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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灯瞎火好摸鱼-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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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了?”
  “……”被呛着了而已。
  “这段时间流行感冒,晚上要不要炸盘龙虾增强抵抗力?”裴野把简符往旁边一挤,对着镜子涂上剃须膏,开始刮胡子。
  “咳,随便。”简符挂起毛巾落荒而逃。
  罪恶啊,又想起了昨天一幕。
  照这趋势下去,过不了几天□上阵也难说啊。
  改天一定要找个好时候,暗示明示裴野在家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再强的意志也经不起旷日持久的诱惑——何况根本就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简符嚼着小冰块,嘎吱、嘎吱……
  Party这天,蓝天绿草地七彩气球,阳光又好,灿烂不刺眼。南氏家族很重视这次露天Party,参加的人也很重视。
  追溯起来,南老爷子的哥哥是军人,头衔很高,极少抛头露面;南老爷子的女婿任某市的市长……还有其他错综复杂的根系枝叶各种关系。南氏能铺得这么大、发展得这么稳,强大的政|治做背景也是不言而喻的。
  来客不算多,三三两两交谈寒暄。
  颜木和简符着装都传统。颜木一身黑礼服黑西裤,简符蓝礼服白衬衫。衣服并不显眼,胜在两人身材都欣长、长得又出挑、才进来就引人纷纷注目。
  简符捻了一捻衣领,展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商人的直觉令他往Party中央看过去,三两人中围着一男子——他应该就是南倾了。
  背影修长,轻松的白西装搭黑牛仔裤。
  察觉到热切的目光,男子回过头,见是颜木,狭长的眼睛一弯,薄薄的唇旋即勾起轻松的弧线,露齿一笑。
  这样的笑。
  这种熟悉如梦的感觉。
  往事如狂风骤起,飞速掀开一页又一页的日记簿,翻到了杯具开篇的扉页,就是……
  简符失神了。
  男子端着酒杯走过来。
  “南倾,这是我们契符实业的简符简总。”
  颜木不动声色地碰了一下简符,纳闷简符阅人不少,怎么忽然失了状态。
  西装下白衬衣领子微敞,就男人而言南倾长得算是精致的,精致美男一枚,隐隐含笑,看上去性情很温柔。
  南倾伸出右手,手指也修长:“简总,你好,能来参加Party真是我的荣幸。很早就听颜木说起过,你能力超群、短短三四年就让契符实业在业内名声鹊起,可惜我一直没机会认识。”
  淡淡的香水味,文雅人。简符迅速收了思绪,立刻寒暄起来,极客气也极诚恳,将南氏集团顺势吹捧一番。
  见两人聊得投机,颜木借机离开。
  南倾笑得越发温柔谦逊:“失陪一下,和阿木很久没见了,我过去聊聊。”
  来也从容、去也悠悠,看着那追上颜木的优雅的背影,简符心想,难怪颜木对南氏的项目不放弃,这交情,有渊源啊。美酒和甜品的味道都不错,客人们也很得趣,有交情的、没交情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借着大好时机攀谈起来。
  那么多客人也没有引起简符攀谈的兴趣。与往日不同,他端着酒杯独伫立于一只白色气球下,沉默了。
  原以为这样微波荡漾的笑,从此以后都再也不会见到。
  温文尔雅的笑,干净,明亮。
  那是记忆里……
  嚓!这是怎么了,简符使劲甩了甩头,一掌击额,啪啪作响。  
  嚓!
  不过就是一个富家公子而已,脸一点儿也不像,不过就是笑容几分相似而已。
  又不是、景朔。
  景朔,这世上只有一个景朔、一个在十年前已经死去的景朔。  
  简符自骂了一句,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迅速打起十成十的兴趣,荡起一个笑飞快融入这种极佳的氛围中。
  Party快结束,简符找到了半天没见影的颜木。
  一向极少喝酒的颜木竟然醉了。平日里凛冽的眼神竟有七八分氤氲,酡红的冰山脸也很够看。半笑不笑的样子,跟平常完全两样。最叫简符诧异的是,他旁边是南倾在搂腰扶着,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是不是该安静的离开?
  没意识到有人从背后靠近,南倾与颜木说话说得很专注:“Party后我去你那里吧,我们细聊。”
  好死不死,竟然听到这么一句,简符万分尴尬。
  颜木还有几分神思,直勾勾看着简符。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南倾悠悠回过头来,俊脸也被红酒薰得发红、细眼迷离、一如既往地微笑荡漾:“是简总啊……”
  尾音轻轻挑起,优美音乐余音未了一样缭绕。
  “简符。”颜木推开南倾的手,勉强站起来,“不好意思醉了,我们回吧。”
  简符扶住颜木的手臂。
  除了沉默,此情此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也不明白自己该充当什么角色才合适,想想,既然同来,还是得同归。
  南倾倒没多留。
  三人极客气极有礼地道别。
  仰靠在副座上,颜木长长吐出一口气。西装敞开,衬衣扣子连解了三四颗,别说胸膛,连腰都露出来了。
  简符好笑地给他系上安全带。
  心里各种滋味。
  ‘Party后我去你那里吧,我们细聊。’听听南倾这句话,不是试探、不是暧昧、而是□裸的……好吧,都是成年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简符只喝了点儿酒,思维发散保持一贯的迅疾。
  难为颜木为了公司做到这一步。如能得到很大的合作机会当然是很高兴,但若要以堂堂颜木的色相为代价,简符不愿意,毕竟不能为了钱就什么也不管了。
  物以类聚,简符早就出柜,所以能在一起厮混的大都是同类,比如沈契。
  而颜木是沈契的朋友。合作之初颜木就表示不会在意这种身份,平常以待。简符一度以为他是直男;后来发现这个直男太禁欲了,貌似不太直;今天看来,压根儿就是弯的嘛。
  两人都没说话了。
  车窗半开,暮秋的风凉飕飕的,醉男开口了:“送我去沈契那里!”
  直接、明了、简符惊了。
  “要不让我下去自己打车。”醉男继续说,还有逻辑性。
  咳,那哪行,简符拨出了沈契的电话。
  “……嗯,沈契,你这会儿在家不……呃,那什么……颜木喝多了……咳……”简符没说出‘你那儿方便吗’的话,关系不明,万一被拒绝,颜木情何以堪。
  那头沈契沉默了一下:“你们在哪呢,我去接他。”
  “呃……他在我车上……”
  “……你送我这里来吧,他一人住别出什么事。”
  简符大大松了口气,沈契果然是聪明人,没点都通,个中关系果然微妙,要说这俩清白,鬼都不信了,孤男寡男果然是会出事的。
  醉有千姿百态,颜木醉后很安静,不哭不闹不言不语。
  颜木自制力也相当强悍,知道自己走不动路,并不勉强,无论是被简符抱还是被沈契抱,脸都没什么表情——就跟一冰块一样。抱的人还得时不时恍惚一下。
  沈契的冰箱很空,下边箱柜就搁了一架子巧克力榛仁雪糕——简符拿出一根,夏天早就过去,过期了没。
  雪糕吃到第六根时,沈契出来了。
  平时海侃,现在冷场。
  “这雪糕,味道不错。”简符含了一口,苦苦的甜甜的浓香依旧,“要不来一根?”
  沈契拿出一根,目无表情地舔着。
  简符知道,这是沈契和颜木的私事跟自己毛线关系都没有。不过被当成傻子的感觉挺不好受的,没记错的话,上次他打趣时沈契还一副正经的辟谣的模样。
  咔嚓——沈契咬下一口:“你们这是见客户去了吧,穿成这样,还喝成这样,一般不是都你挡酒的吗?!”
  “南氏的Party,没留神他就被灌了。”
  “南氏?南倾?”
  这一句,还真是,刀剑无影,见血封喉。简符舔了舔唇边的巧克力汁,斜着眼看沈契:“你认识?搞半天你们都是一伙的啊?”
  “很久以前见过一两面。”
  哼!我要再信你们就是头猪!颜木说是小时玩过几次,结果怎么着?才提到南氏,你立刻反映就知道是南倾而不是业务?这能是一两面积累出的直觉?
  “行行行,看看你这什么表情,下楼陪我走一段,这心里乱得很。”
  “终于轮到沈大医生乱了,不容易啊。”
  简符拎起西服扔肩上,手插衣兜出门,走了一路,风一吹,凉啊。
  “简符,别装深沉了,知道你小子好奇得要死,憋得难受不难受啊?”沈契忽然笑了,抛了个飞眼。
  当即给了沈契一拳,嘿嘿一笑:“滚!连我都瞒住了,让我怎么开口问啊?”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话~~就请表客气地留言/收藏吧~~~(*^^*)


    7、第7章

  7。
  “其实我和颜木真没什么。”走了半路,沈契开口。
  简符把烟头扔下,踩灭,抬头,露出一个阴笑:“沈契,言不由衷啊,难怪你们到现在还是这死样子!嚓,你敢再说句没什么?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还是智障啊?喝醉了酒不回家还偏往你这里送,什么原因没有——当我弱智啊?再看看你储藏柜,以前是啤酒现在是红茶;再看看你一柜子雪糕,我都不好意思说,那不就是颜木他喜欢吃的吗?”  
  “简符,你怎么知道他喜欢那雪糕,你们俩该不是……”暗渡陈仓?轮到沈契嘴角抽搐。
  “滚!我们清清白白!有次应酬喝多了他把我领回家。半夜饿了起来找吃的,一柜子雪糕我吃了大半,第二天上吐下泻直接送医院了。惨绝人寰,永世难忘!”
  “哦,原来如此!”松一口气又幸灾乐祸——
  “所以说,现在告诉我没什么,迟了。别以为不是315就不打假,再别掩耳盗铃说你俩没啥了。沈契,承认这种关系就这么难?赶紧交代,送你个全尸,再打马虎眼我走了啊。”简符停下,点了一根烟,“耗吧,陪你耗,耗到这根烟完了为止。”
  路边的悬铃木叶子所剩不多了,简符就这样背靠树干、斜斜的靠着,左手手背托着右手的肘关节,右手支着下巴,下巴微微扬起,斜斜叼着烟。
  沈契终于开口了:“颜木和南倾是发小,高中后南倾留学了,两人到底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大学我认识了颜木学长,很喜欢,就试着追了追,手段是不太光彩,心是真的。”
  “不太光彩?”你确定不是卑鄙无耻?
  人总善于夸大别人的卑鄙,浓缩自己的无耻。当一个人忏悔时,一定要把他自述的罪过放大三倍才能勉强还原到本真。
  “呃,不太能见光的手段接触了颜木,那会儿我真喜欢他到不行。可没多久,南倾回国了一趟。我见到了他们搅和在一起的画面,受了很大刺激,做出些举动,伤害了颜木。”
  “只是伤害?”你确定不是让他绝望、不是两人搞到头破血流?
  “……反正是很不理智,是能把人伤死的伤。”沈契被反问逼得狼狈不堪,发小就这点不好,说个什么都透透的。
  以貌取人,就误了。虽然看上去沈契很斯文。当初一起打架时,简符用的是拳头,皮和肉包着骨,发起狠来会揍到鼻青脸肿;沈契不常打架,惹急了,他拍砖,一砖下去头破血流。
  “呵呵,从你短短的几句描述中,我已经看到一个人渣的影子了。”简符叼着烟直言,“不光彩的手段,是非常卑鄙的手段吧?能干脆利落一手拆散俩鸳鸯,得有点道行才行。”
  “我也悔啊!当年要能沉住气就至于搞到这么僵!总之,我和颜木,还没怎么牵手,就分手了。”往事龌龊,沈契一句带过。
  “大学时候的事吧?后来颜木怎么到公司的?”
  “公司成立后,我也就是个投资人,全你一人在忙。那会儿也还记得吧,招了多少个副总全不合适,结果一个机缘我找上了颜木。”
  “你够狠!明明当初伤得体无完肤,还找上旧情人?”简符嘴角直抽抽。
  “这事就出在这:最开始没挑明是交往;分手后渐行渐远;说找副总,我跟他也就随便一说。”
  “随便?随便一说他当真了?”咳,简符对沈契说的话都半信半疑,你那个随便一说,肯定是很费心思的说吧,不然颜木能上赶着来?颜木那人什么性格简符能不知道,有原则。
  沈契点头:“这没说慌,当时我很愁,真的是挺随意一说,结果他还真的来了。”
  简符狠狠吸了一口烟:“我明白为什么。咱俩合伙,出钱的大头是你,成立公司最初的投入很多。但你又忙着万事不管,他怕我把你的钱全黑了。”
  “这么简单?”
  “简单?那可是你老爹一半的财产啊!——还是余情未了,怕看到一穷到破产啊,哈哈。颜木对账务相当清楚,年终你跟我的分账他一分钱都不含糊,我以前挺纳闷他怎么这么热衷,就跟自己的一样。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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