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十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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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六年没有见过面的高中同学凑到一块见个面。雷雷先拨通的是高一在同一个班认识然后拜了把子的大姐沈思瑞,电话拨通了,大姐一听准备同学聚会也非常高兴。两人商量好兵分两路分别联系,把彼此熟识的还能联系上的都先提前打个招呼,人聚的差不多了再定时间、地点。说的差不多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雷雷还是斟酌着用词问沈思瑞:“还能联系上江珂晨吗?你有她的电话没?”大姐说“我得找找,找到了给你发短信吧。”雷雷说好,然后就开始握着手机发呆。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但是毕竟有了希望,她的心里还是满怀期盼。果然没过几分钟手机就响了,真是大姐发来的,打开一看果然有电话号码,雷雷的心扑通的心跳加快了一拍,仔细看后却深深的失望起来。那个号码早被雷雷滚瓜烂熟的熟记于心,也确实是江珂晨的没错,但早已是空号,看来大姐也好久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雷雷的情绪莫名糟糕起来,她原本以为这次回来会通过同学和江珂晨联系上,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也许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雷雷这次回来所做的这个决定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将“江珂晨”这三个在她心里冰封了至少六年的名字从她口中再次亲口说出来,但是事实再次让她失望了。
晚上做好饭,将饭菜碗筷全部摆上桌,大家都围桌坐下之后,父亲问:“闫旭呢?怎么不过来吃饭。”这话显然是问雷雷的,她只好说:“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应该快了。”父亲就说“那就给他打个电话催一下。”雷雷接口就说“你打吧。”父亲听完开始盯着看她。停顿了几秒还是很温和的说“人去哪儿了你不知道吗?”“可能在楼上,也可能去同学家了。”雷雷说着自己拨了电话。十几分钟左右,闫旭回来了,一家人开始吃饭。父亲拿出白酒先给自己倒了半杯,然后问闫旭喝不喝,闫旭说:“陪您喝一点吧,好长时间没喝了。”径自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一,恭敬的在父亲的酒杯下方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大家开始吃饭,父亲也开始边吃饭边看中央台的新闻联播。
这样的场景在这个家庭里不知已维持了多少年没有变过。一家人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非常规律,几十年不变样说的一点都不夸张。母亲将晚饭做好的时间都在每天下午的六点多将近七点的时候,开始吃饭的时间正好看新闻联播,而父亲的习惯还有每日必不可少的四两白酒。除去偶尔家里有事或父亲在单位值班晚上不回来以外,其他的一年三百多天日日都是如此,唯一的区别就是平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家,雷雷和娅琦基本上都是一月回一次家,陪父母一起吃个团圆饭,在家陪他们说说话呆两天就走了,各自上班生活。
然而今年春节回来的区别于以往任何一年都不一样,因为家里又添了新成员。闫旭成为这个家中一员的身份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父亲已经在他来这个家的第二天中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为他举行一个小小的不算隆重却很认真的欢迎仪式,并告诉闫旭在这个家慢慢适应,这是一个很民主很温馨的家庭,他一定会很快适应并接纳融入这个新家。、、、、、、所以这顿晚饭,雷雷知道父亲不会说什么,他在等闫旭适应,也许适应期过后,闫旭才会知道某些生活细节,才会改变自己在回到这个家以后的举止行为。
看完天气预报,母亲才开始说一些生活琐事,顺便说了一下明天还有什么事要做。而这中间的三十多分钟大家都没有说话,都是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不管你爱看不爱看。因为这个家的每一个人员都知道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父亲最讨厌他在看新闻联播的这半个小时里有人说话影响他的注意力,你可以不看,但是你不可以说话。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大家都养成了习惯。
吃完饭无事可做,二伯家的嫂子过来喊着打麻将玩。叫上娅琦、雷雷和闫旭正好一桌。但是雷雷和闫旭同时摇了摇头,谁都没有那个兴趣,只好作罢。
八点刚过,闫旭就催着上楼,雷雷压根不想这么早上去,因为两个人的时候更显寂寞。闫旭只好陪着一块看电视,一到八点半又催,雷雷只好拿着保温杯上楼。刚出大门闫旭就说:“你自己先上吧,我去上网了。”雷雷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沉默着独自上楼去。
打开门进去开了门厅的灯,雷雷换好拖鞋走过去坐到沙发上,环视这套刚装修过的超过一百平米的两室两厅的新房,感觉自己那么冷,这种冷与屋里的温度截然相反,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温暖起来。
客厅的灯并没有开,窗帘也没有拉上,窗外街道上的霓虹灯招牌一闪一闪的折射进室内,光线一明一暗。雷雷坐在客厅的大飘窗前,望着冷冷清清几乎没有行人的街道,想着在这个时候有多少人正在匆匆的赶回家过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为什么人人盼着合家团圆的时刻自己却感受不到喜悦和幸福呢?
除了听到自己的叹息声,室内安静得让雷雷只想到孤独。她不知道孤独和寂寞属于同义词还是近义词,总而言之除了孤独就是寒冷。她只有躺进被窝里,也许两床重重的厚厚的棉被才能温暖她的心不至于彻骨生寒。她打开手机进入小说网,不知道有多长时间的夜晚都是这样渡过的。
第二天雷雷醒的时候六点四十分,翻身见到闫旭仍然躺在床的另一侧沉睡,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依然不知道,因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两人这样的冷漠方式,她并没有感到奇怪。看看外面的天色,准备起床去散步,但是害怕那样的身影更显孤独,想想还是作罢。睡不着了就看书吧,接着昨晚的小说继续看。
一直看到快九点,雷雷才推了推闫旭叫他起床,闫旭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但是想想不能每天一到吃饭都得叫他,只好不情愿的起床。下楼一看早饭快做好了,心里庆幸下来的真是时候。
将近十点钟,父亲开始准备东西,拿鞭炮、叠烧纸、折阴阳票,母亲在厨房准备祭肉、馒头、水果。年三十了去上坟这个风俗在大年初一的头一天里怎么着也算件大事。一切东西拿好,父亲说走吧,雷雷和闫旭很有默契的都跟了上去。闫旭对一切安排都很顺从,不论心里是不是真的愿意,至少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不仅对于这一件事,从他这次回来直到现在一直都很配合。两个人的生活真实情况怎么样都不想带到表面上从而影响了一家人过年的心情、、、、、、
大年三十除夕夜,手机接二连三收到祝福短信,同学的、朋友的、同事的、亲人的。其中有两条:一条是康研的,一条是卢迪发来的,雷雷的心同时抽搐得疼痛,这两个人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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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从大年初一到初四,每天还真是除了吃喝就是玩乐,不管真乐还是假乐,至少字面上是绑在一块的。初五一大早,高中同学就打来电话问下午有空没?雷雷知道一定是联系的差不多了准备聚会呢,赶紧说有空有空,两人说好了时间地点才挂电话。
一看时间该准备中午饭了,雷雷提前将罗非鱼拿出来一条腌上,说要给大家做一道红烧罗非鱼,然后又拉了娅琦去超市买食材。从回家到现在两人也没真正坐在一起说会儿话,雷雷从回来的那天就想:娅琦在车站等她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一幕?她没问,娅琦自然也没提。雷雷知道不管她看见与否都不会在父母面前说出来,只是娅琦很早的时候就问过她:“姐,你现在的生活幸福吗?”仅这一句话,让雷雷沉思沉默沉闷了好长时间,因为她无法回答。幸福与否,这条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将红烧鱼端上餐桌,父亲第一个拿起筷子品尝,只吃了一口就一叠连声的说“好吃好吃。”这句话给雷雷的第一反应就是父亲一定在说反话。她自己很清楚,至少有三年没有做过红烧鱼了,今天第一次试手,色、香、味哪个都没有把握,怎么可能好吃呢?她看大家都动了筷子才敢夹一块送到嘴里,咸淡还是可以的,没有那么难吃嘛。自信恢复了一点就大口吃了起来,谁知吃着吃着中间竟然都是雪白的鱼丝,夹起来也有点费劲,怎么回事呢?端起盘子仔细端详,原来最中间的部分还没熟呢,大家立码笑了起来,雷雷也笑了,这是她回家过年的几天里第一次笑。
下午看时间差不多了,雷雷给父母说一声就出了门赶往聚会地点。去到一看只来了两个,一个是自己拜把子的大姐沈思瑞,一个是当年和江珂晨她们一群关系挺好的同学覃沛灵。三人订好房间坐下聊了起来,都是六年没有见过面了,一个没怎么变,一个变化挺大,大姐还没结婚至今单身,覃沛灵却已经是一个三岁男孩的母亲了。
雷雷问一些熟识的同学近况,没说几句大姐突然问了一句:“你给江珂晨联系上了没?她今天来不?”也许是猝不及防的缘故,雷雷刚端起来的水杯里刚倒满的热茶溅到了她的手上,她慌张的又将杯子放下,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没联系上,她那个手机号早都成空号了。”我都已经打了不止成千上万遍了,后一句话留在心里雷雷没有说出来。
“那可遗憾了,还以为今天她会来呢,我们也好长时间没见面没联系了。”大姐说完感觉也挺可惜的。
“她在市医院上班呢,你实在想见她了可以去那儿找她。”身边的覃沛灵冷不防冒出来一句,眼睛也一直盯着雷雷,语气里充满冷漠。
雷雷感觉到了那道目光,她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直视她。诚如她心里想的那样:凡是问过的人有人赞成有人反对,而对这个当时很要好的知悉她们整个故事的覃沛灵来说,也许也是不赞成她再去找江珂晨的反对者吧。
“我、、、、、、我只想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没有其他意思。”雷雷有些语塞的说。
“好不好只有你自己亲自看了才会知道,别人说的好与不好你也未必会放心,再说别人说的也不一定都是真实的。”覃沛灵一针见血的实话实说,脾气性格一如当年。
雷雷顿时没了话,气氛显得有丝尴尬。幸亏这时候又走进来几位同学,大家都相互打起招呼,三人谁也没有再提及此事。不多时,人都陆陆续续的到齐了,聚会开始。
而这个原本最令人期待的同学聚会,也因为雷雷没有见到最想见的人而变的一切都索然无味,她坐在那儿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如同嚼蜡般无滋无味。大家热闹的有说有笑,不时举杯同饮说着相互祝福的话。四五瓶啤酒下肚,稍微有了点头脑蒙蒙的感觉,雷雷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学,恍然间像是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次同学聚会,那次的江珂晨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身边,一直被照顾的周周到到。雷雷不停的给她夹她爱吃的菜,给她添茶倒饮料,呵护倍至,而江珂晨也一脸微笑的接受着雷雷默默为她做的一切,两人偶尔相视一笑,似乎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了,只有她们两个陶醉在彼此的世界、、、、、、
这时旁边有人摇了摇雷雷,她回过神来,大姐正关切的看着她,问她是不是喝多了?雷雷说没事,清醒着呢,大家继续。大姐说别再喝了,尽兴就行。说着拿走了她身边未喝光的啤酒,雷雷也没勉强,这时覃沛灵端着杯浓茶递到了她手里,雷雷抬起头很认真的向她笑了笑表示感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大家都散了之后,大姐和覃沛灵一块把雷雷送回了家,尽管她一再表示自己没事很清醒,但两位还是很尽责的一定要送回家才放心,雷雷只好不再坚持。
怕父母看到自己的样子会多问,雷雷直接把两位领到了楼上的新房。她们都是第一次来,上学时虽然经常趁周末或假期来家玩,但都是现在父母住的那个家。
两人在屋里转了一大圈才在沙发上坐下,雷雷拿起厅柜上洗好的水果递去,两人都不吃,又端起另一个果盘里的瓜子糖,两人还是摇头,也许真是刚才吃的太饱了。雷雷只好说:“这是喜糖你们也不吃吗?”覃沛灵抬头看她,盯了几秒才撕开一颗阿尔卑斯糖放进了嘴里。
“什么时候搬了新家,怎么也不通知一声?”覃沛灵的目光落在茶几中央水晶花瓶里那束鲜艳的玫瑰花上,久久才问出来。
“、、、、、、同学们一个也没通知,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事、、、、、、”雷雷在沙发上落座,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如果真想知道她的消息就去看看她吧,去了很好找的。”覃沛灵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雷雷这次没有回避的看向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