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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父子 by:子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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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杰愣道:“你好似完全不喜欢他!” 

      沈冰道:“这个人骄横霸道,完全不为他人考虑!”又冷笑:“你泼他一身热汤算是他人生中难得的挫折了。” 

      曾杰不安地挪动一下身体:“他没事吧?” 

      沈冰笑:“他没事,只是伤口感染,疼痛难忍,还有后背留下疤痕。” 

      曾杰再次不安地挪动身体:“那么严重?” 

      沈冰道:“看,你完全没有虐待他人的天分,应该很开心很兴奋才对啊,你好似一点感觉全无。” 

      曾杰搔搔头,苦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其实我若真看到人虐待他人虐待动物,会很愤怒,但是,你明白吗,某种时候,某种我可以控制的情况下,我是喜欢的。可是,我对真正的,纯粹的伤害,一点也不喜欢。” 


      沈冰想了想:“你指的是,你意料之外的伤害?以及与爱无关的伤害?” 

      曾杰想了一会儿,放弃了:“我不知道,我完全不了解我自己,总之,我对张子期很抱歉,我一点不觉得把他烫伤令人兴奋,当时倒是出了一口恶气。” 

      沈冰问:“或者,张子期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对象?” 

      曾杰苦笑:“我怎么知道,你是心理医生,应该由你告诉我才对。” 

      沈冰笑:“心理医生又不是巫医,看看舌头就知道你平时吃几两饭,出几次恭。” 

      曾杰支着头:“你倒底能给我什么帮助呢?” 

      沈冰笑:“我不知道,如果我能帮你,我就先帮我自己了。” 

      沈冰拉开自己的柜子,象堆垃圾一样堆着的各种奖状与证书:“你来看,一大堆的论文证书奖状,证明我在此领域研究水平处于领先地位,可是,我帮不了自己。” 

      曾杰觉得这间诊所很热,他松松领子:“你所谓的研究,倒底是什么样的呢?” 

      沈冰笑:“我管它叫统计学心理分支。” 

      曾杰问:“只是统计数字?” 

      沈冰苦笑:“我认为这方向完全错误。” 

      曾杰问:“那么你认为正确的方向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沈冰道:“应该解剖大脑,做病理研究,心理病变应该与身体病变一样,是由某种器质病变产生的。我们现在的心理诊所,就象临终关怀医院一样,起到的只是护理与安抚作用,而真正的治疗应该象治疗肺炎一样,一针青霉素下去,立刻好转。” 


      曾杰愣了一会儿:“你为什么不做呢?” 

      沈冰笑:“外行话,这一项研究需要相应的各学科成果,我一个人能做什么?” 

      曾杰极端不安地:“听你的意思,我根本不该来这个地方。” 

      沈冰大笑:“你知道,拔牙不能算是把牙病治好了,但是至少你不痛了,是不是?装上假牙也勉强能用。真正的治牙,应该是打一针,长出一颗新牙来,不过,那都是理想世界的事,人,就是这样,勉强活着,即使不舒服,甚至痛着,但总算是可以活下去,就这么活着了。” 


      曾杰捂着脸,被沈冰说得牙痛起来。 

      沈说道:“你不用担心,首先,你说的如果不存在,其次,即使你说的如果真的实现,我认为你也不会干出什么事来,因为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你与凌晨,你可能需要爱与被爱。” 


      曾杰愣了一会儿:“也许,是的。” 

      沈冰道:“你不会虐待一个你不爱与不爱你的人,是不是?” 

      曾杰点头:“是的。” 

      沈冰再笑:“你很容易会爱上那个被你虐待的人,如果他不给你回应,你就加倍虐待他,然后内疚,加倍爱他做补偿?” 

      曾杰觉得好冷:“那,正是我所怕的。” 

      沈冰盯着他眼睛:“不,我认为你不会那样做。” 



      十七 

      曾杰去看望张子期,张子期一听曾杰进门,立刻嚷:“快,快把暖水瓶收起来!” 

      曾杰难堪地站在当地,哭笑不得。 

      柏林微笑:“进来吧。” 

      又问:“小凌晨呢?” 

      曾杰笑:“在家,他不喜欢见变态的家伙呢。” 

      张子期手指指到曾杰鼻子上:“你别欺人太甚!” 



      曾杰承认错误:“好了,子期,我没对凌晨怎么样,你要是不放心,就让他到你这儿来,我愿意放手。烫伤你,是我不对,咱们也多年的交情了,你想想,除了我们彼此,还能信谁?就算有什么让你看不惯的,你有话直说,可应该找人来吓我?” 


      张子期不语,半晌冷笑一声:“听你的意思,你是问罪来了?” 

      柏林轻声责备:“子期!” 

      曾杰诚恳地:“对不起,子期。” 

      张子期道:“你的对不起说得也容易。” 

      曾杰微笑:“哪象子期你,金口玉牙,死不认错。” 

      柏林揉揉张子期的头发:“子期,别象个孩子。” 

      张子期扬眉:“呵,我象个孩子?你不是说要把曾杰放到锅里煮?” 

      曾杰笑道:“柏林,对不起。” 

      柏林笑:“曾杰说得是,咱们是老朋友了。” 

      张子期笑两声:“这会,你帮他了。” 

      曾杰可以想象,柏林见子期受伤,还不心痛得想把他煮来吃,可是柏林不会当面给人难堪。 



      张子期斜睨柏林一眼:“就这么原谅他?” 

      柏林微笑:“你们是打不散的好兄弟。” 

      张子期哼一声。 

      曾杰厚着脸皮陪笑。 

      柏林笑道:“人家都登门陪罪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子期终于微笑:“下不为例啊!” 

      柏林推他:“你还想有下次!” 



      张子期问曾杰:“你想把凌晨怎么样?” 

      曾杰道:“不论我想怎么样,都需凌晨同意,是不是?我很自爱,可能损害到我自己的事,我不会做。” 

      张子期沉默一会儿:“凌晨同意吗?” 

      曾杰苦笑:“他总会同意点什么的,今天一点明天一点,只看他的底限在哪里,看他会停在什么地方,至于我,我的要求是无止境的。” 

      张子期道:“我知道,你最终的目地是要一个奴隶!” 

      曾杰沉默一会儿:“不对,是要一个爱人,如果只是要一个奴隶,我现在就可以得到,我可以用鞭子驯服那孩子,你觉得不是吗?我可以,因为现实生活比鞭打更难捱,他会忍受的,然后为了躲避痛苦,他会驯服,是不是?可我要的不是奴隶,即使是,也是爱的奴隶,象你的柏林。” 


      张子期最终只叹息一声:“曾杰,老朋友,请你小心从事,哪怕只是为了你自己。” 

      曾杰回答:“我洁自好到现在,我太自爱了。” 

      张子期微笑:“是啊,你不肯随便,你是情圣,不过出事的都是情圣,逢场作戏,出事的反而少。” 



      曾杰与张子期握手言欢,曾杰回家。 

      他们这样打了和和了打不止一次了,即使同为圈里人,有时也需要朋友关系,同为一个圈子的人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牢固,而柏林也并不嫉妒这种关系,因为他早知道曾杰与张子期是男人与男人间的关系,张子期是少见的,只肯扮演男性角色的人,而曾杰虽然是个双性恋,却有着超强的控制欲,即使他肯在别人身子底下躺着,他仍会控制两人的肉体与情感,张子期与曾杰彼此理解,但是不能彼此接受对方,连柏林都不能接受曾杰的控制欲。 




      曾杰回到家门口时,看到一个女人正在踢门:“开门!曾杰,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给我开门,我就要你好看!” 

      曾杰在她身后:“是吗,你知道我在里面?你想给我什么好看?” 



      那女子转过身来,身为年近四十的女人,申启芳要算好看的了,身材虽走样却依旧苗条,一张脸搽得红红白白,头发衣饰非常整齐。 

      她见了曾杰,吃了一惊:“你不在里面?那里面是谁?” 

      曾杰笑了:“你猜呢?” 

      申启芳回身再踢门一脚:“凌晨,你小子疯了!快给妈妈开门!” 

      凌晨在里面冷笑:“你是谁?我妈妈早跟人私奔了,她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她。” 

      申启芳愣了一下,怒道:“你他妈放屁,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门呼地打开,凌晨站在门口,冷冷地问:“你来这儿,要干什么?” 

      申启芳道:“当然是要回我的东西!” 

      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这儿有什么是你的!”门再次摔在申启芳脸上。 

      申启芳捂着自己的脸,呆了,半晌才尖叫:“曾杰!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曾杰心平气和地:“我不知道,你呢?你对你儿子做了什么?” 

      申启芳捂着脸,恶狠狠地:“曾杰,我不会放过你,我们法院见!” 

      曾杰摊摊手。 

      申启芳冷笑:“在法院我的离婚理由是你性无能与同性恋倾向!” 

      曾杰的表情微微有点变了:“你想要什么?” 

      申启芳笑:“你怕了吗?” 

      曾杰问:“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吗?” 

      申启芳笑:“我又没有生意在这里,我告完你抬屁股走人,我怕什么?” 

      曾杰再次问:“你要什么!” 

      申启芳微笑:“首先,请我进去,给我一杯咖啡,然后,我们再叙叙旧!” 



      十八,对决 

      曾杰微笑:“请进,申女士。” 

      申启芳坐下:“没有茶水吗?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曾杰道:“你还是我妻子,你去准备茶水给我吧。” 

      申启芳笑眯眯地:“客气点,我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曾杰淡淡地:“你都准备好了,我跪下求你你也不会不打。” 

      申启芳道:“离婚,我要赔偿,我嫁你时三十五岁,虽然年纪也很大了,那是我可以嫁得稍好一点的最后时机了,我押宝押到你身上,押错了,你得赔我。” 

      曾杰道:“你要多少?” 

      申启芳道:“我不要多,你拿得出的,一百万。” 

      曾杰笑:“十八岁的青春都没这么值钱。” 

      申启芳道:“那怎么同,十八岁跟你二年,还有大把机会,我三十七岁,还嫁谁去?” 

      曾杰道:“做我妻子,有什么不好吗?” 

      申启芳盯住曾杰:“我的手指碰你,你会皱眉头,曾杰,你有病!” 

      曾杰沉默一会儿:“第一我没有钱,第二,你的姿色即时重回三十五岁,也找不到百万富翁。” 

      申启芳笑:“我的机会好,我不是找到你吗?没有钱?我当然是心理有数,知道你付得起才开口的。” 

      曾杰道:“钱都投在公司里,撤不出来,我手头没有钱。” 

      申启芳道:“卖车啊!” 

      曾杰笑:“车也是公司的,买进来时值钱,卖出去时破铜烂铁价。” 

      申启芳道:“那么,把房子给我!” 

      曾杰倦了:“那你去告吧,看能判你多少。想把我从我自己的家里赶出去,你不觉得过份吗?” 

      申启芳笑:“那好,我带凌晨走。” 

      曾杰愣了愣:“好啊,请便!” 

      然后笑了:“我差点以为你来这儿一点好事都没有呢。” 

      然后扬声:“凌晨凌晨,快来,你妈妈要带你走,你从此脱离苦海了!” 

      申启芳又气又恨,站起来指住曾杰:“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曾杰轻轻扯扯自己的脸皮:“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我已经算是相当好看了。” 

      申启芳顿足而去。 

      凌晨站在门口,连说一声:“我不要跟她走”的机会都没有,申女士根本没想过真的要带凌晨走。 



      曾杰回头看见凌晨,有一点尴尬,半晌道:“我只是不想受她要胁。” 

      凌晨微笑:“可是,如果她真的来要我,你是不可能留下我的,是吗?” 

      曾杰低声道:“她是你妈妈。” 

      凌晨冷笑:“她能算个母亲?” 

      曾杰问:“你愿意留下来吗?” 

      凌晨冷笑:“我的意见有用吗?” 

      曾杰沉默一会儿:“如果你愿意留下来……”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曾杰苦笑,这个孩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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