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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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不喜欢都与你无关,以後没有我们允许,不要随便闯进来。你可以走了。”
不敢像对大猫一样放肆,爱雅下意识保持敬畏的距离,远观认识这两个男人起就莫名惧怕的雅各,“可是我真的很擅长乳——”
“出去。”
“喂喂!”大猫叫住垂头丧气转出去的爱雅。“你穿这样到後巷找死啊?”
“反正我死了你们又不在乎!”一再被她最想要的两个男人拒绝,习惯被男人娇宠的爱雅恼羞成怒,气呼呼大发娇嗔:“我就要穿这样到後巷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极端厌恶被人无聊放话,雅各垂睫冷笑,“我说过,命是你的,你坚持做蠢女人糟蹋自己,没人阻止你,别拿这种事情浪费我们的时间,滚开。”
“附、议。”大猫嘻笑的表情被她刁得瞬间绷起,“祝你行路顺畅,保重。”
“我……”兄弟俩软硬不吃,爱雅拉不下脸地迁怒道:“还不都是那个讨厌的女人莫名其妙叫我到後巷去,如果我发生什么事,都是她害我的!”
没头没尾嚷完,她气冲冲地朝酒馆的後门跑去。
“咱们的世界都是这种豪放货色,偶尔吃吃冰淇淋不是不好,从小吃到大,不腻到吐才怪!”大猫无限苦恼地揉额抱怨:“我真担心继续下去我会严重性冷感,我现在已经出现微度冷感了。说真的,你会不会有类似烦恼啊,兄弟。”
“曾经有过。”
“你曾经有过?!”随口问问的大猫惊异地弹坐起身。“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被你感觉出来就没救了。”这种感觉很早以前就形成,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可能就这样麻木的过一辈子了。
那种日子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身体还是会产生性欲,和女人上床时还是会产生快感、会有高潮,如果没有遇见她、抱过她,他不会有空虚寂寞的感觉。
现在不一样了,就算只是这样远远看著她,他的心也会不由自主滚烫发热。当他发现事情不对劲,想要阻止她成为他唯一的弱点,她已经宰制他,变成他不可或缺的一部份。
她已经变成他鄙夷舍弃的灵魂。
他也想要比这个姓管的男人更加亲密地拥抱她、亲吻她,听她说话,让她逗笑,她却不要他太接近,他嫉妒得快发狂。他快发狂了……
他始终相信,她是为了和他一起才会不远千里来到英国,来到他面前。既然她是为他而存在,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将她夺走,她最好不要有舍弃他的念头。
他的心沸腾太久,已经过不惯麻木度日的生活,他不能失去她。
听见高跟鞋清脆的跫音从巷子口转进来,雅各偏头示意大猫和他一起退到门外,直到一条红丝巾从窗口迷人地拖曳而过,两人才回座。
“哗哇!我们校花小姐今天美呆了,女人还是这样才能引起男人的性欲……好好!我又错了,别动我的脸,拜托!”哀哀讨饶的大猫突然觉得不对劲,他白净的眉头一蹙,“她就是爱雅说的讨厌女人?她们两个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我也纳闷。”非常纳闷。
听见危机四伏的後巷蓦然起了骚动,大猫好奇,探头一望,“喔哦,你家小姐似乎遇到麻烦了,你应该出面英雄救美了,兄弟。”
“她可以应付。”一眼即判断出双方的实力差距悬殊,雅各从桌下拿出校刊继续翻阅,偶尔抬眸关注倒映在玻璃窗上疾速掠动的身影。
大猫的蛇目坏坏一斜,撩拨下为所动的兄弟:“白马王子若在世,以他举世无敌的温柔体贴,遇到这情形,人家会拚死跑去护卫他心爱的女人哦,兄弟。”
“所以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了。”这辈子注定是他的女人了。
※※※※※※※※
下午两点半,天光亮灿,伦敦恶名昭彰的红灯区正在深眠状态。
姆妈的小酒馆大隐隐于伦敦心脏地带,未到营业时间门前人车几稀。打电话请姆妈叫爱雅出来,兰西绕到酒馆後门,探头看看又湿又暗的小巷弄。
扑克牌室紧邻後巷,是几个大男人最爱待的秘密基地,可能因为酒馆还没营业,里头冷清清的似乎没人在。兰西无名松了口气,不想被伙伴看见接下来的这一幕,而这笔帐她非算不可。
原本打算机票拿了直接回台湾,没预期今天会到这里,否则她不会连最基本的贴身小刀都没带。姆妈的小酒馆位于治安死角,是犯罪者的天堂,在这里没带武器自保等于自寻死路,幸好天色还亮,她暂时很安全,暂时。
酒馆後门的垃圾桶旁躺著一个流浪成癖的老游民,他是这区的熟面孔,被在红灯区呼风唤雨的姆妈和酒馆的常客罩著,这一区的地头蛇没人敢动他。
喀。锈蚀的小铁门打开,爱雅从门後谨慎采出头来,东张西望著。
“我在这里。”兰西停在巷口的转角处,不打算为她移动位置。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自从雅各和她同居之後,爱雅看她分外不顺眼。
“我不打算浪费时间跟你谈。”她们之间有笔帐得算清楚,她恩怨分明,该还的一定还,该算的她也不让人赊欠。“这里是死角,没人看见,出来。”
兰西的模样让爱雅一阵心惊,想起当年她抽走她的蝴蝶刀,破坏她戏弄那个愚蠢富家女的乐趣,不禁怒从中来。
“是你找我,我不是吃饱无聊的那个人,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嚣张了!”
兰西懒得跟她做口舌之争,移步过去。一站在杏眸圆瞠的爱雅面前,她左右开弓,立刻狠甩她两巴掌,力道之重惊醒沉睡中的游民。
眼见情况不对,老游民赶紧爬起,佝凄著身体往巷子里头逃去。
“你!”事出突然,爱雅被打得头昏眼花,捂著红肿的脸颊,她冲回厨房抓出一把牛排刀,歇斯底里地刺向兰西,“我杀了你!臭婊子!我要杀丫你——”
兰西滑退两步,伸手擒拿住爱雅软弱无力的手臂,一夺下凶器,她反手一抵,就将捉狂的爱雅制伏在门板上。
“你有资格杀我吗?!”她动了肝火,怒道:“你忘了艾利克斯做的龌龊事?”
五年前某天深夜她从姆妈店里要回家,半路突然遭人袭击,她原先以为是黑街常见的抢劫事件,大个子却在扭痛她手时,脱口叫出她的名字。
爱雅正欲破口大骂的嘴巴震惊合上,凌人的气焰转瞬熄灭,天使脸庞变得畏缩而死白,不敢迎视兰西疾言厉色的表情。
“对、对不起……那真的只是恶作剧,我们只是吓吓你,不然艾利克斯是武斗场的常胜军,他力气很大,你对付不了他的——”
啪!兰西扬手又给满嘴狡辩的爱雅一巴掌。
“这一掌是告诉你,我不认为那叫恶作剧。”爱雅不晓得他们的职业等于职业杀手,才会想出愚蠢至此的点子。她害她差点射杀艾利克斯,罪不可恕!
想起艾利克斯因她奋起攻击,不慎扭伤她手臂而慌乱得团团转的模样,兰西心间的怒火不禁消退几分。她讨厌不明不白。
“为什么?”将牛排刀从爱雅吓得发抖的脸颊撤除,丢还给她。
“雅各没有和女人同居过,他明明讨厌被女人限制,却搬进你那里……”爱雅关上厨房的门,羞愧得抬不起头。“求……求求你不要告诉雅各和大猫,艾利克斯是为了我才这么做,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求你不要伤害艾利克斯。”
又是雅各!最麻烦的人原来是他。
兰西看了下腾起一缕白烟却又不见人踪的牌室,“是你自己选择在这里谈。”
爱雅震愕抬起脸,总算明白她为何叫她出去。涂著银色浓彩的可爱圆眸微红,她艰困看著一算完帐立即走人的兰西。
“我那时很震惊、很生气……所以……”
“你不必向我解释,再有下次,你怎么对我,我会加倍还给你。”她不被欺负。
“我不想这样,可是……可是我好怕他们丢下我不管……”破碎的告解被巷内蓦然传来的惨号中断,爱雅急忙转头,果然看见一个好吃懒做的男人正在抢夺老游民身上仅剩的财物。爱雅生气地抓起牛排刀,不顾一切冲去救人。
个头娇小的她,不到两三下就被体格壮硕她两倍以上的劫匪压制在地。
劫匪恼怒狂哮著握起拳,正要好好教训胆敢刺伤他的泼辣货,拳头却被随後追至的兰西一手扣住。习惯性地摸向大腿,兰西一时忘记她今天没带任何武器防身,猝然摸空後一个闪神,险些挨了一拳。
“小心!”爱雅跳上劫匪背上,一张口就死命咬下他肩膀的一块肉。
趁空脱下高跟鞋当武器,兰西迎面痛击被咬得凶性大发的男子,两人合作无间。
“你走开!”捉准爱雅跳下来的时机,她借力使力,连续使出数记凌厉侧踢。
脸、胸膛和下体连续遭受重创,歹徒穷于应付,无力还击。兰西决定尽快结束缠斗,瞄准歹徒痛捂的脸庞凌空一踢,手上的高跟鞋跟著挥向对方脆弱的太阳穴。
雄壮可观的躯体摇摇摆摆,劫匪猝然向前趴倒,昏迷在霉味四溢的暗巷中。
爱雅和兰西模样狼狈地坐在劫匪背上喘息,看老游民拿回财物,一溜烟逃命去。
“这就是……我只打你巴掌的原因。”兰西喘得厉害。她不喜欢把事情做绝,爱雅本性真的不恶,可以说是善良的,对于无家可归的人她的同情心尤其泛褴,她还有救。“艾利克斯甘心受你利用,是他自己愚蠢,他要负一半责任。”
“你……你打算告诉雅各吗?”爱雅吓坏了。
兰西拧起汗珠点点的娇眉,不悦道:“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处理。”
起身前想套回鞋子,才发现细致的高跟鞋禁不起粗暴对待,鞋跟已断。
爱雅看她拎起高跟鞋,赤脚起身,耙梳凌乱的长发朝姆妈店里款款而去。
“雅各和大猫的过去,只有我知道哦。你……想不想知道我们的过去?”
“不想。”
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冷淡异常,惹恼将秘密视同武器的爱雅。
她不想听,她偏要说!“我们都在妓院出生,在那里长大!我们都不知道爸爸是谁!”爱雅止不住心头的委屈,气得号啕大哭。“人家都笑我们是私生子!骂我们杂种!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那又如何?父不详的只有他们吗?在妓院长大又如何?至少他们平安长大!
一堆藉口!兰西虽脸泛嫌恶,仍然慢下脚步,回眸盯著泣不成声的爱雅。
她上身的肩带已绷断,引人犯罪的美乳裸露在外却不以为意,一迳捶地大哭。
“快进去。”兰西抹开颊际的汗,声音柔淡似风。
爱雅拾起哭肿的圆眸,看看自己模样狼狈不堪,再看看兰西经过一番激烈缠斗清雅依然,不禁自惭形秽,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也要耻笑我们、看不起我们吗?!”
“罗嗦!”美眸一沉,兰西不耐厉喝:“想找死等我离开你再来!进去!”
爱雅哭花的脸庞一惊,哭哭啼啼著奔进酒馆,兰西怒绷的表情才渐渐缓下。
走经牌室外头,她随风飞扬的长巾忽然被人缠入五指之间,轻轻扯住。她被迫停步,美目不悦一横,就与支腮看戏的雅各四目交接。
大猫抓走最後一块面包,哈哈笑著闪出牌室,雅各才似笑非笑地开口:
“如何,吓到你了?”
兰西白他一眼,抽回丝巾,走不到两步突然被起身越过窗台的雅各强抱进去。
将她放在腿上,他面容静定地逼视她。“你还没回答我,如何?”
不做无谓的挣扎,不回答无聊的问话,兰西在他怀中静止不动。“放我下去。”
“你给我我要的,我就给你你要的。”雅各坚持,双臂轻轻勒住她腰间,俊脸贴靠在她发心,汲取她令他著迷的清香气息。“如何?”
“不如何,我不想跟你交易。”兰西恼火挣开轻声发笑的雅各,朝门外走去,婀娜纤雅的背影在门边无故僵住。“你听见多少?”
“听见什么?”雅各的回答散漫而不经心。
兰西皱起汗湿小脸,偏首注视雅各。
他将修长的双腿摆上杂物四散的小圆桌,低头把玩她坏掉的高跟鞋。
天光灰灰淡淡,从他永远俐落的发上滑落,光线明暗难分,浅浅勾描他充斥黑色调的冷毅侧面。独自静坐角落的他,好像刚刚获赠新型游戏机的自闭少年,心无旁骛,正致力于新游戏的破关与得分,拿著她的高跟鞋反覆把弄。
标榜女人味十足的高跟鞋小巧而妩媚,是血一样的鲜红色,被雅各惯于使刀握枪、沾染血腥的双掌轮流掂重,前後翻看,别具一股性感撩人的风味。
直到把玩过瘾,雅各才瞅高严酷的瞳,瞬也不瞬回应兰西深沉的注目。
“我应该听见什么吗?”他偏了偏俊容,笑得很故意。
这个男人……兰西转回头,樱红的唇抿出极浅淡的一笑,她优雅开步,朝酒馆前头赤脚走去。他是麻烦的根源……基于职业的特殊性与保密性,出外工作前,他们没有向同伴交代行踪的习惯,大家一向各走各的。
她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