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心作者:二阳从来不三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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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河平没再逗留,假意热切的凑到何梓铭身边说了几句体己话,还让孟昭留下来照顾一下,便撤了。屋子里的医护也跟著他撤了,说过一会儿会回来看输液的情况,还要再换一针消炎的,接下来就明天再看情况。
一时间房间又静到只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何梓铭依然背对著孟昭,像是睡著了,实际上他还是醒著的,烧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心里头堵。何梓铭不知道自己从什麽时候开始对陆河平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明明十多天未见,再见却已经不是当初那种畏惧的心情了。何梓铭内心十分忐忑不安,他试图摆脱,可是这情绪却像感冒病毒一样根深蒂固。
“呵,你也发现了吧?”孟昭开了口,何梓铭马上回头看他。
发现,发现了什麽?
“你看看陆河平的样子,接到江永成的电话眼睛都发光了,认识他们这麽多年了,我怎麽头一次发现这点呢?”
“……”
“你心里不好受吧?”
没有!何梓铭强烈否定,可是那种异样感却愈发深沈了。
“不用否认,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一种被捧到天堂,再一下子把你推下来的的失落感。你放心吧,即使陆河平甩了你,也不会亏待了你的,前提是你别背叛他。”孟昭从兜里拿出盒烟,抽出一根放到鼻子下面深深的闻著,然後叼在嘴里也不点,痞子样的含含糊糊的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陆河平有个叫赵宝明的小情儿吧。哎?何梓铭,你那麽看我干什麽?他不止你一个、两个的。我接著说啊……前两天我看报纸,那上面说一个星期之前,江边出了场车祸,有个叫赵宝明的被压折了两条腿,肇事司机逃逸了,警察一调查那车是偷来的,车上一点指纹痕迹都没有,之前还悬赏线索呢,你猜猜这跟陆河平有什麽关系不?要按我猜啊,肯定是陆河平找人做的,他就有那个心狠手辣的劲儿,当初他可是涉黑的,还杀过人,什麽事儿都干得出来。”
孟昭接著说:“这赵宝明指不定哪里得罪了陆河平呢,说不定他被陆河平捉奸在床了呢,要不他不能这麽狠。”
“哎,你怎麽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啊,你的意思是不是陆河平做的?怎麽可能不是他,除了他谁敢这麽不遵纪守法啊。”
孟昭又沈吟了一会儿,突然间玩心大起,想逗逗何梓铭,於是便把脸凑近他并冲他脸上喷著气,十分暧昧的说:“何梓铭,你猜猜,你要是被陆河平发现你背叛了他,你又会怎麽样呢?”
何梓铭别过脸去,根本不想理孟昭。
“怕了?有什麽好怕的呢何梓铭……”孟昭却压低声音靠近何梓铭,这麽近的距离,和之前拍戏并无二样,何梓铭干净的脸孔映得他满眼全是,孟昭猛的想起了那个吻,心情荡漾了起来。
柔软且冰凉的嘴唇还有清新的味道,那感觉跟以前所有在拍戏时候或敷衍或认真的亲吻完全不一样。
光想著,就还想再尝试一次,孟昭一不做二不休的便又把嘴唇贴在了何梓铭的唇上,轻轻的吮吸著,并欢喜的与何梓铭瞪大的双眼对视。
何梓铭感觉到一股细碎不安的电流一下从唇间流遍全身,不是应该讨厌的吗?可是怎麽却不一样了?难道自己真的烧糊涂了?
不要!不要!何梓铭想要躲避,可是这个吻却由浅啄变成了深吻,他明显感觉到孟昭的舌头情色的钻进了他的嘴里轻舔他的牙齿,津液随著愈来愈神的吻相互交换著……
“啪!”这是巴掌和脸贴合的声音,何梓铭发烧没多大力气,却也打醒了孟昭。
孟昭捂著脸,总算从何梓铭的嘴唇上离开。“你疯了?”
你才疯了!
“你……走……吧。”何梓铭哑著嗓子费了好大力气才下了逐客令,他显然已经不愿意在跟孟昭处在同一个房间了,或许可以把曲迎叫过来照顾他。
可像孟昭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虽然被打得恼羞成怒,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他却有种越挫越勇的劲头。他惦念著刚才的那个未完的吻,看著何梓铭被自己吻得微肿的唇,於是根本不顾何梓铭的身体,便又吻了上去,这次的吻深入而透彻,他的手指动情地划过何梓铭略带苍白的脸,心下一片激荡。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吻,而这次换来的却是被咬伤的嘴唇和满嘴淡淡的血腥味。
“靠,又不是没被亲过,至於这样吗?床都陪陆河平上过几回了,你还立什麽贞洁牌坊啊?”孟昭用食指拭掉了嘴角的血渍,倒吸著凉气一边看手指一边不满的说著风凉话。
何梓铭听见孟昭的话先是一愣,随後一股冰冷立刻渗透到四肢百骸。是啊,他怎麽连这种自觉都没有啊,现在他需要扮演的就是一个在陆河平身边尽职尽责的小情儿角色,要装得甜蜜,装得满足,还要装得时时刻刻都让自己处於一种低下的、被人看不起的地位……
可他现在却还在为自己所谓的尊严抗争著,真是太没自知之明了。
想著想著,病痛加上从来到B市起所承受的所有委屈全一股脑的梗在喉咙里,一时间鼻子泛起了酸,他只好紧咬著嘴唇来抗拒这种负面情绪。
对於孟昭这种人,他没必解释太多,也没必要太示弱,之前所受的委屈就权当被恶狗咬了一口罢。
孟昭看见了,终於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伤害了面前的这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只好烦躁的出了病房,到走廊里抽烟去了。
就这样,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人。
门内的人总算在那个人的身影消失的时候从眼角掉了一滴眼泪,便马上被他随手抹了下去,可是越抹越多,渐渐止不住的时候也想到了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一个大男人哭个什麽劲儿,再大的委屈也得憋在心里,去他妈的恶言相向,去他妈的误解,反正清者自清,怎麽都是没得选择的路。可最终,泪水还是浸湿了枕巾。
而门外的人满脑子都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他那清俊却写满倔强的脸,因为发烧变得干燥而又苦涩的嘴唇,再加上那个他认为还算惬意的吻,以及被打的耳光现在摸上去都还有点触感。
孟昭骂自己:孟昭啊,你可真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他妈的为了这麽个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的人动心,实在太不该了。
最後,孟昭抽完了手上的烟,给曲迎打了个电话,也没告诉何梓铭一声,便离开了医院。
十
陆河平从医院离开就直奔绿城会所,他明明知道时间还早,可是内心就是压抑不住那股迫不及待想见江永成的冲动。
陆河平一路超速还闯了好几个红灯,交警看著他那带著五个八的牛逼车牌号自然也不敢拦他,所以没用20分锺,他便横跨了大半个城市飙车到了目的地。
绿城会所环境不错,是陆河平和江永成没事儿聚聚的老巢。赵宝明没跟陆河平之前是这儿的服务生,陆河平看这小夥子还算干净利索,便当著江永成的面儿给领回去了,可是江永成愣是没什麽反应,只是调笑的看著他俩。陆河平那时候还想,如果他就地办了赵宝明,江永成也会笑盈盈的点根烟一路看他把事儿办完。
江永成就是这麽个没心的人,或许不该说他没心,而是他的一颗心早就随著王景荣的死烧没了。
陆河平到的时候,时锺才指向了六,还有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陆河平低头看著手表,暗自後悔了起来,自己干嘛要这麽著急啊,这不是明显的有点上赶著了嘛,他可不想让精明的江永成发现出什麽不对。
可是他一进绿城会所的大门,一个模样清秀的服务生就贴了过来,面带微笑还有点亲昵的说:“陆老板您来了?江导都在303等了您快一个锺头了。” 自从绿城出了个赵宝明,这些老服务生们看见江永成就跟苍蝇看见吃食似的,一个一个的都往上贴,就想让陆河平给他们都领走,像陆河平这种大方又倍儿有势的金主可是不好遇的,於是一心想跟著陆河平,但他们谁不会知道赵宝明的凄惨下场就是陆河平一手造成的。
“嗯?”陆河平斜著眼睛看了眼这服务生,看他也不像说谎,便脱下了身上的薄尼大衣丢到服务生手里,心里暗自想:这江永成今儿的确不大对。
“您还不信?”
“别没大没小的,我看你们这群孩子是欠管教了。”陆河平假意吹胡子瞪眼睛的说,可是他这点儿威严早就在绿城不存在了,服务生们顶多当他是在调笑,谁也不往心里去。
“是,看您说的,您跟我来。”服务生说话间就打开了贵宾电梯,按了3楼,一路把陆河平领到了303房。
服务生敲敲门,等了一小会儿里面也没人应,为难的看了眼陆河平,陆河平可没管那套,大刺刺的就拧开了门。
此时江永成正陷在沙发里抽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电视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他今天穿了见黑色的衬衫,显得精神的不得了,抽烟的神态又是最悠闲最放松的那种,整个脸上都写著“舒坦”二字,陆河平看得有些痴了,忘了脚上要迈步往里走。
江永成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回头随意看了一眼陆河平,这一眼更让陆河平内心狂跳不止。他这一生坎坷,记忆中的那些温暖都是江永成给的,他没什麽好回报给江永成,唯独满心无处安放的爱和耗尽心力的去支持江永成的事业。
可是这一切江永成都不懂。
陆河平恍惚间听见江永成跟他打了招呼:“老陆,你来得挺早啊。”他便马上从自我的情绪中回了神,他在社会摸爬滚打这麽多年,掩盖自己的情绪是最拿手的了,现在没十足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在江永成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情的。
陆河平大步进了屋,示意服务生把门带上,然後才应道:“嗯,你不也是?”
江永成递给陆河平一根烟,举著打火机帮他点燃了,然後直直的看著他道:“呵,跟我比什麽啊?我孤家寡人一个,可你不一样了,你那小情儿病了,你也不说多陪陪人家?”
陆河平并不与江永成对视,坦然的抽了口烟,吐出烟雾,闭口不提何梓铭,“你孤家寡人?呵,可别扯了,就孟昭那小犊子,我看你是护得很。”
“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护著那是自然。”江永成从容的解释道。
“说吧,找我来干什麽?”陆河平最会装相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见著喜欢的人却说不出情话来。
“没什麽,好几天没见你了,这不怪想你的嘛,想叫你过来吃顿饭,沟通沟通感情。”
这种似是暧昧的玩笑话是二人常说的,早已在陆河平心中掀不起什麽波澜,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吸完了最後一口烟,把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一抬头的功夫,视线却停留在了电视上。
他果然是功力不够深,即使进屋都有一根烟的时间了,他的心思还是集中在江永成身上了,却没看见电视上正在放著孟昭和何梓铭演的对手戏。
江永成似乎是目的达到了一般,语气异常轻快的说:“其实我今天就是想让你这个投资商看看这几天的成果。你说都这麽久了,你一不查账,二不过问,三不关心的,我都觉得拿你的钱不好意思了。”
眼看电视上孟昭就要和何梓铭亲上了的时候,陆河平才回头对江永成说:“我放心你啊,咱们都合作这麽多年了。”
“也是。”说话间江永成按了墙壁上的铃,不一会儿,刚才给陆河平领路的服务生便敲门进来。
“江先生,陆先生,请问有什麽吩咐?”
“上菜吧。”
“哦,您稍等。”
待服务生走了江永成才说:“其实何梓铭这孩子不错,又乖又听话的,不过我看孟昭对他倒是挺上心的……”江永成顿了一下,顺势别有深意的看了陆河平一眼,补充道:“比你还上心。”
陆河平自然是不肯放掉这个反驳的机会,笑言:“他们都是年轻人嘛,惺惺相惜那是自然,再说我刚从医院过来,孟昭就在那儿守著何梓铭呢,也没看出什麽不对来。”
说完话,陆河平也瞄了眼江永成,倒是没看出他情绪上有什麽不对来,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真不知道你是精明还是傻。”江永成笑笑,拿起了遥控器将电视停在孟昭和何梓铭接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