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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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把手机丢到一边,花瓶被他搁置在床柜上,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边进了卫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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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从电梯走出来时,徐蓁宁已经在喝第四杯咖啡,嘴巴里苦涩无比,却还是不愿离开。
几乎一眼,她就看出郁绍庭刚洗过澡。
当你把一颗心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将近十年,很难不去了解他的一切,包括许多生活小细节。
徐蓁宁看着走过来的郁绍庭,心情是极度复杂的,埋怨,委屈,甚至是嫉妒。
昨晚,她已经从大伯母那里得知了一些事,譬如春节那几天,郁绍庭带了个女人来首都,她想到的是自己生日那晚,她忍着寒冷站在沁园别墅外向他坦露心事,结果他一个字也没回复。
甚至连一丁点的怜惜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徐淑媛死了,她默默地守候了他六年,她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
情人节,她给他打电话,却是一个女人接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大伯母口中的那个。
凭什么……她努力了那么久,凭什么最后是在替别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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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没有再找地儿跟徐蓁宁“叙旧”,在她对面坐下,要了杯开水。
“中午应酬了?”徐蓁宁先开腔。
郁绍庭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声,喝了半杯水,才说:“说吧,有什么事。”
“情人节那晚我给你打电话,是个女的接的,是你女朋友吗?”
郁绍庭不喜欢女人拐弯抹角的试探,当下就皱起了眉头,但她的话还是让他暗暗一惊,脸上却没流露出什么,他想起情人节隔天早上白筱的反应,放下水杯:“既然知道了,还问我?”
徐蓁宁笑容一僵,十指攥紧杯子,终究是不甘,问出口:“为什么?”
郁绍庭往自己杯子里倒水,不疾不徐的动作,看得对面的人越加不淡定。
“姐夫,不要告诉我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徐蓁宁再也顾不得矜持,“这些年我为什么不留在爸跟妈身边,只身一人在拉斯维加斯生活,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以往令她沉迷心动的低沉嗓音此刻听来却是那样冷血无情:“早点回去吧。”
说完,郁绍庭起身要走,手臂被拽住:“你是不是嫌弃我只是徐家的继女?”
徐蓁宁又往他挨近了几分,低眉顺眼:“徐淑媛可以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甚至更多,我对你的爱不比她对你的少,而且这些年,爸爸早已经把我当亲生女儿了……”
郁绍庭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徐蓁宁的脸颊微红,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男人专有的味道,鼓足勇气,抬起头,慢慢地贴近他,他薄刃的唇近在咫尺——
女人馨香的气息迎面而来,在她快要碰到他时,郁绍庭蓦地转开了脸。
既然人已经送回,我就先告辞了
郁绍庭突然侧开脸,徐蓁宁吻了个空,所有的旖旎和温情顿时烟消云散。
徐蓁宁望着他,只觉得难堪和失落,明明他就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她却握不住他这个人!
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被扯开,郁绍庭面色如常,淡淡地说:“如果没开车过来,我让景行送你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以前你身边没其她女人,我可以不问不说,只当你是怀念着堂姐,可现在呢?”徐蓁宁不肯走,目光咄咄地看着他:“既然你能接受别人,那为什么不能尝试着接受我?”
“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了?”徐蓁宁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畛。
郁绍庭的不争不辩,在徐蓁宁看来,比任何言语都来得伤她的心。
她为了能做个配得上他的女人,为了不比徐淑媛差,抛弃自己爱好的大学专业,哪怕再枯燥,还是跟着继父学了小提琴,不惜成为徐淑媛的影子,不过是为了换他能多看自己一眼,待自己跟旁人不一样。
徐蓁宁双手又抓住郁绍庭的西装袖,生怕一不注意他就走了:“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钤”
她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郁绍庭,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来徐家,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就算明知道你会是我堂姐夫,我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郁绍庭没有接话。
“从十九岁到二十九岁,我等了你十年,难道不值得要一个答案吗?”
“既然已经有了十年的经验教训,那就不要再浪费再多的时间在我身上。”郁绍庭开了口。
徐蓁宁揪着他衣袖的手指泛青泛白,听到他接着说:“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说完,他拿开了她的手,径直越过她走去电梯,头也没回一下。
徐蓁宁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耳边似乎还是他的自贬,只觉得讽刺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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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是指对另一个人心存爱意或好感,因为种种原因想靠近他,如果他一离开你会担心的一种表现。
徐蓁宁暗恋郁绍庭,或者说,是摆在明面上势在必得的暗恋,不成想有一天却得来这样的回应。
回到住处,徐蓁宁看到母亲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意兴阑珊地喊了声:“妈。”
徐蓁宁的母亲夏澜抬头瞧见女儿,折叠好报纸放回茶桌,放下交叠的双腿:“去哪儿了?”
徐蓁宁不想说,随口诌道:“去外面逛了逛。”
夏澜打量了两眼女儿,常年的职场生涯令她看人的眼神很准,自然知道女儿在撒谎。
但她却也没揭穿,而是问:“吃饭了吗?”
“吃了。”徐蓁宁脸色不是很好:“如果没事,我先上楼去了。”
夏澜着职业套装,身上带着医生特有的清冽的气质,又有女强人的气场,年逾五十的她,已经是首都解放军某医院的副院长,闻言拧眉,起身走过去:“出什么事了?谁惹我的宝贝女儿不开心了?”
“没有的事。”
夏澜倒也没追问,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上:“昨天你大伯母给你介绍的那个……”
“我不喜欢当官的。”徐蓁宁头疼,不想再多聊:“我有点累,先上去了。”
夏澜却没打算放人,听女儿这么说,有些冷了脸:“你今年已经二十九岁,徐蓁宁,你还想怎么样?”
“那些人你们要见自己去见,别把我扯上!”
夏澜似想到了什么,声音不由地拔高:“你刚才是不是去见郁绍庭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徐蓁宁道。
“你自己的事?但凡他对你有那么点意思,就不会拖到今天,在你淑媛堂姐过世后这差不多六年时间里,要是他愿意,哪怕再忙也能抽出时间告诉你他的心意。你难道没听你大伯母说吗?他——”
“别说了!”徐蓁宁不耐烦地回嘴。
夏澜立场也坚定:“这事我不会再由着你的性子来,既然回国了,明天你必须去给我相亲。”
徐蓁宁在郁绍庭那里受了委屈,这会儿又被母亲这么逼,一下子就犟起来:“我说了我不去,就不会去。”
说完,拎着包就上楼。
夏澜深吸了口气,对徐蓁宁的背影道:“回房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这会儿维也纳那边差不多上午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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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回到自己房间,满屋子玫瑰花馥郁芬芳,景行正摆弄着那个花瓶,笑吟吟地回头:“郁总回来了?”
“对了,感冒药我带上来了,郁总,你记得吃啊!”
郁绍庭没说话,进了卫浴间,洗了手出来,看到景行背对着自己在接电话。
“嗯……好的好的,您放心吧,药买了,嗯,我刚提醒郁总了……”
收了手机,景行一回身,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郁……郁总。”
郁绍庭扫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喉咙干干地,咽唾沫也有些疼,他又喝了杯水,景行已经殷勤地把几盒药拿过来:“郁总,我特意买了好几种,你自己选选,比较喜欢哪一个。”
手里拿着水杯,郁绍庭低头看了看那些药,景行继续道:“白小姐说你一定得吃药。不然病好不了。”
郁绍庭收回目光,道:“放着吧。”
“白小姐还说,您要是不吃药,感冒不好,就别回去了,省得把感冒传染给其他人。”
景行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郁绍庭脸色,随时准备夺门而出。
郁绍庭喝水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她说的,还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真是白小姐说的。”景行为自己喊冤,又把药盒往郁绍庭跟前送了送:“药名都是她报的。”
郁绍庭没再开腔,景行放下药,刚打算回自己房间去,却被叫住:“把手机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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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接到景秘书电话时,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桌上胡乱地翻找自己要的资料。
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搁在耳边,用肩膀夹着,一边继续找东西一边说:“喂,景秘书……”
“……”
那边没声音,白筱拿过来看了看,通话正常,又道:“你们郁总吃药了吗?”
“在忙?”
白筱手上动作一停,没想到会在景行的手机里听到郁绍庭的声音,一愣,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
从旁边经过的员工看了她一眼,白筱的脸颊微烫,理了理刘海,对着手机说:“有事?”
“没事。”他倒是诚实。
白筱拿着手机,走到角落里,一路没开口,那边也没挂电话。
“吃药了吗?”白筱的声音很轻柔,就像一根飘落在人心头的羽毛,“有没有让景秘书弄碗解酒汤。”
过了半晌,那边才响起他的声音:“……在忙什么?”
“……”白筱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靠在墙边道:“随便忙忙呗,我又不是郁总这样的大忙人。”
郁绍庭发出一声低笑,仿佛被她谄媚的那一声“郁总”给逗乐了。
白筱瞧见部门经理过来:“不跟你说了,我们经理来了……”
“下了班早点回家,多陪陪景希。”郁绍庭在挂电话前道。
白筱:“和欢要陪我去买衣服,晚上的话,秦寿笙过生日,约了我们要好的几个去玩。”
“去哪儿玩?”
“帝景。”丰城一家酒吧,据说是某位红三代私底下开了玩的。
郁绍庭的声音有些沉:“去那里做什么?”
白筱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道:“就过去吃个饭,聊会天。”
“吃饭不是有酒楼?”
白筱跟笑望着自己的部门经理点了点头,对手机说了声“我有事了啊”就掐断了电话,捂着自己的胸口。
郁绍庭听着电话嘟嘟地响,慢慢靠在沙发上。
景行瞅着他阴沉的脸色,试探地问:“郁总,要我去准备一碗解酒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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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吃了药,睡意上涌,睡了一觉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期间景行没来打扰,可能猜到他在睡觉。
掀了被子下床,去卫浴间冲了个澡,出来时,一边系着睡袍的带子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发。
手机在睡觉前被他调成静音,这会儿已经有几个未接来电,郁绍庭点了其中一个,回拨过去。
那头接通,是一阵闹哄哄的摇滚乐,辛柏的声音传过来:“三哥?你交代我的事情都办妥了。”
“别说是人了,就是他们带来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郁绍庭的喉头动了动,发现咽喉更疼了,索性也懒得开口,低低地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郁绍庭坐回床边,又点开白筱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那边是白筱的声音:“喂?”伴随着电视机里发出的声音。
“没出去?”他问。
“嗯,在陪景希看动画片。”
他听出她心情似乎不怎么样:“不高兴?”
“就是刚才遇到了点不顺心的事,”白筱听他问起,忍不住抱怨:“你不知道,那个帝景酒吧,真的很过分,我们都到门口了,而且我们之前是有预定好位置的,但他们却说今晚不营业了。”
“但和欢下车前明明看到有人进去。”
郁绍庭有耐心地听她从帝景服务员的态度批判到酒吧的制度,直到她说的口干了,才体贴地开口:“下次别去酒吧,改酒楼就好了。”
那边,白筱喝了口水,却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由想起自己下午还挂他电话。
心生愧疚,柔声道:“吃了药有没有好点?”
听出他嗓音的喑哑,白筱又说:“让酒店服务员送点含片上来,或是让景秘书下去买。”
郁绍庭应下,两人又聊了几句,说了晚安才结束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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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放下手机,又有一条短信进来,点开:“多喝水,别喝酒,真不舒服就去医院挂水,知道吗?”
短信的最后是一个爱心的图标,上面写了个字:“爱。”
郁绍庭半躺在床上,单手枕到脑后,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眼角余光却被那束玫瑰吸引了去。
他想起在店里看到关于这束玫瑰的介绍语——12朵红颜,献给真爱之,你,万千宠爱;你,固执择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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