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渡多情by尘兮微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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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乱的将手缩回，抬头却正对上舒凡清明的眼睛。
　　“……”二人一时无话。
　　“我、我可以摸摸他么？”半响，莫祈才局促的向舒凡征求，他的可否权。
　　“嗯……”舒凡轻声应了。
　　得了特许的莫祈还是有些紧张。
　　他颤抖的将手伸向舒凡高耸的肚腹，然后轻轻放上去，细心的抚摸。
　　舒凡的肚子好软，摸起来很舒服。而孩子在肚皮之下，用力踢着，像是在回应他父亲的抚摸，却偏偏苦了舒凡，无辜的经受孩子如此用力的踢打，更是不由轻哼出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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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感受到手掌下孩子用力的一脚，莫祈像所有初为人父的人一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但随后却被舒凡的一声闷哼拉回意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孩子踢痛你了？”
　　“没事，我很好……”舒凡脸色很是苍白，但却还是笑的淡然。
　　“舒凡……”
　　“嗯？怎么？”
　　“我今夜可不可以……睡在这？”
　　“……”
　　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但莫祈还是果断的当作他默认了。
　　笑着爬上床，躺到舒凡旁边，在他的身后将手从他腰部伸过，搂住他隆起的腰腹。
　　将脸贴在舒凡的后背。
　　莫祈此刻的心里竟涌出一股莫名的满足感。
　　真想这样一直抱着啊……
　　
　　莫祈的手搂住自己的身子的那刻，舒凡的心立刻跳漏了一拍。
　　两人在一起也有很久了，可每次莫祈的靠近都让舒凡觉得不知所措。
　　此刻有关两人之间误会啊，矛盾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因为此刻，两人的心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贴近着。
　　交织在一起，一种幸福的感觉渐渐在心里酝酿。
　　
　　（二十二）
　　
　　自从那次的贴近之后，二人的关系也渐渐缓和。
　　舒凡对莫祈的接近也不再反感，有时甚至还会莫名的期待莫祈下班，然后两人一起在花园里散步。
　　像是要补偿舒凡怀孕初期所吃的那些苦一样，莫祈每天都让厨房为舒凡做食补，一个月下来，舒凡整个人就肥了一圈，而肚子也比月前大很多。
　　舒凡觉得这就是他最期待的那种幸福。
　　如果这之间没有璟予存在的话，他想他和莫祈的未来一定会很幸福。
　　只是所有假设都无法成真。
　　温璟予的存在永远是他们之间的症结之处。
　　只是此刻的短暂幸福，让舒凡愈加贪婪的想要占有。
　　却偏偏，越走越远。
　　
　　眨眼又过了两个月。
　　如今舒凡已是九个月的身子。
　　关于预产期也只有几个礼拜而已。
　　整个别墅里面的人，每个人都纠着一颗心，虽说预产期还没到，但总怕突然出什么意外。
　　而对于他们的过度紧张，舒凡只是淡淡一笑。
　　哪那么多意外发生啊，再说齐思耀医生也说了，只要保持情绪乐观，平时坚持散步，平安生产还是没有问题的。
　　舒凡对齐思耀的话还是很坚信的，所以也不像某人那么紧张。不过据说某人因为担心他连公司都不去了。
　　想到这里，舒凡甜甜一笑，满满的幸福全部洋溢在脸上。
　　不过今天公司开大会，莫祈再不去，对董事会不好交待，也是不行的。所以他一早就出门，希望能早点赶回来陪舒凡。
　　目送莫祈开车离去，舒凡心里一阵失落。
　　不过男人还是要以工作为主，舒凡也不是深闺怨妇，自然不会任性的阻止他。
　　想想自己刚才失落的心情，舒凡不由失笑。
　　也许是因为平日睡的很充足，所以舒凡此刻竟一点困意也没有。再说一个上午，不做点什么太对不起这大好时光了。
　　舒凡突然想起了莫祈有个很大的书房，里面有很多书，这时间用来看看书也是不错的。
　　于是舒凡缓步走上二楼尽头那个他从未进过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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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书房很大，里面的书也很齐全，虽说赶不上专业的图书馆，但很多方面的书还是有的。
　　舒凡扶着柜子，挺着硕大的肚子，走在众多书籍中，一点一点的找着自己所想看的书。
　　突然一本书的名字印入他的眼中。
　　那书立刻勾起了舒凡想要阅读的兴趣。
　　微微使力将书抽出，缓步走到书桌旁坐下。然后轻轻将书打开。
　　很有意思的一本小说书，是舒凡喜欢的风格。
　　舒凡一页一页的翻着，看得入神，可见这书很是吸引他。
　　只是突然一张照片的出现，使舒凡不由怔住。
　　
　　照片上是一张酷似舒凡的脸。
　　但仔细一看，却能发现很多，两人不同的细节。
　　照片上是一个男孩趴在桌上熟睡的样子。很显然是被人偷拍的。
　　而照片的主人看起来很宝贝它，所以将他细心的夹在书里面。
　　舒凡颤抖着手将照片拿起，只看了一眼，照片就从他手上滑下，翻了个身子，掉在桌子上。
　　也正因此，透露出照片背面上的字。
　　“璟予，我永远的最爱。”
　　
　　（二十四）
　　
　　舒凡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滑稽。
　　本以为幸福离他很近了，却没想到又被一张照片将他的幻想全部打碎。
　　本就脆弱的心再经不起一点打击。
　　他想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希望这几个月的快乐还能继续下去，就像他从来没有看过这张照片一样。
　　他想要若无其事的将他放回原处。
　　可他的心已经难以镇定。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却突然感到腹中袭来一阵抽痛，使他差点站不住身子摔倒在地。
　　将腿吃力的挪了一步，却偏偏绊在椅子上，而重重的摔在地上。
　　虽然他极力的护住了腹部，但还是因为剧烈的撞击，肚子撕裂一样的痛着。
　　疼痛瞬间吞噬了他全部的力气，让他没有力气再大声呼救。
　　手机忘在了房间里，连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此刻他只有微弱的呻吟，但在偌大的书房里，这声音微乎其微。
　　不过，他的运气还是好的。
　　每天上午女佣都会准时来打扫房间。
　　就在舒凡已经绝望的时候，一名女佣推门而入，一眼就望见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舒凡。
　　
　　“董事长，有您家里打来的电话。”
　　莫祈一听到是从别墅打来，担心是舒凡出了什么事，二话没说，就立刻从会议室冲了出来。
　　刚接过电话，随后已飞车驶离了公司。
　　一路早就忘了闯了几个红灯，他只知道加大马力，直奔齐思耀的研究所。
　　莫祈到达产房时，舒凡已经痛的不行。
　　虽说距离预产期很近了，但早了那几个礼拜，舒凡还是早产了。
　　“啊……啊……”
　　舒凡在产房里，叫的撕心裂肺，莫祈听见他的声音，一颗心也狠狠的揪着。
　　当看见齐思耀走出来，莫祈立刻迎了上去。
　　“他怎么样了？”
　　“摔跤引发了早产，情况不太乐观。”
　　“他怎么会摔跤？”
　　“现在不是研究他怎么摔跤的时候！”齐思耀打断他，“他已经痛的没有力气了，我要给他打一针催产剂，但他会更痛，但现在没有别的方法。”
　　“好吧……那我能进去陪他么？”
　　齐思耀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后面的助手说，“你带他去准备一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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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莫祈穿好手术衣，跟在助手身后走进产房时，舒凡刚刚打完催产剂。
　　此刻他正痛的死去活来。
　　齐思耀见他们回来了，立刻示意二人将舒凡的身子按住，别让他伤了自己。
　　身下的产道已经开了三指，却还是不足使一个胎儿通过。
　　状况僵持了一会儿，直到羊水流出，才得到缓解。
　　羊水破预示着孩子已经进入产道。
　　可由于男性狭窄的骨盆，使得孩子卡在盆腔处，下不来。
　　“舒凡，用力。”
　　产道终于开到五指，现在只能靠舒凡的力量将胎儿娩出。
　　“啊……”一阵阵撕心般的疼痛，早就将舒凡的力气耗尽，此时也只能用微弱的力气，将孩子往身下推去。
　　可孩子头部卡在盆骨处，这点力气根本不足将他推下去。
　　可是羊水已破，再这样推迟下去，恐怕会一尸两命。
　　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要给他推腹，加速胎儿向下移动，过程会相当痛，你们要按住他。”
　　莫祈什么没说，但他此刻的表情却万分沉重，虽然心疼他吃的这些苦，可为了他早点解脱出来，莫祈不得不果断的决定。
　　紧紧的握住舒凡的手，莫祈重重的点了下头。
　　
　　（二十六）
　　
　　“啊……啊……”
　　压腹的疼痛是没有尝试过得人所体会不到的。
　　舒凡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可这疼痛还是无止无尽的袭来。
　　齐思耀边用力压腹，还边叫舒凡用力，可被疼痛折磨的快死掉的舒凡哪还有多余的力气。
　　他拼了命将全部的力气都推向下腹，终于，孩子的头部露出了产道。
　　再也不能耽误一点时间，齐思耀立刻将手伸入产道，压腹的手也不停止，又费了一会儿功夫，折磨舒凡半天的孩子，才终于从他的产道顺利的娩出。
　　“哇哇”的哭声回响在整个产房里，此刻在场的三个成年人脸上都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而舒凡也因为力气耗尽而昏了过去。
　　齐思耀熟练的将婴儿的脐带结扎，并将舒凡体内的胎盘娩出。一切做的相当顺利。
　　舒凡的身体还是不错的，没有产后出血。
　　在助手的帮助下，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舒凡已经被推出了产房。
　　
　　舒凡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
　　莫祈昨天在他床边照顾了他一夜，刚刚实在抵不住困意，才趴在他的床边小眯了一会儿。
　　看着趴在他床边睡着的莫祈，舒凡心中相当矛盾。
　　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早产。
　　那张照片只是导火索。这些日子对他的怀疑，和对这感情的不相信，早已深埋他的心中。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那短暂的幸福只是泡沫，等着孩子生下以后，也就可以结束了。他可以不必再假装。
　　舒凡轻轻将双手遮住眼睛，但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不能再因为贪图他给的短暂幸福，而使自己再沉沦下去。
　　被施舍的爱情，他舒凡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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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舒凡，你看咱们儿子好可爱！”
　　此刻的画面本来是很温馨的一幕。
　　舒凡躺在病床上拿着一本书在看，莫祈抱着他们刚出生三天的孩子来到舒凡面前，舒凡抬起头，慈爱的一笑。
　　可若再加上舒凡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这幅画面就即将面临崩溃的结局。
　　“嗯，给我抱抱。”
　　舒凡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看着眼前的孩子，舒凡觉得过去吃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
　　又和莫祈一起逗了会儿孩子，见孩子有些累了，就叫女佣将孩子抱回了隔壁。
　　孩子没有和舒凡住在一起，因为莫祈怕孩子哭闹吵到舒凡休息，所以让孩子睡到隔壁的房间，并叫家里两个女佣照看着。
　　“莫祈（舒凡），我要和你谈谈。”两人突然同时开口。
　　
　　（二十八）
　　
　　“你先说。”天大地大孕夫最大，莫祈很绅士的让舒凡先说。
　　舒凡也不推辞，有些话他需要勇气，并要一口气说完，不然一点影响他都可能说不下去。
　　“莫祈，孩子我已经生下来了，现在可不可以让我离开。”
　　“你说什么？”舒凡的话让莫祈很是惊讶，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孩子刚刚生下来，他就要离开他。
　　“我说我想离开。”舒凡顿了顿，像是要下定决心，“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璟予是我们之间永远跨不过的槛，有他，我就永远不可能接受你。”
　　“你非要这么做么？”莫祈的表情很难过，“你知道我们经历过什么么？我不可能将他忘记。但舒凡，你我也不想放弃。”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莫祈，我无法说服自己去和自己亲弟弟的爱人在一起。你能理解我么？”
　　“不……我不想理解……也不愿理解……”
　　“我们都要接受现实的……”
　　“你……什么时候走？”莫祈好像突然接受了一样，他笑了，却笑的很是苦涩。
　　“我想尽快吧……”
　　“那等你把身子养好再走。”顿了顿，又道，“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