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长与周老板的真情故事-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感到越来越虚弱,喘气,脚下无力。我回头看看,走过的路,都留下我的血迹点点。是饿得虚脱,还是失血过多造成虚弱,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我还要去找周岩,我要把这镇每条路走过,寻找周岩的车、身影。
突然发现,前面就是社区诊所,赫然在目的招牌。我想了想,先把血止住再走。不用排队,我直接坐下来,面对医生。
“伤口怎么弄的,这么深?”男医生认真敲我额头。
“自己搞的。”
“怎么搞?”
“撞的。”
“搬东西时,被砸到?”
“不是,自己撞桌子。”
此时医生停下来,不理解地看着我。他距离太近,我视线落在他脸上。这家伙长得挺好看,皮肤稚嫩,长圆形的脸,浓眉大眼,腮边有个酒窝。
我眼睛往下望,不再看他,医生没再问话,安安静静给我消毒。
我额头伤口经过消毒,缝了线,被包扎起来。然后,医生给我开了几瓶药水,我坐下来吊药水,很漫长的等待。
我喊饿,漂亮的护士真好人,帮我买了汉堡和可乐。我拿出手机,想给家人打电话,给店员工打电话,手机却没电自动关机。我给隔壁吊药水的老头十块钱,让他借手机给我打。他没收我钱,把手机递给我,还对着我笑。这算什么运气。
我给店员工打电话,说今天和明天我都可能不回店去,让他们做好帐,并警告他们不许偷懒,不许赌钱。接着,我给我爸打电话。
最近一个月,我时而不在家过夜。这家人早已发现,不过他们从不过问。他们会不会怀疑我在外跟某个人偷情?对我的事,他们哪方面理,哪方面不理,我真搞不懂。
我告诉我爸,今天和明天都不回家,有事。他也不问我有什么事,就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离开医院,我不知疲倦地在路上行走,留意每一辆车。坚持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临近傍晚,今天降温太厉害,冷。真的很冷,我身体发抖,嘴唇发紫。
我又想,这样步行效果太差,很可能把最后的机会都流失。于是我招了招手,打出租车去找钱友桥,问他借车去。
到了老钱楼下,我迟疑。跟老钱,我们关系如今再不纯净。我们的见面,会不会诱发更多难题。这种警醒好像一根刺,让我不舒服,让我内疚。
我,认识老钱很久,我对他亲切归亲切,当周岩一出现,我便知道那不是爱。或者说,周岩在时,我不懂寂寞。
不过,为了借车,我又无可奈何。除了老钱,我别无他法。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我敲了门,没回应,便直接走进老钱的卧室。他正在午休,没醒来。我没靠近他,离他远远坐下。我喊了几声。老钱闻声,终于睁开眼睛。
“你的头怎么了?”老钱一见我,就问。我没想到这问题,自己伸手摸了摸。
“不小心弄到。”
“怎么弄的。”
“东西砸下来。”我想起医生的问话。
“这么不小心,你面色很难看。”
老钱这次见我,竟然没发现有一点冷漠。我还记得上次见面,他情绪满满,恨不得不认识我。估计我的受伤,吸引他注意力。
“没休息好。”我还在撒谎。
我一直不敢看老钱,看着地板说话。许是我某些地方没有藏好,还是老钱有超能力,他突然问:
“你是不是见到他。周岩,周老板。”他的话,突然敲疼了我。一听到周岩二字,我全身颤抖。
“没有。”
“我不信。”
“真的没有。”
“你一定见他了。”
“老钱,我是来问你借车匙,借你车一天,可以吗?”我不想说这些,直奔我目的。
“可以,你随便拿去。”
此时,老钱把钥匙扔我脚下,我本能地去捡。捡完我站了起来,要走。
“谢谢,我走了。”
“等等。”老钱突然喊我。
我回头看他,我神情凝肃,柔和地说:“你载我一趟医院换药怎么样?我等你一天,等得我睡着。”
这下怎么办,我要找周岩,这声音一直在我心里喊。可是,我还是答应了老钱。
当我抱起老钱时,才知道他为什么要等我。他太重,身上又有伤,需要力气大的人来抱他。老钱没请人服侍,楼下的伙计老许力气又不足以行事。
我来时,告诫自己,忌讳跟老钱有身体接触,甚至刚才远远坐着,不敢看他。而现在老钱就在我怀里。他一只手搂着我脖子,近近的静静的看着我。
我只有信念,欠老钱那么多,该还的。帮他之后,我再来找周岩。
找周岩,或许是一辈子的事。这样想,时间就变得宽松。以致,我肯答应老钱到医院走一趟。
抱着老钱,还没到楼梯口,发生意外。我今天流了很多血,身体很虚,很弱。我手突然松脱,老钱从我怀里掉下来。我扶他来不及,整个人扑在他怀里,跟着摔倒。
我摔倒时,身体正压住钱友桥受伤的手。他承受这些痛苦,呻吟起来,很凄凉的表情。
我想去抱他,或者扶他,发现两者都不行。
这下,我就坐地上,突然就哭了起来。为什么哭,因为我觉得我是世上最没用,最愚笨的人。我活在世上,真是浪费资源。我对自己,完全否定。
老钱还疼得难受,来不及理我。待他舒缓过来,我已经成了泪人。
一时,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我,看见桌上的剪刀,起了想法,越来越冲动。
“小刘,你哭什么?”老钱问,连续问了几次。我说不出话。
“小刘抱我回房间,今天不去医院。”老钱起不来,只能左手拽着我衣服。
我突然不哭,爬了起来,走近桌子,拿起剪刀。在我想着要往自己身上哪里刺时,钱友桥发现,用他一辈子最大的嗓音喊:“刘毅!不要!”
我回头望着他,他万分惊恐诧异的表情,让人生哀。我扬起剪刀,要给自己一个了断,一个结果。此时老钱喊:
“不要。他不要你,我要你。他不爱你,我爱你。”
为什么钱友桥总能读懂我心思?为什么他总会出现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为什么哪一个阶段的我,他都不会嫌弃?
我放下剪刀,坐在地板上,继续擦泪。楼下的老许,闻声走了上来。
“什么事?”伙计老许轻声说。
“你快把剪刀给我拿来,快!”老钱指了指桌上的剪刀。
☆、NO91 老钱说假如相恋(VIP解禁)
NO91
老许匆忙走过来,把剪刀拿走,又急忙回到老钱身边。
我,还在责怪,嘲笑,讽刺,及憎恨自己。大家都不说话,安静了会,我哭不下去,虽然眼泪还是止不住。我回头看老钱,他还作万分惊恐之中,紧张地看着我。
“我抱你去医院换药。”我说。
“好。”老钱频频点头。
“这次不会再摔倒。”
“不怕,不怕。”
我走过去,把他抱了起来。这次,我咬紧唇,让自己力量提上去。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老钱掉下去,我对自己发誓。
老钱在我下楼时,突然吻了我,很意外。一开始,我以为是距离近的原因。后来,我被他吻了几回,发现他是诚心的。我装作没发现,抱着他,小心翼翼下楼梯。
到了楼下,老钱好像疯了一样,在伙计老许面前,还敢亲我。我来不及感受,他的体重快让我招架不住。我若无其事,匆匆把他放进车尾座。折腾了许久,终于把老钱整进车内,关上车门。
我来不及多喘气,把车打着,要前往医院。引擎一打开,车里放着的歌居然是《中学时代》。那些歌词与我的回忆,使我受刺激,我一手把歌给暂停,踩油门走人。
“刘毅,我们谈恋爱吧。”开了几十米远,老钱冷不丁说出这句话。
我没理他,因为我懂,他不过被我刚才自杀那幕吓到。他的话,不能信。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很久,这是事实。”老钱间而,又说了一句。
我还是沉默。没过很久,他缓缓说出内心话:“我喜欢你,暗恋你,起码有八年。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那时你很嫩,很朝气,也帅。这八年来,我真过得不是人的生活,我没跟任何人做过爱,男的没有,女的也没有。我老实告诉你,我是同性恋,我结婚前就知道自己是。我喜欢你,又怕扳弯你,让你变成同志。同志活得太辛苦,我不忍心,让你也走这样的路。后来发现你居然跟另外一个男人相爱,我很痛心,很难受。但又觉得,这就是命运,我不敢爱你,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我们一辈子做兄弟也不错。现在想想,我真后悔浪费几年的光阴,我应该早跟你坦白。不能等机会没有,我再来后悔。刘毅,你肯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的话,他说话的语气,我听进去。我还是没做声。都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其实,真也好,假也好,跟他相爱,这不可能。因为,我的心随着周岩这次出现与离开,已经阵亡。
因为距离不远,很快便送他到医院。距离医疗室的路挺远的,我怕抱老钱走过去会再次摔倒。因为我发现我的手是发抖的,我胆怯。我便请医院的人帮忙,用担架把老钱抬进去。
老钱换药的期间,我走了出来,一声不吭。一来,我想避开他。二来,我要吃点东西补充体能,怕等下没力气抱老钱上楼。
吃饱后我走回去,到病房时,就老钱一个人在。他看见我来,微微笑,看样子一肚子的话。
“换好药了?”我问,低着头。
“刚刚换好。”
“我们回去吧。”
“刚才你去哪?”
“饿了,去吃东西。”
“你现在是不是很怕我。”我一直不敢看他。这时我又抬头望。他正认真而严肃看着我。
“没有。我去找人帮忙,抬你上车。”
“我刚才在车上说的话是真的,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理他,加速离开,去找刚才帮忙的人。这次,有人帮忙搬抬,老钱很顺利被抬进车内。没多久,我开车离去。去医院这躺,来回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在车上,我以为老钱还会唠叨,说刚才说过的话。没想到,他沉默,一直到他茶庄楼下。
“小刘,我不想看到你活得那么惨。你什么都不错,人品样貌学历能力都很好,你应该过得幸福才对。”这是上楼前,老钱对我说的话。我还是没理他。
接着,我使出所有力量,把钱友桥抱上二楼。这次,面对的是上楼梯,需要很大的劳动量。我几乎不行,抱着老钱时,几次要从楼梯滚下去。今天的我,实在太虚弱,手一直发抖。
不过,靠意志,凭决心,我最终把老钱抱上二楼。到了楼面,实在抱不动他再走一步,我不得不把老钱放在地板上。
我出了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挨着老钱。老钱伸手,替我擦汗,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我推了推他的手,自己来。
“小刘!”老钱欲言又止。
我爬了起来,先去喝口水,稍作歇息,也为了避开老钱对我的动作。
做事要有头有尾,等我气顺了,我再度发力把老钱抱起来,将他放进卧室的床。放老钱在床上那刻,我真要跪下去,因为手脚一点力都使不上。
“好了,任务完成,我走了。”我要走,亟不可待。
“等等!”老钱大声叫住我。
我停下,自己脚好像也不听使。我没转头,听他有什么要说。
“这么晚,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好吗?”他祈求。
“不用,不必客气。”
“那陪我说下话?”他继续挽留我。
“我有事,要走了。”
“你有什么事?”
“就是有事!”
“刘毅!他都离开东莞,离开你,你是找不到他。你别做没有结果的事。”
听完,我很惊愕,回头看他。猛地,我意会出这话能引出周岩的踪迹。我扑过去,靠近他,又始终没碰他身体。
“你见过他。”我大声问。
“他早上来过。”
“现在呢,他人呢,你有没他手机号码,知道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发出一连串问题。
“周老板只跟我说了几句话,就离开。”
“他说什么?”
“他说他要离开东莞,再也不回来。他希望我好好照顾你,他怕你看不开,让我盯紧你。”
“还有呢?”
“没有了。”
我突然抓住老钱的肩膀,使劲掐。老钱一点都不怕,好像不知道疼。我很累,很冷,突然放手,转而趴在老钱身上。我不知额头疼,紧紧贴着他肚子。老钱不停摸我的头和背,怜悯起这个不想哭但控制不住的男人。
真的很累,我不知道自己还哭不哭,眼睛此时已睁不开。我伸手拉扯几回,躲进老钱的被子里,继续抱着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