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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难以言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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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庆祝比赛胜利,我们准备办一个小庆功会,韦延你也一起来吧……”
  
  言允嗣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韦延说,“我没空!”
  
  “只占用一个小时而已,不能抽出时间吗?”言允嗣又是一脸的委屈。这句话似曾相识,而且这表情也装得太无辜了,祁司以也不禁汗颜。这男孩子哪里是执著,简直就是厚脸皮……
  
  “呐,韦延的哥哥也一起来吧?”言允嗣说著看向祁司以。祁司以看了一眼韦延,见他一脸不悦也摇摇手,“不了,我就不去了。”
  
  “那韦延你来不来?”言允嗣正继续劝说时,其他的队员也陆陆续续地出来,一听见他在劝韦延,一窝蜂地全簇拥而上,韦延被围得严严实实,但还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
  
  “韦延你真的不去吗?”这时和言允嗣一起出来的那个男孩子也开口了,“昨晚允嗣就一直说希望你能参加比赛,今天早上看见你来他真的非常高兴……”
  
  “哥,别说了!”言允嗣拉了一下他哥哥的衣袖。男孩顿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祁司以看著韦延这麽受欢迎,欣慰地笑笑,拍拍韦延的肩膀,“要不你们跟他们玩会儿,待会儿打电话给我我再去接你。”
  
  还没等韦延有所表示,言允嗣的眼睛都要放光彩似的,“谢谢韦延的哥哥!”
  
  听著这个称谓,祁司以觉得好笑,但也不想多解释,就笑笑含糊过去。韦延有些不愿,“我不去。”
  
  这话一出,围在旁边的队员们又一阵苦劝,祁司以夹在中间都不由得苦笑出来。
  
  “去玩会儿吧。”祁司以也加入劝说的队伍中。他知道韦延不是讨厌和他们相处,与此他也希望他能和他们更深入的交往下去。这样他出国後,也不用担心韦延会寂寞。
  
  韦延的眉头都拧成一团,看著祁司以的眼神也像要把他吃掉一样。祁司以讪讪地笑,“好了,要是不去就回家吧。”
  
  “诶……”言允嗣一声惊叫让祁司以回过头去。
  
  “韦延的哥哥,你怎麽劝他回家了?”言允嗣那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话让祁司以顿时无语。
  
  现在劝韦延去玩怕他生气,劝他回去在言允嗣面前又尴尬,祁司以左右为难。
  
  韦延看了他好一会儿,垂下眼睛,扯动两下嘴角,“我去。”
  
  
  在他们临走之前,祁司以还一再交代言允嗣说韦延肠胃不好,千万不要劝他喝酒。
  
  看著这一群挥霍汗水的少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祁司以的心里涌出无限的欣慰。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43

  距离祁司以离开V市已经有一个星期。韦延坐在明晃晃的课室里看著窗外的枫树。听说这棵老枫树是从学校後山那栋烧毁的宿舍楼门口移植过来,在这里落根已经八年了。粗壮的树干显得苍劲有力,枝繁却不见叶茂,已经为数不多的枫叶在深秋被染成火红,几片叶子也随风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上周六下午送机的时候,韦延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机场。女人漂亮得让人叹为观止。韦延知道她和祁司以的关系,那天在停车场听到祁司以要和她约会之後,心里就感到不满。只不过第二天因为自己生病,所以祁司以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直到晚上,他也没有提起要去赴约。
  
  当祁司以去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韦延看到来电显示之後,没有帮忙接起,挂掉後又将女人的号码列入黑名单。他不觉得这样做有什麽不对,他所想到的只有男人再过几天就要离开V市,不想他去见那个女人。然而韦延在这之前也没有见过这个祁家所说的“祁司以的女朋友”。
  
  当看到本人的时候,韦延心里涌出的是嫉妒还有彷徨。在这之前,韦延就对祁司以的表态十分不安,祁司以虽然明确说过喜欢自己,可是只要自己不主动触碰他,他几乎是不曾主动。在情事上只是自己单方面的要求,这样的恋情,韦延实在难以安逸下来。
  
  即使自己提出不想他离开,男人也只是笑笑,“我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他了吗?祁司以不是一个迟钝的人,韦延认为。这一切恐怕是因为男人的心里并没有百分之百装下自己。纵使他说喜欢自己,自己在他心里也只占了无足轻重的分量。
  
  看到天蔚之後,韦延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自己拿什麽和这个女人争。祁司以已经几次提到因为“两人都是男人”所以拒绝了自己,也因为这个原因,他迟迟不敢对他喜欢的哥哥祁司予表白。而要接受身为女人的天蔚,祁司以一定不会那麽排斥,甚至对於他来说,这样最好不过。还有女人那足以让无数男人歆羡的容姿,韦延不敢说祁司以不会为她动心。如果女人稍微像自己一样主动出击的话,恐怕男人一定会拜倒在她的裙下。韦延不想这样。而且看到祁司以对女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让他感到烦躁不已。
  
  从对祁司以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之後,韦延就变得乖巧而听话。他怕祁司以嫌弃自己,像几个月前一心想赶自己离开他的身边。
  
  然而让韦延最无法接受的是,祁家的人都非常喜欢那个女人,一心想要天蔚成为祁司以的妻子。韦延再怎麽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是祁司以的“养子”。
  
  
  “韦延,你在看什麽,看得那麽出神?”言允嗣拍拍韦延的课桌,韦延这才回过头去。但他只是皱著眉毛不说话。
  
  “别这副样子,弄得我好想欠你钱似的,”言允嗣自说自话地坐在韦延课桌前面的椅子上,“呐,下午没课,要不要去练练球?”
  
  “不去。”韦延说著又看向窗外。
  
  “为什麽?”言允嗣伸出头想要挡住韦延的视线,“你下午有事吗?”
  
  “没。”
  
  “那为什麽不去?”
  
  “不想去。”
  
  “你不要那麽任性嘛!”言允嗣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韦延回过头去,“什麽?”
  
  言允嗣咋咋舌,“我刚刚随便说说,只是想你篮球打得那麽好,那麽有天赋干嘛不练练呢,说不定能参加市区大学联赛。”
  
  “没兴趣。”
  
  “那你对什麽有兴趣?”言允嗣一下子来了劲儿,一脸好奇模样,“和你相处那麽久,觉得你好像对什麽都不感冒的样子,上课也是懒懒散散的,课外活动也是爱理不理……”
  
  韦延不想听他聒噪,刚要起身,却被对方拉下来,言允嗣一脸嬉笑,“呐,昨天是不是有女孩子对你表白了?”
  
  韦延听到这个无聊话题更想离开这里,却对方的手却紧紧地拉著他的袖子,“说嘛,又不会死人。”
  
  “说什麽?”
  
  “那个女孩子挺可爱的,你对她没兴趣吗?”言允嗣嘿嘿直笑。
  
  “无聊。”韦延说著,甩开他的手走出课室。
  
  
  
  韦延感兴趣的人只有祁司以。被他撞到之後,看见他匆忙下车的那刻;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照片,碰到他温暖手指的那刻;从扑向他的怀里,鼻尖满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开始,自己就喜欢上这个男人。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那麽温柔地安慰自己,後来还不顾他家人的阻止收养下自己。
  
  起初,韦延对他的感情也只是感恩,但後来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这种喜欢的情愫竟然变成了爱慕。从渴望自己成为男人生活中的一部分,渐渐地变成希望自己是这个男人的全部、是男人的唯一。
  
  
  “韦延!”一阵叫唤让他回过神来,循声望去,言允涵朝他挥挥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言允涵是言允嗣的哥哥。
  
  跑到韦延面前站定,言允涵还在喘气。韦延知道他的体力不怎麽好,但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麽他还要加入篮球队。
  
  “什麽事?”韦延面无表情地问。
  
  言允涵听他问话,连气也没来得及多喘就说,“韦延,你下午有空吗?”
  
  听到这里,韦延大概能猜出来又是言允嗣让他哥哥来劝他下午一起打球。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没事,但我不会去打球。”韦延说著就要走。
  
  听见他一针见血的拒绝,言允涵苦笑一下,但还是一手拉住韦延,“别走。”
  
  韦延转过身来,一脸的不耐,“还要什麽事?”
  
  “其实允嗣是想邀请你下午参加他的生日派对。”言允涵笑得苦涩,像是能吐出苦胆汁一样。
  
  “生日派对?”韦延疑惑地看著他。
  
  “嗯,”言允涵点点头,“他不好意思直接对你说,所以才会借口去打球……”
  
  “这种事情有什麽不好意思说的?”韦延小声地疑问。
  
  “因为他怕你以为他是想要生日礼物啊。”言允涵笑笑,刚刚还因为喘气起伏的胸现在已经平复下来,“下午你会来吗?”
  
  想到下午家里没有什麽人,而且自己的小说在昨晚就已经修改完了。下午回去也没有什麽事情可以做,韦延想了会儿点点头,“嗯。”
  
  “那太好了,下午V体育馆见!”言允涵说完就飞奔跑开了。
  
  
  既然是生日派对为什麽要约在体育馆,韦延有些怀疑。但以言允涵的人品,他是不会撒谎的。韦延也懒得在意就往课室里走。
  
  回到课室刚坐下,就看见言允嗣一脸笑容在和他哥哥说话,谈话期间时不时看向自己,带著一脸的傻笑。
  
  
  韦延不以为然,翻开艾勒里.奎恩的一部作品《The Greek Coffin Mystery(希腊棺材之谜)》开始看。这本书和艾勒里.奎恩其他的作品一起是祁司以前几天从美国寄过来的。英文原版,对於韦延来说看起来有点吃力,虽然小时候在法国生活过一段时间,但这对英语的学习并没有什麽帮助。祁司以也提及到说如果看不懂就查查字典,毕竟毕业後,英语要过级的。
  
  因为看过中文版,所以一些不认识的词组可以根据印象和前後文猜测出来。实在不明白,韦延才会去查字典。但看了四十多页,他就拿出过字典一次。
  
  下一堂是法语课,韦延完全不理会,所以上课了,他还在看那本侦探小说。
  
  从小学三年级韦延就开始喜欢上侦探小说,於是没日没夜地看这类作品,学习什麽的也就被他放在脑後。妈妈也因为这件事责骂过他,但他仍然无所顾忌,全然沈浸在了侦探小说的悬疑之中。
  
  在法国那段时间,他的房间里几乎到处散漫著小说。後来因为妈妈的原因回国,那些书就被丢弃在那间宽敞的房间里。
  
  
  妈妈是情妇,这件事情是韦延在十一岁时知道的。那天妈妈不知道什麽原因喝醉了。心情不好的她第一次打了韦延,并且大骂他是“杂种”,然後骂骂咧咧地说出了韦延是“私生子”的事实。
  
  韦延为此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没有出来,醒酒後的妈妈向他道歉,并且哀求他吃饭……直到前段时间韦德对自己说起,韦延才知道妈妈那天的疯狂是因为韦德离婚後再度复婚。妈妈等了对方十几年,换来的结果却是这麽残酷,但韦延却无法像她一样恨韦德,因为韦德每周都会按时打电话给自己。小孩子的心就是那麽好哄骗。
  
  
  那天之後的一个礼拜天,妈妈失心疯似的将家里所有的照片连同相框和相册全部丢进垃圾桶。韦延看到後赶紧回到卧室将床头柜上的那张一家三口的合照取出来,然後当著妈妈的面把相框丢到垃圾桶里。
  
  後来妈妈说喜欢上一个男人,并且要跟男人一起回国。韦延没有说话,乖乖地跟著他们回国了。男人不是很喜欢韦延,但也没有虐待他,只是时不时地戏称他为“小杂种”。
  
  再後来,男人席卷著妈妈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跑了。一直想过平淡生活的女人因为男人再次的背叛崩溃了,往日风华的女人渐渐变得精神失常起来,有时候甚至看到韦延就追著他打,嘴里骂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也是个杂种!”但女人清醒的时候,也会对韦延很好,就像宝贝一样疼惜著。
  
  韦延不恨妈妈,是生活把她逼成这样,她也不过是一名受害者。至於那个只见过几面却经常电话联系的父亲,他也谈不上多麽恨他。毕竟身体里流著他的血液,再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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