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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过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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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甜甜软软的,徐颂愣了一愣。她总是熟门熟路地叫他“老徐”,像这样叫他“阿颂”的时候很少,还拖长了尾音,软绵绵的,仿佛撒娇一般。

这女人真坏,竟把撒娇的本事用在这样严重的事情上。徐颂恨恨地想,可是又一次选择了妥协。从小到大,他总是在妥协。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他的脾气就是硬不起来。

他环在胸前的手臂僵了半天终于投降般的垂下来,在裤子两边仿佛不知所措的紧握起来,又松松放开,然后他无力地开口:“你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郑微年知道他是应允帮她这个忙了,她感激地望向他:“这几天,你可不许透露出去。。。。。。”

徐颂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只有应允的份儿。

后来去机场也是徐颂陪她的,在最后的时刻,两人都有些沉默。机场的地反射着凉凉的光,郑微年踟蹰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那。。。。。。再见了。。。。。。”

迈开脚步去,觉得僵硬,原来心里也是不愿意走的。然后徐颂的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往后面一拉,她顺理成章地跌进他怀里,一点挣扎也没有。

她静静地伏在他怀里,像这样认认真真地拥抱对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在这片土地上的最后一刻钟,他的怀抱那样温暖,那样安稳,让她竟有了不想走的念想,她有些怕起来,终于离开了他的怀抱。

抬起头来,才发现徐颂眼睛里面竟然有星光。

“微年。。。。。。”他的声音沙哑,“早点回来。。。。。。”

她的鼻子也酸酸的,可是她想坚强地走掉,要是哭了,就说不定能不能走掉了。她低下头用力拍了拍徐颂的肩膀,把那丝不舍掩盖掉,抬起头来是一张笑脸:“嗯,我得进去了,再见啦,阿颂。”

徐颂抿着嘴不说话,他一点也不想说告别的话,只是忍着看着她走进去,她没有回头。

一去就是六年,说好的电话也没有等到,那段时间他惶惶不可终日,总是想着难道她还没能安定下来吗?如今生活得还好吗?她那样娇惯的人,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吗?

后来他渐渐明白了,她应该是打定主意要一个人来面对一切,下定决心想要变得强大起来了。

那个电话算是等不来了。

徐颂终于从他妈妈手里抢下手机,走到一边去说。

“你别管我妈。”他说,“忙的话。。。。。。就别来了。”

他知道她估计是不想来这种回忆泛滥的地方的。

郑微年小小地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儿,你妈说得对,我也该来看看你们的。”

徐颂问:“那天你那么早就回去了?”

他问的是同学会那天,郑微年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晃了晃神:“嗯,第二天要开会。”就这样掩饰过去了。

徐颂“唔”了一声:“三月份大学校庆,去吗?”

郑微年犹豫了一下:“再说吧,现在说不好。。。。。。”

又是一段沉默,然后郑微年找了个借口匆促挂掉了电话。哎,什么时候和他说话也开始小心翼翼了呢?她长吁了一口气,窗外下起雪来,细细的落下来。

郑微年看着窗外静静地出神。

程嘉玺他。。。。。。真得再也没有来找她。

如愿以偿将他吓走了吧。。。。。。

郑微年看着那慢悠悠的落雪苦笑起来。他们终究,有不同的路要走。如果终究有一个岔路口在等他们,还不如早些就分道扬镳。

第六十二章 法律顾问

云腾的法律顾问终究还是要见上一面的。那日郑微年从工地回来,正在修改图纸,接到云腾打来的电话,说是为上次没能亲自接待而道歉,郑微年觉得那端声音有几分熟悉,但也没有太多时间回味,赶忙客套地说没事儿,只是文件的转交罢了。对方却坚持要见上一面,地点还约在饭店里面。郑微年看看晚上的事儿也不多,也就答应了,有人急着替她解决吃饭问题,她乐得奉陪。

郑微年找到那家饭店,倒是惊了一惊,表达歉意也不用这般隆重吧,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然要在这样的地方请她吃饭。何况对方一个背法条的,和她这个画图纸的应该也没什么可以聊的吧?她心中有些疑惑地寻进去,问了侍者“陈先生”订的位子。跟在侍者身后走进去,绕过回环往复的廊道,才到了一处雅间,侍者在门前站住,说:“就是这一间。”

郑微年点点头说谢谢,便敲敲门进去。

原来那雅间里的桌子也就是小小的一方,只摆了两把椅子,阳光很好,屋子那一侧落地窗大大地开着,外面是空中花园,一个男子背对着郑微年站在落地窗边,听见郑微年带着疑问的一句“你好”,悠悠然转过身来。

郑微年逆着光勉强将他看清,愣了一愣,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那男子朝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记得我了么小泥巴学妹?”

郑微年懊恼,怎么两次都一厢情愿地将“程”想作“陈”?还两次都是栽在他身上?她磕磕巴巴地回答:“啊原来是你啊嘉禾哥哥。。。。。。”

程嘉禾听着她叫他“嘉禾哥哥”,顿时愈发眉开眼笑。

那个时候他们在一块儿玩的时候,他因为第一次遇见她是在陶艺教室里,于是戏称她“小泥巴”,却拿出一副兄长的样子来逼迫她叫他“嘉禾哥哥”,一开始她百般不愿意,可是程嘉玺也存心想逗她,所以闭着嘴不帮她,她也只好低头不情不愿地叫了他一声“嘉禾哥哥”,后来也就叫习惯了。

没想到六年过去,习惯却还是根深蒂固地长在那里。

程嘉禾替她拉开椅子:“坐吧。”

郑微年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慢吞吞地。她有点不自在,没想到她绕来绕去总在和程嘉玺相关的圈子里面。程嘉禾会告诉程嘉玺他们一起吃饭的事情吗?会的吧。。。。。。郑微年无端烦乱起来,不由轻叹一口气,她很有数,要走就该走得干干净净,这样和与他有关的人呆在一起,要他知道了是不是又要惹得他心烦?

郑微年又想到程嘉玺从那天晚上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又舒了一口气,应该不会再为她的事心乱了吧,她说了那样狠的话,那样伤了他的心,程嘉玺这样一个懂得自我保护的人,又怎么会再把心放在她这里允许她踩踏?

程嘉禾在郑微年对面坐下,眼见着她眼睛里面的情绪短短几秒之内翻来覆去变了好几变,心中不由觉得好笑,同时也有些发懵。从前他看见她的时候,眼睛里哪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呢?

程嘉禾将菜谱递给郑微年:“点些爱吃的吧。”

郑微年怔了怔,摆手道:“不了,我对这家饭店不熟,还是你来点吧。”

程嘉禾严肃地望着郑微年:“小泥巴,见到哥哥还认起生来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客气的,想吃什么点什么,哥哥请你,千万别手软啊。”

郑微年只好将那本菜谱接过来,翻开来看,她本来是有点饿了,刚才看见程嘉禾心里乱了起来,都将饿给忘了,现在再看见那菜谱上各种菜色,肚子里的那股饿火又窜起来了,不客气就不客气吧,她豁出去地想,反正来都来了,总该吃饱了再回去。

她一连点了好几样菜,程嘉禾只在对面笑笑地望着她。

等上菜的那段时间里,两人有些沉默。程嘉禾转着手中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郑微年有些局促地坐在对面看着程嘉禾手中转来转去的杯子,憋了半天,觉得这沉默实在太难熬了,于是开口说:“嘉禾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忘了?斯玉说的啊。”程嘉禾抬起眼来看她。

郑微年想起来了,那时候章斯玉说她是替人来办事的,看来斯玉和嘉禾哥哥还挺能说的,正常情况下下级不是只需要向上级报告说任务已经完成就行了的嘛?竟然将她的事全都出来了!

程嘉禾看着她细细的两条眉拧到了一块儿去,开玩笑地说:“你可别欺负她,她现在可是我的小跟班,替我解忧的人啊。”

郑微年摆手:“怎么会,对了,你叫我来,该不会只是纯粹想给我一个惊吓吧?”

程嘉禾的目光飘飘然向窗外望去:“对啊。”

什么?郑微年正在喝一口茶,险些呛到。

“你不是工作很忙吗?怎么可能这么闲。。。。。。”她在心里翻着白眼。

程嘉禾慢悠悠道:“就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所以想放松一下。”

郑微年在心底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敢情她是个消遣呢。

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郑微年有些迫不及待,但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心性还是那么急,就按捺了一小会儿,看程嘉禾拾起了筷子才伸手去够筷子。这些程嘉禾都看在眼里,果然是沉稳了不少,他心想,却又觉得惋惜,她曾经是多么简单快乐的一个女孩子,现在怎的学会了这一套虚礼?

郑微年一吃起来便没了声音,还是程嘉禾断断续续和她聊些有的没的,两人都很默契地绕开了某些人某些事。这顿饭吃得不赖,菜好,肚子舒服,人对味,心里舒服。

郑微年和程嘉禾从饭店里走出来,程嘉禾转头问她:“我送你?”

郑微年原本想摇头,但看见程嘉禾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便明白他根本就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于是也就点点头,跟着上了车。

程嘉禾发动了车子,慢慢驶上主干道,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你没事儿吧?”

郑微年想了想:“嗯,没事儿啊。”

程嘉禾“嗯”了一声:“那咱们逛逛吧。”

郑微年没多想,也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了。后来程嘉禾驾着车七拐八拐,道路开始变得越来越熟悉的时候,郑微年吃饱后待在开着暖气的车厢里而变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过来了,使劲地往窗外看,终于确定程嘉禾的意图以后有些激动地转过头来问程嘉禾:“你要带我去哪儿?”

程嘉禾仿佛专心开车的样子:“快到了。”

郑微年的背脊僵硬了一会儿,最后无力地靠回到椅背上。她默默地转过头去看窗外,这些街道,那么熟悉,仿佛要把心里的那些记忆都翻出来一样。

但她知道,一会儿还有够她回忆的时候。

终于程嘉禾的车拐了一个弯,在一中的校门口停了下来。

第六十三章 不回头

程嘉禾将车熄了火。郑微年没有动静。

两人在黑乎乎的车子里面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程嘉禾开口说:“下车吧。”

郑微年咽了一口唾沫,定了定神。她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她沉默着低着头跟在程嘉禾身后走向保安室。程嘉禾和保安低声交流了几句,那保安便点头让他们进去吧。

郑微年只觉得脚步僵硬,跟在程嘉禾身后,她连头都不想抬,只顾低着头看着脚前的道路。

程嘉禾放慢了脚步和她并肩走,缓声道:“这里一点都没变。”

郑微年愣了一下,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程嘉禾继续道:“你和他一样,都怕这个地方。”

他口中的“他”是谁她自然知道,她紧了紧衣服,二月的风刺骨,她早已做好了听到关于他的事情的心理准备。

“可是两个月前他却来了这里,待了整整一宿。”程嘉禾的声音平平淡淡,“他抵触了六年,那一晚以后,两个月来,却仿佛忽然好了。”

郑微年沉默着听着。

“他不是个小孩子脾气的人,这个你知道。可是他却在这一件事上犯了小孩子脾气,一倔就是六年。可是两个月前,他好像忽然没事了,他放弃反抗了。他父母给他什么就接受什么。。。。。。就连和李芸安的婚事,甚至都不反抗了。两个月前,是你回来的时候。”程嘉禾转过来看着她,“照理说他不该表现成这样的,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郑微年低着头,终于苦笑起来:“我能说什么,只不过把那些话再重复一遍罢了。我早就说清了,他不肯信,白等了六年。”

程嘉禾深吸一口气:“你难道。。。。。。就不心疼?”

郑微年的脚步顿了顿,又接着向前迈:“不心疼。”

真够狠的,可她明明该是一个内心柔软的人啊,怎么会变得这样?程嘉禾忽然说不出话来,被她冰冰凉凉的语调给堵的。

又是沉默。

他们已经将那段香樟蔽日的甬道走完了,两个人慢慢地绕过了教学楼,经过了篮球场,走过了喷泉,然后程嘉禾进了实验楼。

郑微年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熟悉的楼道,十二级台阶,刚刚好,那个时候她习惯两级台阶并作一级跨上去,六步就可以跨完了。现在她一级一级慢慢地走上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轻轻的仿佛怕惊醒什么。

走完了十二步,二楼的走廊黑漆漆的一片,她看不清,黑暗里伸手过去抓住了程嘉禾的手臂:“我看不清。”她轻声说。

程嘉禾愣了一愣:“我去前面开灯。”

刚向前走了一步便被搭在手臂上的细细的那只手拉住了。

“没关系,就这样吧,走到教室里面开灯就好了。”她的声音传来。

程嘉玺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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