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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大红灯笼高高挂-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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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廷尉,而命丧火祸的相王妃,则一尸两命。”

果真是好人不偿命,祸害一千年。 NND,把刚刚补全的同情分通通扣光!

闷闷不乐的,我撅起嘴嘟哝道,“既知昭平静华暗使贱招,害得你隐姓埋名二十几年,为何仍打 算顾全她性命?” 抑或,因为一夜恩情?

“想要留静华一条生路,不是愧疚,更不是同情。”沉凝的寂静,被淡淡的诉说打破,“我始 终认为,对一个人最苛刻的惩罚,不是逼她以死谢罪,而是让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活着,活在抓不住找不回的记忆里,忘不掉,心憔悴。”

   最后半句,隐约流露出难以抒怀的哀愁。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厚着脸皮将双手伸到贺兰栖真腰侧,亲密圈住,将自己完完全无投入他怀里,“嗯…… 听你的。”

   他歪头低下来凝视我,深邃瞳眸里泛出浓浓的宠爱和其他的什么,“来,让我亲一口。”

“不给。”往后缩了缩脖颈靠,我翻了个大大 的白眼,心情依旧忿怨,“究竟,你有没有与昭平静华胡来?” 天下美女何其多,与谁共眠不好,偏偏是大吹枕边风、哄得大行皇帝下旨诏我入宫的毒舌妖妇。

   

“不知道。”

“不知道?!”瞪圆大眼,我张嘴咬了一口贺兰栖真肤质光滑的脸颊,不甘心道,“堂堂男子汉,做与没 做,怎会不知?”

“我……”迎着我虎视眈眈的凶狠视线,他弯出个无奈的笑,令澄眸里的自责愈发真诚,“我宿醉得厉害,根本不记得 当晚发生过什么。”

狗血!

不仅仅狗血,简直是在侮辱我苦读十二载的理科智商! 怀揣将一切疑案悬案彻底解决的良苦用心,厚颜无耻如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你有没有想过,昭平静华能选入后宫,定是处|子之身。”

   “她并非遵从典制参选秀女,而是在宣和四年秋,被出宫暂居昭平府邸的拓跋元烈带回皇宫内苑,收入掖庭。”

我晕!

即 意味着,昭平静华入宫方式与我大同小异,不曾经历宫中女官查验守宫砂,有可能在侍寝前已非黄花大闺女?NND,老皇帝你不爱干正经事,一天到晚找女人上| 床,难怪血崩当场。

心,拔凉拔凉,思绪混乱之中,我冲口而出道,“那么,你可曾检查床褥?春风一度,被褥不仅仅会沾染处|子之 血,还会有其他的…… (干咳两嗓子)譬如,你射|出的阳|精。若缠绵一宿,第二天天亮,褥子四周总会出现黏黏硬硬的一小块痕迹。”

   “啊?” 贺兰栖真面露惊愕。

糟糕,瞧他呆头呆脑的模样就知道走得匆忙,未有细看--# 力撑额前滚滚滚乌云,我囧囧有神道,“话又说回来,你家老二疼不疼?”

“啊?!”贺兰栖真瞠目结舌。

 “别害臊,你仔细回忆回忆…… (干咳两嗓子)好歹,你之前是未经世事的童子身罢?即使喝得酩酊大醉,春风一夜疼得不仅仅是处|子,童男亦会感觉不适。” 语气笃定,我气不喘脸不红—— 伟大的牛顿第三定律告诉我们,所谓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所谓摩擦生疼,就是此番销魂道理。

贺兰栖 真怔怔地看着我,语塞。

糟糕,瞧他无言以对的呆滞表情,该不会和老妖妇暗渡陈仓之前,与容成惠玥试过鱼|水之欢?

   女人的联想能力,果真天马行空且变幻无穷。此时此刻,我羞恼得牙痒痒,“你答话啊,疼与不疼?或者说,你早就与容成惠玥……”

彷佛洞悉我心中猜想,一只温暖 的大手伸来,轻轻捂住我的唇,“傻丫头,别为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庸人自扰。”

瞥见贺兰栖真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认真,我顺从地住了嘴。

   

“容成惠玥虽是我的未婚妻,但我待她,丝毫不敢逾礼…… 相信我。”下颌被托起,贺兰栖真温温热热的呼吸洒落在我的脸颊,令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许多。他低笑着,口吻亦变得诚恳,“你说得对,我确实没联想到这 一点…… 那天在暖香阁醒来,除去头晕目眩四肢酸软,真正值得重视的隐蔽之所,无任何疼痛感,直至后来……”

后来?难不成又冒出 个怡宝妹妹?! 急于问出些什么,奈何贺兰栖真执意捂住我的嘴。全部的质疑溜至唇边,皆变成了‘呜呜’不甘不愿的抗议嘤|咛。

发 现了我的困惑,他笑了,俊美无双的面容难掩好心情,“是谁趁为师体内阴阳脉气逆行而剥|光自己、偷偷爬上床榻?是谁一宿不眠、天未亮便火急火燎洗衣煮粥唱 山歌?又是谁一整天腿脚不便,步姿怪异?”

心脏,因为贺兰栖真的一番言论,而躁动得即将蹦出嗓子眼。

终 于,他极其稀罕的脸红了,漂亮美眸里亦蓦然闪过一抹惭愧,“良心被狗吃的泼徒,不仅仅你在强忍疼痛…… 刻意忽略身体不适的为师,亦在伪装。” 话音未落,覆在唇间的长指悄然撤去。

此刻不必照铜镜,我也能知晓自己脸红脖子粗,宛若关公。咽了咽干涩的喉,我怯生生掀开眼睑瞥 视同样表情蹙窘的贺兰栖真,沙哑了嗓音结结巴巴问,“你、你又不曾真正…… 真正进入…… 怎会疼?”

“我也想……”他极其罕见 的语句破碎,“但你一直在发抖…… 我难免跟着紧张…… 怎会不疼?

“下|流。”小声抗议一句,脸颊,却愈发火烧火燎热烫,我不 得不把脸埋进他的胸怀,以掩饰内心深处萦绕不散的羞涩,“喝酒误事。往后,你一滴酒都不准沾。”

他沉默半晌,幽幽问,“我们的喜 酒?”

我瞻前顾后了好一会儿,才翕动了唇,“这个,可以喝。”

“若再度误事怎么办?”搂在腰侧的大手, 不知何时已摩挲游移至我的后背,而脖颈处的好玩吮咬,虽不甚温柔,却带来一丝别样体会,细细痒痒。

本能地眨了眨眼,我语调平静, “这个,可以误在我身上。”

身体,忽然被贺兰栖真小心翼翼放躺在宽大坐椅。神色不动地扬了扬眉梢,他笑靥灿烂却语调隐约不悦, “月儿,你是如何得知初次行|房,童男亦会感觉不适?”

指尖在贺兰栖真光滑的脸蛋上溜达来溜达去,直至按住他软软的薄唇,用力戳了戳,我才笑 嘻嘻故意气他,“从书上瞧来的。”

“哪本书?”他嘴角抽动。

“大唐宫闱秘录之《风。月宝鉴》。”瞅视他 皮笑肉不笑的一张俊脸,此时此刻,我简直是神清气爽内心酣畅,一改被‘贺兰敏之’骗得团团转的恼火境遇、一扫被‘贺兰栖真’郁闷成肉包样儿的低迷气势。

   

“说说,哪位公子借给你翻阅?”强装镇定的男性嗓音,透露出一抹奇异的绷紧,“杨延光?杨延风?还是怀王拓跋平原?”

   皱起眉头陷入沉思,我犹豫再三,“年代久远,怕是忘了主人…… 不着急,让我好生回味回味,似乎是……”

“还打算回味?”贺兰栖真倏的眯起 细眸,俯身咬住我的唇,忿忿不平,“一朝得志、语无伦次的笨徒,信不信为师不留情面惩戒你一回?”

感受到他的温热呼吸愈来愈靠近 我的肩,感受到他的试探触碰愈来愈往下挪移至衣襟,我

沉沉呼吸一次,莞尔浅笑抛出挑战书,“怕你不成?别以为惠玥静华、怡宝小妹都对师父心生 爱慕,徒弟便甘败下风。”

话,在自己听来,竟藏了淡淡的妒忌。

“徒儿,为师老当益壮。”他心情颇佳的 调侃我一句,旋而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解开我肩处的系扣。第一颗、第二颗、第三第四颗…… 终于,他的长指,从容且轻缓地探入我的外衫。

   

喘|息,在彼此呼吸暂停几秒之后开始变得微微失控。而笼罩在我周身的安稳气息,让我心思悸动的同时,也稍感紧张,以及莫名的兴奋。

   

他眸子里的火|热渐渐升华。

而似潮水般涌来的延绵感受,让我不自觉蹙了眉,讶异。

全部的注意力,彷佛 都集中在他以麽指轻轻爱抚的惟一一点。陌生且熟悉的需索,亦在热切呼唤着即将到来的什么。

丝质肚兜,在无声无息下滑。

   

胸前凉凉一片的亲吻,悄然缓解了腹部的不适,但当肚兜终于完全滑落,裸|露肌肤与棉质亵衣轻轻摩擦时,体内更深处的渴|望,蓦然化作一股股 潮湿的暖流,且以腿间的花|蕊为中心,难以控制地洇出。

耳畔,听见贺兰栖真的心跳,声声沉稳。

“栖、栖 真……”询问,在此刻竟变得空洞且有气无力,似踟蹰犹豫的拒绝,更似坚持表达的建议,我按住他欲往下游移的手,轻声诉说道,“若、若不节制,我怕会伤害肚 子里的小月饼。”

话,才刚刚说出口,凌乱的衣衫被体贴地拢了拢,遮住我过多曝露在外的肌肤o  ,“好。”凝视着我的深邃瞳眸,一闪而过神采除了未来得及抒怀的情|欲渴望,还有一抹释然。

我不好意思的别开眼。

   

脸,被贺兰栖真心无旁骛的揉揉捏捏,属于他特有的奇特建议,翩然而至,“月儿,待你从廷尉脱身,我再带你离开盛京,去邻国南魏游山玩水,开 开心心拜堂成亲…… 如何?”

“右监大人,笞刑已惩戒完毕,小卒风无痕前来复命。”

不待我出声回答贺兰 栖真的提议,掩藏了太多晦涩情绪的男性禀告,突然从紧闭的提审堂门外传来。眨眼须臾,沉实有力的劲道,硬生生推门而进。

不,是毫 无顾忌踹门而入。

“本以为八十笞刑能在两炷香之内解决,谁知十个人轮流打四板,磨磨蹭蹭耽误了本少不少工夫……”满腹牢骚,来自 身形颀长的风无痕,亦是假扮成狱卒混入廷尉的杨延风,“都怪韶王坚持不肯褪绸裤,害得本少……”

絮絮叨叨的抱怨,猝地歇止于杨延 风漫不经心抬眸,瞥见抵在我身上的贺兰栖真—— 没有震惊,没有鄙夷,仅仅是中断了后续言辞,凝结了所有面部表情。

沉默,在维持 了短短三秒之后被打破,黑眸眨也不眨凝视着贺兰栖真,杨延风动了动唇,悠哉戏谑道,“右监大人,您方才在浇花么?为何钦天监脖锁骨处全是口水?”

   

话音刚落,恢复正常神态的风三少歪了脑袋打量我。

良久,他眯眼一笑,气势昂扬,“钦天监大人,你究竟是有多么大 方?以至于次次把款式独特的贴身肚兜拿出来,分文不收展示给本少看?”

舌钝如我,被哽得无地自容。

与之 前跌入浴桶的狼狈行为有本质区别,此时此刻的杨延风,心不烦气不躁地挑了挑眉,从容道,“右监大人,您单独问询的时辰过长,若无其他要紧事,小卒风无痕先 行护送钦天监回狱,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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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的那些日子(1)

自从被送回若卢狱严加看管,在接下来的三、四天里,我尚未有机会嘲笑屁股开花的拓跋信陵,自己则过上了灰头土脸的劳作生活,要死不活。

   

依照太皇太后昭平静华的特别交代,每天辰时早7点至巳时11点,我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努力晒完粮仓内所有的发霉谷物;未时下午1点至酉时晚 7点正,瘦胳膊瘦腿的我还得挑水舂糠米;约莫戌时二刻晚八点,不准偷懒,我仍需面对繁重的纺纱任务,再接再砺。

虎落平阳任人欺!

   

第一天下来,我的双耳被热辣辣的太阳晒蜕了层皮,被丘陵君鄙夷了足足半个时辰。

第二天下来,我的双手被十几斤重的生铁棒槌磨出 了四个血泡,又被丘陵君鄙夷了半个时辰。

第三天……

哎,忍字头上一把刀。

早知如此,我也宁 愿挨几十板子。 想起窝在牢房、撅高屁股、一笔一划写《悔过书》的拓跋信陵,想起不必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他,一日两餐有狱卒送至牢房,我愈发悲从中来,心生恼怒。

   

眼下,正值未时三刻。

肚子咕咕叫饿得有气无力的我,捣动棒槌砸向盛器里的谷糠同时,亦在心底咒骂,“死老太婆,亲 孙子当了皇帝又怎样?害人害己,同样是个短命鬼。”

没错,大行皇帝撒手人寰、幼帝拓跋弘入了阴曹地府。所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 西,已故益王孟尝君的惟一子嗣拓跋晖,则顺应天命继承大统,并改年号为‘天授永昌’,尊大行皇帝庙号‘武宗’、尊幼帝庙号‘代宗’。

   亦因此,宣和三十二年不复存在;天授永昌元年,正式拉开历史序幕。

一般而言,新皇即位都会大放年假、大赦天下,但短短四天内, 不但平原君与公子光不见踪影,廷尉北狱关押的涉案人数反而呈直线上升趋势—— 据几位长舌狱卒唠嗑,近两百名韶王党羽被神武禁军擒住,未经审问便通通投入牢狱,等待处决。

若没猜错,拓跋平原与公子光正在为老 妖妇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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