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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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怀里的叶希有些松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展晨冷幽幽的话就传来了，“踩点。”
几人的心立马凉了。
杀手界排名第九的是个脾气有点怪的男人，年龄应该在40岁左右，在杀手界活跃了至少10年，算是活得比较长久的了。此人杀人有个特点，就是一击必中，不然就会放弃这个单子。有特点当然就是有怪癖，这人爱无休止的踩点，直到他觉得满意了为止。
‘鬼影’在他的职业途中遇见过此人3次，每次这人一失手就马上逃离，绝不留下半点证据。所以这人在漫游界算是让人头疼的对手里排前三。不过这人在杀手界的排名一直在第九，从一进排名榜就没变过，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实力了。
“‘鬼影’接了保护叶希的case，按道理来说，他都栽在‘鬼影’手里三次了，这次怎么还来？”男人眉头有些微皱。
叶希忙伸出食指替他抚平。
“一直平手。”展晨解释。
男人不解，罗真只能一直当着翻译机器，“杀手界的规则是杀死目标人物，漫游也是一样，虽然第九因为‘鬼影’的原因失手三次，但相对于‘鬼影’而言，他也三次没杀掉第九。所以，一直都算是平手，这次他会来难不成是想赢一次？”
“哦~这个意思就是我成了他们俩较劲的靶子了？”叶希有些无奈的说。
展晨勾起嘴角说，“房市有危险，入市要谨慎。”
“······”
“······”
罗真扯着嘴角笑，“好冷——”
“我说，尸体是你的人看管的吧？我觉得他们碰到毒没那么简单，说不准是别人故意的。”罗真问男人。
男人冷声回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管背后有什么人，现在对外宣称的说法就只有他们企图谋杀叶希这一种。”
罗真耸肩，“随便，反正只要不扯到小小晨就行了。”
叶希眨了眨眼睛问，“那时候你去哪里了？”
罗真眼睛一蹬，“我又不是你请的保镖，况且让‘鬼影’来当保镖都让他在漫游界被骂惨了，人家都叫他直接当保镖去算了。”
“其实你可以友情支持一下的。”叶希露出崇拜加拜托的眼神。
罗真笑着说，“我把小小晨借给你两年就算是天大的友情了，你怎么还不知足。”
叶希沉默半响后说，“算我什么都没说。”
把叶家的事情弄清楚已经是早晨7点，天未大亮。
罗真开着车把展晨带回了他在L市的本家。
罗真的本家很大，背后靠山，有花园，有凉亭，游泳池也必不可少，不过这大冬天就用不着了，池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在天边的微光映射下有那么一丝渗入骨髓的凉意。
也许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的原因，本家到处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打开主宅的大门，展晨才发现里面其实很干净，干净到一尘不染，罗真指着屋子对展晨说，“你看，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那时候有个管家其实是个调教、师，有个园丁是那时候很出名的杀手，我还有个哥哥，笑得像狐狸一样······”
展晨看着在屋子中间转着圈的罗真不说话，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一般，一阵一阵的疼，疼到喉咙都觉得苦涩，眼角有了温热。
展晨知道那是病，一种角色代入的病，因为太多不属于他的记忆被留在他的脑海里，所以常常把自己和别人混淆。他是他的自己，他也是他的父亲，他也是他的爷爷，或者他也是他的祖父？
这个家族他这一脉有这种病，也许也不是病，不过天命而已。每一个人都只能活到40岁，每个人的脑海里都上一代到他出生之前的记忆。然后就这样一代一代的累积，最后在了他这里，再也承受不了那么多，终于出现了新的毛病——角色代入。常常把自己想成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上一次是在哪里？上一次好像是被带到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没有这里荒凉，也没有这里大，那里的门牌上写着已经快被岁月磨平的‘罗家’两字。
在那里，罗真对着展晨说，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展晨看着明明才18岁的罗真哭不出来，只能看着他慢慢的叙述那些早已经消亡的故事。他说他在这里生活了20年，有个脾气超拽的母亲，有个严厉得鬼畜的外公。他说有个男人见不得他好，处处与他为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说他的爷爷是个冰山面瘫，奶奶也是个冷情美人，而他的父亲是个痞子，有事没事就盯着女人看，又没胆子动手，还是个超级败家子又爱钱如命。
回过神来，罗真已经转累了，躺在大大的沙发上，笑意盈盈的对展晨说，“你看这里怎么样？”
展晨回了神，表情依然冷淡，“还好。”
罗真笑，“比起德国的城堡肯定是要小得多啦，不过也不错么，比起叶家也不过少了个山头。告诉你哦~后山里有很多动物哦。当然很可能因为没人喂养早在几十年前就饿死了。”
展晨很想吐槽一句，却懒得说话。
展晨有一个秘密，关于罗真的。关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展晨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哭到最后旁边跟着蹲着一个小孩，也跟着他哭。展晨哭多大声，他也哭多大声，展晨不哭了，他也不哭。展晨故意扯着带着泪珠的脸笑，小男孩也扯着脸笑。最后展晨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过了。小男孩就跳着蹦着跑了。
然后才是半个月后，罗真一直觉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再到后来，展晨才明白，不是罗真不记得了，是因为一种病，所以才会那样。
罗真越来越大，越来越分得清现实和记忆，但却无法完完全全的把现实和记忆分开。
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清醒的时候罗真总爱说着，反正也活不了多久，这些都算是自己得到的补偿吧，有谁有他那么幸运拥有那么多不同的童年。
15
15、15。 。。。
沈皓天的舅舅，也就是洛芸的哥哥，在F市也算位高权重，虽然抵不上一把手，但是说话还是绝对有份量的。
本来洛家是在C市起源的，不过官场上嘛，到处变动是自然的，何况洛芸这个哥哥在F市呆了这几年，等到时机一到自然是换个一线城市就是一把手了，至于再过几年自然是人往高处走。
自从洛芸这个哥哥调去F市这几年基本是没回过C市的，一来是父母过世很多年回来也是个空宅子，二来是实在不怎么待见这个妹夫，也就是沈梵。
当年洛青云是十分反对这门联姻的，按照洛青云的想法是，洛家好歹也算是高官了，当时他们的父亲可是C市的一把手，联姻这种事一般都是在同僚之间找个门当户对的，若是能找到一个更有权利的那就更好。比如洛青云自己的妻子，当时也算是高攀了，这些年也不少给自己助力，更关键的是这个妻子脾性好，有大家闺范，结婚这么多年就没吵过闹过。
反看自己妹妹嫁到沈家，开始那几年倒还好，沈梵还知道收敛，怎么玩也不怎么出格。哪知道到了后来，出了沈梵闹离婚那一出后，这人是完完全全的不用收敛了，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完全不把家里人放在眼里。
这些年，自己那妹妹受的委屈，受的白眼，讥笑，不知道有多少。
可这也怪不得别人，当年是自己妹妹喜欢上人家的。在同一个大学碰上了，当时洛芸大一，沈梵大三。用洛青云的观点来看，那些商人家的孩子都不是什么好人，长期在那种环境里浸淫，能有几只好鸟？有的也是装的，哪有当官的人家孩子有教养知体面。可就这么个花花公子，偏偏把洛芸迷得团团转，让洛青云一直埋怨自己父亲把洛芸管紧了，没见过什么市面才容易被人骗。
等到洛芸挺着4个月大的孩子回来的时候，差点把洛家老爷子气个半死。可这怀着的孩子的女孩子敢打嘛。一开始本来说是把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了认个错这事就算了，可洛芸偏偏不肯，这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嘛。追问到后来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沈梵，这下子把洛青云气个半死了。同是C市人，洛青云又是一把手的儿子，平时出去交友什么的，哪不知道沈梵那名声，怎是一个渣字了得。
罗老爷子一个电话打过去大骂人家，哪知道人家接得那个乐呵。当天下午就把自己儿子逮着来见人了，说是什么要负责任，一定会好好对洛芸的。沈家那老头倒是没食言，他活到最后一秒也没让洛芸受委屈，分了三分之一的家产给洛芸，又拿了三分之一给还在上学的沈皓天，剩下的才是沈梵的。三个人平分了，不偏不倚，算起来也算是厚道了。可这主意打得也太精了，自家妹妹是个痴情的，就算这些年沈梵在外面乱来伤了心，可沈老爷子留了这么一手，不就让洛芸死心踏地的护着沈家么，连带这洛家得一直照看着沈家，做起生意来可是顺风顺水。
所以好几年前得到调任去其他市的委任书的时候洛青云二话不说就拖家带口的走了，留在C市纯属是在没事的时候给自己找气受，再着来说也不想替沈家护着什么了。洛芸有沈家三分之一的财产，沈梵是不可能跟她离婚的，只要自己手里有钱道也不怕委屈自己。
这一次回来也不过是想回来跟这里的熟人打下招呼，毕竟是这里出去的，今年刚好又是在F市的最后一年，要说在一线城市当一把手回到C市的可能还是很高的。至于看看洛芸和自家侄子倒算是顺便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且不说沈梵这两年是完全把公司丢给了沈皓天，自己不管事了，就说洛青云都懒得跟他说话。
一顿饭下来，洛青云就和沈皓天随意聊着，聊一些关于经济国策上的东西。
洛芸就和自家嫂子在吃完饭后聊着一些养颜护肤的话题。沈皓天的妻子清灵就在收拾碗筷。洛青云的小儿子今年18岁，一个人跑在一边看电视。
女人爱美是天性，一说起来也算是没完没了。洛芸的嫂子一直在抱怨着说自己这几年是老了，脸上的皱纹是越来越多，想去拉皮除皱又觉得有些风险。
洛芸一听到这里，放了手里的水果，咚咚咚的去了二楼，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张单子下来。重新坐在自家嫂子身边说，“这单子是小晨给我的，我按着上面说的做，现在皮肤比以前好多了，虽然比不得那些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子，不过比起三十多岁的也差不多。”
洛芸这话一说，成功吸引了其他三个男人的目光。
洛青云是知道展晨的，当年洛芸说要去找那个狐狸精，自己是陪着一块去的，展晨的妈和他们兄妹想象中的小三是不一样的，从气质上都看得出来。洛青云还记得当年和展晨的妈说这些事的时候，展晨母亲脸上的震怒，她是真不知道沈梵是结了婚的，本来就不是C市人，要不是沈梵更不会留下来。结果当天展晨的妈就消失了，到了后来洛青云才从洛芸口里知道那个女孩子当时已经怀了孩子，有好几个月了。
这事这么一出，沈梵和洛芸的关系就直接扯崩了。要说前面沈梵闹着要离婚，闹得虽大但是还是给洛家几分颜面的。到了后来，沈梵找不到人，那就直接玩开了，也不说离婚那事了。反正C市明里暗里都知道沈梵没把家里那位当回事，更有嚣张的小三上门挑衅。沈家和洛家的老的没少怄气，最后过劳死也和这事脱不了关系。
最近年多前，洛青云自然是知道沈梵把当年那个孩子找到了，放在手心如珠宝一般。认回家不说还正式把人介绍给外人认识，生怕人家不知道那是自己儿子，对沈皓天也没这么好过。
不过，在今天吃年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人，还以为是那孩子没有传言中那么受宠，现在看来还并不是那么回事了。
气氛有些尴尬，沈皓天忙问洛芸，“妈，小晨什么时候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沈皓天问这话不只是想打破这尴尬，更是想知道展晨怎么会送洛芸东西，他不信展晨是那种会送人东西的人。
洛芸一脸笑意，“就是小晨还在一中的时候，有一次小晨放学回来我和他聊天，后来小晨就写了一张单子给我，让我照这个样子做，效果真的很好。”
这话把洛青云听得脸皮直抽筋，他这妹妹还真当那是自己亲生的了。在沈皓天听来就懂了，肯定是洛芸太啰嗦了，展晨难得听了只好写了分美容养颜的给她，让她闭嘴。
“怎么没看见那个什么小晨？”洛青云有意无意的问，转眼一看沈梵的脸色就有点幸灾乐祸，看样子人家儿子未必喜欢你这老子嘛。
洛芸忙搭话，“小晨后来转去X学院了，大哥你知道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