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种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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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乔伊他……”
“静言姐。”凌小小急忙打断她。她刚刚关了头顶的灯,在唯一剩下的一盏小夜灯下,她的表情有点模糊,“我们出去说吧,别吵到佑嘉。”
商静言想到乔伊的嘱咐,于是狠了下心,将差点忍不住说出的话又咽了下去。
乔伊跟商静言回去时,简乔南和凌小小站在台阶上送他们。
汽车驶离了院门,消失在夜色中,凌小小伸手挽住简乔南的手臂。
他偏过头看她,“累了没有?”
她摇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过后,忽然踮起脚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简乔南微愕,反应过来后就是喜出望外,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急急地上了楼。
***
几个月后,简飞菲为陈中河生了个儿子,他们一起去看望她时,简太太难免旧事重提。简乔南因为想着如果小小肯再生一个孩子,应该表示是真的愿意原谅他了,所以内心里其实也盼望着再有一个孩子。
只是小小她现在在公司里做的很开心,连简伯年都夸她做的很好,可以考虑换一个更高一点的职位,他实在不忍心剥夺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快乐。
这样犹豫着,就又过了一个新年。
过完新年后,天气越来越暖,阿姨去医院例行检查时,竟意外地发现身体比以前还好了一点。所有的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凌小小更是高兴地快疯了,只是商静言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眼见得整个人越来越憔悴,脸上的妆也渐渐地浓了。她心里难受,每一次见到她都忍不住想哭。因为知道她喜欢孩子,虽然简佑嘉这个时候已经在上幼儿园了,只要有空,她就会带他去陪她。
她去得次数多了,难免要碰到乔伊。
开始时她对他态度一直冷淡,仅仅只是礼节上打个招呼,聊天是从来不会有的。
他对她倒是一如平常的温和,对佑嘉也是非常的和蔼,她们说话时,他就会带着孩子去一边玩。
他对商静言,就更是标准的好丈夫模样,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凌小小看他对商静言这样,对他的那点偏见渐渐地就淡了,心中想着只把他当成自己的一个亲戚,自己好姐妹的丈夫吧,所以后来也渐渐会主动跟他说几句话。
乔伊倒仍是一派平和,宠辱不惊的架式,她主动跟他说话,他也只是应着,转头就去替商静言忙这忙那。
而她和简乔南之间,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至少在表面上看,他们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她不是没有心的人,简乔南现在对她是真的好,简直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在那件事上,他也是极其地迁就她。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所以也渐渐地学着对他好一点,甚至在那件事上也会偶尔主动一下来讨他欢心。
表面上看,他们的关系是真的越来越融洽了,可是事实上 ,她还是会经常做恶梦,然后从恶梦中哭醒。
开始时她会缩在一边偷偷地哭着,然后过了一会儿,被醒过来的简乔南拉时怀里去哄。
她猜想他其实早就醒了,可是却拿不定主意哪一种方式才是她想要的,后面大概实在忍不住,才会假装突然醒来。
她不忍心让他这样为难,后面再做恶梦时,就会主动缩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向他求安慰。
她一直记得她第一次这样做时,简乔南有多么高兴。他那种又激动又兴奋的样子,让她看了特别的心酸,可是内心深处却还是微微地觉得高兴。
可是就算这样,她还是会做恶梦。这种事简直像是一种习惯,根深蒂固,不管她喜不喜欢,害不害怕,隔那么段时间,她就不可避免得要经历一起。
只有一次,她是梦到了不该梦到的人。
那个人死了,她坐在他身边哭,一直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伤心。她在梦中还隐约有一点印象,他利用过她,可是她还是觉得伤心,一直到哭着醒来。
那一次她没敢缩进简乔南怀里,这个梦让她觉得羞耻,根本没有脸再去他那里寻求安慰。
可是后面她还是被简乔南拉进了怀里。
他小声地哄着她,小心地亲她,一遍遍地抚摸她的头发。
她更觉得羞耻,而且内疚,所以主动勾着他做了一次,然后在他睡着后一个人偷偷地哭了一场。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坏女人,比当初的简乔南还不如,至少当初他背叛得坦坦荡荡,没有刻意隐瞒过她。
***
很快就到了这个夏天最炎热的时候,阿姨的病情忽然又渐渐恶化起来。其实即使在上次好转的时候,医生也有告诉他们,情况并不是像他们想像的那么乐观。但人总是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在他们心里总是盼望着能有一个奇迹。
不过现在看来,奇迹这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
凌小小开始时很伤心,几乎再度崩溃,可是等到秋初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只能加倍的对阿姨好,真的快到了将她供起来的地步。
这一年简佑嘉生日的时候,简太太又提到孩子的事。
这一次,就连简伯年都说可以开始考虑,阿姨也在一边附合,说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大少爷能再生一个小少爷或是小小姐。
简乔南将目光投向凌小小,她却只是微笑。
他心中一点点沁出凉意,这段时间他们那么恩爱,他以为小小应该是愿意的,没想到其实还是不行。
晚上他先上的床,靠在床头拿着一份文件在看,凌小小从浴室里出来,他看到她,于是将文件合上,向她伸出了手。
她走过来,将手交到他手里,由着他将自己拉上床,缩到他怀里去。
“妈总是提孩子的事,是不是让你很烦?”他吻她的头发,然后是耳垂。她刚刚洗过澡,身上是带着水汽的热度,脸色比平时更红润一点,但仍然很白且细腻。她的发上还带着洗发水的香味。简乔南有单独拎出来闻过,感觉很普通,可是她用到头发上再来闻,却格外有种香甜的气息。
“也不是。”她笑着捞了下被子,在他怀里蠕动了一下,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式,“老人家就是这样,我能理解,妈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
“你最孝顺了。”简乔南笑着去亲她的鼻子调侃她。
多少人家就为婆媳关系发愁,就算是他们这种家世的人家,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底里也不知有多少勾心斗角。她现在和他妈妈的关系,倒是越发的亲密了。两人经常合起伙来拿他开刀,她背后有“太后”撑腰,他经常也只有干受气的份。
凌小小身子一扭躲开来,欠着身子关掉了灯,然后双臂缠上了他的肩头,软软地问他,“那你怎么表扬我?”
窗外有一点点淡淡的月色透进来,她的眼睛亮如灿星。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亲吻她的脖子,有意轻轻地噬咬着,向上面吹气,她怕痒,拼命地缩着脖子,像一尾沾了水的鱼一样在他身下扭动着。
他被她蹭得起了一身的火,脸稍向上一点,就逮住了她的嘴唇。
他一边接吻,一边很熟门熟路地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摸避孕套,可是却摸了个空。
这东西是家里常备的,甚至在很多地方都要备一些,以防止他们一时激情难耐。他明明记得洗澡前还看到有一盒放在里面的。
“你在找什么?”她的声音又甜又腻,软乎乎地,带着点鼻音和喘息。
他亲了她一下,笑着反问,“你说呢?你是不想上班想偷懒了是吧?”
这句话他经常拿来调侃她,凌小小对做事有很浓厚的兴趣。他偷偷地去看过她上班时的样子,开始时还有点怯怯的,后来就越发的游刃有余。
他爸爸有一次稍微喝多了两杯,就曾经跟他说过,其实小小比他还有心计,只是她心不够狠,要不然这商场上,完全可以有她的一片天地。
他爸爸毕竟和他的出身不同,在为人处事的准则上,两人始终还是有一点分歧,不过他现在至少学会了和他求同存异,不像以前只会对他一味的不以为然,嗤之以鼻。
凌小小咯咯笑了起来,搂着他脖子凑上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找那个东西干嘛?”
他于是笑着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句“干你”。
凌小小笑得更欢,手一点一点像弹钢琴一样在他背上滑过,“干我哪里还需要那个。”
他笑着顶了下她,“那我就这样进来了,你别后悔?”
凌小小将他拉近她,亲了亲他的耳垂,然后贴在他耳边喘息着,“简哥,不要找了,那个被我扔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她敛了笑,很轻地说了句,“简哥,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第一百零二章
简乔南一下子没有了声音。
她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稍稍提高音量,“简哥,我们给佑嘉再添个弟弟妹妹吧。”
他忽然重重地压了下来,紧紧地压着她。他们的身体是贴在一起的,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以及那细微地,极力压抑地颤抖。
“小小,你能,再说,一遍吗?”
她没有再说,只是凑过去吻他,开始是轻轻地吻,后面逐渐加重了力道。
他开始时还是木木的,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般,后来就好像大梦初醒,立即掀起了一场极尽旖旎的暴风骤雨。
***
凌小小倦极睡去,再醒来时天色微明。窗帘本来只是半放下来,隔着几层薄纱,已经隐约可见一点淡淡的晨曦。
她的身边,简乔南仍在沉睡中,侧身面对着她,一只手还揽着她的腰。
他睡着的时候,总有几分孩子气。因为隔了一夜,下巴那里是一片淡淡的青色。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即使他在外面再风度翩翩,在家里不修边幅的样子,她其实也没少见。
她很想去摸摸他的脸,手伸到半空,却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挪到自己的小腹上。
这里面,会不会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她昨晚并不是十分安全的。
她一时觉得有点迷惘,而且也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好像她小时候稍稍长大了,开始学会多愁善感以后,每年不能跟简家人一起去旅游的那些日子里,她有时候一个人孤单的醒来后,就会有一点点这种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可是却又忍不住想,她为什么要这样选,这样让自己受委屈。
她现在,其实根本还没有做好要孩子的打算,她的那些恶梦一直都还在做,如果有了孩子,她……她怎么对得起过世的妈妈?
凭什么要让她受这种委屈来讨好所有人?
***
担惊受怕了十天左右,她的月事竟然准时来了。
简乔南略微有点失望,凌小小却是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这事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她松了口,后面再做那事,简乔南自然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也不知他是的确有那方面的需要,还是他真的很盼望有个孩子,后面一段时间他要的次数明显更多了,这样到临近公历新年时,凌小小的月事不见了踪影。
她心里明白大概是有了,可是却总是害怕,连验证的勇气都没有。简乔南这次却很是细心,算着日子似的,只过了一天而已,他就紧张地跑到她面前来提醒她。
她见他那么紧张又期盼的样子,心里立即软了几分,又怕如果不是,让他白欢喜,于是先给他提了个醒,“也不一定呢,你别高兴得太早。”
简乔南的手已经放到她的小腹上,“但是也说不定有了啊。”他的另一只手忽然揽住她的腰,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小小,我好高兴。”
外面是璀璨的星空。这个城市污染严重,平时并不是经常能看到星星的,今晚却格外地清晰。她想到去年比这要早很多,好像是初秋的时候吧,他去看钟以晴。
开始时他并没有向她打招呼,但是她却凑巧因为有事去找他,听到了他的那个电话。
她起初是有安排人去跟踪偷听,可是那人走到半路却被她叫了回来。
说不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想赌一回,赌他是不是真的死性不改,赌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眼无珠。
那一天他很晚才回来,到家时她假装睡着了,他将她抱到阳台上,和他挤在一张躺椅里,然后他就是这样抱着她说了句“小小,我好高兴。”
那一晚,也是有这么灿烂的星空,夜风微微地染着凉意,他的身体却那么烫。
他向她坦白了自己白天的行踪,甚至将他和那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然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好像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一样。”
她其实何尝不是呢?
信任被摧毁后想再建立,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可是她愿意为此而努力。
“我也是。”她扣紧他的手,“要不我们再多等两天吧。”
***
他们又多等了两天。这种等待的过程让她想到了以前上学时考试之后,其实考得好坏自己是有预感,可是成绩没下来之前,就总是比较忐忑或是心存几分侥幸,觉得有翻转的可能。
等待的这几天她的月事一直不见影,最后简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