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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灯瞎火好摸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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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必须回,我在家等你!”
  沉默了一会儿,简符说:“裴野,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记着你父亲的事吗?”
  裴野一僵。
  “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景朔。不忘归不忘,心里那些槛总要跨过去,”简符整了整衣领,镜子里两张脸都肃穆了。是的,这辈子简符也不会忘记景朔,初识和结局都刻骨铭心,初识是雪白,结局是血红。
  裴野顿了一顿:“我,有些模糊了。”
  也对,那年裴野才十岁,再深刻也记不住什么,简符叹息:“可惜当时的照片都被烧光了……呃,不说了。”
  “……每个人都有压力。既然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懦弱?他最后选择那样做,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他。”裴野木着脸,脸色发乌,“不过,我已经原谅了他了。”
  “你成熟了。”
  “不原谅又能怎么样,折磨的是我自己;他养了我十年,我也没来得及报答他。”
  “他是你的父亲,所以你别总惦记他抛弃了你。景朔真的是很好,我们不是他,感受不到他的痛苦……你现在还会见到血就吐吗?”既然往事已开,不妨问得透一些。不要说裴野,每当回想起景朔躺在浴缸里,满浴缸的血,全是红色,恣意汪洋的红色,那么多的血……简符总有眩晕、血脉凝滞的错觉。
  “你还当我是小孩吗?早就不吐了!”裴野挑了一下眉,阴郁渐渐散去。
  急促的手机音乐催促着简符出发。
  “别喝太多酒,我现在是不会怕了,可看见酒鬼还是忍不住想打。”裴野阴了阴脸。他的心中种有阴霾,醉酒=糊涂=寻死,他不能忍受第二个至爱的人在醉酒后死去。
  这次南氏招标项目的新闻发布是由南倾主持的,自始自终他都是焦点,被闪光灯照耀着。看来,南老爷子已经打定主意,真的准备退居幕后了。
  随后的酒会非常隆重典雅。
  也因了这次正式出场,酒会中最引人瞩目的不再是南老爷子,而成了南倾——他的身边始终围着前来祝贺、攀谈的人,简符想凑上去献个酒都没空隙。
  几家欢喜几家愁。
  竞得B…26项目的厉尉当然是春风满面——原本毫无成功指数,现在忽然得了,简直就是天赐良机。笑得连带着那道疤痕都生动了,单手插兜:“简符,今晚我安排了特别活动,南倾,你和颜木一定要来捧场。”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因为有股狠劲,肤色又深,看上去挺成熟,私下接触才发现厉尉也就比简符大两岁。厉尉说这话时,带一点痞笑,又压低了声音,说得暧昧,倒真是这个年龄的作风,半露不露的——生意场上,年龄再大一些的说这种“特别活动”时,要么特猥琐,要么跟喝白水没事人一样。
  生意场下的应酬大家心中有数,如果厉尉百毒不侵,才是更让人疑心。
  简符一笑:“那是当然。”
  两个小时的庆祝酒会圆满结束,厉尉的“活动”是安排在了一个私人会所里。
  一进去扑来是非常奢的气息,大红色的华丽布局,一扫奢靡的气氛,反而有种走进殿堂的尊荣感。
  厉尉及他的两个副总、南倾、简符、颜木一众五人。
  空调暖融融的,厉尉敞开衣襟,拿出他的豪放气魄开始挨个劝酒。厉尉是谁,说出来一套一套的,气势又足,拿着酒瓶把身边一站,要不了几句就把人说得一口干了。
  颜木是最先被灌倒的,他很不擅酒,一喝脸就白了又红。白着红着,救兵的电话来了。
  “我得走了!”颜木站起来,已经东倒西歪了。
  “人喝酒就得醉,要不主人多惭愧!”厉尉那词一套一套的,响指一打,进来一个窈窕女子,胸潮澎湃,“来,把颜总送去休息。”
  简符赶紧一拦:“没事没事,颜木有人来接。”
  果然,不出一分钟,服务生领进一个人来,不是沈契是谁?
  一身白色休闲,衬得脸色有点沉。介绍一番过后,沈契扶住了颜木,环视一圈,对着一旁浅笑的南倾皱了一下眉,所幸也没撂出什么不得当的话:“简符,一起走吗?”
  厉尉疑惑地看了沈契和颜木。
  再看沈契还要拉走简符,立刻不干了,只手一拦:“既然来了,沈医生不喝两杯?”
  沈契很温和地回答:“明天还要手术,改天再喝。”
  手术人命关天,厉尉倒没有坚持:“会所里有客房,沈医生要不要休息一晚?”
  沈契坚定拒绝了,见简符被厉尉明里拦着、南倾暗里拉着,此地不宜久留,迅速捞起颜木就走——这种生意场合,应酬早就轻车熟路,沈契倒从不替简符担心。
  颜木走后简符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胃里一个劲翻滚——厉尉劝酒太猛,软柿子又好捏,颜木好几次被逼得端酒要喝。这还了得?简符很义气地起身,一连替他喝了十来杯。
  肚子不是酒桶。
  简符伸手想要来点清水。那个窈窕的美女也没离开,就着颜木的原座位坐下,将简符的被子灌满,挑着妩媚的眼睛,手背若有若无拂过简符的手臂,柔柔地说:“简总,再来一杯。”
  美酒配佳人,美景配良辰,简符被蹭得一身鸡皮。
  纵然简符不好这一口,也敌不过美人绵里缠刀,三言两语又喝了好几杯——果然是美人灌的酒,够劲,这几杯下去,立竿见影地头晕了。
  眼神开始涣散,耳朵一阵阵嗡嗡的,听不清厉尉的调侃了。
  “等等,厉尉。”简符按住了厉尉倒酒的手,不是临阵退缩,人有三急,“我先去放个水,回来再喝。”
  喝到了一个境界,就是口齿清楚、脑子糊涂。
  简符就喝到这一步了。他不是没醉过,只是这次喝得尽兴,自然醉得又快又猛,眼前一阵一阵的晕,最后想撑住手都费劲,喝得多了就肚子胀得,想尿。
  腿晃晃悠悠站不稳,南倾伸出手拽住:“一起去。”
  简符抓紧了他,一脚深一脚浅踩过去——有个扶的东西走得稳多了,出了那个房间,简符抹了抹额头的汗,头重脚轻:“南倾,那个厉尉可真是厉害角色。”
  简符和南倾两人暗地里联合着狂灌厉尉,愣是这样,厉尉除了红光满面,没一点事。
  “喝多了吧?”南倾笑着说。
  “没事。”
  南倾把他扶到厕所,自己也解开拉链,哗啦啦浇水:“把你的秘密情人叫过来吧。”
  “秘密情人?”简符迷瞪。
  “我也喝了不少,开不了车,送不了人。”南倾帮他拉上拉链,心说这人喝醉了还真是人畜无害,卖了都不知道吧,“把他叫过来,不然,你还能对付得了厉尉的美人计?”
  南倾想,若简符也是纯的,那同样是无心更无力。  
  “美人计?……哪来的秘密情人?”简符彻底没了神志,拍着脑袋想冷静,可惜醉意迅速攻占了所有领地,他就连今天发生什么估计也想不起,更别说想起自己跟南倾说过的话。
  “金屋藏娇还不好意思。”南倾笑了笑,拧开水龙头,捏住简符的手冲洗。
  “没……屋里哪里的娇……就裴野。”简符一脸茫然,还当南倾问自己呢,就顺着南倾的话辩解,非要说,裴野也算他养大的娇?
  “那上次你跟我划清界限,是为什么?”南倾是想问,为什么说有秘密情人。
  “合作是合作,感情是感情,分清楚,才行。拿感情换合作,我领不起你的情。”简符回答得很老实,很顺溜,比平常还口齿清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是,还没情人的意思?”
  “情人?”简符咧嘴笑了,脑子里浮现的是裴野,对于这个小情儿,他总有种很愧疚的意思——印证是沈契的话:跟童养媳似的,养大,吃掉——天理良心,他领养的初衷是单纯的。
  “秘密情人是骗我的吗?是怕我陷进去?我怎么那么傻就被你一句话蒙了。你觉得我怎么样?”南倾温柔而无意识地揉着两个人的手。
  


    27、第27章

  27。
  “情人?”简符咧嘴笑了。
  被酒蒸过的脑子里浮现的是裴野,对于这个小情儿,他总有种很愧疚的意思——印证就是沈契的话:跟童养媳似的,养大,吃掉——天理良心,他领养的初衷是单纯的。
  “秘密情人是骗我的吗?是怕我陷进去?我怎么那么傻,被你一句话就蒙住了。”南倾温柔而无意识地揉着两个人的手,“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很好。”简符句句是实。
  “那你喜欢我吗?”南倾问,笑得很温柔,语言碎碎的,“我记得烤肉时,你把我吃过的肉都吃了,真不敢相信。”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种很自然的亲近。
  看到那一幕,南倾心底就如抚摩着春江水底细沙一样舒服。
  “喜欢我吗?”南倾重复,握住简符的手放在烘手机下,十个指头张开,暖风呼呼的吹。
  “嗯,当朋友很好。”简符说得肯定。
  “我就是想问,你,喜欢我吗?”
  穿透记忆,简符望着似曾相识的笑容,荡漾着温柔的笑,一时恍惚,脱口而出:“喜欢。”
  他顺应了自己的心,南倾是他的菜,性格和长相都是。东坡肘子好吃,鹅肝好吃、黯然销魂饭也好吃,不冲突。但这种喜欢是剖离□上的喜欢,单纯的喜欢,就跟他喜欢沈契、喜欢黎木一样。
  南倾笑了:“你喜欢,就好说。恋人未满之前都是朋友。”
  简符被酒薰得愣愣的。
  南倾又高兴又有点苦恼,扶着简符的手:“醉了才能听到你的心里话,我送你回家吧,真不想结束这么美好的时光。”
  简符愣了愣神,坚定地摇头:“不能回!”
  脑海里深深印刻着裴野害怕醉酒的记忆,他不能让裴野再经历那种事——裴野出门之前景朔是醉酒的,回家之后景朔是血满浴缸的。毕竟才十岁,这种直接的刺激,给心灵烙印下强烈的阴影。即使后来明白死亡跟醉酒没关系,但阴影,已经是阴影。
  却压根儿想不起裴野在家等他的话。
  “那,你想去哪里呢?”南倾问得温和,惊喜之色拂上眉毛,一对柔和的眸子目不转睛。
  什么地方能歇一下呢?除了沈契家就是酒店了。
  “酒店。”
  南倾听了这话,跟做梦似的笑:“你确定?”
  简符晕得一个趔趄要下去,立刻反手握紧了南倾的手,坚定地说:“是!”
  南倾怔了怔,笑:“我怎么忘了,你本来就是坦率的人啊。”
  简符真的喝大了。他克制不住汩汩冒出来的高兴劲。
  回了筵席,厉尉愣又让他干了好几杯。都是能放倒人的酒,简符彻底由伶牙俐齿变成了咿呀学语,厉尉再说什么,他连话茬都接不上了。
  “各位慢喝,我送简符回去。”南倾笑着向厉尉点头示意,把简符搀住。
  特别活动还没开始,就得夭折。
  厉尉皱了皱眉,连连挽留了好几句。南倾温和地拒绝了。与简符不同,无论厉尉说什么他都能挡得滴水不漏。他喝得节制,脸上就晕了一层粉红,言谈举止一如既往,虽然温和,但一点也不怵厉尉的迫人气势。
  以柔克刚——说的就是南倾和厉尉的较量,南倾四两拨千斤就把厉尉给拨到一边。
  阴沉着脸的厉尉目送着两人离开,一个拳头砸在桌上。
  如南倾的一贯风格,他自谦不太能喝,实际上酒量还是很可观的。轻轻松松地把简符半扶半抱弄到旁边的酒店中,开房,扔到床上。
  “我没会错意吧?”南倾挠挠头发。
  南倾进浴室冲了个澡,腰间系了条毛巾出来。简符仰躺着,努力睁眼,视野模糊,一人站自己跟前。
  光luo的两条腿笔直修长。
  这是?裴野,又这么晃荡出来了?不是让他收敛一下吗?会乱发情的!简符以手覆额,眩晕阵阵——不过,他真的很渴望和裴野拥抱一下,很饥|渴的渴望,可惜手软软的。
  “咳,我还是确认一下吧。简符,我是南倾,你喜欢我吗?”
  嗡嗡嗡的,很困,听不清。
  “你喜欢我吗?”南倾很耐性地重复着,把简符的手拨开,迫使他看自己。
  裴野这小子,总是问这问题,傻不傻。不喜欢能养你十一二年?不喜欢能被你气得火冒三丈也没怎么揍过你?但为什么听到你问,我这心里还挺高兴的。
  “……喜欢。”简符吐出,傻傻的笑,闭上眼。
  南倾笑了。
  替简符将衣服解开,爱运动的身体就是不一样的好,摸上去结实又舒服,轻轻按下去,肌肤柔韧有弹性,很带劲。
  简符也困,被摆|弄很不舒服。想着裴野总是那么急躁又不知道轻重,想拂开手又没力气,只得命令道:“……你……轻点……”
  他以为是命令,在南倾听来,跟撒娇一样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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