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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沙洲冷-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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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后天有着怎样的努力,其实每一个人在最初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也许酒就是人对于逃避现实的一种欲望的表现吧。”

月尘拿起酒壶笑了笑,他实在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拿起这个他整天蔑视的东西,然后靠着这个东西来逃避自己早就已经确定下来要发生的东西。

月尘狠狠地喝了一口酒,也就是这样的一口酒,月尘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一种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变得极其模糊,又好像所有的感觉都变得敏感了几百倍的样子,一种无限的快乐忽然就从他的心底深处缓缓的升了起来。

可是一切似乎却又好像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那种感觉又好像完全不是快乐的感觉,似乎那是这世上最痛苦的感觉,所有曾经遗忘掉的事情此刻有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就好像泉眼里的水一样,源源不断似乎永远也不会枯竭的样子,而那种痛苦源源不断的侵袭着那有点麻痹的身体。

痛苦就好像一坛子酒一样,只要你储存的时间越长,它所带来的感觉就会更加的强烈,就会更加的令人迷醉而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

所有的一切一下子都模糊了,然后又在默默飞舞着的黄沙之中变得更加的清晰,变得更加的令人不知身处何地。

是天上?是地上?还是水里?

都不清楚,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现在他自己还活着。

“月尘,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魔界的复兴大业就只能托付给一个人了。”

这、这是……

“月尘,我们都因为体质的原因根本没有任何离开封印的可能,只有你是他们所封印不住的,所以一切就只能靠你了。”

“是,月尘定当不忘水神大人的嘱托,将所有的任务全都完成。”

“那我们就在这里期待你的好消息了。”

“请水神大人放心,月尘定将不辱使命。”

啊……原来是那个时候……

说这些话的时候月尘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没有那么多的情感,没有那么多的无奈和愧疚……

可是现在呢?

现在月尘在喝酒,再和他从来不喝的东西,而且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喝酒……

酒啊,原来你的作用有这么多?

一口一口的喝着酒,可是迷迷糊糊之中月尘似乎又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一个让他感觉很矛盾的人。

一切的迷茫似乎都源自于这一个人,一切的无奈似乎也源自于这一个人,所有的所有似乎都是指向这一个人的。

而现在这个人说话了。

“军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寡人呢?”

“军师,寡人对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背叛寡人?”

“军师,你喝醉了。”

“军师,最近战事可能有些吃紧千万不要把身体熬坏了。”

“军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想寡人提出来吧。”

……

说着话,那个人眼睛里竟然流出了血泪,渐渐的身体也开始腐朽,甚至就连头发也开始脱落。

慢慢的一切就都只剩下了一堆骷髅。

“哈,变成骷髅了。”月尘似乎有些疯狂的笑了笑,“不是说就可以让人忘记忧愁吗?看来这句话也是骗人的。”

“还是你厉害呀,我始终都比你差上一截。”

语调是凄凉的,风声却依旧无动于衷。

第三十章 一笑沧溟(四)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他自己的轨迹的,他所行动或发生都是根据这些轨迹所规定的方向而前进的,而这些轨迹所规定的方向都是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改变的方向。

是一种已经注定好了的,用你无法改变的力量去注定的。

而现在花雾雨似乎开有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因为本来已经约定好的事情,现在还没有进行就已经是困难重重了。

月光很亮,找的这个沙漠都已经成了白色的,就好像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一样,而这场大雪却根本不能掩盖任何一种东西,所能掩盖的似乎只有那一具具令人厌恶的尸体而已。

所以在这个大漠之上也有人传闻说是,在这个大漠之上的每一个沙丘之下都藏匿着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悲哀。

花雾雨现在开始有点犹豫了,究竟自己有没有现在冲进苍风狼大营的必要呢?

他已经跟随这座大营整整三天了,身上的干粮和水似乎都已经开始出现将要消失的迹象了,所以他要想在这样继续等下去也不太可行了。

因为上天已经决定不再给他继续观察下去的机会了。

看来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会根据自己的想法而做出转变的,他只会按照自己原有的轨迹不断向前滚动。

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车轮一样,永远也不会停下来的车轮。

这两天花雾雨进行了很彻底的调查,得知这里的哨位都是移动的,在整体的巡逻过程当中只有两个地方是看不到的。

第一个地方就是古月苍风的大帐之前,第二个地方便是作为所有卫兵休息的地方。

这两个地方是看不到卫兵的,因为在这两个地方根本不需要任何卫兵。

不过这一点对于花雾雨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能有对方守卫看不到的地方那么他就有办法不被守卫发现。

而他这一次的想法却有点错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中军大营之内的认识一个什么样的人,更因为这么多的守卫让他一时兴奋对于自己本来要做的事情感觉的有点忘记了。

于是花雾雨便开始了他的潜入计划,同时也是营救计划。

不过很快他的计划便已经失败,而且还发生一件他想想不到的怪事,就好像他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在那个人的掌握之中一样。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刺客来说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好的感觉,甚至可以算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感觉,不过无论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在都已经没有机会再去考虑了。

因为现在出现在花雾雨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一个他能够对付的人。

古月苍风静静的打量着刚刚被他叫进来的这个人,眼中意图更是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楚。

“阁下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话语之间没有任何的意图可以窥伺,就好像随便有一个陌生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客厅一样,而且这个陌生的人还没有任何想要与自己敌对的意思。

就是这样的话一瞬间令花雾雨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了。

“为什么你还不回答本座的话?”

古月苍风依旧个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好像是在问自己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朋友一样。

这一回花雾雨并没有继续感到不知所措,而是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来这里找几个人。”

“哦?”古月苍风双眉微微一挑,“那不知道先生找的是几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要找四个人。”花雾雨笑了笑,“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

“说到这里的话。”古月苍风沉吟着,“前些阵子这里确实遇到过这样的四个人,而且现在这四个人也正在我们这里。”

“哦?那不知道您能不能将这四个人交给我呢?”

这个要求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更可以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人家凭什么要将自己遇到的人交给你?

就算是于自己萍水相逢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一定要交给你的理由吧。

可是现在花雾雨说的就好像古月苍风必须要将这四个人交给他一样,而只要他一说古月苍风就一定会将人交给他一样。

“交给你?”古月苍风看着花雾雨笑了,眼睛里的笑意瞬间闪过一抹意外的神情。

看着古月苍风的神情,花雾雨也笑了笑:“难道这件事对于先生来说还有什么难度吗?”

“难度嘛,到谈不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本座为什么要讲这四个人交给阁下呢?”

“嗯,细说起来的话这也确实可以称之为一个问题。”

“呵,我也是这么想的。”古月苍风笑了笑,“所以我也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因为对于我个人来说这个问题确实是比较令人想不明白。”

“那也就是说从我这里今天陛下一定要问个清楚喽。”

“不错,如果不问个清楚的话,我相信咱们两个都很难再睡安稳了。”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就请先生说给本座听听吧,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

“首先第一个理由就是我是他们的朋友,所以我应该把他们带走,不让他们继续在这里打搅先生的正常给你生活。”

“那第二个呢?”古月苍风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容,“听先生的意思还有第二个理由。”

“嗯,这第二个理由就是,我这四个朋友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他们一直都在等着我,现在我来了所以他们聚必须的走了。”

“哦,是这个样子啊。”

“不错正是如此。”

“不过,好像就凭阁下的这两个理由本座还不能将这四个人交给你。”

“为什么?”

“因为本座有一个比你这两个理由都使用的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他们每个人都欠本座一次救命之恩。”

“……”

第三十章 一笑沧溟(五)

 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决定就一定要去做,这是一个人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很好的活下去所必须要具有的一种精神,当然也可以说是一个人所必备的特质。

可是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很多人却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特却依然活得很好,当然这一切的功劳都是因为他们能够满足现有生活的一个特质所带来的。

日向剑明一向就是一个对于自己现有的生活完全不满足的人,而且也是一个只要想到了一定会去做的人,所以他很少能够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快乐。

也许这也是这种人的悲哀吧……

从薛玉阙打算去找苦夜凋零的那一刻开始,日向剑明就已经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到时候自己究竟要站到一个什么样的立场上去进行自己的承诺呢?

他并不是一个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完全没有诚信可言的人,只不过是他的所作所为一般情况下都是没有办法被其他人所能理解的。

日向剑明不但对于人是诚实的,他对于剑就更加的诚实,因为他很清楚如果对于自己托付生命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做到诚实的话,那这件足以让他托付生命的东西也会让他付出生命。

日向剑明把无铭·雪插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的酒壶却始终半悬在手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喝上一口,又好像马上就要放下一样。

而他的眼睛却始终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寒光四射的刀刃回味着自己所作出的决定,一个从决定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让他陷入矛盾的决定。

他从那冷冷的刀锋之中再一次的看到了那曾经的自己,那个叫做水木的年轻人,那个叫做水木的小痞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水木。”

“你为什么想要学习剑术?”

“因为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得过下去。”

“你想变强?”

“是的,我要成为剑圣。”

“嗯,志向很远大,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毅力走到那一步。”

“有的,我一定可以成为剑圣的。”

“哈,小鬼,成为剑圣的路可是世界上最艰辛的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将这条路走到终点的。”

“放心吧,我一定可以走到尽头的。”

“好吧,那你就跟我走吧。”

过往的一切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日向剑明的眼前,所有的似乎都是那样的熟悉,仿佛那一切都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可是他很清楚,那刀锋所映射出来的一切,此刻都已经跟着那无情的岁月成为永远也无法挽回的过去了。

而曾经对着自己说“小鬼”的人也已经在多年以前死在了自己的剑下,就好像每一个倒在自己剑下的对手一样。

可是那个人却也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那个人是自己的老师不是自己的对手,那个人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甘心相反还感到无比的心满意足,因为他终于可以自豪的说自己是剑圣的师傅了。

也就是从那个老人倒下的那一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出现了日向剑明这个人,而剑圣的名字也是在这个时候变成了日向剑明。

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自己眼中所见的却仿佛成了这个世界的虚幻。

日向剑明缓缓的抬起了手,酒壶里的酒没有一丝滞碍的便倒进了日向剑明的喉咙里,就好像酒壶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酒一样。

忽然间刀锋所映射出来的景象来到了一个注定阴霾的时间段,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日向剑明变得更加的孤独了。

“夫君,这把刀马上就要出炉了。”

“嗯,只要有了这把刀,我相信一定可以将那个向铭刀流挑战的人击败。”

“真的吗?”

“你怎么哭了?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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