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会相思-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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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的地图渐渐放大,一个红点在屏幕里快速移动着,他盯着那个红点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也许穆一说得对,就算他知道他在哪里,却还是阻止不了他想做的事。
下次给他一个远程通讯器吧,至少能联系上,还安全些……
想着,他有些无奈地关了机器,转身走出了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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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一霖用床单做了个简易套绳,飞檐走壁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僻静黑暗处慢慢爬了下来,去炎帮要么坐飞机,要么走公路后转码头,飞机暴露度太高,他想了想决定走公路。
找了一个泥土堆,他往泥里滚了滚,脸上又抹了些泥巴,旁边不远处有一个工地,他爬过护栏潜进里面,顺手摸了套搭在木棚里的一件工作服穿上,那衣服本身就灰突突的,加上他那张被汗渍滑过泥巴的脸,整个人立刻变得脏兮兮,只留下一双琥珀色眼睛,他又扒了扒前面的刘海儿,挡住眼睛。
装扮好后,他拿起一个安全帽带着,又悄悄溜出了工地。
一路辗转倒了几次长途车,颠簸了一整天,夜深时谭一霖终于到了码头。身上的钱不多了,他找个杂货铺买了些钓鱼线和钢丝绳子之类,又找处洗手间,把脸上和脖子上的泥巴洗了个干净。
把身上臭烘烘的衣服脱掉,谭一霖换上从杨远修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杨远修清凉的气息,他忍不住垂头嗅了嗅。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人皮面具戴上,这是T曾经给过他的,还教过他做法,他一共有十个不同的面具,他总会贴身带着几个。
走进洗手间时还是个邋遢的农民工模样的家伙,出来了就变成了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谭一霖想着杨远修平时的样子,穿着他的衣服,不由自主就学起他来。
夜晚的码头透着股神秘危险的气息,他悄悄潜上船,猫着身子慢慢摸索,找到了船尾的行李舱。船还没开,行李舱门没有关上,他趁人不注意钻了进去,躲在一个轿车后面,想了想又扯过旁边的绒毯盖在自己身上,寂静的黑暗里,只听得见他隐隐约约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码头终于响起一阵鸣笛声,船身轻微晃了晃,巨大的货船渐渐驶离了港口,行李舱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隐匿在碎落的发丝间,明明灭灭地闪着锐利而强悍的光芒。
【凝视】
“唉,才三点,黑夜好漫长。”严罗盯着监视屏无聊地转着手里的笔。
卢晋站在监视屏前盯着那十多个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收回眼坐在一边,“再忍忍吧,天亮了就换班了。”他又抬头眼睛不经意扫了一眼左上角的屏幕,忽然咦了一声。
“咋了?”
“我好像看到三楼楼道里有一个黑影晃过去了。”
严罗撇着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大门都没有人,楼道哪来的影子。”
卢晋站起身皱着眉又看了看,那个屏幕上一切如常,他也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严罗继续无聊地转笔,卢晋挠了挠头,又坐回原位。
“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卢晋身子一凛,忙回头,严罗翻个白眼,嘲笑他大惊小怪,“你是傻了?每天这个时候张叔会来打扫的嘛。”他站起身,去开门,卢晋吁了口气。
“张叔你……”严罗的声音忽然停住,卢晋一愣,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他立刻起身看过去,却看见严罗直挺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卢晋眉头猛跳,他迅速摸出手里的枪,小心翼翼靠着墙一步步走近。刚走到门边,忽然严罗的身体直直倒下,卢晋眼睛一缩,看到他的额头正中央嵌进一颗子弹,眼睛惊恐地瞪大,早已死了。
卢晋心脏猛地一滞,慌张地抬起头来,忽然眼前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闪过他身边,然后脖颈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脖子像是承受不了大脑的重量,头从喉管处猛地分离,扭曲地朝后拗了过去,血从割裂的喉咙间喷射而出,他一个声音都没发出便直挺挺倒地,眼睛如死鱼般突出来。陷入黑暗前,他最后看到的是一个翻倒的影像,一个黑衣男人冷冽的身姿,冰冷的眼眸,和他右手中滴着鲜血的银制匕首。
谭一霖看到地上那人闭上眼了,才收起枪和匕首转身朝监控器走过去,林羽飞整理的资料很详细,他之前已经杀掉了那个每夜三点钟定期打扫整个大厦的张叔,三点到六点,他给自己规定,要在这三小时里完成这次暗杀。走到监控器前,他熟练地用钢丝挑开铁板,拿过匕首把里面的几根线切断。所有的监控录像瞬间全部瘫痪。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踏过去,毫不在意地离开了监控室。对他来说根本没有藏起尸体的必要,六点换班之前他就会完成这个任务。
五点半。联合大厦十九层。
曹楠照旧五点半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如往常一样打开屋内的灯。他刚要走到办公桌,常年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里培养出的高度警觉性让他忽然沉下了眸子,空气里有种熟悉的危险气息,他慢慢地踱到门边,手一点点按上把手,然后他猛地转身,旋开把手想要拉开门冲出去。
可门还没开,脚却猛地被什么东西勾住,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曹楠也不是等闲之辈,倒地的一瞬间,他便迅速拿出怀里的短刀割开缠绕在脚上的绳索。鲤鱼打挺地站起身,眼睛警惕地扫向四周,可周围依旧安安静静,诡异得让他发毛。
忽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倏然抬头,瞳孔随即猛烈收缩!
落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单膝跪地稳稳地定在房梁上,乌黑的碎发垂在额头,那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几乎让曹楠眼前一亮,可当他的目光在空中与那人的眼睛相撞时,全身如同被闪电猛然击中,身体立刻冻结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冰冷、锐利,森寒、无情,几乎没有一丝人的气息。那双眼里的杀气浓重而强烈,那种眼神好像在告诉他,他在那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冷傲的眼睛!
曹楠回过神,立刻从怀里掏出枪对着那个黑影,可枪还未抬起,眼前人影一闪又不见了踪影,他感到额头的冷汗不停地淌下来,举着枪,他在房间里慌张地四下张望,
忽然,一根绳子在他背后从上空慢慢降落,然后猛地一抖,迅速缠绕上了他的脖子,曹楠一惊,反应过来时脖子却已经被紧紧勒住,他发不出声音,胳膊抬起用力要拉开那根绳子,身子却忽地腾空而起,他整个人被生生拉离了地面,他惊恐地向上看去,看到一个银钩早已被人钉在了天花板上,绳子的另一端被那个鬼魅般的黑衣男人拉在手里,此刻他站在地上,抬眸看着被卷到空中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然后一把枪对准他,拉开了保险。曹楠涨红了脸,一手用力拉下脖子上的绳子,一手狠狠把手上的短刀掷了出去,男人像是根本不在意那个飞来的凶器,根本不避闪,一动不动,肩膀处被短刀扎中,他却面不改色地冷笑一声,曹楠惊恐地看着这个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看着他肩膀渗着汩汩的血,却还是噙着嘴角冰冷的笑意,沉稳地抬起那把银色的手枪,用力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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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大少爷怎么总往楼顶总部走啊,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夏慕挠挠头,“而且去的蛮勤的呢。”
韩璇也纳闷,“不知道啊,可能因为刚跟MAGO合作,要整理很多渠道吧,大少爷想法我们怎么能猜得到。”
夏慕伸头悄悄看了看不远处的某人森冷无情的背影,微微缩了缩头,“大少爷顶多说看不透而已,但至少还是有表情嘛,林队长那是绝对低气压,都看不到他开心呢。”
“TOX给他的影响吗?”
夏慕想了想,摇头,“不是吧,我看贝尔也没这样子啊……啊对了,说到贝尔我就想起夜色,哎,我郁闷死了。”
“怎么了?”
“二少爷啊,他前几天在夜色都乐不思蜀了,今天还要去。我天天看春宫,好辛苦。”
韩璇看他垮着脸可怜兮兮的,忍不住拍拍他的肩,“实在累了我去吧,跟林队说一下,应该没事。”
夏慕咧嘴笑笑,露出一颗小虎牙,眨了眨眼睛,“没事啦,林队都不嫌累,我怎么好意思叫累。”说着,他收了笑,又悄悄看了看林羽飞依然挺直站着的腰板,眼睛闪了闪,“他真的都不累吗?从日本回来到现在,都四天没睡了。”
林羽飞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转过身面朝着夏慕,冷厉的眼睛扫了过来。夏慕一愣,赶忙垂下脑袋,韩璇疑惑着回头,对上林羽飞冷冰冰的眼睛,下意识挡在夏慕身前,两个人对望了三秒,林羽飞终于收回眼,再次转过身守在杨远修办公室门外。
夏慕在韩璇身后又伸出脑袋,呆呆看着林羽飞,微微抿了下唇。
一阵手机声响起来,林羽飞伸手接起,声音低沉而冷静,“什么事……嗯……嗯,多少人……好,知道了。”他挂了电话,站直身子,伸手敲了敲门,门内响起杨远修的声音,林羽飞下意识整了整衣服,才推门进去。
“大少爷,刚得到的消息,”他走到杨远修身前,看到他左手轻摸着戒指,声音不由自主顿了一会儿,“炎帮的曹楠死了,保镖死了七个,三人重伤,十五人轻伤,他们的军火库有一半被炸,总部监控录像全部瘫痪。”
杨远修垂下手,站起身子,“然后?”
“死的人里有用匕首割断喉咙的,有子弹穿透眉心的,还有用钓鱼线断了脖子的。曹楠被发现时吊在房顶上,额头被子弹打穿,死的时候还瞪着眼睛。”
杨远修点点头,掠过林羽飞打开门,门口不远处站着夏慕、韩璇,两个人看他出来立刻直起腰板行礼,杨远修点点头,朝反方向通往顶层总部的专用电梯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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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一霖躲在暗仓里,靠墙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和众多保镖打斗时,身上大大小小又挨了不少伤,草草包裹了这些伤口,他喘了口气,伸手按了按肩膀上的刀伤。那个曹楠果然是个狠角色,身边人也都不简单,屋外的保镖可能察觉到了异样忽然闯了进来,谭一霖只好狠下心解决掉了他们,其中一个死之前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按响了警戒,他刚踏出门,便看到一群保镖堵住了他的去路,身上的子弹用完了,他只好用匕首和钓鱼线切断了他们的喉咙。他不喜欢这种近距离的攻击,那种活人扭曲的脸和飞溅的滚热的血是他最厌恶的东西。
不远处军火库的爆炸声响起来,他在事先埋好了炸弹,计算好了爆炸时间,果然派上了用处。追杀他的人一大半赶去抢救剩余军火,他看着跑掉的一批人松了口气,能不杀便不杀,能放掉便放掉,如果没有必要,他真的不喜欢杀人。
回来的路上,他又换了一套暗色的衣服,换过另一张面具,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去,回到合纵,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他根本顾不得处理身上的伤。
沿着楼壁的紧急爬梯爬到顶楼,他用套索绳勾住对面楼顶的烟囱,手臂一使力身子立刻跃到了对面。地面上监视器太多,楼顶相对会少些,谭一霖尽量隐蔽着自己的踪迹,他不想让人怀疑到杨远修,他想保护好他。
满身的伤口因为频繁使力又裂开了,他忍着疼在黑夜里穿梭,等他跃到了合纵总部对面的大树上时,鲜血已经渗透了他肩上的绷带。
从合纵总部楼里的窗户爬出来容易,想潜入进去就难了,凌晨时分万籁俱寂,杨远修应该已经睡了吧,他不想吵醒到他。正想着怎么潜入进去比较好,谭一霖忽然看到对面楼里的一个房间亮了灯,他愣了一下,那正是杨远修的总务办。还没等他回神,那扇窗户从里面被人打开,屋里暖黄的灯光倾泻出来,站在窗口的男人仿佛融进了那抹柔光里。
男人微微笑着,看着他的方向,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显得淡雅而温柔。他朝他伸出手,嘴角微微扬起来。
谭一霖呆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时胸腔里热热的有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