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的金色婚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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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静萍“哦”一声,转回正题道,“苏文,怎么说你那阿姨也是亲家,我带上小飞去看一次吧。”
苏文实在是不情愿崔静萍去看滕丽娟,说不上为什么,纯粹的不情愿。再加上医院里还有个大‘BOSS苏明生,他简直可以想象苏明生那张气到发黑的脸。毕竟那是在中医院,好多年前工作人员大调动后,已经没几个人知道苏明生还有个儿子了,更没人知道苏明生还有个同性恋儿子。万一崔静萍一声“亲家”,露了馅,可怎么办呢?
不得不夸奖苏明生,杜杰那点小面具,在苏明生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谁能十年如一日地装作不认识自己的血亲呢?
苏文很担心崔静萍对自己本来还不错的印象,因为家里那种僵硬的氛围而开始对自己改观……
可又实在想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只得道,“这样吧,阿姨,我先打电话问下杜杰。”
崔静萍道,“也好,毕竟丈母娘生病了,他也应该去看看的。”
苏文登时被“丈母娘”三字刺激得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害羞的还是气愤的。(弦外音:小苏啊,难道你想让杜杰去看婆婆?地球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啦~~)
打杜杰电话,却不通。苏文由于那句“丈母娘”的刺激,还没缓过劲,一个冲动打到了小C手机上。
小C在那边懒洋洋道,“怎么啦亲爱的,才一会儿不见又想你C叔叔了么?”
苏文头顶冒烟,问道,“杜杰人呢?”
“唔,那小鬼估计在你楼上吧,今天他好像说去蒙海那的。”
“哦,我上去找他,C叔拜拜。”
“拜拜~”小C扔掉手机,靠在床头伸懒腰,伸到一半,动作僵住了。他刚刚说了什么?杜杰在蒙海……
容雅莉优雅地点了根细长的烟,夹在好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却不抽。
杜杰毕恭毕敬地坐在对面沙发上,容波亦然。
容雅莉交叠着双腿,优雅地靠在坐垫上道,“杜杰,我打算带容波回美国。这儿的工程投资,我们打算撤出了。至于要赔多少钱,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谈这个的。”
杜杰从容得体地笑,道,“阿姨别开玩笑了,我一直很尊敬您,生意上这种双亏的事,我相信您不会这么做的。”
容雅莉冷冷道,“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我这人从不按牌理出牌。阿姨今天就是嫌钱多。我和你父亲也是故交,看在这面子上,赔偿金可别赔得太狠啊。”
商人总是这样,捅了人一刀,还让他别打120。
容波皱脸,急道,“妈咪!”
容雅莉冷冷看他一眼,容波乖乖低头。
杜杰维持着完美的面具,笑问,“阿姨再考虑一下吧。这件事来的很突然,可以给我个原因么?”
容雅莉把压根没抽过的烟灭掉,淡淡道,“不为别的,只为我儿子伤心了。我感觉得到。”
“容波你伤心吗?”杜杰笑问容波。
容波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我一点都不伤心!妈咪,我真的……”
“闭嘴!”容雅莉一声怒喝,容波第一次见到女王发飙,吓得立即止了声。
容雅莉冷冷盯着杜杰,“你还打算利用宝宝多久?他心甘情愿,不代表我这个做母亲的看得下去!杜杰,做人要有良心!”
杜杰坐在对面,乖乖挨训的样子。现在这个时候,要是露出一点马脚,那就是动辄上亿的损失。
容雅莉放缓了声音,“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和我老公,疼他都来不及。从小到大,连发烧都没有过。可是宝宝刚回国,就被人打穿了手。杜杰,以你的脑子,你早就知道那些人不是赵东海派的,对不对?你却还留宝宝在你身边。你想用我们容波的命,来换自己对手的真面目?”
杜杰没说话,原来呵,一山还有一山高。
容雅莉继续道,“杜杰,我是看在杜博彦的面子上,才没有对你下死手。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宝宝求我求得可怜。他长这么大,做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为人掉眼泪!杜杰,对着这样的人,你都狠得下心。再给你二十年,我简直不敢想象你是什么样子!我是肯定不会让宝宝留在你身边的,别说你不爱他,就算你爱他,我也坚决不同意!因为你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杜杰没有反驳,因为容雅莉的确没说错。
容波着急道,“妈,不是这样的!其实当时是我自己中枪的,不怪杜杰,真的,他有派人保护我。杜杰,是不是?”
容波迫切地看着杜杰。
杜杰却摇了摇头,疲惫道,“你走吧,跟你‘妈回美国去。”
说罢杜杰靠在沙发背上,心里那种原先的空洞,又开始禁不住的泛滥。
容波急得跳起来,“你在搞什么!”
杜杰闭上眼,摆摆手。意思是,你们走吧,我没力气跟你们掺和了。
53
53、垂死的朋友 。。。
苏文躲开气势汹汹的贵妇和一脸焦急的容波。
隔着百叶帘,杜杰正仰头倒在沙发上,眼睛闭着,脸上看不出表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苏文犹豫了很久,才轻轻推门,尽管声音已经最小化,杜杰还是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见是苏文,杜杰笑着朝他招招手,苏文坐过去,任杜杰捧着他的脸揉成各种形状——也只有在苏文面前,他才好意思这么干吧?
苏文等他折腾够了,才拿下杜杰微凉的手捂着,道,“我刚刚很不道德地偷看了你被骂的悲惨过程。”
杜杰委屈地扁扁嘴,“郎君,老妖婆真狠。”
苏文笑了,“你那么会哄人,刚刚怎么不哄哄她?她是容先生的妈妈?”
杜杰不在意地耸耸肩,“懒得哄,所以不哄了。工程没了他们,一样做的下去。”
“怎么办,杜杰,我上来了就不想下去了……”
杜杰一把将苏文摁倒,“不想下去就别下去!”
杜杰扒衣服扒到一半,苏文的手机响了。杜杰眼睛充‘血地盯着他,苏文红着脸掏手机,接道,“喂?”
季海一阵急吼,一声高过一声,“哥!你快来三院!用飞的!靠,付笛个死娘们,在这也能遇到她!你快来把她赶走,待会伍方就化疗出来了!”
苏文无奈道,“小海,我在上班。”
季海快哭了,“哥,不是开玩笑,真的。付笛就坐病房里不肯走呢,王子卿也在!俩人怎么都赶不走!刚王子卿悄悄跟我说只要你来了,他立即就带付笛走人!”
季海声音很大,杜杰大致听了个遍,眼睛已经不是充‘血了,而是快要飚血了。
挂了电话,苏文讪讪地看着杜杰。
杜杰怒:“不准去!”
苏文小声:“那是我妹妹……”
杜杰捞苏文的裤子,表情凶狠。
苏文甜甜地凑上,抱住杜杰脖子,“贤妻,一起去呗?”
“……”
银色大奔上,杜杰臭着脸踩油门,苏文靠在座椅上给郑吴雨请假。
“扣你薪水!”
苏文就差点头哈腰了,“行行行,先扣着,我下个月加班补回来。”
郑吴雨阴森森道,“我要把你调后勤去,扫厕所。”
苏文小脸一皱,“别呀老总……”,身边的杜杰跟着心疼了。
郑吴雨在那边想象着苏文的表情,忽然就心情开朗了,于是他第一万次地强调:“下不为例!”
电话这边的苏文第一万次地保证:“一定一定!”
挂了电话,苏文忽然转头对杜杰道,“对了,你‘妈刚打电话给我,说要去看我那个阿姨。”
杜杰皱眉,“她烦不烦?让她别管。”
“不成,好歹你‘妈也是一片好心,实在找不着理由推掉的话,就先拖着吧。”
杜杰不在意道,“就是,说不定明天她就忘了。再说就你家那阿姨,别说割子宫了,就是她死了我都懒得去瞧她。”論壇
苏文怒:“你怎么这么说我家人!”
杜杰也怒了:“你把他们当家人,他们什么时候把你当家人了!!”
这下苏文安静了,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
半晌,杜杰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把苏文搂过来靠着自己肩膀。
“别难过了。”
苏文恶狠狠地,“你道歉。”
杜杰毫不犹豫地,“对不起。”
刚说完,杜杰自己都愣了。这是自己最难以开口的话之一啊,刚刚想都没想就从嘴里吐出来了。
杜杰自己也有些懵。
苏文却开心地笑了。对不起都说了,我爱你还会远吗?
三院普通病房,虽然也是单人单间,但空间依然不比豪华的套房。三人坐在里面,略微显得有些挤了。
苏文刚到门口,就听付笛掐着个大小姐的调调道,“想不到我们季海也恋爱了呢。”
季海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这矫揉造作的人,“谢谢付笛姐姐。不过待会他就要化疗回来了,恐怕得请你们离开。”
付笛惊慌失色,“小海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好歹也算是你哥哥姐姐,还没见着人就赶我们走?”
苏文皱眉推门,一屋子的人都望向他。
付笛是立即就沉下了脸色。王子卿复杂地看向苏文,这才发现,杜杰跟在后面。
由于沙发上只够坐俩人,季海是坐在病床‘上的,此刻杜杰和苏文只得双双站着。
于是屋内低气压弥漫,季海是希望那俩瘟神快滚,付笛则是想和苏文来较一场劲,王子卿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季海给苏文和杜杰倒了两杯水,道,“我先去护士那给你们搬两张椅子来。”
杜杰点点头,笑道,“小妹不错么,已经和护士混得这么熟啦?”
季海瞪了杜杰一眼——老子和你很熟吗?
杜杰受挫了,真是他无数搭讪生涯中史无前例的失败。苏文被杜杰的熊样逗笑,踮起脚拍了拍他脑袋。
杜杰颇委屈地看着苏文。
付笛实在受不了了!这两个人,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么旁若无人的?!
一想到杜杰曾经的欺骗,和苏文的见利忘义,付笛持着高姿态开口道,“好歹是杜家公子,私底下做些不光彩的事,我们也不能说什么。这儿好歹是公共场合,你们也注意些影响。”
苏文眼珠子转转,忽然明白了付笛那句“私底下做的不光彩的事”是指什么了。好吧,打女人确实算不得光彩。可是谁让杜杰就是那个烂脾气?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横冲直撞,他蛮横无理,他暴躁善变,他拿不出真心。可往往这种人身边,永远围着一大圈圈的仰慕者,双眼放光作膜拜状。也有膜拜不得法,反被廓了两耳光的,比如付笛。那便会成为歇斯底里小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付笛碍于身份,做不出这种事,但是口舌上的便宜,能占上一占,也实在是爽快至极。
谁知杜杰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盯着拿了遥控器换台的苏文。
四人位置不远,却像隔了两个世界。
电视上直播着一道新闻,苏文看着皱紧了眉。XX市的XX局长酒后驾车,一个兴奋激动油门猛踩,撞翻了五个人。撞翻了五个人就算了,偏偏撞的是五个少年,最小的13岁,最大的也就16岁,都是祖国未来的栋梁啊!撞翻了也就算了,还把人给撞死了。撞死栋梁也就算了,还TM认罪态度不良!
这年头,李刚满街飞。
季海正好进门,听着报道的最后一句,放下凳子一脸愤怒,“这都什么世道啊,感情撞死人了他还有理了?我靠,他跟动物发生过一‘夜‘情是不是!”
付笛皱眉,鄙夷道,“你怎么说话呢?他撞人又不是他愿意的。”
季海瞪大了眼睛,这两天伍方的病情快把她折磨疯了,这娘们存心找茬是不是?只见季海忽然就指着病房门吼道,“我‘操‘你‘妈!老娘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王子卿的面子上直接就扇你!你给我滚出去!从这里!现在!立即!马上!!”
付笛也急了,这么多年的怨气加上上次的羞辱,那张装了一万年的脸终于破功,狰狞吼道:“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