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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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会吃。想我吗?”
想我吗?繁星看着几个字,心中一颤,仿佛他在身边,温柔的目光深深地望着自己,低柔的问:“想我吗?”看着这几个字,仿佛心中长了一株狗尾巴草,在暖暖的清风中自由摇摆一般。
“想。”繁星很诚实的回复。
接到短信的方棋善,注视着那个“想”字,笑意更浓了。转头对助理说:“小林,你先吃饭吧,今天早点下班。”
小林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
繁星一直到下班都没有再给方棋善发短信,一是因为怕打扰他工作,二是因为她的时间都浪费在掏出手机看一眼,又看一眼上了,“我也想你。”捂着发烫的脸,开心不已。
刚下班,换下工作服的繁星走到门口一顿,道路一旁,梧桐树下,方棋善身着铁灰色西装,长身玉立,俊雅非凡,浅笑等待着她。
见她突然发呆,他笑着走上前,拉起她的手,笑着说:“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任由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幸福的笑答:“自恋。”
方棋善低低笑出声,“嗯,想吃什么?你请客。”
“为什么要我请客?”繁星反问。
“因为你说我自恋了。”
“那我们去面条,好不好?”她是穷人呐!
“可以。”
正当两人你来我往,随意的聊着,牵手正准备过人行道时,一个人影儿让两人一愣。
尧征从车子里迈出来,看着十指相扣的两人。转头看向一边,单手握拳抵在唇边,用力地咬了一下,接着深呼吸了一次,再次转过头来面对两人之时,笑着,却一点也不像笑,像在自我嘲讽。
“你们在干什么?玩过家家吗?”
我很认真
尧征有些不明白自己对繁星是出于什么样子的一种情感,要说爱吧,一个大老爷们的爱来爱去的,忒矫情了。这话说出口可是要被尧老爷子拍着肩膀哈哈大笑的。自小在一堆贪玩不拘小节的朋友们影响下,爱是啥?用鲁迅笔下的阿Q说那就是:“我想和你困觉。”
可要用这句话来诠释他对阿呆,又太猥琐了。更不会是徐志摩波心荡漾般酸的倒牙。
在国外的几年,见过了形形j□j的女生,连一些奔放的洋妞摆出性/感的S型,撅着嘴巴凑上来,他都想一巴掌给拍过去,当然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嘻嘻哈哈调笑之后给挡过去了。至少怜香惜玉他还是懂那么一点点的。
这几年来,他的脑中时常浮现繁星呆愣愣的样子,水嫩嫩的,一双黑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可就是心眼太实,呆!问什么她都如实回答,说错了小脸会羞的通红。棋尔生日那天之后,他又把李续打了一顿,着实了让他再也不敢侵犯他的阿呆。虽然后来连累着家人亲自登门赔礼道歉,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就算被爸爸流放在国外,不准回来。他也觉得值了。
每每看着别人出双入对时,他想他的阿呆,真想她。想和她做一些无聊的,没意义的事情,哪怕无聊他也觉得这样想着都有意义。想好好保护她,疼爱她。
***
当方棋善拉着繁星,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人行道时,尧征刚将车停稳,坐在车里等着繁星出来,他要带她去吃大餐,他还记得,她高中的时候,他时常抢她的盒饭,她总是气的不吱声,明明很愤怒,却又不敢愤怒,特别可爱。
可是他看到了牵手走出来的扇子和阿呆。
他不敢相信的咬了下手指,才觉得是真实,深呼吸一次才能平抚内心一下掀起的巨浪。
“你们在干什么,玩过家家吗?”
繁星没有想到会突然撞见尧征,他早上已经来过一次了,怎么傍晚又来了。被方棋善拉住的手,因为遇见熟人而尴尬的抽回。
方棋善转目看了繁星一下,繁星正不好意思的望着他,接着看向尧征。
“尧征,你怎么又来了?”繁星温声问。显然是因为与方棋善的关系而被熟人撞见,露出羞赧之色。
又?这个字里是有厌恶吗?
尧征望着繁星,原来最呆的人是他,他一直以为世上多数的事情是相互的,他对繁星那么强烈的感觉,他以为繁星对他亦是如此。可是他错了!她用从未有过的微笑、温柔看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这种落差让他无所适从。
“路过。”尧征说,藏着不为人知的难过。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方棋善接着问。
“闲扯淡去了。”看到两人手牵着手,就算他智障了也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了,希望落空,忽然生出自暴自弃之意,无所谓的说:“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就是不务正业的人。”说完又像平时那样不正经,痞痞地笑。他幼稚的以为这样的自我嫌弃至少可以引起阿呆的注意力,得到她的同情,事实上他又错了。
繁星讲不好听到这话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不是滋味,侧首看向方棋善,他若有所思的拧眉。
见繁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的波澜,甚至看的是扇子,他突然烦躁起来,空落落的烦躁,“你们继续,老子要去找伙伴们组队了。”话音刚落,毫不迟疑的转身,转过身去便是生硬的笑容僵在脸上,大步向前走。
“阿征。”方棋善在身后喊了一声。
尧征停下步子,没有回头。
“晚上我们谈一谈。”
尧征没有吱声,他不说谈谈,尧征也打算今晚找他问清楚。听到后,再次向前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快速地打着方向盘,转个弯,从倒车镜中看见繁星笑靥如花的任由方棋善拉着她过马路。
尧征一踩油门,车子一下窜了出去。
***
方棋善回来的时候,尧征正靠着他的房门玩手机游戏,却不似平时那样玩的专注玩的上心,而是纯粹打发时间。电梯声一响,他便将手机收到口袋里。
方棋善自电梯中走出来,左手搭着西服外套,看到尧征并没有意外。
“吃饭了吗?”他如平常一般相处的问。本来这个时候尧征会上前勾肩搭背的说:“扇子,我们再杀一盘,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新武器。”可是这次没有。
“吃了。”随着方棋善开门,他跟着走进来。方棋善的房子很简单,三室一厅,黑白装饰,冰冷大气,没有什么杂物,看起来空荡荡的。
方棋善将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上,准备去煮咖啡。
“不用了。我喝纯净水。”尧征说话之际,已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纯净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
“我煮了是自己喝,没打算加你一个。”方棋善淡淡的说。
尧征并不在意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是坐回沙发,将视线调向窗外,幽幽地说:“扇子,下个月雅芯跟棋尔就要回来了。”
方棋善的倒水动作一顿,哗啦啦的水声,没有因为他的动作停止而及时停止水声。 “嗯,我知道。”
“那你让阿呆怎么办?”尧征从未有过的认真。
方棋善沉默。
“雅芯会允许她的存在吗?还是你根本就是跟阿呆在玩?其实你只是寂寞找了一个雅芯的替身。”尧征看着方棋善的背影,因为自己的猜想而有些激动。
这时,方棋善的手机滴滴地响了两声,他放下手中的事情,掏出手机,是繁星,“你到家了吗?”看着短信,他笑了笑,“到了,早点睡。”
转过身来,坐在尧征的对面,缓缓地说:“我很认真。”低低的声音坚定无比。
美女归来
星期六的上午,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繁星空手从陶星玲小吃店里走出来,陶星玲边擦着桌子边吩咐说:“繁星,拿着菜篮子啊,多买点肉类,青菜家里还有。鸡肉买东边那一家的。”
“哎,知道了。”繁星答应着,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摸摸钱带的够了。又回去拿菜篮子。
今天尧征要来吃饭,可把陶星玲高兴坏了,净让繁星买他喜欢吃的。毕竟她也算是看着尧征从八岁长到十八岁,中途调皮也好,顽劣也罢,到底是孩子嘛,皮了点儿是正常的,本质善良倒是真的。得知尧征回来了,陶星玲激动了一把,硬要让尧征来吃顿饭不可。
繁星为姑姑的开心而忐忑,她多希望今天来吃饭的是方棋善。试着问过:“姑姑,你觉得方棋善怎么样呀?”
陶星玲对方棋善不大了解,觉得方棋善是恒温的人,不像尧征情绪起伏间可以让读懂。方棋善太深,笑或者不笑,都让人捉摸不透。陶星玲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只和繁星说,他毕竟不是方德山公开的儿子,行为言谈也许都身不由已。
不管是方棋善还是尧征,都和她们不是同一样世界的人,这么多年还记得她们那是情份,装着不认识她们也是他们的权利,她们实实在在的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挣足了以后,再想别的。
繁星听着,虽然姑姑的话让她产生淡淡地失落,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和方棋善的关系。扇子那么好,她相信姑姑会喜欢的。
繁星刚买好菜回来,和姑姑说一声,正准回去烧菜之时,尧征从里面窜出来,高档的衣服上还沾着点点面粉,笑着说:“阿呆,阿姨说让我和你一起回去。”
繁星皱眉,上前一步,掸掉他身上的面粉,“看你,这衣服都弄脏了。”
一个无心的动作,让尧征心中一暖又一痛。“阿呆……”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繁星抬眼看他,“嗯?”
“我想吃红烧排骨。”末了,他说了这句话。
繁星翻着菜篮子,她记得没有买排骨,“那我再去买吧。”
“我陪你一起去。”
***
繁星与陶星玲住在旧式老楼里,住在二楼,四周也多数是外地来的务工者,各自在不同的单位厂子上班,偶尔聊起来,南北虽有差异,同属异地他乡,聊起来倒也亲切。陶星玲在这里还结识了几个朋友呢。
尧征边巴拉巴拉的问繁星这儿问繁星那儿,像以前一样一见繁星话匣子就关不上了,边跟着繁星绕了一个弯,拐了几个胡同,又拐进一个胡同时。
一个扎两小辫子的小女孩,约摸两三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串炸豆腐,追着一个小男孩奶声奶气嚷:“哥哥,我要糖,糖!”
“就不给你!”小男孩虎头虎脑的,肥肥的小手将两颗糖放进口袋里,对着一面墙准备脱裤子撒尿。
繁星想开口制止。
只见那个小女孩“啪”的一声,几块热气腾腾的豆腐拍在小男孩肉肉白白的小屁/股上,嘴里还嘟囔着,“让你不给我糖。”
“嗷!”的一声,小男孩大叫起来,拽着裤子,又是蹦又是跳,手想摸屁股又不敢摸,只得蹦跳,终于把屁股上的豆腐颠掉了,转身抬起小胖手就要打小女孩。繁星赶紧抱起小女孩,对小男孩说:“不能打妹妹!”
尧征目瞪口呆,看着小男孩屁股上烫红了一片,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强悍吗?
最后,繁星抱一个,尧征杠一个,上了二楼。
小女孩如愿以偿的坐在凳子上吃糖了,笑眯眯的,小男孩眼泪汪汪的撅着屁股趴在椅子上,让繁星给涂烫伤药。不住的向繁星告状,“姐姐,月月她打我,她打我。”
月月,小女孩叫月月,繁星叫星星。尧征来了精神,想套套近乎,走到月月面前说:“宝贝,糖好不好吃呀?”
月月圆溜溜的眼睛,防备的望着尧征,扭着身子裂到一边,把糖果压着舌头下面,张开给尧征看了一眼,嘟着嘴说:“叔叔,看吧,糖吃完了。”怕他跟她抢似的。
叔……叔!糖……吃……完了!尧征嘴角抽搐。
繁星“扑哧”一声笑出来。尧征气愤地转头看过去,繁星憋着笑,眉眼却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尧征顿时心情就好了。抱起月月,“叫我哥哥,我就给你买三颗糖。”
月月一听,眨巴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喊:“哥哥!”
尧征抱着月月向外走,繁星在身后喊道:“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
“知道了。”尧征朗声回答,转而小声的对月月说:“宝贝,叫哥哥姐夫,哥哥给你买五颗糖。”
月月歪着脑袋,想着五颗糖是多少?应该比两个多,奶声奶气的喊:“姐夫。”
“再叫一声六颗糖。”
“姐夫。”
“好听!”
尧征也只能从小孩子的嘴里过过“姐夫”瘾,当繁星将兄妹两个送回家,陶星玲回来烧好菜之后。繁星坐在饭桌上看着手机,手机不时滴滴的响,繁星笑的甜的腻死人。
陶星玲不时往尧征碗里夹菜,鸡腿、排骨、红烧肉都是他喜欢吃的。又问了些他在国外的日子,过的习惯吗?最后在干嘛?事无巨细的问。
尧征回答着,不时拿眼瞟一眼繁星,又瞟一眼繁星,看着她笑越温柔越甜,越觉得恪的慌。筷子死劲戳着碗里的米饭,愣是把米饭捣的跟米糊似的,看一眼又看一眼,越看越不爽,越不爽越想看,这真不是滋味。
陶星玲见尧征总是看繁星,觉得繁星失礼了,于是开口说:“繁星吃饭时不要老拿着手机看。”
“哦。”繁星咬着筷子看着两人,她又没把尧征当成客人呀。刚要把手机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