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品剩女的冰山火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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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过了没多久,桌上忽然多了两只鲜亮的橘子。
“ADA,SPRING,吃橘子。”
葛薇抬头,见段峰将橘子分给ADA两人。淡淡答谢着,心下却是越着急,越出错。葛薇之前的单位使用的是最简单的表格,函数操作起来像是婴儿学走路一般。
直到晚上十点,段峰打过招呼走人,公司里便只剩下三个女人。葛薇知道今晚是没有机会去探望伤号了。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可惜左脑是干面粉,右脑是水,晃着晃着,便晃成一团黏连的浆糊。经痛的感觉,头晕的感觉夹杂在一起,脚心亦是凉透了鞋底,腿冻得微微发抖着,心底更是知今晚便见不到那人了,她越发焦虑内疚着。机械地用表格函数一遍遍输入数据时,内心大声哭泣着。
这一夜,葛薇和ADA以及实习生加班到凌晨两点一刻。
三个人离开公司的时候,整个楼都黑成一片。跺脚,走廊上的灯亮了,后现代派作品的画便呲牙咧嘴地冲着三人而来,画中的人物双眼里全是冰块似的凉。衬得楼层像被诅咒了一般。
ADA大方地请吃夜宵,吃完之后,鉴于和另一个实习生住得较远,提议三人在附近的宾馆住下,就这样,三个女人望着零星一两颗星子的天,漫步沉睡了的街道,偶尔行过一辆车,淡弱的灯火把三个人的身影拉得像纤细的巨人一样长。
葛薇终于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周三晚上下班的时间。飞跑着下楼,包的拉锁都忘记拉上了。葛薇挥着忙到酸痛的胳膊,拦一辆出租车,一脚跨到车座上,接到的却是高云的电话。
“你今天可以去看他了,他的满月脸终于消肿了。前两天肿得别提多难看。”高云说。
“我正赶往医院,”葛薇问:“他这几天怎么样了?”
高云叹息一声,听得葛薇心在嗓子眼里一战又一战。
“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啊?“葛薇着急开来。
“因为伤得并不重,水肿消了一部分。“高云沉重地说。
“太好了!那你叹什么气呀?“葛薇琢磨着沉重,自己也沉重起来。
“可是,”高云顿了顿,继续道:“他胸以下依旧没有感觉。“
葛薇的眼眶忽地便朦胧起一大片。车窗外淮海路上的红绿蓝也混成一大片,迷迷糊糊,魔幻中的景一般,脑子里嗡嗡的,路边的火树银花全都凝结成混沌了。出租车司机公放的电台笑话一句也没有听入她的耳中。
“也就是说,”豆大的一滴泪从葛薇的眼睛里滚出入,淌进嘴里,咸得发苦:“他,真的瘫痪了么?”
葛薇想到那天晚上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时瞳孔里说不清的东西,想起那一晚帮他擦身体的时候他一脸像是被炮烙了一般的神情,不觉一阵阵眼泪哗哗地从眼眶中溢下来。
“人是我害的,你放心,他就是瘫痪了我也会跟着他。”葛薇一边说着,鼻涕也收不住闸,哗哗淌下。
高云在电话那头听的云里雾里:“啊?你等等?我有说他要瘫痪了么?你着什么急啊?”
葛薇一听,眼泪刷地干涸在眼眶中,鼻涕也不觉停止了:“你吓死我了!那他到底怎么了?”
高云说出的全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话:“葛薇嫂子,你听我说。凌欢需要一些特殊的方式帮他恢复。”
一听特殊,葛薇便想起那只胸前的大手来。
“你在听么?”高云听不到葛薇的声音,便试探着。
“嗯。”葛薇努力让自己沉住气,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前。
“我姐夫说,凌欢这小子身体没有知觉是严重的心理障碍导致的。”高云说。
“他十六岁的时候那一摔,一辈子最想打的篮球便和他拜拜了,这对他打击很大,而且……”高云说到这,努力想用委婉的方式表达:“他曾经受过男护工的虐待,所以,对他的脊背伤有强大的排斥心理,越是排斥,他越是……”
“男,男护工是怎么……虐待他的?”葛薇想起网络小说上上的皮鞭蜡烛,浑身打了个哆嗦。
“听他妈说,第二天早上一来,发现他□被烫出许多水泡。具体我不知道,他自己说是帮他擦身体的时候弄的。”高云道。
“那他那里……没有烫坏吧?”葛薇好奇地忍痛问道。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鲁智深似的爽朗笑。
“当然没,破皮而已,疤都没留下,哈哈哈!”高云笑省一阵高过一阵。
葛薇只觉得周身一身脱力,长吐一口气。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葛薇挺起胸,眼前闪过小学时候课本上刘胡兰的姿态。
“精神上开导他,还有,你知道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么?”高云的声音放低了些。
葛薇脸刷得一红。
耳畔响着高云一句又一句直接而火辣的建议,葛薇只觉得浑身烫得烤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两人这次能到什么程度呢O(∩_∩)O哈哈~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喜欢这一章么?以后还想看类似的么?
第三十四章
“葛薇,葛薇嫂子,你有在听么?”
“喂喂喂,我告诉你,他都三十岁的人了,只谈过一次恋爱,他对你是认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帮他,也算帮你自己。“
“这些年来他不容易,你希望他以后都躺在医院,第二个梦想也失去么?他是为你受伤,我觉得你如果这点都做不到,就太对不起他了!”
高云用训篮球队员的口才先是谆谆善诱,再是连哄带吓,葛薇的双腿抖得厉害。
红灯一个接一个,像是凌欢或者高云的说客一般,留下了漫长而漫长的口才展示机会。
整个人早已像烧熟的食物一般,周身都烤得发烫,葛薇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这种道德上的谴责。
脊梁后的汗水顺着T恤大滴大滴滴滑入腰间,腿也孜孜冒着汗。
葛薇终于承受不住那强大的压力,打断道:“别说了。“
失礼地挂掉电话,葛薇心里的小鹿依旧在狂奔。
绿灯亮时,葛薇终于做好了这个决定。
“司机师傅,不去XX路了,去雾凇路。“葛薇怯怯地道。
回到家,将自己的屋门反锁上,打开盛内衣的橱柜,一套黑色的内衣显眼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一个月前自己离开北京的时候,唯一一个年龄相仿的同事送给她的。因为没有竞争关系,又是唯一的年轻人,两人竟成了好友,她送这个礼物的时候说:“穿给你的下一个爱人。”
脱掉身上的束缚,上身缓缓倾斜至45°,戴上胸衣,微微收紧着,双峰插入一只铅笔的弧度便立刻呈现。难怪许多年前,曾有人说像花瓣。就是那个说她美丽的线条像花瓣的男人,曾痛惜道:“葛薇,你的柏拉图是最自私的爱。为了坚守你的骄傲?为了驻扎你的尊严?那么,为什么不为了爱而付出?我曾经一度想和你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五十年,但如果你只是这样,我和你无法维持完今年。”
葛薇犹豫了一下,抽去两条胸衣的吊带,一双瘦削的肩膀光XX裸着。
“可是,《围城》上写得明明白白的,男人所谓给我安慰,只不过是要满足他们的私欲,你只是在找借口!”葛薇记得,自己如是说。
那一年,葛薇二十岁,读大二。
之后,葛薇一直固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张爱玲的《金锁记》说,妻子还是旧式的好。《魂断蓝桥》里的玛拉让康纳将军想了一辈子,他们是没有结合的。读了无数遍《红楼梦》,便读出了宝玉和许多女子甚至男子的苟合,可是,他和黛玉却只是心证意证。
可是,阿来的《尘埃落定》却是用最原始最野性的草原狼嚎点燃了整个青藏高原的欲火。可是,《廊桥遗梦》里的男女爱了四天,他们的空气里爱欲旺盛到整个房间里涌动,离开了,却一生也忘不了,死后的骨灰都一同洒下。
葛薇的脑子混乱着。
将睫毛一丝丝刷过,Z字的刷式,双睫便披上了一层长的羽翼。
“我爱你的灵魂,更爱你的。“沈从文的话在耳边回响。
樱花色腮红轻轻打在双颊。
从来都没有穿过的黑色小礼服,小洁送的。吊带,低胸。束腰。套在身上时,曲线毕现。
均匀地将唇彩涂染,穿上外套,葛薇挑了一条最宽大的围巾遮住了脖子和胸前,穿上高跟鞋,肉疼着打车出门,走进医院的走廊,站在病房的门口时,一如第一次不请自来般犹豫。想不到,半个月前两人还是陌生人,半个月之后竟熟悉到这种地步。葛薇细细回忆着两人的每次冰山撞刺猬,竟像电视剧上演的那般。
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凄厉,哭声的主人似是要把嗓子喊破似的。
葛薇打一个寒战,开门,门没有锁。
时间不过晚八点,凌欢尚且没有睡下,着淡紫色的睡衣斜卧着,正在翻一本厚厚的纯外文铜版纸时尚杂志,他白皙的脸微微肿着,却是瑕不掩瑜的英俊。
见有人进门,凌欢微微抬起头。
见护工不在,葛薇深呼吸一口,走回去将门反锁上。凌欢察觉到异样,将杂志放下,抬头望一眼葛薇:像面试那天一样精致的妆容,休闲外套,黑围巾将脖子裹得严严实实,内穿及膝的黑裙。黑袜。
“今天端午节么?”凌欢打量着葛薇包粽子一样严实的围巾,淡淡打趣着,四眸相撞时,敏锐的洞察力已让他感受到今晚将要发生什么。
神态自若着再次翻开杂志,苏菲玛索美性感的大眼睛和纯白的立领衬衣将铜版纸上的黑底子页面协调地美不胜收,红瓶、珠光。然而,那张法国最美的脸美则美矣,眼角上的黯淡让所有的男人触目惊心,眼前的那张脸却是年轻鲜活的。
“护工去哪里了?”葛薇没有理会凌欢的热讽,兀自问着,拖椅子在床边坐下。
“十点之后来。”凌欢淡淡回答。
葛薇便摘去围巾,凌欢再翻一页杂志,彩页上的奢侈品牌表画面上钻石耀眼,抬头更晃眼。可是,抬头,视线就收不回来了。
“好看么?”葛薇望着凌欢瞳孔愈浓重的漆黑眸子问。
凌欢问:“衣服还是胸?”
这一问,葛薇竟不知如何回答,赌气加羞涩,扬起围巾便要再裹成粽子。
凌欢一把捏着葛薇的手拦下。
葛薇一咬牙,便将那凉丝丝的大手捂在几天前被他包容住的位置。
一阵绵滑的留恋,凌欢的喉咙火热开来,一双凌厉的眸子亦是开始燃烧。
“有感觉了么?”葛薇忍不住问道。
凌欢的手便从那绵软上猛地抽出。
“报恩?还是偿债?”凌欢冷冷道。
葛薇深呼吸一口,垂下眼皮道:“我也有心理障碍。不但有性洁癖,更有身体触摸洁癖。都是因为小时候。”
凌欢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人。
“我刚升初中的时候,家里怕我交男朋友,又怕我不好好学习,拼命让我吃东西。甚至每天吃饱了要离开座位的时候,我爸摆着一张比你还冷酷的脸责备道:‘指着这个当不了。’这是我们家乡话,意思是,你就是瘦又怎么样?考试分数还能上去不成?甚至在我吃饭的时候,会大片大片的夹肉到我的碗里,一面恨铁不成钢地命令着:’好好学习!’这就是我的少女时光。那时候,我天天带着酒瓶子底一样的眼镜。身体也胖到150多斤。那时候我还没有166公分的个子,只有160,像一个圆球。所有的男生都笑话我,甚至一说到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你知道么?”
葛薇抬起头:“每天上午的体操,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我身后都是空着两个人。因为没有男生愿意靠近我。他们退避三舍。所以,我的少女时光是在所有人的白眼中度过的。男生们趁我中午不在教室的时候,把我所有的书和书包扬在地上,踩得七零八落,根本就没法看。初中有很多课程要上,我只能每天都背着两个大包逃难一样去上学。说什么才华,无论你的文采多棒,他们看来都是无所谓的。后来我长大之后,才知道,美女有才华那叫锦上添花,会为长相再加几分,丑女的话,大家只会撇嘴说,尺有所短存有所长。因为胖,我不敢交朋友,所以只能自己在家读书,写东西,文笔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葛薇说着,声音里难掩沉重。
“笨蛋,女人不是因为胖而丑,是因为自卑而丑。”凌欢说着,打量着今晚美得让他鼻腔喉腔发热的女孩子。他早就从她的眼神里端倪出几分丰富,却没想到竟是这种磨砺。
“高考之后,我用了两个月减下30多斤的体重。戴上隐形眼镜、将新留起来的头发做了离子直发把长发披在肩上,再照镜子的时候,我自己差点都哭了,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会有这种形象。带着新的形象去念大学,那时候,如果有男生不经意地斜眼看我,我依然会以为他们觉得我丑。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很多男孩子问我的手机号码,约我,或者通过别人打听我,还有人在自习室里向我打招呼。被那些男孩子包围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