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父-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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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赞的脑子里混乱不堪,他皱着眉哽咽一声,滚烫的泪珠落在了张嗔的脖颈上。
张嗔低低的喃了一声阿赞,随即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一定是疯了,所以才敢动手伤他。
而他的疯狂立即得到了报应,眼见着李赞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整颗心都几乎要跟着炸了。
他终于明白。
有些东西,种下容易,挖除却永不可能。你以为一刀下去是快刀斩乱麻,却不成想那些细枝末节其实早已遍布整颗心脏,根本剔除不净。
李赞是毒,是种在他心窝儿里的海洛因,想要彻彻底底的戒除,唯有自己去死。
☆、085 演戏 (2068字)
乔森的态度并没有张嗔预料之中的那么急切。
长身立在那里,本就英俊迷人的脸上带着笑,更是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见到张嗔和李赞并肩出现,乔森立即迎过来,笑容里更是多了几分亲昵,嘴上却不饶:“阿嗔,请你吃顿饭真难啊!”
张嗔跟着笑:“恢复的不错啊!”
乔森并没有回话,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但随即,脸上就又带出笑来,淡淡道:“不说这个。”
张嗔会意的点了点头,跟在乔森身后进了魅色。
“去包间还是办公室?”
张嗔略垂了垂眼睑:“办公室吧,清静。”
跟在众人身后的秦主管听了这话转身去招呼人准备东西,余下三人继续往里走。
张嗔抬了抬眼,忽然问道:“司危呢?”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直觉得司危和乔森、李赞三人一直就是一个不可分的团体,当下其余两人都在,只有司危不在,他就顺口问了。
可谁承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赞的心跟着猛地紧了紧,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
走在前面的乔森眼神也稍微变了一下,但随即稳住自己,声音如常的答到:“叫他了,不知道干嘛呢,现在还没到。”
到了办公室里分别落座之后,乔森上上下下的把李赞看了两遍,才皱着眉头开口问道:“阿赞,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张嗔没开口,李赞淡淡看乔森一眼,只道了“没事”两个字,一脸的不欲多说,倒让乔森不好再开口问了。
等东西上来的空当里,李赞习惯性的操起那把紫砂壶,沏了一壶柚子花茶。
张嗔接过李赞递来的茶杯,只闻一闻,心中就不禁开始动荡。
这是纪莲最爱的一款茶,连带着他和李赞都自小闻惯了这股子味儿,好这一口儿水。
但自打李赞离开之后的这十年里,纪莲的意识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顾安则过得混混沌沌,张嗔忙莲的事时常忙得不可开交,就更甭提坐下来好好的品一回茶了。
一杯茶勾起心中种种往事,更多的是关于两人从小到大的事无巨细。张嗔不禁闭了闭眼,缓了缓神。
乔森端着茶杯也先是闻了闻,然后慢慢的呷了一口,品了品。
到底是变了。若在以前,再精致的东西到他这里都还不如前门大碗茶来的痛快、解渴。
这一品之下果然发现不同,乔森赞道:“嘿,阿赞,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沏过这个茶?这味儿真不错。”
张嗔看见李赞垂下眼睑,若无其事的答:“别的都喝完了。”
乔森往茶几下层瞧了一眼,倒也看不出别的茶叶是不是都没了,都在茶叶罐里密封着装得好好的呢。
张嗔握着茶杯,有些喝不下去。
他的脑子里仍然是乱的,几乎不能牵扯任何一根和李赞有关系的神经,否则便是牵一线而动全身。
再晚一些,司危仍没有来。
乔森一个电话追过去,对方竟然拒绝接听。无奈,乔森朝张嗔与李赞两人耸了耸肩。
饭桌上,乔森倒满一杯白酒就要敬张嗔。
张嗔瞧他一眼,叹道:“还没好利落呢就开始这么折腾,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又该随你的份子了。”
乔森却笑:“人的命天注定,是死是活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不过既然阿嗔你开口了,那我也就不强己所难,非得喝这个了。”
说罢,换上一杯红酒,朝张嗔举了举杯。
张嗔笑一下,拿起自己手边的高脚杯朝乔森点了点头。
“这一杯敬你,算是兄弟谢谢你这些日子里在医院、公司到处帮兄弟跑路子了。要是没有兄弟帮忙,我这条命也算是就这么交代了。”
乔森将不多的红酒一口饮尽,张嗔自然也二话不说,陪了君子。
随即一边斟酒,一边随口道:“既然是兄弟,这些场面话就不用再说了。”
乔森勾了勾唇角,看着手中的玻璃杯有些恍惚:“有时候觉得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要是我当初没娶顾舒玉该多好?要是我当初没一时兴起要了他该多好?至少现在他还能活在这个世上……”
张嗔眸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变,他深深的看着乔森,似乎是想就这么将他看透一般。
但从乔森眼里溢出的泪水并不像是假的。
李赞皱眉:“Johnson——”
乔森冲李赞摆了摆手,哽咽道:“我没事……我就是想他了……一会儿就好……阿赞你陪阿嗔先喝着,别管我……”
李赞看张嗔一眼,秀眉紧蹙,眸子中的神似乎是为难。
张嗔也从不是会劝慰他人的人:“Johnson,至少他的心脏还在跳着。”
似乎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乔森的情绪跟着就失控了。
张嗔第一次见识到男人的哭号,震惊的同时也跟着觉得撕心裂肺。
良久,乔森抬头,用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望向张嗔,只喃喃的说:“咫尺天涯……阿嗔,这才是真的折磨……我宁愿陪他一起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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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两章的基调是不是有点悲啊?
都怪乃们不给推荐不收藏啊…
龟龟天天看完数据之后也活在悲伤的基调里不能自拔ing……
☆、086 监听 (3694字)
乔森拼命的喝酒,张嗔不知道该怎么劝,李赞拦,却也拦不住。
拦不住就跟着一块喝。光喝还不够,见乔森悲切满眼,李赞被勾起回忆,昨日种种历历在目,后来喝得比乔森还猛。
到最后三人都喝了不少,但也谁也没醉。一块晕乎乎的转战茶几旁。
张嗔喝得最少,但也免不了有点头晕。见乔森皱着眉头一副难受不已的样子,开口提醒李赞让人准备点醒酒的东西。
待秦主管送了醒酒汤进来,乔森好不容易控制住了的情绪又失控了。
这次倒是没嚎啕大哭,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汤碗默默流泪,喃喃道:“以前都是他给我准备这些的……可是大部分都被我糟践了……”
张嗔只觉得额角在突突突的跳,头疼欲裂,甚至从心底生出一种想立即冲乔森吼一嗓子“顾安就是纪莲”的冲动。
今天他受邀过来本是想谈乔森想加入莲的事儿,可现在这情况,还能谈什么?
不过也正因为是现在这种情况,才让张嗔的顾虑打消了几分。
一个人的演技再精湛,那种发自心底能带动身边人跟着一起失控的悲切和眼眸中的空洞、失魂落魄,也不该是假的。
虽然张嗔不肯承认,但看见此时此刻的乔森,心底里竟然也生出了如果纪莲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更好一点的想法。
但这想法来的快去的也快。
看着面前默默落泪的乔森,张嗔不禁垂眸。
把纪莲交给乔森?怎么交?交了怎么放心得了?面前这个曾经为了钱不顾一切甚至把顾安也搭了进去的人,他要怎么信任?
更何况,纪莲是那种情况,如果无法保证他身体与精神上都能得到足够强大的保护,张嗔怎么会肯放手,让他再次陷入不义之地?
很多时候你可以同情一个人,但当你发现自己的心头之物可以为你同情的这个人改变现状之后,若你忍心割爱,他是不是能够胜过你,将你心尖上的东西保护好,就是重中之重了。
对此,张嗔不曾表示怀疑,因为他早已认定,能保护好纪莲的人必定不是乔森。
他并不反对纪莲找伴儿,甚至也曾寄希望于纪莲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情况稳定下来。
但乔森,并非良选。他带给纪莲的痛苦与快乐,似乎前者更胜一筹。
罗起来接张嗔的时候把之前张嗔要的东西也带了过来。
届时,喝得太多又心力交瘁的乔森早已精神萎靡,在李赞的帮扶下一步步往办公室一边的休息室去。
张嗔借着这个空当,让罗起将那枚窃听器黏在了茶几下面隐蔽的地方。
待李赞安顿好乔森出来,张嗔直接告辞,李赞只点点头:“事情下次再说吧。Johnson的情绪还不是太稳定。”
罗起看了张嗔一眼,张嗔的脸色如常,但看着李赞的目光却不是一般的冷。应一声算是回答,然后转身就走。
李赞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张嗔身后往外送。
气氛僵的令人发指,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罗起不禁叹气。就因为纪莲的一个念头,迫使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分离不说,还闹得像是仇人一样。可从他的立场来说,纪莲不愿让张嗔知道实情,他就不能说。
而李赞却偏偏认为张嗔什么都知道,现在的种种不过是他们的缘分至此,就真的是已经尽了。
目送罗起开车载张嗔离开,直到连那恍惚朦胧的红色尾灯都没入黑夜消失不见,李赞才转身往回走。
他已经失去继续下去的动力了。
就连这一步步往回走的步子,都似乎是本能在驱使,而非出自他的意愿。
脖子上的指痕看着可怖,其实早就没感觉了。
但心里仍残留着痛苦的灼烧感,疼,却不剧烈,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被平复。
张嗔看着窗外出神。
他对昨晚的事心存愧疚,但很多事,并愧疚并不代表原谅。
罗起用余光瞥了副驾驶席上的张嗔一眼:“阿嗔,你就没想过和阿赞再往一块凑凑?”
张嗔揉揉额角:“起叔,开您的车。”
罗起把车开得稳稳当当:“你就没想过,阿赞离开你的原因?”
张嗔很无奈。他现在不想想这些,可是偏偏有人逼着他把思维往这事上带:“原因?什么原因?我张嗔亏待过他还是苛待过他?分手就分手,一句话不说吊了我十年……我!”
张嗔气得哽住,酒劲儿也跟着火气往脑袋上撞,一时间头疼欲裂。
“不说了,头疼。”
罗起仍不肯罢休:“如果阿赞也是身不由己呢?”
张嗔喘了半天粗气,半晌才平静下来,斜看向罗起,幽幽道:“上次用的‘情非得已’,这次又说‘身不由己’,起叔,您到底想说什么?”
罗起耸耸肩:“想提醒你不要因为冲动而蒙蔽了眼睛,错失良缘。”
张嗔无奈:“起叔,一时冲动一时冲动,顾名思义,冲动都是一时的,我能冲动十年?”
罗起却道:“十年,不短了啊。可是阿嗔你看看,这十年里阿赞有没有再找伴儿?男的女的都算上,就连床伴儿都算上,你见阿赞身边有过么?”
张嗔沉着脸不说话了。
见张嗔不回答,罗起说得更加起劲儿:“他当初要是真因为感情离开你,说一声分手,你能把他怎么着?莲头一个疼皇,阿赞排第二个,他能怕你动他?他至于躲着你?”
张嗔脸色微变,仍旧默不作声。
罗起继续道:“既然没这个必要,那他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你?你怎么也不想想呢?”
又是良久的沉默,半晌,张嗔忽然脸色极难看的问道:“起叔,您说我这些年做的事,阿赞能原谅么?”
罗起笑一下,不答反问:“怎么着?想通了?”
张嗔摇头:“没有。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但就像您说的,或许我们之间是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但是——”
见张嗔投来的目光略微不安,罗起却不正经:“别看我,我不知道!我就是个看戏的,你们耍成什么样我看什么样,不参与!不参与!”
张嗔气急,但碍于罗起是他的长辈,气得肝儿颤他也没办法。只能暗地里咒他两句诸事不利,晚节不保什么的。
但通过罗起的这一通开解,张嗔的心也跟着定了定。
罗起提到的那些事他并非不知道,只是这些年的太多时候他都被恨意蒙蔽了眼睛和心智,从不曾也从不愿去过多的想关于李赞的事儿。
该怎么办?直截了当的去找李赞对峙?他拉不下这个脸啊。得到回应还算好,得不到回应,那不是明摆着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么。
张嗔暗地里咬牙,回莲的一路上都在为这事纠结。
乔森并没醉,也没睡着。
李赞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坐在床沿上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显示,他手中的并非第一根。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