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疯子一样爱你by吻天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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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的表情像吃了只苍蝇,不可置信地望著我,半晌,他仿佛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笑著说:“哈哈哈…冉奕,你再说一次……”
“我爱韩建安。”
他听完笑得更是疯狂,用拳头拼命地捶打床板,阵阵地闷响回荡在简陋的铁皮屋里。炎的笑声隐隐透出种说不出的诡异来,乍听之下犹如卡带的留声机,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地重复著,异常刺耳。
过了很久,笑声才终於停歇,炎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将枕头下的录音笔递给我。
“我果然太天真了,竟然以为自己了解你,你滚吧,拿著这个赶快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录音笔硌痛掌心,我站起来说:“炎,自己小心一点,等我的消息,安排好偷渡去越南的船以後,我会尽快联系你的。”
“快滚!”他歇斯底里地吼。
离开以後,我在车里小睡一会,到了早上九点,我从後备箱把黑色的手提袋拿出来,然後开车到好几家不同的银行提款。中午时分,我已经将流通性较强的货币已兑换好,包括美金、欧元、英镑、港币都有。最後再琢磨片刻後,我让职员打开保险柜,将存在里面的花旗银行本票取出来,然後一并放在手提袋里。
如果炎安分守己的话,即使算上未来几十年的通胀率,这个袋子里的钱也足够他安然无虑。我不断地对自己强调,这麽做绝不是因为愧疚,但无端端地,想起昨夜车厢里的一番交谈。
“冉老板,你一定要帮炎哥。”那指路的手下放低姿态,说:“去年冬天的时候,炎哥被人打伤脑袋,扔在雪地里整整大半天。我们找到他时,连呼吸都是微弱的,後来虽然保住性命,但一受寒吹风就头痛难耐,医生说将来中风的几率比正常人高很多倍,许兄弟都同仇敌忾,扬言要给老大报仇,但炎哥却把众怒压下来,不让任何人插手这件事。”
我吞吞口水,当作他是自言自语。
可那人仍继续说下去:“炎哥为人仗义豪迈,我只见他做错过三件事,并且还是为了同一个人。”
“哪三件?”我忍不住问。
“一是打断自己兄弟的腿,二是让自己兄弟给外人下跪,三是不顾後果,带著兄弟到东区大肆闹事,跟警察正面冲突。”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被正式拘留以後,却一直没有被郭南方提审。
“冉老板,炎哥纵使一错再错,却从未曾亏待过某个人,你说是麽?”他目光熠熠地盯著我问。
“那又如何?”我一笑置之。
对,纵使你为我负尽天下人那又如何? 当断不断,欲理还乱。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我的思绪,从口袋摸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韩建安打来。当我接通电话时,耳边根本没有任何声音,我叫著韩建安的名字,连续追问好几声,但电话那头依然寂静著。
“你现在马上回来。”
在我以为是手机坏掉的时候,韩建安的只说了一句话,便把电话挂断。
我莫名其妙兼满头雾水,改变了先将手提袋交给炎的决定,把它丢在後座上,然後掉头往家的方向行驶。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回到家已经天黑了,整栋别墅都没有开灯,隐约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理说即使韩建安不在,家里也应该有韩如意和护理员,但为何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人气。穿过客厅上楼,连走廊也没有亮光,看起来像条幽黑的隧道。我感觉到越来越不安,直奔韩建安的房间去,推开门後,看到窗前高挑的背影,一颗心猜终於落到地上。
“建安。”我唤了声,在墙壁摸索著开关位置。
“别开灯。”韩建安说。
“怎麽了?”我靠近一点,奇怪地问:“如意呢?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他转过身来,因为只有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线,使我无法看清他的脸。但即便如此,仍感觉到有点沈重,韩建安不同以往的犀利目光,让我几乎不敢靠近。
“冉奕,我今天收到了南方出事前发的邮件,上面有提到你的事。”
我想,末日降临也就是这种感觉吧,整个世界开始崩塌,辛辛苦苦建立地一切,顷刻就粉碎成灰。我不知道该怎麽做,只能眼睁睁看著,动动嘴,直到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建安,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我慌乱地说。
“南方在信中提到,如果当我收到这封邮件时,证明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我的腿阵阵发软,扑上去抱住他说:“我…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他的。”
好一会他都没说话,我用手摸索著他的脸,道:“建安,你别吓我好吗麽,你出声啊。”
然後,我被推开了,跌坐到地上,韩建安大步流星地从我眼前跨过。紧接著“啪”地一声,灯亮了,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当我能看清时,不由被吓一跳,韩建安握住双拳站在门边,他的眼睛赤红,身躯发抖,那充满憎恨的模样,宛如想要将我碎尸万段。
“建安,建安……”我不知该怎麽做,只能重复地叫著他名字。
他走近,俯视著我说:“冉奕,根本没有人发过邮件给我。”
顿时,我呆若木鸡。
“自从你出现以後,糟糕的事便不断发生,所有我珍重的人,都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但即使这样,我也从未怀疑过你,我甚至是很感激,也很庆幸一直以来都有你在。今天清晨在床上睁开眼以後,我就在想,以後要对你好一点。”韩建安露出自嘲的笑容,打开抽屉拿出银色的相框说:“多可笑,如果不是在酒店里收拾东西时看到这张照片,我可能一辈子蒙在鼓里,以为我们的相遇是个美丽的意外。”
怔怔地看著那张我一直视如珍宝的相片,它已经有点褪色,却依然让人心醉,繁花缭乱的蓝雾树下,是我十七岁时的脸,还有孤寂的身影,漠然的眼睛。当时的我与这美丽景色格格不入,原以为拍出来後效果会很差劲,但当看到相片时我震惊了,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并没有遗弃我。
我深深地呼口气,不再垂死挣扎。因为太过沈溺在韩建安的温柔,而忘记他是一名法医,擅长抽丝剥茧,给他一个线索,他便能顺藤摸瓜,若给他一个疑点,他便会联想到一切。只要他知道我们在酒吧见面不是偶遇,而是早有预谋,就是足以推翻对我的印象和判断。不,或许忘记只是一个借口,事实是我从未想过要提防他。
韩建安於我,是世上最後的净土,若连在他身边都要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哪处还有能让我喘息的地方?
门,重重地合上,很大声,震碎我的梦。
我没有离开房间,而是蹲坐在墙边,抱住膝盖静静地等待著,或许韩建安一会就回来,手里握住锋利的刀,如果他见不到我的话会更生气。又或许他会带警察来,指控我所有的罪行,到时不管他说什麽我都会承认。可是我等啊等,等啊等,都没有任何人来。膝盖因为长时间弯曲而麻痹,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捡起被摔坏的相框,破碎的玻璃哗啦啦地掉在眼前。我把相片抽出来,捧在手上细细的看,仿佛看多久都不会腻。
“你怎麽还在这里?”
我抬起头,看到韩建安站在门口,他满身都是酒气,衣领凌乱敞开著,手里还握住一瓶红酒。
“建安……”我无措地看著他。
“你给我滚!”他摇摇摆摆坐到椅子上,仰头灌了好几口酒,才指著门口说:“听到没有!现在就滚出我的家!”
我爬过去,抱住他的腿说:“我不滚,建安,你想怎麽样对我都可以,我不会有任何怨言,但不要赶我走,除了这里我没地方可以去。”
“闭嘴,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一脚踹过来,力道很重,正中我的胸口。只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几乎没有办法呼吸,缓过一口气後,我又再度哆哆嗦嗦地直起身,跪在他的脚边。
“建安,是我对不起你,你惩罚我吧,就是杀了我也无所谓……”
“为什麽是我?这个世界那麽多人,你为什麽要找上我?”他质问。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无助地看著他。
“告诉我啊!为什麽你要找上我!你为什麽不直接杀了我?”
“不!建安,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我爱你啊!”我大声喊出自己的心意。
韩建安错愕的望著我,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的眼睛很红,在那里面,我看到了重重的血色。
“建安,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给你磕头好不好,你要怎麽样才能解恨?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做到。”我哀求著。
他又灌一口酒,讽刺地道:“冉奕,你真贱啊。”
我点头说:“对,我就是个贱货,建安,你打我吧,骂我吧。”
“我偏不。”他低笑一声,拿起电话报警。
我痴痴地看著他的笑容,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喝酒,看著浅红色的液体沿著他嘴角流淌。著魔似的,我无法移开视线,因为也许这是我最後一次能这样毫无忌肆地看他。物业管理员和警察一起来了,有人拽住我的手臂,将我从地上拖起来。我试著挣扎,想要冲到韩建安身旁,即使什麽也不做,只是再抱一抱他也好。
“我不认识他。”
韩建安一句话,胜过十级海啸,顷刻就能让我湮灭。
被警察架出去时,我大吼大叫著:“建安!韩建安!你不能这样对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他冷冷地看著,笑著,仿佛像在看一出拙劣的闹剧。
我最害怕的事终於发生,韩建安视我如敝屣;形同陌路。他看不起我没关系,他恨我也无所谓,最让我感到恐惧的,是他对我不闻不问。我离不开韩建安,他是我的氧气,是我的精神支柱,若没有他我会死,甚至比死更可怕。
现在的我,连小区大门都没法进,无数次拨打韩建安的电话,只传来重复的冰冷录音。我开始觉得恍恍惚惚,终日在小区门口徘徊,也遇上好心的业主将我带进去,但无论我如何拍打,那扇门始终没有敞开。有几次,我都知道韩建安就在里面,因为物业管理员总是很快赶来将我拖走。只是隔著一道门,偏偏就那麽一块木板,让我恨得几乎咬碎牙龈,却也无可奈何。
我开始做梦,梦见我杀了韩建安,然後将他泡在装满马福林的浴缸中。我还梦见,自己将韩建安打晕,然後把他放进装满水泥的桶里,等他醒来时,水泥已经凝固,从此他只能乖乖地呆在我身边。但这些做法都不是最理想的,因为我并不想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如果迫不得已,惟有弄断他的脊椎骨,这样他便仍完整无缺地躺在我的身旁。
以上的每个想法都让我感到亢奋,热血沸腾,甚至不由自主地勃起。在每个冷清而孤单的夜里,我投入这些亦真亦幻的梦中,一次次地叫著韩建安的名字,一次次地达到高潮。但是短暂地满足後,随之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空虚,几乎要将我淹没的空虚。
“先生,我们这是私人地方,你天天都守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啊。”
中年的物业管理员喋喋不休叨念著,我没理他,脚很麻,索性蹲在地上抽烟。他仍没放弃,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著,突然身後传来喇叭声,他连忙跑进岗亭里,将自动闸门打开放行。这种情况时常都有,我见怪不怪地回过头,当看到那辆熟悉的本田时,原本夹在指间的烟蒂落下。
我冲过去挡在路中间,将双手大大地张开。
“喂!你这是干什麽!不要命了啊?”管理员跑过来拽我。
任由他在那大呼小叫,我一动不动,定定地看著车厢里。此时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也正望著我,他有温文儒雅的气质,英俊明朗的眉眼,身穿干净的白衬衫,简简单单已是那样好看。
“韩建安!我爱你!”我用最大的声音喊。
管理员大叔松开抓住我胳膊的手,倒退了两步,摆出一副惊为天人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得意的并且肆无忌惮地笑,反正情况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韩建安将车窗摇下来,面无表情地道:“上来。”
原以为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