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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缘罪ⅱ作者:藏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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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俊阳反常的沉默,卓逸的脚步慢了下来。他转头看着俊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俊阳觉得,不说也就是个半死,说出来绝对会死的很惨!所以,他决定三敛其口。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卓逸只是意义不明的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这时候,俩人已经走到了花窖门口,卓逸掀开警戒线带着俊阳进去。开了灯,指着深处:“米勒的尸体就是在里面发现的。”
  俊阳走近摆着昙花的花架前,左右看了看,不禁下意识地咦了一声。
  “开花了。”俊阳说。
  卓逸纳闷,什么开花了?俊阳就拉了卓逸一把,让他看花架旁边的吊着的一个花盆。花盆并不是吊在花窖屋顶,而是由一个造型精美的雕塑勾着花盆的四边铁链。雕塑上面还挂着其他花种,有开花的,也有没开花的。俊阳指的那一盆真的开过花,只是花朵已经谢了,枯黄的花垂下来,摇摇欲坠。
  “这个也是昙花,叫龙骨昙。它产于墨西哥的热带雨林,不像其他昙花开的那么频繁。养的不好,一年也就开一两次,有的一年也开不了一次。它的花期是四到八小时,基本都是傍晚开花,半夜花谢。我记得,第一次见到龙骨昙的时候还是四年前,米勒说过这花自从他找回来有很久了,它开出来的花很美。”
  “行了,别在我面前回忆那点你跟巴尔亚之间的浪漫。”
  俊阳有苦说不出,四年前,他看到龙骨昙开花的时候巴尔亚没在身边。但是卓逸不知道,或者说,只要俊阳回忆起在这里的往事,都会让他抓狂!在花窖里相互依偎,相互传递爱慕之情并看着美丽的昙花花开什么的真让人火大!瞬间,他妈的特别想毁了这盆花!
  卓逸走进龙骨昙,粗暴地把花盆拿了下来,让俊阳用手捧着,方便他仔细观察龙骨昙。卓逸用手摸了摸叶茎,发现它很有弹性。或许是米勒照顾的好,这盆龙骨昙很是“丰满”长长的叶茎交叠盘扎,如游龙飞舞,煞是好看。但,已经枯萎的花朵打破了这盆花的美妙。卓逸轻轻地把枯萎的花朵摘下来,不经意间看到花盆的土壤里,还有枯萎花朵的内部有不少小虫子。
  “这么多虫子?”卓逸随口说道。
  “嗯,这花招虫子。”俊阳继续为他解答,“龙骨昙在开花的时候很香,会引来不少昆虫。”
  闻言,卓逸冷哼一声,“倒是很像巴尔亚。”
  俊阳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好了,跟我说说。你对米勒的案子怎么看?”卓逸半倚在墙上,问俊阳的看法。
  俊阳说:“庄园的人作案可能性很小。我怀疑是霍华德家族里的人下的手,但是,你看过花窖附近的监控录像么?”
  “看了。”
  那天晚上,卓逸就要求看花窖周围的监控录影。但奇怪的是:他们只看到晚上11:30米勒一个人很自然地走进花窖,除此之外毫无异常。当时,卓逸就想,难道凶手一直隐藏在花窖里等着米勒?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米勒十一点半进入花窖,凶手隐藏了十五到二十分钟才杀他?这点时间里米勒在干什么?跟凶手交谈?
  “凶手一定在监控系统上动了手脚。”俊阳说,“就算他提前进入花窖,也会被监控像头拍摄到,一进一出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你都没看到的话,只有一个解释,凶手了解庄园的监控系统,并有很便利的方法接触到主机修改监控系统。”
  “能查出来么?修改记录。”
  俊阳不乐观地说:“估计对方也是个高手。既然敢在你眼睛底下杀人,我想,查出来的可能性很小。”
  “试试看吧,实在不行也无所谓。”卓逸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监控录像上。他围绕着现场周围开始转圈圈,边琢磨着。就像俊阳所说,凶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内部人,就算不是,庄园里也有一个同谋负责接应。关键的问题是:米勒为什么被杀?
  假设,米勒一直想跟自己透露某些讯息,才招来杀人之祸,那么,他威胁到的会是谁?本杰明?
  想到这里,卓逸忽然发现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脑子一乱,脚步也跟着乱了。
  “小心!”俊阳眼看着卓逸要踩到地上一把小镰刀,马上伸手搂住卓逸的腰,把人控制在怀里。
  忽然而来的亲密靠近,让卓逸的身体骤然发热,呼吸乱了,眼神乱了,心也跟着乱了。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怀抱,还有他所喜欢的力量。身后的人是俊阳,不是本杰明或其他什么人。这个时候,卓逸想起他的确需要一个拥抱,一个齐俊阳的拥抱。
  心神恍惚之余,卓逸愣愣地靠在俊阳的怀里。俊阳情不自禁地抱的更紧,把人牢牢地圈在怀里,在他耳边低语:“卓逸,原谅我。”
  “放手。”卓逸冷静而又疏离地推开了俊阳,转回身正面对着他,“记住,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是我的助手。”
  “卓逸,我怎么做你才不生气?”
  “我没生气!”卓逸嘴硬,还不肯承认。拙劣的伪装只会让他看上去更恼火罢了。他不想现在跟俊阳谈论彼此之间的问题,随便摆摆手,“给你的课题,今晚给我做个案件重现的报告。明早给我。”
  说完,卓逸转身朝着花窖门口走去。俊阳伸手拉住他,卓逸回了头,不冷不热地问,“还有事?”
  在卓逸冷冰冰的注视下,俊阳还是放了手。卓逸气哼哼地白了一眼,扭头便走。
  白痴啊你!就不会多抓一会儿?我推开你,你就不会再抱上来?榆木脑袋,迟钝儿!等着被甩吧混蛋!
  卓逸一路在心里埋怨着俊阳的木讷,回到房间后,狠狠甩上门落锁。一股子火气在肚子里越烧越旺,一杯水接着一杯水的喝,喝掉三杯才意识到自己快被撑死。他想,何必为难自己呢?那家伙的木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明里暗里的勾搭他多少回那白痴都没反应,现在还为这个生气,不值得!
  思及至此,卓逸长吁一声,瞥了几眼房门……
  洗澡睡觉!卓逸拿了睡衣钻进浴室,须臾,浴室门打开,卓逸探出头来,看了看房门。缩回去,继续洗。
  爬上床,关灯前又看了看房门。最后冷傲地哼了一声,关灯进被窝!
  十分钟过去了,床上的被子掀开,某人磨磨蹭蹭地下了床,蹭到房门边上,把锁打开。
  俊阳一直耗到下半夜两点多才回来,一推门,没锁。俊阳轻轻地走进房间,走近床,看着床上已经睡熟的人。
  能睡着么?肯定不能!自从到了维也纳卓逸每一天晚上睡的都不好,刚才俊阳才把门推开他就睁了眼,还没出息地乱了呼吸。
  安静的夜晚可以让一对闹了别扭的有情人发生很多事情,但是其中一位是齐俊阳,就不能用常理来推论了。这位站在床边看着,足足看了快二十分钟。等着被偷袭的人简直快失去耐心,翻过去偷袭床边木讷的呆狼!哪知,就在卓逸要揭竿而起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抚在了他的头顶,卓逸的心,漏跳一拍。
  俊阳附身下去,轻轻吻了卓逸的脸颊,在他耳边低语:“好好睡吧,我就在地上。”
  没卓逸的允许,他不敢上床。卓逸的坏心情,他有没有具体的办法解决。他嘴笨,不浪漫,不会讨爱人的欢心。他能做的只有尽心尽力地保护他,让他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
  听着俊阳在床边的地上躺好,卓逸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幸福。
  
    ☆、19

  乌云遮住了圆圆的月亮,将皎洁的光一并掩盖起来。夜晚变得更加黑暗寒冷。寂静的农场里,宽敞的草地上随处可见没有收起的农具,还有几个马鞍子散落在水槽边。农场主似乎是个很懒惰的家伙,就连马房的门都没上锁。在虚掩的马房门外的地上,一些东西散发出幽冷的微光,那是弹壳,堆积成小小一堆的弹壳。
  从马房的门缝里透出一缕昏暗的灯光,几次人影晃过,灯光倏然暗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很困。”雷比特坐在马房最深处的一堆木头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手里的匕首,似乎对这东西非常有兴趣。在他周围有很多人,或坐或站,分散整个马房。有的人,偷偷地观察着雷比特脸上的表情;有的人低着头,尽量找些事做,不去看令他们胆寒的首领。
  黑网现在的首领是雷比特,一个比变态更加疯狂,比杀人魔更加残忍的首领。没人愿意去揣摩战雷比特喜怒无常的情绪,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他们甚至不清楚,雷比特把他们这些人叫到马房里来干坐了一天一夜是因为什么。
  在木头堆的后面,放着平时装武器用的长长的木头箱子。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畜生棚里待的久了,他们总觉得这里的气味越来越臭。就在一小时前,有一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捂住了口鼻很厌恶地白了一眼那个木头箱子。
  然后,枪声响了。那个人的脑袋被打开了花,就像血色的烟雾。雷比特擦了擦手里的抢,随后扔在地上。惬意的神情好像那具尸体不是他的杰作。再然后,没人再敢打哈欠,没人再敢看一眼那个箱子。
  在他们眼里,雷比特不算是个人。他们惧怕他的同时,追溯着那些效命狂徒的日子。
  “我知道,你们很想他。”雷比特懒洋洋地开口,“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我有证据。”
  这就是雷比特,说话、办事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有的时候你甚至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像现在。
  “来,我们送他一程。”说着,雷比特起身,站在木头堆上,居高临下。
  两个雷比近身的男人将那个木头箱子拖到中间,很显眼的位置上。他们把箱子盖打开,周遭顿时响起一片干呕的声音。
  雷比特哭笑不得地看着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兄弟们,“你们真让我感动。看着自己兄弟的尸体还可以吐出来,这一定是上帝怜悯格森,才让你们对他的死有了点反应。”
  在场的这些人大为吃惊,因为这具已经破碎并腐烂的尸体居然是他们的同伴,格森!他们居然跟这具尸体相处了一天一夜。难怪这里的气味越来越早,妈的,原来是尸臭味儿。
  大家心里都有气有恨,但没一个敢出声的。有几个早就嗅出马房里的是尸臭味的家伙更是寒蝉若噤,生怕触了霉头。雷比特貌似无奈地叹息着,说:“我太伤心了。格森,我的好兄弟,他回到了上帝的身边,我即为他感到高兴,又为我们的分离感到难过。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为格森做点什么?”
  没人有勇气回答雷比特的问题……
  雷比特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甚至还揉了揉眼睛,咂了咂嘴。
  “我必须要为我的兄弟做点什么,我是那么的爱他,那么的崇拜他。他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牵挂的人。你们说呢?”
  听见雷比特比较正常的口气了,当下便有人壮着胆子开口,“是的,老大。你说的对。”他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兄弟便用看着尸体眼神瞥了他一眼。
  雷比特显得很高兴,他一扫刚才昏昏欲睡的状态,变得精神百倍。他看着说话的兄弟,“你是个好人……你叫什么来着?”
  “老大,我是D区的小队长,我叫……”
  噗地一声!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冒出一股烟,那是子弹发射之后留下的一股烟,很淡。D区的小队长最后还是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其他人看着他新鲜的尸体,人人自危。
  雷比特又把这只抢扔在了地上。地上已经有两只了,每一只,杀了一个人。雷比特看着带有消音器的枪,懊恼地咂舌,“下次我要告诉芬尼,这批抢简直就是废品。”继而,他又开始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他慢慢地走下木堆,就像一只嗜血的恶蜥,慢慢地寻觅食物。
  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常年跟在雷比特身边的两个男人都紧张起来。随着雷比特一步一步靠近,他们的了冷汗也逐渐打湿了背脊。
  雷比特就像在夜店喝多了的酒鬼,摇摇晃晃地路过装着腐烂残破尸体的木箱,懒懒洋洋地走过战战兢兢的下属,当他走到马房门前的时候,忽然停了脚步。
  他要干什么?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雷比特回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身后的人,“我让D区的小队长去给格森做伴……都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没人愿意给死人做伴,即便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直到雷比特和他贴身的两个男人走了十来分钟,屋子里这些男人才敢大口喘气。他们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个脸上都是伤疤的男人走在最后,他偷偷拉着了一下前面的男人,他们俩保持一致的步调离开草地,回到农场后面破旧的小楼。疤痕脸在走进自己房间之前,偷偷地在同伴手里画了几下。被画的男人顿时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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