而且,为了刺激看的人下注,两个拳手的身形往往差别很大。”
“你也打过?”
“经常。”
“能赢?”
“有赢有输,”吐了一口烟,童桦不在意的说,“有些人只是看着块头大,其实并不经打。小时候输的多些,长大了能赢。”
顺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夏致远故作轻松地问道:“能逃吗?装病什么的。”
童桦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侧身往烟缸里弹了弹烟灰,“如果让你上场的那天你说病了……”
“那就死在场上吧。”
正在倒酒的手顿了一顿,夏致远放下酒瓶。
“为了生存不停地打拳,这差不多这就是我在泰国的全部生活……我没什么值得瞒着你的事,只是不知该从何讲起——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接问。”
或许是烟酒作祟,今晚的童桦,气场和平时颇为不同。
看着他坦然抛过来的话题,夏致远却颇感为难——他是有话想问,但这种情形下,他宁愿旁敲侧击,慢慢来。
呷了一口杯中之酒,夏致远含在舌尖品味良久,才缓缓咽下。
“你跟我提过,有一个好朋友和你在岛上一起长大。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对?”
想了一会儿之后,夏致远挑了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下手。
“不是。”颇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童桦倒是答得干脆。
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童桦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拐弯抹角,跟我上床的人不是他。”
“其实也不能叫上床……”偏头对夏致远笑了笑,童桦说道,“岛上女人少,交通又不方便,成年男人总要找地方泻火。长到十三四岁、长相清秀些的男孩子,训练比赛之余,会被有点权势的人叫去服侍。”
“十三四岁?!”睁大眼睛看着他,夏致远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
童桦朝他摆了摆手,“手或者嘴,并不做全套。你知道,很多人不是同性恋,如果有选择,他们会去找女人。”
“另外,拳场的主人迷信童子功,怕破身以后,好不容易养大的拳手输掉比赛,跌了身价。所以对于还在打拳的拳手,严令他的手下不能碰我们。只要不真的做,其他事情,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夏致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感受到他安慰的意思,童桦转头朝他笑了一下,神情并不阴郁。
“可能因为我长的还不错,被召的次数也多,特别是拳场的主人经常找我——当然,对他来说,拳手比男|妓要贵多了,所以他每次要我服侍的时候,也不会真的碰我。”
“直到……”
话到此处,童桦忽然停了下来,微微颤抖着举起手里的烟,猛吸了一口。
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瞬间,夏致远几乎就要开口叫停。
“今天很累了,我们回……”
“直到十六岁那年,有一次我爆冷赢了一场无差别比赛,帮拳场赚了很多钱,”吐出口中的烟雾,童桦并没有理会夏致远,“那天他非常兴奋,喝了很多酒。晚上我被叫到他房里,弄了很久也没能帮他射出来。”
闭起眼睛,童桦说道:“那天晚上,借着酒兴,他稀里糊涂的上了我。”
心里一阵抽痛,夏致远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些许酒液泼到了桌面上。
看着灯光下紧闭着双眼的童桦,他放下酒杯走到童桦身边,把他揽进自己怀里。
对于这样残酷的记忆,或许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