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训妃成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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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在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在树上,而他坐在树下,他看到的水中的倒影并非是梦,而是那小女孩在树上就这样俯首看着他?
若影不知他心中所想,笑着又开了口:“逸风哥哥在想什么?”
说出这句话时,莫逸风身子一颤,若影更是敛住了笑容。
好熟悉的对话,好熟悉的情景,好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就是记不起究竟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景象。
为何她又突然叫他逸风哥哥?自从那一次莫逸风从外面回来后,他便不许她叫他这个称呼,以前她不知道,可是她后来明白,那是因为他见了柳毓璃。
只是方才的景象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到她的生命中似乎出现过。
莫逸风蓦地站起身望向若影,正要开口问她些什么,却在阵阵脚步声临近之时止住了想说的话,而后纵身一跃,伸手揽住她的腰飞身出了围墙,而后又脚下轻点,一路赶回了三王府。
刚进房间,莫逸风反手关上房门后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抵在门板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睨着她,仿若要将她看透,却又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若影不知道他为何会反应这般激烈,对上他的视线,她轻咬朱唇心跳剧烈,早已忘了在永王府时的疑惑,反倒是生出了一抹惧意。
“我……我只是有事,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是看你睡下了就……就没有吵醒你。”她试探着开口,带着一股小心翼翼。
她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去找她,更是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去假扮刺客引开永王府中人的注意,所以她更是隐隐内疚。
他终是担心她的不是吗?她在他心里终是有了位置。
欣慰之余她又带着一股后怕,因为若不是他的及时出现,恐怕她已经被莫逸萧抓了个现行,那么祸及的可不是她一人,或许莫逸萧会给莫逸风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若影低声道。
莫逸风的眉心始终紧蹙着,而她的话他似乎丝毫没有听进去,反而更紧地扣着她的双肩,静默良久,终是开了口:“影儿,是不是你?”
“什、什么是不是我?”若影不明所以,低头打量着自己,心头一阵狐疑。难不成她穿着夜行衣他就不确定了?那还救她回来做什么?
莫逸风又俯首了几分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的双唇,最后将视线撞进她的水眸,低哑的声音如醇厚的美酒,醉人心扉:“影儿,十年前与我畅谈一夜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
他的语气是那般急切,仿若要将她从梦中唤醒。
若影却被他问得疑云重重。若说十年前,她分明还是一个现代人,与他并不相识不是吗?别说是他,就连莫凯都未照面,她又怎可能与他畅谈一夜?而且他不是说那夜是柳毓璃吗?他也因此宠溺了她十年不是吗?
可是,他的神色却是这么的认真,这么的迫切,这么想要证明些什么。
即使觉得不可能,她终是垂眸细想着。
她一直以为这具身子是自己的,因为这张脸根本就是她自己不是吗?可是若她是身穿至此,为何在见到莫逸风的那一天是一身的古服?
脑海中百转千回之际,突然一道红光闪过,若影身子猛然一颤。
刚才她竟是看见了火光,熊熊火光照亮了整个黑夜。
“啊!”若影低叫一声抬手捂住了头,感觉头部又在隐隐作痛。
“影儿,怎么了?”莫逸风脸色一变,抬手抚了抚她曾经的伤处。
若影蹙眉靠在门板上缓缓滑下了身子:“疼……头好疼。”
莫逸风一惊,急忙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疾步跑到窗边将她放下。
“影儿,你忍一忍,我去拿药。”莫逸风抚了抚她的面颊后转身朝药箱走去。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取来了一瓶药,并且倒了一杯水疾步走到床边,伸手抱起她的身子将药送到她口中,又让她就着温水喝了下去。
这药是御医所配,说是可以治标可是不能治本,但是只要她能不严重伤神及长久不发作,她的头疾或许还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药而愈。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头疾发作了,而今日发作头疾竟然又是因为他,他不免有些懊恼。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别想了……”虽然他很想知道真相,可是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始终是不忍心的。
若影靠在他的胸口眸光微微涣散,刚才的一切根本不可能是她经历过的事情,可是又是那么真实,难道说这具身子其实是她的前世?而方才那些事情根本就是她前世的经历?
“别想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躺下好好休息。”莫逸风俯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将她慢慢放下,并为她盖上了被子。
他刚要起身,若影突然拉住了他的手:“火。”
莫逸风动作一顿,惊愕地瞪大了眼眸:“你说什么?”
“我好像……看见了火光。”若影双眸依旧涣散地低声道。
莫逸风背脊一僵,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又问:“火光?你何时看见的?又是在何处看见的?”
若影渐渐敛回思绪,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的火光,也许只是我胡思乱想。”
莫逸风却是手心隐隐沁了一层薄汗,看着她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那绝对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真实的事件。记得他那夜昏迷之后再度醒来,莫逸谨就告诉他,父皇下旨让桐妃做他的母妃,也就是在那日,莫逸谨还告诉他在他昏迷的那夜,习嫔的寝宫起火了,母女二人无一生还,而他的父皇最疼爱的便是习嫔的女儿仁孝公主,所以自她们母女亡故之后郁郁寡欢了许久,而更让莫逸风难以置信的是,过了习嫔母女的头七,玄帝竟是赐死了他的母亲容妃。
“莫逸风,你在想什么?你就当我是胡说的。”看着莫逸风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眸中尽是伤痛,若影支撑起身子坐在床上扯了扯他的衣袖。
莫逸风敛回思绪看向她,心头猛然一颤。
她看见了火光?而他又在荷塘中看着她的倒影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里,她与那小女孩是那般想象,就连笑容都如出一辙,而她说话的语气,甜甜的声音,根本就是那小女孩没有错。
他怎么会弄错了?当初他看见的就是她啊!他怎么会以为是柳毓璃?
可是为何柳毓璃会知道他那夜说过的话发生的事情?
莫逸谨是绝对不会与她说的,因为莫逸谨从小便不喜柳毓璃,而莫逸萧更是不知道他那夜的经历,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告知她那些事,那么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影儿,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是否去过皇宫?是否去过皇宫的荷塘?是否像今夜在永王府那样爬在树上?”
若影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却又突然冷哼一声道:“你想说的是那夜陪你畅谈一夜的梦中女孩是不是我对吗?”
“我……”莫逸风欲言又止。“莫逸风,你要爱一个人难道就是要看她是不是那个小女孩?如果我说是我呢?你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我是吗?如果不是我而是柳毓璃,你就死心塌地地去爱柳毓璃?如果不是我也不是柳毓璃,而是另有其人呢?你是不是又要去爱别人?若当真如此,我会祈求那个小女孩不是我,因为我从不需要你的感恩之情,我要的是你这颗心。”
莫逸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的神色是何其认真,认真到他有一丝丝惧怕,因为他已经能确定她就是那个小女孩。
她总是调皮得像猴子一样喜欢爬上树后躺在树枝上,就如同他们初见面时那样,他在树下她在树上。
而柳毓璃自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她在他面前永远是那般端庄娴静。虽然他不知道她是因何知道他在那夜的经历,可是若影就是那个小女孩之事已然被他确定。
可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会以为他是因为感恩才会对她有情。
若影见他又是沉默不语,心头终究是失落的。她已经很努力地给他时间慢慢爱上她,可有时候因为碰到一些事情她又会忍不住急切地要住进他心底的最深处。
看来这一次她又太过心急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下了床榻换了一身寝衣后又爬到床上钻入了被窝,虽是不想要成为那个小女孩,可是一想到他因为那个小女孩而对她若即若离,她闷闷地提起被子将整个人都盖住,将他隔绝在被子外。
可是没过多久,耳边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床榻一侧微微一沉,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后将她揽在怀中。
若影眉心一蹙,推了推他的身子不满道:“你就不能好好睡吗?”
“如何才叫好好睡?”他的声音极淡,可是却能听出他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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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那个……很晚了
若影抬眸看向他,他果然在笑。
方才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现在却又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有谁能看得透她的心思?
“你真的有那么喜欢那个小女孩吗?不过是陪你聊了一夜,你却想了十年。”若影被迫窝在他的怀中抬眸问他。
其实她也不相信那个小女孩就是柳毓璃,因为根据莫逸风的叙述,那个小女孩是那么纯真善良,可是柳毓璃却是那般阴毒之辈,而且城府极深,不但隐藏了自己会水性一事,还隐藏了自己的武功,更是在她洞房花烛夜想要李代桃僵,如此机关算尽险恶之人,怎会是莫逸风口中的那个小女孩?
莫逸风紧了紧手臂浅浅勾唇,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枸。
“莫逸风!你又在想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将话藏在心里?就不能跟我说吗?”若影沉声一语,明显表现着不满。
莫逸风垂眸看向她,沉声说道:“那你心里究竟又藏了什么秘密?为何宁愿去找二哥说也不愿与我商议?”
若影心头蓦地一缩,睁大了双眸望向他,心头阵阵揣测畛。
那日她去找莫逸谨想要知道关于冰蚊针一事,谁知一无所获,而她不问莫逸风不过是因为担心他会有所怀疑。
而今日当她知道莫逸风也不知道如何取出体内的冰蚊针和解冰蚊针之毒时她还是有些庆幸当时没有急着问他,否则在那个时候她方寸大乱之际去问他,必定会被他发现她中了冰蚊针一事。
她不想,不想看见他为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不想看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
而且现在,她知道他当真是很在意她的,否则他不会为她涉险。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想让他担忧,与其两个人伤痛,不如让她一个人痛。她会想办法,一定能想到办法把冰蚊针取出来。
一想到洞房花烛夜,她的心里对柳毓璃更是恨意加深,可是柳毓璃是兵部尚书之女,而兵部尚书的门生几乎遍布了整个朝廷,恐怕连玄帝都要礼让三分,她又能拿柳毓璃如何?而莫逸风,他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没有对柳毓璃有所惩治吗?还是因为他依旧爱着柳毓璃呢?
“很难回答吗?”莫逸风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也敛回了她的思绪。
若影眸光一闪扯了扯唇角:“莫逸风,你不是深爱着柳毓璃吗?为何那夜……你没有将错就错?”
她其实想说,那夜她并没有自己离开,一切都是柳毓璃所为。可是她有她的自尊和骄傲,曾经说过的话她不想再说,若是他信不需要她再重复,若是他不信,她多说也无意义。
莫逸风闻言僵了笑容,可是顷刻又恢复如常,反问道:“你希望我将错就错吗?”
若影一噎,半天都没有答上他的话,静默之后她缩了缩脖子闷闷道:“不希望。”
莫逸风的唇角再次扬起,却没有说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若影抬眸看向他,见他并未阖眸入睡,便问道。
莫逸风睨了她一眼,轻哼:“我在想……明日的戒尺又该用上了。”
若影闻言扯了扯唇角,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缩去,可是莫逸风的手臂却揽得更紧了几分,丝毫不容她有任何退缩。
“那个……很晚了,还是睡觉吧。”若影不再问长问短,直接闭嘴不再说话。
莫逸风淡淡扫了她一眼,唇角弧光点点。
房中依旧留着一豆烛火,寒凉的夜中却带着丝丝暖意。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适应黑暗闭塞的房间,所以只要是她所在的房间,从来都是灯火到天明。
莫逸风正欲阖眸睡去,可是一想到今夜的情形,终是为她的莽撞而担忧,垂眸见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他低声言道:“以后不准再胡闹了,永王府可不是你来去自如之处,对于那冰蚊针的好奇心也该消了,那种害人的东西不要去碰。”
若影身子一僵,须臾又恢复如常,轻阖双眸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难得的听话倒是让他微微一怔,若是以前,她怎么都会反驳几句,仿若与他斗嘴是一件趣事。可是每一次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又气得直跳脚,最后便是一个人在房中生着闷气。每当看见这样的她,他心底竟是会生出一种有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