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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大红灯笼高高挂-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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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平原抿了抿唇,虽无只言片语,清澈眼眸涌动 着一抹最直白的决断。

“姑母,怀王之前已说得太多,他与钦天监恩怨两消、互不拖欠…… ”含了憎恶情绪的言辞,连同轻蔑叹息,从 始终未出声的昭平无忌薄唇溢出,却像是在帮平原君解困,“受委屈、受欺凌,全是钦天监一个人耻辱,与怀王殿下无任何关系。她道行不足,就要懂得俯首称臣, 她目光如豆,就该明白心无异志—— 堂侄认为,大智若愚的怀王,比任何人都懂得当断则断反受其害…… 姑母,您大可放心。 ”

是 的,不要依赖男人,不要太相信他所宣称的矢志不渝。他罕少坚持‘以身相许一吻定情’此条原则,一旦高升了,打算伺机突围了,他最亲近、最喜欢的女人亦有了 被随时弃卒保帅的危险。

此时此刻,虽然拓跋平原眉宇间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未有,虽然他大大方方表现出对于政敌性命堪忧的忽视, 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他隐藏于平静外表下一颗焦躁不安的心,不一定是因为我,至少,为了我曾许诺呈递予他的《武穆遗书》。

而我,眨了 眨眼再无其他多余感慨,为拓跋平原默默隐忍的憋屈、为他迫不得己而为之的苦衷,更为自己理智大于情感、冷静高过冲动的坚持。

“即 是如此,哀家亦心安。”昭平静华的语气,终于柔缓。舒缓了长时间紧蹙的黛眉,不再是方才操控一切、冷眼旁观一切的老妖妇,她恢复成大度雍容的太皇太后。轻 抚平原君肩膀几次,她笑着温和道,“从现在开始,哀家相信怀王,相信你不会与自己的兄长、与姨妹别有图谋、再合谋一出苦肉戏设计哀家。”

   拓跋平原颔首,长且浓密的眼睫遮住了他眸底情绪流转,令我无从分辨。

“监斩之事,哀家便全权交由怀王你负责。不必急于一时,该捉的捉、该杀的杀,宁可错 杀三千也不能遗漏一个。须知城中百姓的安危,要靠部分人的鲜血才能换回…… ”她缓缓交待,“相信哀家,待到晋南王拓跋晖正式登基,定准允你返回封地。” (笔者注:晋南王拓跋晖,益王后嗣,昭平静华之亲皇孙。)

“臣,先谢过太皇太后体恤之恩。”拓跋平原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眯起 双眸。

“至于他俩……”轻藐打量衣衫不整的我与丘陵君,昭平静华没好气,“奸|夫|淫|妇,干柴|烈火,喜欢粘腻在一起,哀家便 准允你俩关一块儿,好好把握所剩无几的人间时光。”回眸,她笑着瞥向自己的堂侄无忌,招了招手,意蕴深长,“侄儿,随哀家摆驾回兴庆宫。有些安排,哀家须 妥善交待你。譬如,协助怀王处理钦天监谋逆之善后事宜……”

而记忆之中,那位曾动用全部热情来呈现他对我执著爱情的无忌公子,没 有了往昔骄傲与翩翩风采,没有了似水柔情与快乐内涵,我分明察觉到隐蔽在他深邃瞳眸里一丝挥之不去的晦暗阴沉。

面无表情,他在悲 伤些什么,却又好像在忘怀些什么。如秋水般寂寞孤独的目光深深注视着我,良久,淡淡答出的一句话,令我不寒而栗,“无忌,定不辱所托。”

   ……

流年匆匆,抵不上相顾无言一声一叹息。

无间

颜爹常夸夸其谈曰,男人并非一掊烂泥破土,起初,是一泓山涧清泉。不甚倒入女人这盆米堆里,经若干年化学变化,男人从清水早变成一碗醇香 四溢的清酒,而女人,俨然一堆被废弃的烂米,谈不上一无是处,至少,能拿来喂猪。

这,便是政治经济学里最常提及,固定资本之无形 磨损。

……

此刻,蜷缩在班房一角的我,把脸深深埋入臂弯,冥思苦想,左右为难—— 老娘不仅失意,还贬值。最最贬值的,竟不适当怀孕。若据实相告公子光,按照其火爆雷神脾性,会不会因爱生恨倒戈相向老妖妇?直接一铁铲挖土埋了我,并坑杀 杨延风,棒槌拓跋平原?

“哲哲,过来。”烦恼思绪,被一声悠然长唤打断。

过来溜鸟么?我悻悻撇了撇嘴, 不予理会。

“杨小哲,给本王过来。”镣铐叩敲地面的刺耳声,声声聒噪,“一夜夫妻百日恩,才占了本王的便宜,转眼翻脸不认人?”

   

夜你个头!明明是一夜情变成一夜擒。旧仇新恨,我尚无心情与你计较,你且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烦我~~然而,悒郁愁闷之中,后脑勺突然传来或 轻或重的揉摸,令情绪躁动的我蓦然抬眼,索性张开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只伸向我额头的大手狠狠咬了下去,愤恨之情溢于言表,“喜欢摸,怎么不摸你 自己—— ”

扑了个空。

纤而不细、宽而不厚、骨节轮廓分明的修长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自鸣得意,“小丫 头,本王不会给你第三次咬伤手的机会。”

“你……”怔神三秒,我气不打一处来,“你最近转性了不成?何时开始,变成一位不惜埋汰 自己,也要庇佑皇弟的好兄长?!”

“怎么,你看出端倪了?”并不讶异我的置疑,拓跋信陵挑了挑眉,语意警觉,“糟糕,蠢钝如你都 瞧出布局的破绽,不知昭平老妖婆是否仍对本王心存堤防……”

最后一句,我被哽得火气全无。

仔细想想,从 神机营左掖中军关闭城门开始、至方才妖精打架的闹剧,皆为平原丘陵俩兄弟主演的一幕无间戏码。而我,则是半途上场兼跑龙套的炮灰女配。

   若没猜错,平原、丘陵此二君之中,必有一位在幼帝拓跋弘膳食里投了毒,且此毒潜伏期之长,并不会在短时间内发作。此举,一是计划推卸给倒霉替死鬼宇文昭 则;二是试图安抚太皇太后昭平静华,以达到骗她出宫之目的。

一名小小的中郎将,并不够分量。

若素来唱黑 脸、对帝位虎视眈眈的韶王失势,老妖妇才会心法怒放忘乎所以,无后顾之忧走出皇宫禁,亲自瞻观斩刑—— 瞧,方才的示威举动,恰恰泄露了她此刻喜上眉梢的松懈心态。

至于我的出现,纯属意外。

今夜,无论司灯女官 是否前往松山,无论我是否出现在北城门,并不影响上述无间戏码的发生。惟一的区别是:没有钦天监参演,不会减分;有了钦天监压轴,反而加分—— 这便是丘陵君强行拉我上马冲入紫宸殿、平原君亦不加阻拦之根本原因。

一位手持空诏、失去威武大将军兵权支持的钦天监,加上一个战 功赫赫、颇具政治威胁力的韶王,怀王有理由为了保存自身实力,才阵前倒戈,毅然选择同太皇太后联手。

亦因此,昭平静华没有足够把 握,质疑平原君反戈一击的真实动机;也没有足够把握,质疑平原君处死韶王、处死钦天监的真实心情。

所以,她草率出宫示威,除了张 扬意气风发的心情,更是冒险一试。试探的对象,不仅有怀王,还有头脑愚钝、立场左摇右摆并不确定的钦天监。

昭平静华,在后宫摸滚 打爬二十七载,若没两把刷子,怎能罩住场面不被人踢馆?闷闷叹了口气,我骤感惆怅——

不知,先前放浪|形骸之举演的专不专业? 有无成功破除老妖妇的顾虑?

“傻丫头,你若对怀王五弟诚心诚意忏悔一番,方才的闹剧,将更无纰漏。”不咸不淡的调侃,拓跋信陵似 洞悉我的苦恼,“你方才的举动,有几处不恰当。第一,哪有置身事外、默不吭声的死刑女囚徒?第二,砍头将至,你不但不眼泪汪汪恳请老妖婆开恩,反而无畏无 惧强行扑倒同谋。第三,你直视怀王五弟的眼神,过于沉著冷静;第四……”

咦,在批判我的演技?

未留意到 咧了个难看的笑,丘陵君侃侃而谈,“一味逞强到底,能表现出你从容赴死的决心倒也罢,可你有否仔细斟酌,万一昭平老太婆觉得你是料定自己不会被处死、索性 坚持将你就地处决…… 届时,怀王五弟如何为你求情?本王从最开始,率先逞强扮黑脸,你就应该唱一曲粉墨悲歌,示柔弱。”

耶,难 道面对老妖婆友情出演的伪包青,我不应该扮臭不要脸的陈世美,而该饰苦兮兮的秦香莲??好一出狗血销魂的天雷剧,依照丘陵君剧本,我早已荣登金酸梅奖、俨 然一剂票房毒药。

“我、我这是出其不意,不走寻常路线!”悻悻鄙视他,我并不为所动,亦光明正大为自己开脱,“再说了,没办法隐 瞒真实性格,倒不如以最真实的内心面对一切。纵使我头脑不灵活、不甚领悟宫心策略…… 你不也压在我身上,兴致盎然?”

他义正言 辞提醒,“本王腰腹处的挠痕仍在,要不要验验是谁没有耐心,o  最先破功?”

“你别忘了,我前胸也青紫红肿了一大块,是谁没有君子风度,暗使阴招?”我嗤之以鼻,针锋相对。

   

“我若不让你叫唤两嗓子,就凭你一脸欲迎还拒的委屈样,她根本不会相信。”他答得振振有词,中气十足。

丢给他一个 大白眼,我猝地闭了嘴,赖得再起口舌之争。冷战,连同幽怨沉默,并未维持太久,一声浑厚好听的叹笑,在拓跋信陵凑近身坐在我旁侧时消失。

   “小丫头,本王知道你一心一意想救宇文昭则,不惜牺牲皮相共演一场闹剧,只为帮忙配合怀王五弟的谎言…… ”毫不避讳地,拓跋信陵将下颔搁至我的发顶,飞扬跋扈的男性气息随即萦绕了整个我,“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心情恶劣斜视他, “你废话还真多!有屁快放。”

“你应该明白,怀王五弟从未有意放宇文昭则一条生路。”沙哑嗓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凝重,“若你 愿意替本王办妥一两件小事,本王定会出谋划策保全宇文昭则一命。”

太了解拓跋信陵说一套做一套、骗神骗鬼的丑陋本质,我想也不 想,挑明问,“你又想逼我做什么?”

“你方才也听到了,老妖婆打算利用昭平无忌辖制怀王五弟在廷尉的监管权。很有可能,他日太皇 太后出宫观望斩刑禁军埋伏部署,将落在昭平无忌手心里……”笑眯眯,他揉了揉我的后脑,语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奉承,“杨小哲,本王虽不明白无忌公子为何钟 情你,但本王仔细观察过,他默默凝视你的眼神,虽有恨,仍含几分欢喜。”

我猝然侧过脸瞥他,“你的意思是……”

   “色|诱他,拿到神武禁军埋伏廷尉司的部署图。”以指勾起我下颔,拓跋信陵弯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小丫头,本王知道你资质不佳、骗人的本事先天 不足…… 但是,本王定耐心指点你,如何成功骗走一个男人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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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老娘居然双更了…………

不知南方诸省的读者亲们可好?看新闻得知,第三次洪峰水位与98年相比,只差0。7米,衷心祈祷不要再下大暴雨了!

前两天看见《灯笼》被锁章节罚黄牌(晋江一声不吭就锁文的行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的情绪,果然又大幅度波动了一次(咳咳)

对晋江的感情,很复杂。最初,是有爱有感激。爱晋江这个平台,感激它让我认识了许多不虚伪不做作富有爱心的妞们。

记得我毕业在即之时,是东篱菊隐主动带我这个啥也不懂的笨蛋前往浦东新区看房子;记得我下班回来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窝时,是紫鱼儿对我说‘花花啊,寂寞是 富贵病,三餐不饱的人哪有心思呼喊自己寂不寂寞?你要知足感恩用心工作哇’;记得我本命年将至,是让雪化成相思泪帮我求了护身符,从南京寄至魔都。

都说女人扎堆的地方是非多,可我常常觉得幸运,能在茫茫人海里认识一群很善良的人并成为现实生活里的朋友,是缘分,更是福气。

所以,2008年,我待在晋江写古代文,一直很开心。(不打算写现代文,是不想把自己的真实生活代入至小说情节。)

直至2008年10月开始,昏天暗地+配合时差的加班生涯开始,我离开了晋江。2009年年底再回来,我险些不认识晋江了⊙﹏⊙b汗

晋江在变,我也在变。

写《霜叶红于二月花》之前,工作转移、人生计划,都被BF的前任GF拦腰一抱、脱衣一哭所打乱,抱着‘贞操与钱包皆在’心态的我,装B装十三地对BF说了 句:“既然你好心帮她贴一整天的试卷答案,不如继续与她贴一晚上,甭再回头找我了哈~”

于是,《霜》成了我转移注意力的一种习惯。码字,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且快速淡忘过去(*^__^*)

《霜》刚刚写了几章,IBM招我去做研发。我想来想去,确定不愿再过加班生活,遂拒绝,旋而一边继续写《霜》一边找下家工作。然而没过多久,被‘朋友’摆 了一道,又惊恐地发觉自己右耳听力下降,再次萌生了弃坑的念头。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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