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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家教]我是泽田纲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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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家伙有什么值得杀死的地方,无聊死了。” 贝尔叹了口气,但没有真追问下去,也许是知道就算追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
  
  过去了一天,还是两天,阿纲并不知道,只是当他缓缓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处于一个宽大明亮的房间了,不过鼻尖还是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几近呛人。
  
  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出现在他面前,金色的发丝几乎掉到脸上,鼻子痒痒的,想打哈气,又忍住了。
  
  “你……是谁?”
  
  “呀,醒了,我可等了很久了。”少年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就像鲨鱼的利齿一样,发出冷冷寒光。直到这时阿纲才算看清他的面貌,金色的发丝简直比阳光还要灿烂,皮肤晶莹到几乎透明,阿纲几乎要叹息了,这样的皮肤长在男孩子身上真是可惜。
  
  “我是王子贝尔,可是专门来看你的哦。”
  
  “来看我?” 巴利安的人专程来看望自己,难道是来暗杀的吗,不过也太光明正大了些。
  
  “没错哦,来看你疯了没有。”贝尔咧嘴一笑,白牙更加明亮。
  
  “疯了没有……”眼前又是一片血红,满天满地的血红,身上黏黏的,恨不得立刻去洗澡,却发现身体连动一动都办不到。
  
  “嘻嘻,就是这样,第一次看人死亡吧,第一次沾到血吧,第一次被人踩到脚下吧,要成为黑手党首领,你的脚下可要踏成尸山噢,杀人,杀好多人,无辜者,然后每夜都能听到他们的哭声,凄厉的可怕……”
  
  随着他的诉说,阿纲的眼前也展开一副尸骨如山的惨象,无数的死人,婴儿,老人,狠狠地抓住他的脚,他们的眼睛里全是怨恨,那怨恨如针狠狠地扎在心间,怨恨如一股黑雾,怎样奔跑都摆脱不掉。
  
  “不错,就是这样,可怕吗,那些怨恨,他们一直追赶着你,除非死亡,除非疯狂,绝不放过你哦。”
  
  “啪!”一道白光闪过,幻影全部消失,阿纲才发现就这几秒钟时间,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浸湿了,除了大口大口喘气,连举手都办不到。
  
  “我的学生不用外人来教导。”里包恩还是一脸面无表情,除了手上的机关枪发出森森寒光。
  
  “黑手党第一杀手里包恩!”贝尔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凝重,“我还真想和你交手一番。不知道是王子比较厉害,还是……”无数亮光闪过,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向里包恩,当然其中还有不少“不小心”的飞向阿纲。
  
  里包恩嘴角微微勾起显得胸有成竹,只是扣动扳机,空气中一阵叮当作响,匕首全部击落地上,恍若开败的梨花。
  
  “组织间不允许内斗。”
  
  “嘻……嘻嘻,真不愧为黑手党第一杀手。”贝尔指尖抖了抖,没有理会掉在地上的匕首,头也不回地走了。
  
  




结束与开始

  “感觉如何?”望着离去的贝尔,里包恩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很快又转过头来看向阿纲。
  
  “头好痛,全身都好痛。”阿纲呻吟一声,将头重重的埋入羽毛枕里,“贝尔还有巴利安,那都是什么,你可从来没有提过。”
  
  “巴利安是我们彭格列的暗杀部队,贝尔是巴利安的高级领导者。”里包恩的话简单的令人怀疑。
  
  “哦。”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询问的权利,阿纲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山本和狱寺呢,他俩怎么样,我睡了几天?”
  
  “整整两天,等到一切平息你才醒来,可真是悠闲。”里包恩懒洋洋的答道,“至于山本和狱寺……”他皱了皱眉头,“山本在院子里练习棒球,就他的说法很长时间不练手法已经生疏了很多,回去的话很可能被校队开除。而狱寺,他回日本去了。”
  
  “山本是这样决定的吗……”
  
  “你不阻拦,现在你的家族处于分裂前期,说服守护者也是首领的义务。”里包恩还是一副面无表情,原本鼓舞人心的事情通过他的口就变成孩子过家家般的游戏,只是一抹探究在他的眼底隐藏的更深。
  
  “我已经众叛亲离到连你都要跟我耍心机了吗,虽说从一开始信任就不存在。”阿纲叹了口气,这一刻的他无比软弱,原本绝不会说出口的话也变得不受控制。
  
  里包恩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他只是静静看着阿纲。
  
  “其实我也知道,从山本加入家族的那一刻起,你对我的戒备就从未停止过。”
  
  “你的心机太重了,假若你真是个乐观开朗的人,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但你的心机太重了。”
  
  阿纲垂下头,自己也不知道在一开始对山本说的那些话哪些是权术哪些是真心,明明知道山本的性格却故意阻止他加入家族,激起他的好胜心,说什么希望给他选择的机会,其实是清楚根本不会有另一条路,通向未来吧。里包恩的话有如一把锯齿并不锋利却一下下钝着疼。“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现在……却要说。”
  
  “山本这个人对家族很有用。”里包恩的声音没有任何声调起伏,他的脸也是一片宁静,像是在诉说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你则要受到强大刺激才会说实话,现在这个机会正好。”而且这个刺激会不会太大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一旦情况变得不可控制,彭格列家族从来不缺乏继承人,这句话里包恩没有说出口。
  
  像是一桶凉水浇到头上,刚才那些恍惚全部消失不见,理智也慢慢回笼,“狱寺回日本了?”
  
  里包恩点了点头,似乎叹了口气,不过那叹气声轻的实在太容易被忽视了。
  
  脑海里闪过狱寺那紧握的拳头和碧洋琪脸上的无尽惆怅和寂寞,心情又变得沉重,不过自己却没有任何介入的立场,是逃避还是面对只能他自己决定,“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最迟明天。” 就在这夏天温柔的风中,里包恩走出房间,他的话也淹没在这温柔的夏风了,“没到那一步,我对你的信任就还存在。”
  
  阿纲没有在意,他的目光落在被风翻动的沙沙作响的报纸上,不知过了多久报纸终于找到了他的平衡,就在新翻开的那一页,红色的大字触目惊心:“六道骸为首的越狱三人组又一次逃离黑手党监狱。”
  
  “那一步……他果然发现了,也许这一次意大利之行,我是错上加错。”摊开手心,一小捏死气之火燃烧的正旺,只是颜色却由原本的橘黄开始慢慢像淡蓝转变,虽然这转变微小的几乎可以忽视,但转变确实开始发生。
  
  “咔嚓!”一声房门推开的声音打断了阿纲的沉思,抬起头来正看见蓝波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脸上满是兴奋,“阿纲在变魔术!”
  
  “啊,是在变魔术。”攥紧拳头,火焰又消失不见,阿纲脸上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蓝波可以保守秘密吗,只属于我们俩的小秘密。”
  
  “可……以。”蓝波眼珠一转道,“不过要用棒棒糖交换。”
  
  “好啊,用很多很多棒棒糖交换。”闭上眼睛,阿纲轻轻说道,眼前又变成一片血红,满天满地的血色几乎要将自己淹没,想要逃离却无从下手,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害怕的是一只兽,一只埋藏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渴望杀戮,血腥的兽。
  
  十年后的自己走向毁灭是不是因为这只兽的存在,而此刻的提前发现到底是不是好事,究竟是通往死亡的单行道还是新的未来。
  
  “假若你能保留那份心,结局就不至于很坏,但未来的发展还需要观察。”雪白的牛角在阳光下发出一道闪光,里包恩脚步未停的往中院走去,“还有一个人需要解决。”
  
  “好球!”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消失在天际的白光,山本脸上同时扬起大大笑容,“本以为一段时间没练技术会下降,看来就算到全国大赛也不会输呢,这次赢了的话,应该会被推荐入高中,那样成为职业选手也不会是梦想呢。” 我的梦想不能因为游戏而终止,手下意识的扶住口袋,才发现自己早已换了衣服,“这只是游戏。”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不知道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
  
  “那么,再来一球!”里包恩的手里举着一把高聚子炮,火热的枪膛已经蓄势待发。
  
  “来得好!”棒球棍高高扬起,山本的脸上全是势在必得的微笑。
  
  “砰!”的一声火弹在高空飞散开来,剧烈的气流上下浮动,看上去就像极美的烟火,时间和空气在这一刻全部静止。
  
  “你觉得阿纲的家族怎么样?”眨眨眼睛,里包恩开口道。
  
  山本垂下头,沉默半响,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坚定的笑容,“原则以内的事情,我就帮他。”
  
  “好,那么以后也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个笑容。”里包恩点了点头,举起已经发凉的炮筒,“再来一球?”
  
  “好。”
  
  太平洋的轮船上。
  
  “你很喜欢钢琴吗?”年轻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狱寺死命摇摇头,将幻觉驱除体外,因为那个女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先生,你很喜欢钢琴吗?”年轻的服务员站在他的身后,满脸爱慕的红润。
  
  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不经意间来到客舱,贝多芬交响曲在琴师的手底如泉水般滑出,是因为太熟悉所以连行为都控制不知吗,一把推开服务员,狱寺脸上全是漠然,“我讨厌钢琴,讨厌极了。”
  
  几乎是冲刺般的回到客舱,大口大口的灌凉水神经才逐渐平静,仅仅是碰到那个男人我就逃了,真是太没出息了,但除了逃跑其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幼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是和姐姐生活在一起的,然后女人死了,然后知道真相,然后逃跑,如同瘾君子一样打架,直到遍体鳞伤,疼痛充斥了记忆,思考也就停止了。
  
  直到遇到十代目才有被拯救的感觉,不,其实一直只有自己一人,只是想找个借口停下来,而十代目给了我这个借口,回日本去吧,放弃过去,重新开始,假若身体内部真有什么东西坏掉了,那就让他腐烂个彻底,我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死人一般,蒙上被子开始睡觉,因为相信明天又是另一个开始。
  




一平VS蓝波

  
  本来以为回来的旅途会和去时一样惊心动魄,结果直到脚踏并盛的街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阿纲心中着实郁闷不已。和山本在家门口分手,各自走向各自回家的道路,意大利之旅就像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该回归正常。
  
  “你好!”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操着一口纯正的中国话,向阿纲鞠躬。
  
  “你好,你叫一平是吧。”阿纲挠了挠头,正要说话却发现一平的视线早已不再自己身上。
  
  两手张弓做出一副防御姿势,她一脸戒备的看着站在阿纲身后的蓝波,“花椰菜怪物!(中文)”
  
  “他说什么?”蓝波指指自己,拉了拉阿纲的裤脚。
  
  “花椰菜怪物!”阿纲还没开口,里包恩主动开口解释,虽然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阿纲却已经习惯他面无表情的幸灾乐祸。
  
  “我是……”蓝波垂着头,半响没有说话,就在阿纲他们认为他就要发怒或者哭出来的时候,他的猛地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一边手舞足蹈,一边道,“我就是怪物!”
  
  两个小孩的破坏力可以算是惊人,还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家里已经一团狼藉,杯子,碗筷飞的到处都是,还有小孩跑步所发出的哒哒声,除了叹气阿纲再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阿纲回来了,一回来就这么热闹。”听到响动,奈奈也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的笑容永远让人温暖,“一平是阿纲的朋友吧,我让她在家里等你……”话还没有说完,一平和蓝波已经窜了过去,雪白的面粉洒了一地,原本打闹的两人现在看上去就像冬天里的雪人。
  
  “哗曳采怪物!”伴随着出气声,面粉也被吹起,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印痕。
  
  “你才是怪物,还是弹头怪物,白色毛球弹头怪物!”蓝波的舌头伸的老长,一边将手放在耳朵边,上下扇风。
  
  一平不再说话,她深深的垂下头,汗水疯狂的从她的头顶往外冒,就像裂开的水龙头,过了半响,汗水不冒了,这次出现在她头顶的是一个如同麻将骰子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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