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者-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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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允】我也没想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出于好心送我到上海,即使我说我不会跟她结婚,她非说她做的不好,她要做到最好。唉,天哪,我也不知道这社会是怎么啦。j□j不是说了嘛,凡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搞对象都是耍流氓,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个流氓。
【零零逸】你就是流氓,不喜欢还跟人家在一起,给人家希望。不爱就说明白吧,这么下去没人会受得了
【关允】如果爱不需要负责,我谁都喜欢
【零零逸】你就不怕这么着会出事,她看起来可不是个没脾气的主
【关允】脾气大着呢,不过,她比你要体贴人。我都说清楚了,我不结婚了,她也说她只有一个要求:可以不围着她转,但也不能围着别人转,尤其是赵珂。
【零零逸】那他知道你还和我这么聊天不完了
【关允】聊天也摸不着,管得着,再说了她在北京,我在上海,慢慢她自己就烦了。
她看到所有我写给你的信,知道我对你的心,她自己不会比,我连个纸片都没写给她
【零零逸】你对女人真残忍。
【关允】残忍?!双方选择的,有什么残忍的呢?
我从前为一个女人离了婚,希望能和她过一辈子,我付出真心去爱她,我这辈子体验过了爱一个人的滋味。
已经足够了,所以我不会再去那么真心爱一个人了,与爱别人比起来,被人爱还是要幸福得多。
【零零逸】我知道你怨我,没脾气,我也不想俩人这么继续怨下去,有些事过去了也想开了。她这么爱你,你真的不会爱上她吗?如果能,可能每个人都会幸福
【关允】经历了你,我只会找个比你更漂亮的,贤惠的有孙莉就行啊
☆、第六十四章
喜欢不一定可以做夫妻;喜欢有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喜欢不一定有缘份的。并且,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能够天长地久,感觉会变;人会变。还有可能从一开始;你喜欢的那个人,就不喜欢你。而即使像关允和赵珂这样相互的喜欢,有一天也要以一种过去式的说法,来表述自己昔日的心情。喜欢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感情如作杯酒,到了这样的浓度;还无法让人醉去;酒也会无奈。何况,再烂醉如泥;不死总会醒来,对一个人的**,哪敌得过铺天盖地的诱惑。
狄双羽终于相信关允和赵珂的关系没她想象中那么密切。也许是一方的不妥协,使他们在分手至今不短的时间里,只在酒醉时才敢拨通对方的电话,只在别人面前才敢提起对方的名字,只在另一端是谁都无法保证的网络上,才敢貌似随意实则热切地说上一句:以后找你聊天吧。
若无其事的字体其实掩盖不住太多压抑的想念。
狄双羽为能这样获知关允最真实的想法感到庆幸,这大概是使她最能完整保留自尊的方式了——虽然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跟漫无边际的绝望相比,自尊、挫败感根本不算什么。
不知是谁说过:人只有无路可退时,才能懂得真正的炎凉寒暑。
第一次看到他,酷似易小峥的神情举止,让她惊讶又心动,公司里默默寻找他的身影,刻意制造碰面的机会。两人第一次单独外出,她为他安排了杂志专访,是人物传记,他半请教半玩笑地问记者:“不都是死人才被写传的吗?”在一家西餐厅的包间,她坐在不影响采访的角落里,听他讲自己的学业,事业,家庭,他说:“女儿的出生为我的人生做了一个新命题,‘父亲’这个TITLE是最让我感到自豪的TITLE。”。他第一次叫她名字就略去了姓氏,后来一次非正式场合他才说明原因:只听别人叫她双羽,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姓什么。
第一次听他提起私人感情,“赵珂离开我了”。这几个字在屏幕上,像一行诗,悲伤而动人,读之百味掺杂,她对自己说:故事来了。
有些故事从一开始,她就料想得到结局,但不代表就可以避免悲剧,因为太期待奇迹。一些看似不切实际的梦,以深刻的姿态打扰,渐渐让她误以为是真的,是能够触碰的……亲手戳破的七彩皂泡,本来也已膨胀到了它能承受的极限。
这场感情之初她就告诉自己要善待,无论怎样都会低姿态迎合。她曾豪气万千地对他说:你可以伤我心,但不能伤我身。因为“心是自己控制的,身子还要向爹妈交待,咱俩的事就咱俩自己解决,不要动别人的东西。”她需要一副健康完好的身体,来修复这注定要一无所获的伤心。
对关允,狄双羽始终坚持认为是一种类似于赎罪的感情,她并不想去承认爱,那样自己太悲哀了。
因为,关允并不爱她。
合上电脑的时候,狄双羽想:真好,怎样开始,又怎样结束了。
夜里她给易小峰发了条短信:睡不着。
同样的短信又给葭子、戚忻、水月……通讯录里所有可以打扰的人发过去,跳过了容昱,想到他存在于可以及时看到短信的白天。
天亮的时候易小峰打来电话:“小小你失眠了吗?哈哈,没关系,很快就见到我了。”
狄双羽说:“我刚睡着,小峰,我起不来床,机票改明天好不好?”
易小峰错愕片刻,“你别想!”哗地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就接到戚忻的短信:你赶紧给我起来,这就去机场。
看看屏幕上方的时钟, 6:27。她央求戚忻:起码吃完午饭吧。
没人理她。
狄双羽苦笑,“这下玩大了。”
也知道戚忻不可能当真这就过来,狄双羽还是起床了,反正都睡不着,起来找点消遣转移下注意力或许还好受些。做了几组瑜伽,洗了个热水澡,为了解决未来几日有可能会变质的食材,还做了一桌子奢华到不伦不类的早餐。
戚忻说快到小区了,大概11点钟,比她想象的还要早一些。
拖着一只大行李箱,狄双羽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房间,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来。不是说室内摆设,而是回头看着这些再熟悉不过的摆设的心情,怪异的似曾经历感,伴着更加怪异的仿佛即将要失去的,伤感。
难以理解地眨眨眼,归咎于彻夜未眠的恍惚,转身推开房门,遇到遮挡没推开,门外传来一声惊呼。狄双羽吓了一跳,放开扶手等他自己拉门进来。这小子上来得好快,看来真是怕了夜长梦多她再反悔。
门打开,却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现身。
“还说咱俩没缘份?”关允捂着鼻子哀嚎,“好疼的缘份。”
他的出现太过意外,狄双羽完全没有准备,脑子里有太多信息不分先后冒出,一整夜的回忆也缤纷错杂闪现,几乎胀炸了颅骨,抬起双手按住太阳穴阻止疼痛蔓延,闭上眼的同时泪水一涌而出。
“醒一醒。醒一醒。”他在帮她确定不是做梦,怀抱张到最大将她拥住,“我坐最早班的飞机,就为了和你吃顿中午饭,好好感动一会儿。”
压住眼眶的酸痛,自他怀中退出,她说:“我这就要去机场了。”
“这么早?”屈肘看下手表,终于觉察气氛异常,顿了顿,抬头看她的脸,“哭了?不是吧?”手掌压过去,揉乱她前额厚厚的刘海,他的笑容满是溺爱,“你也太好哄了!”
她拂开那只灼人手掌,绕过他走到门外,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扶着门板,面无表情望着他。
“你带这么大只箱子去吃饭啊?吃完了再上来拿吧,时间来得及。”弯腰去拖箱子。
狄双羽避开他,“出来。”
再迟钝也知道这不是感动的表现,关允费解地观察她的浮肿的双眼,“昨晚没睡好吗?”
该说的总要说明白,尽管无话可说。捏紧箱子拎手,狄双羽深吸口气,“关允,咱俩就到这儿吧。”
“又怎么了?”
“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要走了。”
“可为什么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莫明其妙这是什么情况?”他的音量因烦躁升高,很快又牵强地笑笑,“因为没提前告诉你我要去天津吗?本来也没打算到北京,后来开发商那边上午临时有别的事,我可以晚点到那,这才过来。”
她不语。
他只好往其它方向猜测,“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仍然没有反应。
不足的睡眠以及两小时飞行的疲惫,一腔热情被施以冷暴力,他终于耐力尽失,捏一拳捶在门框上泄愤,压着火问她:“我到底怎么了你说还不行吗?”
“你觉得你怎么了吗?”
“没觉得啊。”
“那就是没怎么。出来吧,朋友在楼下等我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脾气啊,有事不沟通就自己……”
“我不是孩子。”狄双羽冷冷打断他,“换成有责任的男人,我都是孩子的妈了。”
“少跟我提那个孩子,我只造了一次孽,你怎么不跟那个男的要死要活的?别老拿这说事儿!”
狄双羽先是一怔,忽然听懂他话里所指,脸上血色刹时褪尽。手中的皮箱也落下来,砸在她脚上,失衡歪倒。被刚上楼来的戚忻及时接住。
戚忻扶稳箱子,直起身,与关允面对面相互打量,后者眼神闪烁,终于回避。“走吧,小小。”拎起箱子推着她离开,走到楼梯转角想起没关门,行李放在狄双羽脚边,又回头跑上楼去。看着仍站在屋内的关允,做了个请的手势。
关允脸色乍明乍暗,愣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图,尴尬地迈出门槛,扬起一个客套的笑,“你们路上小心。”
“放心吧。”戚忻轻快应声,转身就是一拳,落在关允还未收起的笑容上。
他没毫无防备,踉跄了几步,直退到对面房门上才站定,不敢置信地瞪着戚忻。
几秒钟前还和和气气的俊美面庞,此刻满是狠戾。伸手推上房门,几步跑到同样惊愕表情的狄双羽身旁,攥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拖下楼。
两人坐进车里许久,戚忻沉默良久才调匀呼吸自信可以驾驶,可拿起车钥匙往印象中锁孔的位置送了几次都没成功。
狄双羽捉住他的手,看了看已有红肿迹象的指关节,不禁苦笑,“你还真用劲儿。”
不甚友好地甩开她的手,他说:“换成易小峰你这张机票都省了,等着跟他一起被公安局遣返回乡吧。”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知道是玩笑就给我好好笑。”
狄双羽为难地咧着嘴,“也没那么好笑。”
“那……要哭一哭吗?”他转过脸,尽可能地面向她,准备好一副虽不结实但很真诚的怀抱。
吸吸鼻子,她还是摇下头拒绝,“对我现在来说,哭比笑更难。”
“会面瘫的。”他伸过一只手压住她的发顶,“睡一会儿吧。”顺着刘海滑下来,盖上她的眼,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过份担忧的脸。
“好。”她听话地闭起眼,感觉椅背被放低,她寻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热不热?”他不敢把空调温度降太低。
狄双羽摇摇头。阳光被车窗贴膜滤掉大半,没那么炙烈,晒得背上暖暖,小腿和脚稍有点凉,蜷起来贴在座椅上,以手掌轻轻摩挲。
戚忻也不再出声,靠进椅背,两眼没什么焦距地盯着风档玻璃,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关节被擦破,隐有血丝。
狄双羽维持蜷缩的姿势没挪动,过了很久,肩膀开始轻微而有节奏地起伏。
戚忻看在眼里,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睡着,小声交待了一句,“我去买瓶水,很快回来,你躺一下。”下车先掏出手机给易小峰拨过去,“小峰,小小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没出什么事,我中午去接她,看她气色很不好,开始以为只是没睡好,五更半夜还在发短信,后来才发现有点发烧了……不严重,应该不用去医院……现在我车里,睡着了……烧得稀里糊涂还想走,我担心她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你去接也不行,发烧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真在飞机上出什么状况你又该说我不拦着了……葭子也没在,我待会儿先带她回我家,如果还不好就送去医院……是真的……对,只是发烧,没其它事,真有特严重的情况我一个人当然处理不了,肯定通知你过来……你别废话了行不行,小小一个人在车里,我买瓶水得赶紧回去呢……”
车门一关就睁开眼睛的狄双羽,先是坐起来呆望戚忻的背影,看他打着电话越走越远,最后进了一家便利店消失不见,才肯收回视线。过于封闭的车内空间让她透不过气,降下车窗也唤不进风来,索性推门下了车,站在路边看车来车往,有风掠过,反倒更闷热了。又想起在上海街头被关允赶下车的一幕。
很难过被人如此对待,她没过于奢求什么,却付出了这么多。
不甘的情绪仿佛修牙时在齿面打磨的小小钻头,并不会造成多大疼痛,细微而尖锐的声音却直传进神经中枢,越安静,越刺耳,让人持续地高度紧张,全身的肌肉都僵化了。
马路间车辆交错,像宴会上推换的杯盏,乱舞的人像,华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