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成灰-奈落漓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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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礼物递到柯洛面前,柯洛却没动。洛安宁拉过他的手将打火机塞到他手心里。
“虽然有点晚了,但是生日快乐。”
收回手的时候,感觉到柯洛的指尖抖了一下。
柯洛低下头看著手里的东西,紧绷的面部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
半响後,他终於叹了口气开口了:“你能平平安安的,就是我最大的礼物了。”
洛安宁抱著他的肩膀摇晃著:“柯洛,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重新在一起。”
回抱住他的青年眼神有些飘远,喃喃道:“会有那天吗……”
洛安宁用力点了点头。
门外,谢昊廷捅了捅站在他身边的好友,一脸得意:“听见了麽?我就说洛安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正飞扫了他一眼:“你又得意什麽?”
“怎麽样,後悔了没?”
夏正飞抿起嘴。
打死他也不会说後悔,虽然……心里的确有点怪异的感觉。
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个洛安宁会说出他刚刚听到的这种话。真的那麽爱钱的人,会连命都不要去保护别人吗?如果换做是姜有……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吧。
难道……他真的误会他了吗?
前篇 第十九章
自从柯洛来探望之後,知道柯洛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彻底放下心来的洛安宁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著,一个周後就能出院了。
连医生都说不可思议,洛安宁就开玩笑说:“我跟小强的体质是一样的。”
并非天生就有小强般的体质,而是这种事经历多了,受伤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身体习惯了受伤,恢复的速度较之旁人便更快了一点。
出院後连修养的时间都没有他就回了City Scream。但以他目前的样子是没办法再表演了,豪哥就让他在伤好之前帮忙在店里端端酒水,虽然小费没那麽多但每晚也能赚个一千左右。
来这里的基本都是些大手大脚的,偶尔就会塞给他一两张大钞。
虽然比起只是表演来说工作的时间变多了,但和快餐店打工比起来钱来得更快。只是晚上休息的时间减少了。
最近夏正飞没有叫过他,他乐得自己安排晚上的时间。
只不过偶尔几秒或几分锺没有做事的时候,多少会感觉到这一个周里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了的寂寞。
住院的那段时间,他大概是被惯坏了。常常来看他的谢昊廷和夏正飞让他有了一种自己不是一个人了的错觉,然而出院後,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他依旧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不管晚上还是白天都太过忙碌,平时上课认真的洛安宁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打瞌睡。
明明身上有伤却没有时间修养,以至於原本就瘦削的身体愈发瘦了下来,从背後看去就像一阵风能吹倒似的。
但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他在乎的是现在打工的钱比之前少了太多。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已经把所能够空出来的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赚钱了。
别的办法已经没有了,腹部带著伤总不能去表演,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伤口快点愈合而已。
有的时候甚至自嘲般地想,做一次五百块的工作说起来其实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只是於他来说如果对象不是夏正飞的话,这种事想都不会想。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已经把和他的做爱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了。
即使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即使他们最初的交集来自於单方面的要挟,但那些事对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他确信自己爱上了那个人。
虽然也对他恶劣过,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知道他不是坏人,因为他是柯洛的朋友。
是的,是柯洛的朋友……
但,只是柯洛的朋友,与他无关。
这个想法,在不久之後,就被夏正飞亲自推翻了。
那天上午下了课後,正要去快餐店的他站起身的时候却看到夏正飞站在他旁边。
之前住院的时候夏正飞去看过他几次,但他出院之後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即使上课的时候也会碰面,但在学校里的洛安宁总是低著头,一副不想与别人说话的姿态。
这时候阶梯教室里已经没了几个人,夏正飞在桌子的边缘坐下,大方地伸手捏著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洛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躲过他的手。
指尖上残留的触感让他想起了夏正飞的温柔,洛安宁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低下了头。
“最近没睡好觉?”
“还、还好啊……”游移的视线不敢对上对方的眼睛。
夏正飞沈默地看了他几秒锺,转移了话题道:“为什麽没跟我商量就出院了?”
洛安宁挠了挠後脑勺,笑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不想麻烦你……”
“是吗……”夏正飞看了他两秒,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推到洛安宁的面前。
洛安宁抬起头来:“这是什麽?”
“我还想问你这是什麽,”夏正飞哼地笑一声,“我记得我交代过医院那边吧,不用收你的医药费。”
“啊……医生说你的朋友不用付钱,但是我……”
“你什麽?”夏正飞挑起眉,眼神里带了危险的意味。
“但是我……我又不是你……朋、朋友……”
“……”
洛安宁垂下头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像我这种人……”
“洛安宁!”
“啊?”被吓了一跳,惊讶地抬起头来。
“钱收回去。”
怎麽能这样……纤细的眉头拧起,洛安宁露出苦恼的表情:“但是……”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
“……什麽……???”
“别再糟蹋自己了。”说完这句话,夏正飞将双手插进兜里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靠在门口等著他的谢昊廷朝洛安宁眨了眨眼,在夏正飞走近时,用拳头顶了顶他的胸口,低声说了句什麽,两个人笑著走了出去。
不解地低下头,看著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呆站了很久的洛安宁突然捂住嘴“啊”了一声。
不会吧……
是那个意思吗?
怎麽会……但是……但是那句话,不就是代表了这个意思吗?
说著“就像医生说的那样”的夏正飞、把钱还给的夏正飞,不是在暗示他,他是他的朋友……吗?
他……是可以这样理解的吧……
而且,他第一次对他说了真正意义上的关心的话。
“别再糟蹋自己了。”
这是关心吧!
几滴水珠落在了白色的信封上,眼泪模糊了视线。
胸腔里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交缠著。多日的委屈和被认可的开心一股脑地涌了上来,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用力把眼泪擦去,洛安宁笑了。
“啊对了。”
被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洛安宁抬起头看向教室门口,去而复返的谢昊廷挥了一下手:“如果你愿意把你的故事告诉我们,随时打电话Call我。之前我给你的号码你还存著吧?”
洛安宁抿著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朋友啊!
谢昊廷的回头,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会错意。
突然之间的示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然而接踵而至的喜悦让他忍不住捂著嘴哭出了声。
从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天,被别人认可、被别人称作“朋友”。
如果是朋友的话,那麽夏正飞会将对谢昊廷的温柔和爱分给他一点吗?只需要一点点就好,他要的不多,只是想要这个不经意间就爱上的男人的一点温柔而已,当被他当做朋友的时候,这种愿望已经不算过分了吧?
前篇 第二十章
在无人的教室里因为感动而独自啜泣样子果然还是有点傻,况且现在也不是在这里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打工已经快要迟到了。
用力地拍了拍脸强打起精神,洛安宁拎著背包甩到肩上一路冲出了教学楼。
人还没跑出多远便被蹲在路边树下抽烟的陈顺义看到了,就见他丢了烟疾走两步冲过来一把拽住了他。
“你跑什麽跑?”
“啊……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顺哥。”
“怎麽,我现在就这麽没存在感了?也是,路生那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大病一场说好就好,路飞扬现在更是嚣张得不得了,现在谁眼里还有我陈顺义这号人?!”
明知他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找自己撒气,洛安宁赔笑道:“怎麽能这麽说呢,您在S大的地位,就算是他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撼动的啊。”
“呸!”陈顺义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废话别说,跟我过来。”
“顺哥,我这会儿还有打工,您看下次……”
“我想揍人还分个这次下次?!”陈顺义眼一瞪,拖著他的胳膊就要往教学楼里走去。
已经习惯了被叫到天台上去当做出气筒被拳打脚踢,洛安宁知道他又打算拿自己出气了。
明明以前每次被叫出去从不会说一个“不”字,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用力地甩开了陈顺义的手。
因为在哪一刹那他想起了夏正飞说的话。
他说:“别再糟蹋自己了。”
习惯了一个人扛著所有的事,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勉强了自己太多的事。
即使连自己都不心疼自己,但是夏正飞却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也不想这样凭著青春糟践自己的身体,但为了赚钱他什麽都豁出去了。
现在,他应该适可而止了吗?
有人心疼他了,因为那是夏正飞所说的话,即使是为了让关心自己的人不再担心,他也必须真的做点什麽了。
譬如说,现在。
腹部的伤口不是小伤,还未修养好怎麽可能承受得住陈顺义那毫不留情的拳脚?如果是以前,就算受了伤也会跟著陈顺义走了吧。但是夏正飞的一句话改变了他。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别人罢了。
当洛安宁将陈顺义的手甩开时,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听到陈顺义的怒喝声:“洛安宁你是什麽意思!”
洛安宁勉强露出笑容:“顺哥,我得走了。”
“我还没动手你想去哪儿!在我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不好意思啊顺哥,我真有事。”
“你有事没事关我什麽事?!我陈顺义说什麽你敢听不进去?!”
洛安宁慢慢地不笑了。
“别跟个小孩子似的了,你这样有意思麽?”
陈顺义咬牙切齿:“洛、安、宁!你今天惹我不好过,可不是以後能补上的!”
“没下次了,”洛安宁双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强势之气,“跟你说明白了吧,今天我不想顺你的意,以後也不会。以後别再找我了,你的钱我也不想要。”
陈顺义听完这些话,那眼神阴鸷狠戾,气得几乎要把牙咬碎。
不想跟他多做废话,洛安宁转身要走,身後传来陈顺义几近诅咒的怒骂。
“你他妈的马上给我滚回来!!!否则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洛安宁!”
“……随便你。”
刚走了没两步,後背上突然感觉到一股大力的冲撞,下一瞬间就被一脚踹倒在地。洛安宁还没来得急回身就被狠狠地压在地上。
“你想做什麽!放开我!”
“我让你有胆跟我对著干!”
头发被用力抓住,之後就是额头被不断地向地面撞击,直撞得他头昏眼花。洛安宁顿时心中火气,被他压抑了多少年的羞耻感如今却一股脑冒了出来。
甩开背包,两只手向後蓦地握住了抓住自己头发的那只手。
趁著陈顺义发愣的空挡掰开了他的手指,洛安宁向前滑了一下逃脱开对方的钳制,一回身朝著陈顺义的下巴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一切都是在几秒锺内发生的,被踹倒的陈顺义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仰面跌了下去。
洛安宁站起身,逼近的同时双眼中带著阴狠直直地看著陈顺义,在他回过神之前骑在他的胸口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陈顺义连还手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以来,洛安宁不是不会打架而是不能打架。
从父母去世之後,他唯有忍气吞声才能勉强自保,哪里来的勇气去反抗去跟人打架?
隐忍换来的只是别人的欺侮,陈顺义就是看准了他这一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他羞辱他。
洛安宁在高中之前都是出了名的会打架,谁都不敢动他,那时候也是仗著老爸在政商两界的地位谁也不怕。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没了靠山,他连陈顺义手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