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只是一个男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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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近深秋,但是中午时分依旧能看到刺眼的阳光。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春华秋实,春天的繁花最末都会成为秋天的果实,秋天的圆满是为了开启春天新一季的轮回。如果感情有始有终,那情感的春天应在多久的从前,如果感情也会开花结果,那肖川的秋天是否终会到来?人生总是会经过许多不同的路口,有时候,我们选择停,因为前方是红灯;有时候,我们不知道何去何从,因为路就在前方,而灯却闪烁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十
国庆之后,作为Y大的主要生源地,夏雪晨所在的S省举办了声势浩大的老乡会。
“各位老乡好,我叫艾因,来自S省G市,高中就读G市二中……”一位萌女生。
原来她叫艾因,还和我是同一所中学,夏雪晨心中想着。
在老乡自由交流阶段,艾因一个人喝着矿泉水,她身边的人却聊得热火朝天。反观夏雪晨,也不容乐观,一片众人皆嗨唯他独静的凄凉。夏雪晨和艾因愣是把老乡们隔绝了起来。
他们的过分淡定与此次活动的热情贴切、温暖感人格格不入,甚至是有点背道而驰。
夏雪晨为了证明他不是一个不近人情、冷若冰霜、自恃清高的装B犯,主动和艾因搭讪起来:“同学,你好。我叫夏雪晨,也在G市二中读的高中。”
“雪晨,你好。”
简短的问候之后迅急冷场。
“你是二中哪个班的?我没有见过你。”夏雪晨搜肠刮肚终于找到得以继续的话题。
“你是住校生吧?我是走读生,难怪你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你们班的蓝枫是我的死党。我们高中时整天一起上下学。”
“是吗?我和蓝枫自从毕业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只知道她在C市上学。”
“大家同学一场不容易,没事就应该常联系。”
“是该常联系,嘿嘿~~好久不见了,她现在还好吧?”夏雪晨结结巴巴地努力维持着话题。
“应该还好吧。前天才和我通过电话。对了,她的男朋友好像和你是一个乡镇的,好像叫林远。”
“林远?C市农业大学的林远?”夏雪晨声音明显急切起来。
“是呀!就是那里!蓝枫也在那所大学读书!看来这小妮子早就瞄准目标了!”
夏雪晨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场合,以这样一种方式得知林远恋爱的消息。
他感到体内有什么被抽走了,脑袋“嗡”的一声,周遭静静的,静静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任凭艾因不住喊他的名字,可是,他根本无法回应,他没有力气,他甚至没有了思想,没有了灵魂。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要被风吹散了。
等夏雪晨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室外。
“你认识蓝枫吗?”在心中设想了一千种询问林远的方式之后,夏雪晨还是选择了最原始、最直达人心的是否式。
“认识啊,女孩挺好的。有事吗,小晨?”
“没事,我就问问,早点睡吧。”得到肯定答复,夏雪晨只觉得天旋地转。
原来真是这样。夏雪晨瘫坐在Y大的阳光操场一角月光抑或灯光无法到达的地方,瞬间觉得自己被遗弃了。他想抱着一个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哪怕只是静静地靠着也是一种安慰。可是,他知道,身为一个同志,至死都不得不以一种独行的、孤立的、无望的、桀骜不驯的、特立独行的姿态义无反顾、不可反悔地走下去。
泪滑出他的眼角。真没用,他一边对自己说,一边任由泪水狂流。流吧,流吧,悲伤流干了,就会快乐的。风吹过他的脸颊,风干他的泪水,他的悲伤注定是无法很快完结的,泪在他的脸上画出美丽的弧线。他想借着手机的微光擦拭泪的痕迹,可是周遭一片漆黑,他看不到自己的五指。一番摸抓,他筋疲力尽,索性躺在地上以期让宽容的大地安抚他,拥抱他。
同志的追爱之路从来都是黑的。黑才是真实的,贴切的。
泪眼迷蒙,夏雪晨望着天空,星星一眨一眨,似乎在聆听他的故事。
他想起小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夜空,那是夏夜。
他被邻村的几个小孩欺负,裤子上被泼了污水,衣服上面还有泥土,林远放学回家,恰好看见,驱散了坏孩子。在送他回家的路上,林远教会他一首歌,他清楚地记得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虫儿飞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他一边想,一边唱,用干哑的喉咙唱着淡淡的心酸。
路灯渐次熄灭的时候,他起身往宿舍走,明天有两节课,还得带家教。感情没了,生活还得继续。
躺在床上,夏雪晨久久不能睡下,打开音乐,塞上耳机,麻痹自己,打开手机记事薄,这样写道:
凌晨四点,我听戴佩妮的《怎样》。
我这里天快要亮了
那你呢
我这里天气很炎热
那你呢
我变得不哭了
我把照片也收起了
~~
无数的人物穿梭于我体内。不知是我,还是他们。眼睛湿湿的。
静。
我听见自己的喘息,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听见眼泪落到手机的破裂。我听着戴佩妮的《怎样》。
我也想问,问你是怎样。
我这里天快要亮了,我这里天气转冷了,我变得安静了,我把你丢了,我把你的照片收起了。
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
静。
我听见自己的喘息,我听见自己起身,我听见自己拉开窗帘。
我听着戴佩妮的《怎样》。
黑。
黎明前的黑。
黑包围我,吞噬我。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听着戴佩妮的《怎样》。
我觉得,我很幸福。全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这安宁的黑,毫不吝惜把我拥抱,不假思索地给以,绝无保留地赐予。
我的世界,也只是它。
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我数着眼前事物渐次清晰的顺序,我觉得,你快要醒了。
在你清醒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就在想你。那样,也是种体贴。
我听着戴佩妮的《怎样》。
天亮了。
早上六时,宿舍的刺眼白炽灯管亮起,夏雪晨的手机屏幕也无端亮起:小晨,蓝枫也在C市农业大学读书,她说喜欢我,她很好。小晨,我还是你的小远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是。让我做你的哥哥吧。
小远哥,真为你高兴,加油吧。
夏雪晨回了短信,准备上课。
每有时间,夏雪晨还是习惯于给林远发信息,打电话。只是不似从前那般魂牵梦萦、一日不见如三秋矣。他再也提不起兴致给林远写信了,林远正渐渐远去。夏雪晨的生活变得十分充实,上课、读书、参加社团、带家教,被塞得满满的,不留一丝空隙。偶有空闲也是和肖川在一起。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继续着。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
夏雪晨决定为肖川买一双轮滑鞋。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每次和肖川一起,他从来不用考虑结账、埋单之类的事情。
之后连续两周,夏雪晨忙得天昏地暗。带家教,当服务员,发传单,做调查表。十一月上旬的时候,他终于凑齐了三百元大洋。
听了肖川的话,夏雪晨到王牧的店买了鞋子。肖川一上午都有课,夏雪晨决定下午把鞋子给肖川。
拿到鞋子,肖川着实感动了一番,抱着夏雪晨痛哭流涕道:“小晨,还是你对我最好。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如实招来,这次是卖身还是卖艺?”
肖川总是喜欢忽略掉夏雪晨比他大一岁的生理年龄,称夏雪晨为弟弟。
“听不懂。”夏雪晨无力地回应。
“你平时一向节衣缩食,现在怎么有闲钱置办轮滑鞋了?”肖川摆出听故事的无赖模样。
“去你的!你的思想觉悟就不能稍微高尚一点、纯洁一点、无公害一点吗?卖艺不会,卖身不从。亏我还担心你的脚被轮滑鞋划伤。一点感恩意识都不具备。真寒心!”
“冤枉啊!刚才我的眼泪哗哗的,还有我声嘶力竭的呐喊,难道都白费了吗?”
“滚滚滚滚滚滚滚!”夏雪晨一连七个滚字,字字斩钉绝铁,声声义愤填膺。
“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就最好了。快说!在哪发财了?”肖川毫无惧色,一脸赖皮相。
“我又接了一份家教,在学校附近的快餐店当服务员,周六和周日去发传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双鞋算我的拜师礼。虽然晚了一些。”
“鞋子,我很喜欢。以后,不许这样累。答应我。”肖川再无狂言,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
“干嘛?受不了!”夏雪晨突然感受到某种谈情说爱的错觉,一把推开肖川,心里面却幸福满满。
是否喜欢一个人,比起言语,行为更有说服力。
对于学习,肖川有着自己的选择。英语课抛之弃之,必修课和高数求之拜之,体育则爱之爱之,其余课程则听之任之。但凡体育比赛,他总积极参与,为了赛前的训练,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
“我在××,饿~”
“索命鬼!”
肖川每次都会用这样的方式骗取夏雪晨为他送饭。
夏雪晨总是可以买到肖川喜欢的饭菜,看着他大口大口进食,夏雪晨总会善意提醒:“慢一点,噎死你。”
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善念,只要在学校,无论是在图书馆自习,还是在水房洗衣服,夏雪晨总是腰斩自己的计划折向肖川最爱去的那家小饭馆。
“老板,一份红烧茄子盖饭带走。”红烧茄子是肖川的最爱,夏雪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清楚的,就好像知道周末结束会是下一个周一一般。
走在路上,夏雪晨才发觉,他也没有吃晚饭,但目前正处于计划经济时段,囊中羞涩,便另要了一杯南瓜粥。
“想死了!是什么好吃的?”一见夏雪晨,肖川就条件反射地大呼小叫。
“红烧茄子盖饭,小晨,还是你最了解我!要是能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老婆就好了。每天给我带饭,随叫随到。”一边贪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一边做着手势搂夏雪晨的腰。
“慢点吃,没人抢,噎死了别连累我。”
“小晨,怎能这样咒我?”
“快吃吧!别说话!”
“不行,我得喝一口。”说着,夏雪晨手中的南瓜粥被肖川强行夺去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剩下两只一次性筷子和一个沾满金黄色油渍的白色塑料袋。
“好饱,好爽,好满足。我训练球去了哈,自己玩去吧。”
“行了,我去图书馆呀。你刚吃了饭,歇一下再打球。”
“知道了——”转眼间,肖川便活跃在了球场上。
晚上。
“给你。”夏雪晨递出一个袋子。
“什么?这么神秘。”肖川一脸的兴奋。
“这么想知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喽。”明明是送礼物,夏雪晨却感到莫名的紧张。
又不是第一次送东西,没出息。夏雪晨在心中嘲笑自己。
“阿根廷足球队服?”诧异,惊喜,亢奋。
“不喜欢?”紧张,失落。
“不许为我乱花钱。”肖川嘴上这么说,手却仅仅攥着新衣服,一副少女花痴貌。
“阿根廷?这衣服是阿根廷生产的?”夏雪晨一脸的困惑。
“傻瓜,这是阿根廷国家队的足球队服,里面有我的偶像梅西。”肖川耐心解释。
“我看你平时常常穿那件蓝白相间的衣服踢球,下午在街上看到有卖,所以买给你。”你不讨厌就好。
“傻瓜。”
梅西,夏雪晨第一次记住了一个踢足球的外国人的名字。
有了肖川这个活招牌,轮滑协会的队伍一天天壮大,各色极品纷纷涌现。
说起极品中的极品,当属王尧。关于王尧,最大的受害人,非肖川莫属。谈及王尧,肖川往往讳莫如深。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轮滑协会又开始纳新了。
“肖哥哥,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嗲声嗲气的称呼,一个头戴蓝色发卡、脸部脂粉吹弹即飞、左耳穿着六只耳钉、上身着黑色紧身皮衣、下身穿深灰色铅笔裤、脚踏鲜绿色长靴的妖男触目惊心地显灵了。
是的,这枚臭名鼎鼎、外形足以晃瞎世人双眼的妖男便是王尧。
“你,你,你好,你是?”正准备欢迎新会员的肖川结结巴巴,手指妖男,某种不知名的恶臭物体堵在喉咙不吐不快的折磨着他。
“肖哥哥,我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