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爱非非-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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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分明像是在开玩笑。
知道他来了,心已经飞了出去,也不管是不是还难受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面,对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午饭的张阿姨随便编了个借口,不等她阻止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到世纪城的时候,他正站在贴了巨幅广告的橱窗前,伸手扶了一下差点滑倒的小孩子。
她走过去的时候小孩的母亲才提着满满两手的东西有些艰难的走过来,忙不迭的说着谢谢。
他说了不用,又问孩子的母亲需不需要帮忙,母亲说感激的说不用,孩子父亲就在后面马上出来,他才放下心来,扭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她。
“突然有些后悔选在这个地方,”他笑着走近,“人太多,没有办法只看着你一个人。”
一句话,成功让她所有的思念着陆。
她蹭过去,把手伸到他的大衣口袋里,靠着他,“站着别动就行了,最好竖块牌子在旁边,闲人绕道,勿扰。”
他倒是没再继续开玩笑,顺了顺她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要不要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和母亲。”
“今天?”她诧异。
没想到他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从来没有想到过。
“我们那边有习俗,年前年后都要见见面。”不远处的停车道上,刚刚扶过的小孩已经被母亲牵着,父亲正往车里放着一袋一袋的东西。
他突然笑了笑,“把你一个人放在这边我不放心,既然还不能见你爷爷,至少先见见父母,让我有一点名分,好安心回去过年。”
蹩脚的借口。
叶非却听的眼睛发酸。
爸爸妈妈那里,每年年前年后她都会去,无一例外。
因为时间关系,就随便买了三明治填肚子,先去了爸爸那里。爸爸只是惊讶了一下,和她随便聊着。和往常一样,她只说轻松的话题,爷爷生病、自己答应继承公司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傅怿在一边听得很安静,到最后要走的时候,爸爸才让她先出去,有些话和傅怿单独说。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她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去,爸爸都会单独和别人多聊一会儿。
这么多年,另外一个人只有季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傅怿。
她坐在外面房间的凳子上,抱着一杯白开水捂手,眼前还是爸爸斑白的头发和爬着皱纹的脸,这么多年他大抵是因为自己很好的活着。
多少人在监狱里被磨去棱角,磨掉精神,毫无生气,可是爸爸即使变得老了却依旧有生的气息,慈祥和善。她能清楚看到他的欢喜。
傅怿出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时之后,她不知道他们能聊什么聊这么久,可是却又觉得很正常。爸爸无法像别的父亲那样考察自己的未来女婿,那些该说到的,都要千叮咛万嘱咐。
她始终没问他们谈了些什么,只是只觉得爸爸会尊重自己的选择,而且傅怿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那样好的一个人,对谁都很好。
出发去妈妈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因为是山上格外的冷。
坐在车上的时候,叶非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强撑的精神在冷热交替间越发疲劳,“我睡会了,到了叫我。”
她说完就闭上眼睛。
傅怿看了她一眼,嗯了声。
但是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叶非很快睡着,呼吸是不太正常的浓重。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觉有些发热。
叶非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似乎有人把什么盖在自己身上。
这一觉一直到晚上五点多钟,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挂着水。他的大衣在自己身上,还有熟悉的味道。
“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走到床边坐下,手里端着杯热水,“这样勉强自己出来见我,让我觉得自己来错了。”他说着把她扶了起来,把水凑到她嘴边,“打肿脸充胖子跟谁学的,嗯?”
听不出生气的样子,她笑,“我哪里是打肿脸充胖子?分明就是为了让你内疚,你说你有没有内疚,有没有?”
傅怿没说什么。
她倒是得寸进尺,“你看我要是一早就说我病了,你肯定打道回府,哪还让我见你?”他笑得像只狐狸,只是是虚弱的狐狸,“我冒病出来见你,更严重了,是不是得多陪我会儿?”
随口胡编乱造,却也说的有理有据。
傅怿哑口无言,倒是买了热粥让她吃下去,再吃药的时候,某人更得寸进尺了,“我不吃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很快好,不会很快好,你是不是会留久一点?”
她瞄着他抠出药丸的手,手垫着自己的侧脸,没有起来的意思。
傅怿没理会她,试了试水温径直到床沿坐下,看着她。
叶非笑而不语,也看着他。
他不急,不说任何劝她吃药的话。
她知道他没生气。
大约三十秒,她终于妥协,听话的接过药来,“你就这笃定我会乖乖吃药?哄都不哄,太让我挫败了……”
他看她把药片含进嘴里,适时把水递了过去,“我下午听了个故事,有个小女孩小时候很讨厌吃药,生病了宁愿不吃不喝也不吃药,有一次病重了,她妈妈没办法把她送到医院,都急哭了,从那以后她一生病就乖乖吃药,再也没让人督促过。”
她喝着水,透过玻璃杯看着他。
想起以前多少次,生病的时候不想吃药,有时候还有些私心,生病了季然就会陪在自己身边,让他陪着多好。可是每次都是自己先妥协,不出半分钟就乖乖拿了药当着他的面吃完。还记得会在他面前讨巧:“你看我乖吧,其实吃不吃药才不重要,不吃药我也能很快就好,可是我怕啊,我舍不得啊,舍不得你担心,所以我还是乖乖吃药吧……”
“我刚刚在想这么懂事的姑娘很早就学会不让人担心,懂事得让人心疼,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愿意让我心疼。”
她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好一会儿才说:“你没发现吗?我从刚刚开始,一直在向你撒娇啊……”
他嗯了声,毫不留情,“事后混淆视听的本领倒是见长。”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赶脚这章没有写好。。。。。
如果有同感的,冒个泡,我再改哈。。。。
☆、第48章 突然好想你(2)
冬天总是昼短夜长,到六点多钟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因为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就没打出租车,而是选择了公交车,下车了还可以走一段距离。
叶非被他用自己的大衣捂得严严实实,揽着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上。车子开开停停,人上人下,她仰头看他:“把衣服拿回去穿好,好不好?穿这么少把自己冻病了,怎么办?”她顿一下,故意说得一本正经,“病是不能带到新的一年的,否则会晦气到年尾的。”
张阿姨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迷信,可到了他身上反而想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总是希望他什么都好,想要排除一切可能不好的因素。
傅怿没说话,只是用行动证明了他冷不冷。
一直露在外面的手,竟然比她缩在衣服里面的还要暖和。
他握着她的手,笑:“比起担心我会不会生病,怎么不想想自己会不会更严重?继续严重下去,病到新的一年,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晦气一年?”
“我不信啊。”她辩解,“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看你们那边习俗那么多,肯定有这个的,你从小受影响,自然是信的。”
“我如果信,自然也会担心你。”他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所以你如果替我想,就把自己照顾好。刚刚在车上发现你发烧睡着的时候,我很着急,真的很着急。”
没想到话又绕了回去。
她听得心里暖暖的,却又有些莫名的难过。
这个寒假发生了很多事,可是都没有办法对他开口。
爷爷的阻碍,季然的喜欢。
其他的事或许还可以说,唯独这两件没有办法对他开口。靠在他胸前,感受着温热的温度,她点了点头。
到下车的时候已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出车门就感觉凉风来袭,猝不及防的一个喷嚏,实在是冷。可是傅怿的大衣还在自己身上,她再不依,硬是要脱下来。
傅怿倒是若有所思,“我背你好不好?这样就不会冷了。”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已经蹲下来。
不远的距离,两侧的林荫上还铺着一层雪,在暖黄的路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段距离季然也背着自己走过,不过大部分都是小时候玩累了,睡着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唯一有的就是安心。无所顾忌的安心。
在傅怿身上,又多了一种,希望。
希望这段路能够永久的走下去。
“跟我在一起,你会错过很多同龄情侣之间的乐趣。”他突然说,“在校园的情人坡里幽会,做他篮球赛的拉拉队,和一大群闺蜜兄弟一起郊游,”他顿一下,“生病了让男朋友背一背,似乎也少有。”
“确实。”她煞有其事的肯定,“这么看起来我很亏哎,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把这些事都对着其他女生做了,轮到我,什么都没了……”
“嗯,只剩个人了,还是个不懂浪漫,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人。”
“看在你年纪大了的份上,我原谅你了。”她故作叹息,“反正人都是我的了,不怕以后讨不回来,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她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个词分外美好。
两个人零碎的说着没有主题的话题,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外边绿化带上积着白皑皑的雪。
傅怿把她放下来,她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几乎用唇语说了句对不起。
都到家门口了,却不能让他进去。
傅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不要多想,我也没有丝毫准备,一切等到时机成熟了再说。”
可是事态的发展往往都是出乎意料。
他们正黏在一起依依不舍的时候,大门打开了,张阿姨拎着袋垃圾出来,看到他们愣了两秒,才试探着叫了声:“非非?”
可能穿着傅怿的衣服,有些不好认。
叶非有些赧然的从傅怿怀里退开,还没来得及说话,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林怀。她倒是穿着围裙,拿着瓶调味料,问张阿姨怎么放。看见他们,同样的愣了会儿才说:“带男朋友回家?”
一句话成功的让客厅里的爷爷听见了。
偌大的客厅,爷爷拄着拐杖撑在身前,看在坐在对面的傅怿,神色说不上严肃,但也绝对算不上和蔼。他不说话,小辈自然也不好开口。
好在傅怿倒是不局促拘束,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但是几人的沉默不可避免的尴尬。
最难熬的是叶非,丝毫猜不到爷爷要做什么,她小心的瞄了几眼坐在一边煮茶的季然,希望他能给点指示,季然还没来得及反应,爷爷终于说话:“你到厨房去帮忙,好好学学人家林怀。”
明显的支开她的意思。
因为在爷爷面前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互动,自从进来就一直规规矩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看他一眼,有些担忧,反倒是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臂,“记得先吃药,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强撑,自己去休息。”
她走进厨房,林怀丝毫不诧异,径自吩咐着她打下手,一会儿递料酒,一会儿递酱油。她刻意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可是隔得太远,而且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什么响声都听不见。
“盐。”林怀再次发话。
叶非给她递过去,却因为心不在焉的,她还没拿稳,自己就松了手。
好在只是袋盐。
她匆忙说了句抱歉,俯身去收拾。
张阿姨赶紧过来帮忙,“你感冒还没好,回去休息去,这里没什么要你帮忙的。”
张阿姨说着就把她往外推。
“叶非,你不用无谓担忧,其实仔细想想你这样的家庭,还有丝毫没有管理能力的你要继承企业,想清楚你爷爷会不会同意你跟一个搞学术的人在一起,并不费神。”林怀突然说。
叶非拉门的动作僵住。
“你爷爷现在在打什么主意我自然知道。”她头也不回的做着手中的事,笑道,“以前他有多努力让季然对你敬而远之,现在就有多后悔。不过,”她一顿,回头看她,“人越老就越固执,他一生就没有遇到过什么不是按照自己心意来的事,现在不对你施压,似乎是对你心软了,但是会不会对别人心软呢?”
林怀的话像是一根刺插在心口,堵得难受。
不会对别人心软,比如林怀自己,还有傅怿。
可是为什么心底明明怨怪着,还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这边过小年呢?
她拉开门,往楼上走。林怀的话她不是没有想到过,在爷爷什么都不过问的时候,就已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