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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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原先还想责备几句,但看到这对相拥的男女,看到郁绍庭头上的伤,大概也猜到是什么让一个孕妇慌慌张张地跑来,所以只是说了白筱现在的情况:“回去多卧床休息,不要再这么莽撞,除非你们不想要孩子了。”
郁绍庭让杨曦送医生出去,他则抱着白筱去了洗手间。
白筱要脱裤子,见他杵在旁边不走,颇为尴尬,让他出去一下,怎么也是女生的私/密。
“你那里我又不是没看过。”郁绍庭没有回避的意思,明明是很露/骨的话,却硬是被他说得一本正经。
白筱不愿意,最后是郁绍庭做出让步,背过身去。
……
刚才医生的话,让她心有余悸,白筱看了看,果然,内/裤有血迹,虽然不是很多。
等她做好清洁工作,才让郁绍庭回过身,他要过来抱她,白筱考虑到他自己也受伤了,没让。
“我还没虚弱到那个地步。”
但郁绍庭执意要抱她,他记得刚才医生的叮嘱,她现在有先兆流产的可能。
把她抱到床上,郁绍庭依旧不放心,让杨曦去跟医生说,要给白筱做B超检查。
白筱躺在做B超的台子上时才想起了另一件事——她当时慌慌张张,把郁景希忘在了学校。
也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也没给她打电话。
白筱请护士帮忙,让她告诉等在外面的郁绍庭,给郁景希打一个电话。
“你放心吧,你先生已经让人去学校接孩子了。”护士回来说。
等白筱做完B超出来,郁老太太已经站在门外,从儿子那知道儿媳妇差点流产,吓得不轻,拉着白筱从头打量到脚,比起得知儿子出事时更担忧,确定白筱没事后,老太太双手合十,一遍遍说着‘菩萨保佑’。
白筱感受到两道目光的注视,一回头,看到坐在那里的小家伙。
郁景希板着小脸坐在走廊椅子上,两条小胳臂环着胸,用他的话来说,这两人关键时候就给他掉链子!
等他跟着队伍兴致勃勃地上台,往下面一瞧,别说郁绍庭,就连白筱也没了人影。
一首歌下来,唱错了不少的歌词,被其他同学指责他也听不进去。
原本他非常非常地生气,一个人坐在池塘边,后来景行叔叔来了,告诉他爸爸出了车祸、小白差点没了弟弟,郁景希立刻由气愤转为担忧,跟景行来医院,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被嫌弃后找不到爸爸跟小白。
这会儿看到白筱相安无事,小家伙又生气了,气鼓鼓地跟她大眼瞪小眼。
“瞧这孩子,刚刚不是还问你妈……白老师有没有事,这会儿,怎么又摆脸了?”郁老太太摸着孙子的脑袋。
郁景希哼了一声,扭开头,假装不理会白筱。
白筱在他身边蹲下来,拉着他的小手,晃了晃:“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急坏了,原谅我吧。”
郁景希横了她一眼,抿着小嘴,但很明显,已经不生气了。
“别蹲着,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郁老太太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白筱的肚子,生怕出什么意外。
白筱没看到郁绍庭,郁老太太说:“他看我来了,就到手术室那边去了,刚才手术结束,徐恒也来了。”
“……她怎么样了?”白筱问的,自然是徐蓁宁。
郁老太太叹息:“还能怎么样。伤得蛮重的,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说了,可能需要截肢。”
“怎么会这么严重……”
“还不是自己造的孽,也算她有点良心,要是我家小三真出什么事,我一定找她拼命!”
郁老太太对徐家老六这位继女算是彻底没了好感,但说到她的伤势时,还是不免唏嘘:“车子撞到护栏,撞击力太大,我听说,车头都变形了,她的右腿小腿部分被卡主,反正,基本可以说,没得治了。”
对一个女孩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身体的一部分来的更残忍。
“首都那边,她父母已经往这边赶了,”说到这个,郁老太太也有些烦恼,“到时候估计有的闹。”
白筱也不由担忧,现如今,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郁徐两家的矛盾越来越深……
而这一切,说起来,她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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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徐蓁宁所在的病房,麻醉剂的效果散去,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耳边是人说话的嗡嗡声。
她还记得出事前,自己开着郁绍庭那辆揽胜,一脚踩下油门,横冲直撞地开过去。
然而,却在快要撞到他的时候,终究是舍不得他死,哪怕她已经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她飞快地打着方向盘,听到一声巨响,随即,浑身传来剧烈的痛楚,失去了意识。
“既然你执意这么要求……那就等首都那边专家来了再说……但以我从医这么多年的经验……这条腿被卡在车里太久,局部缺氧缺血导致了坏死,要是不截掉……”
人刚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感官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徐蓁宁忽闪了下眼眸,那些话越来越清晰。
她听到有人说要截肢,还有人说不能截,也有人说不截掉会造成严重的感染……
徐蓁宁想要起来,抬腿的时候,察觉到了异样,右腿怎么也动不了,一点知觉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慌忙掀开被子,看到的是被厚厚的纱布缠绕的小腿。
门口,几道身影晃动,还有他们的说话声。
她的耳边仿佛回响起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要是不截肢,会造成大面积的严重感染……”
徐蓁宁原本平淡的脸上,表情逐渐被迷茫、惊恐取代,她双手十指,***发间,尖锐的叫声响彻了整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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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没有去病房探望徐蓁宁,她不认为徐蓁宁醒过来会想看到自己,就在原先的病房等郁绍庭回来。
郁景希饿了,郁老太太带孙子去餐厅买吃的还没回来。
白筱在等待的时间里,想了很多,包括前几天她收到的徐敬衍特地从首都寄来的新婚礼物。
如果徐蓁宁真的要截肢——
白筱不敢往下想,忽然觉得全身发凉,忽然,肩上轻轻地一沉,她转过头,看到了立在身后的男人。
而她的肩上,多了一件西装。
白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裴祁佑,也没发现,他是怎么进来的,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裴祁佑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看着她把西装递还给自己,看着她对自己的避嫌,却没有伸手去接。
白筱把西装搁在病床上,起身,就要出去,但因为气得太急,眼前一暗,晕眩感袭来。
等她缓过神,发现自己正靠在裴祁佑的怀里,他的手,正搂着她的腰。
“放开。”白筱边说边去推他。
那边,虚掩的病房门却突然开了,白筱循声回头,对上的是郁老太太跟郁景希祖孙俩。
……
“奶奶,我觉得下次买鸡丸会比较好。”郁景希牵着郁老太太的手,另一只手里是一串鱼丸。
郁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孙子:“明天去奶奶家,让张阿姨给你做青菜鸡丸烫。”
说着,郁老太太推开了病房的门,然后,瞧见了里面的一幕,一时笑容有些僵硬了。
郁景希也忘了吃鱼丸,看到搂着白筱的裴祁佑时,头顶差点蹭出两簇小火苗来。
“……这。”郁老太太看看白筱,又看看裴祁佑,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
白筱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幕会被郁老太太看到,她张了张嘴:“妈……”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怕越说越乱,但不说,势必会让老太太察觉到什么,尽管裴祁佑已经放开了她。
以前,她需要他关心的时候,他眼睛也不眨一下,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他却总是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郁老太太抬手,指着对面的两人:“你们这是……”
“怎么站在门口?”老太太的身后,突然响起郁绍庭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
白筱看到郁绍庭,原本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下来。
那边,郁老太太瞧见儿子来了,很诧异,随后又关切地问:“那边怎么样了?”
郁绍庭深沉的视线,越过老太太,落在裴祁佑身上:“到了?”
语气就像是老熟人打招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在旁人耳里,那意思就是——裴祁佑是郁绍庭叫过来的。
裴祁佑回望着郁绍庭,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地握紧,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白筱就站在他身边,他们两人的距离不到十公分,刚才,他抱着她的时候,仿佛回到了曾经两人热恋时的悸动。
郁绍庭,你个卑鄙小人!
当裴祁佑看到门口而立的郁绍庭时,心底泛起了酸水,一种名为嫉妒的酸水。
十六岁的白筱,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十八岁的白筱,含羞地成为他的新娘,二十四岁的白筱,签下了离婚协议,和他分道扬镳,从今往后的几十年,她都极有可能,跟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他在过往几年的岁月里,把白筱弄丢了,如今想要找回来,却发现后路被堵得死死的。
裴祁佑也没想到,他们离婚不到半年,白筱会这么迅速地投入郁绍庭的怀里。
十分戏剧性的结局—钶—
但他却不甘,每晚夜深人静时,这份不甘变得越发浓烈,孤枕难眠,想的最多的是他们年少时的时光,那时候,她笑吟吟地看着他,有时候露出无奈,有时候是羞赧,而他,曾那么坚定地说要给她幸福。
他也看出白筱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的白筱是一块倔强却沉默的顽石,那么现在的白筱,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为了一株安静却又美好的花骨朵,静静地,迎风而立,嘴边噙着笑,目光温和似水,没有以往的晦暗和忧伤。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失去那块顽石而心痛,还是,在为只能远远看着这朵惹人怜惜的花骨朵而落寞明。
……
白筱见裴祁佑不应答,尤其是他紧绷的脸色,她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上来。
她当然不相信裴祁佑是郁绍庭喊过来的,郁绍庭之所以会那么说,无非是想让郁老太太不起疑。
但老太太消除疑虑的前提是,裴祁佑愿意配合他们。
裴祁佑从来就不是个愿意被左右的人,白筱认识他这么多年,大概了解他的脾气,在她想着要不要抢在他之前开口,裴祁佑却说了话,很淡定的口吻:“刚到。”
同样简短的两字,却应证了郁绍庭的说法。白筱颇为惊讶地看着他,心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想。
“原来是这样啊……”郁老太太悻悻然,对裴祁佑,碍着郁苡薇,也热络不起来。
白筱主动解释:“我刚才站起来,有些头晕,所以——”
她话没说完,郁老太太却已经听明白了,儿媳妇犯晕,刚好被来找郁绍庭的裴祁佑给扶住了!
郁老太太进来,确定白筱没磕到碰到才安心,语气关切又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筱莞尔,心跳还有些快,当着裴祁佑这个前夫,面对郁老太太的关心,她做不到坦然,还是感到心虚。
郁景希亦趋亦步地,到了白筱身边,紧紧地,贴着她的腿而站,像黏在她身上的膏/药。
郁绍庭站在门口没进来,对裴祁佑说:“我们出来说。”
裴祁佑深深地看了一眼在郁老太太的询问下,有点强颜欢笑的白筱,喉头一动,但还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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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病房门一关上,郁绍庭没有再多走一步,望了眼裴祁佑,道:“往前走,左拐,有电梯。”
说完,也不打算送一送,转身,又要回病房里去。
裴祁佑已经忍了很久,蓦地上前,给了郁绍庭狠狠的一拳。
郁绍庭侧过脸,没有事先提防,或者说,是他故意让裴祁佑有机可乘,他抬手抹了下,指腹上有血丝,口腔里咸咸的血腥味,他舔了下破皮的嘴角,二话不说,立刻一拳奉送回去。
两个男人,谁也没先打声招呼,说动手就动手,互看不顺眼,在走廊上,直接打了起来。
路人,还是护士站的护士,纷纷上前,想要劝开大打出手的两人。
被拉开时,郁绍庭只有嘴边一点伤,除去略显狼狈,没受什么伤。倒是裴祁佑,脸上挂了彩。
“放开!”裴祁佑还想冲上去跟郁绍庭掐架,手脚受到牵制,被几个路人拉着:“有话好好说。”
郁绍庭冷眼看着挣扎的裴祁佑,像是在看一个幼稚的孩子,什么也没说,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郁绍庭,你个卑鄙小人!”裴祁佑怒从中来,尤其是他进去前的那一眼,充满了讽刺跟挑衅!
原本楼下的助理不放心,上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裴总!”助理忙拦住裴祁佑,又跟其他人道歉,强行抱着裴祁佑的腰把他往电梯带:“冷静,裴总。”
裴祁佑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以往,他给人的印象都是冷冰冰的,而不是这么心浮气躁。
助理生怕自家老总在医院里闹出点什么来,紧紧地拉着裴祁佑,直到电梯门合上才松手,裴祁佑脸色铁青,抬头,看着电梯不断下降的数字,一手,重重地砸在旁边的光面上,似在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