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头仙之破煞-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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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通后,直接说找我有事,让我到一个地方去找他,还说让我一个人前往。我问他何事,他只说等我到了就知道了。
我有些为难了,因为五哥说了,让我别离开他的视线。而且,我和陈起不熟,他似乎还对我有敌意,谁知道他找我过去是不是想要为难我?
可若是不去,我怕他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我,比如关于曹蕊的事。毕竟前不久,那个曾想上曹蕊身的胖女鬼才被他抓到。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一趟。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他不成?
见五哥睡得正香,我没有打扰他,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出去了,便打个车赶往约定地点。
来到市郊的垂钓园,我在里面转了一圈,终于在一棵大柳树下,看到了正在钓鱼的陈起。
我走过去问他:“找我什么事,现在能说了吧?”
他坐着没动,只是回头冲我轻笑了一下,说:“其实不是我找你……”
他话音未落,我肩上的胡长河登时蹲坐了起来,并扭过身向一旁的树林里望去。我随着它的视线也忘望了过去,结果看见一只大型的狼犬正站在树林里。
那狗体型健硕,堪比牛犊,一身灰色的毛发,尖耳长吻。它目光犀利地看着我和胡长河,气势逼人!
而且,那狗的周身有着淡淡的光晕,也就是说,它是位得道的仙家……而且,那狗看起来很眼熟……
鉴于胡长河此时的反应,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看向陈起,冷声问道:“上次害我掉进菜窖的是你们?”
他回头看着我,笑着耸耸肩,说:“我确实参与了,不过手段是我师傅使的。”
次奥!我当时躺在菜窖里向上看时,第一次出现在窖口的那个人竟是陈起!
“你们为什么那么做?”我厉声问道。
在我的印象里,我并没有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黄家的人折腾我也就算了,他们又是凭什么?
“因为我和我师傅看你不顺眼呀!”他如此轻松地回道。
“我他妈哪里得罪你们了?”我气得手脚都有些发凉,恨不得一步上前撕掉陈起微笑的脸皮。
那一次的经历,事后都让我做了几回噩梦。我忘不掉当时无法动弹、无比绝望的心情,也忘不掉以为被五哥扔下不管时的难过和委屈。而这一切都是陈起和他师傅在背地里搞的鬼,就因为他们看我不顺眼?
“我不喜欢你待在擎锋身边,而我师傅不喜欢你那狐仙待在你身边。”陈起依然对我微笑着,即使我的表情已经告诉他我对他厌恶透顶了。
“你们真让人恶心!”就因为看不惯我,就能做出这种下三流的事来,道心何在?慈悲何在?
陈起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回身去接着钓他的鱼。看着他这副德行,我突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包上因此无法泄愤的挫败感。
这时,胡长河低声对我说:“小恺,你先走,天黑之前必须回家,知道吗?”
“我不走!”上一次,胡长河扔下我追着那只狗走了,我以为它是和朋友叙旧或是有要事相商,但看这一次的架势,胡长河明显也很忌惮那只狗,它让我立刻就走,说明事情很严重,而它要独自留下来承担这一切。
“它是谁?”我一边问胡长河,一边打量那只大狗,结果越看越觉不对,那似乎不是狗,是……狼!
卧槽,原来这是只狼精,而且看架势很厉害,道行很可能在胡长河之上!等等,莫非,它就是胡长河的仇人?可上一次,胡长河安然归来了,既是仇人,不可能不起冲突才对……一时间,我有些猜不透它们之间的关系了。
“别问那么多,快走就是!”胡长河从我的肩头跃下,站在我的前面望着狼精,却对我又说了一句话:“你留下只会拖后腿,快走!”
我抽出了神龙锥,刚想告诉它我不走,我留下来也许可以帮到它,但是它已经冲着狼精跑过去了。狼精见它跑过去,转身钻进树林深处,胡长河也追了上去,转瞬间,两只动物都不见了踪影。
我正要踏入树林追过去,就听身后传来陈起状似无意的声音:“火气那么低,不怕鬼附身啊?仙家的打斗也是你能参与的?还是赶紧回家吧,也许你的五哥正到处找你呢。”
他的话句句刺耳,让我火大地恨不能一刀劈向他。但他的话也句句都属实,尤其当他提到五哥时,我觉得当下最要紧的是向五哥求救!
五哥的仙家那么厉害,一定会帮着胡长河打跑那只狼精的!
想到这,我不再犹豫,立刻朝大门外跑去,身后传来陈起阴阳怪气的话语:“记得代我向擎锋问好哦!”
我问你奶奶个爪儿!
我跑到大门外,立刻掏出手机给五哥打了电话,结果半天无人接听,我这才想起我怕他睡觉被人打扰,便把他的手机调成震动模式了。他一定是还在睡觉,所以没有发觉手机来电。
既然手机打不通,我立刻拦了辆出租车往回赶,在车上我又打了几遍电话,终于打通后,五哥劈头就问我:“你在哪了?”
我告诉他我正在回去的路上,而且狐仙出事了,我需要他的帮助。他听后略想了一下,便说:“离了狐仙你现在很不安全,你既然坐上车了就先回来,然后我再带你过去!”
回到药店后,五哥正站在门口等我。见了我后,他立刻将我拉至身边,一边打量一边问我有没有受伤。我告诉他我没事,由于时间紧迫,我们立刻上了车,然后在路上我将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他安慰我说先别急,毕竟狐仙道行也不低,不至于那么快就出什么事,而且东北的仙家很少有内讧到置对方于死地的。听他这么说,我才稍稍安心了一点。
可是等我们再次来到垂钓园时,陈起已经不在了,我们钻进树林里,结果也没有看见胡长河和狼精的踪影。这下,我急了,我很怕胡长河已经遇害了。
五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先别急,他会帮我打听一下那只狼精的底细,以及狐仙的下落。
因为在垂钓园找不出什么线索,我只好跟着五哥先回家去。
五哥给几位同行的朋友打了电话,一一询问此事,我则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从懂事起,我就跟胡长河在一起,几乎一刻都没离开过。我甚至想过,将来我跟媳妇洞房时,它会不会也要旁观。可现在,我只怕它再也回不来了。因为我有种预感,胡长河出事了!
它当年是被仇人所伤才逃到我的老家的,如今,那狼精若真是它的仇人,那它这一次必是凶多吉少。
就在我心焦难安时,五哥挂了电话,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然后一边轻抚我的头发,一边安慰我说:“你现在急也没用,听我的先冷静下来!”
趴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抚摸,我竟然真地慢慢冷静下来了。
我抬头问他:“五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放着它不管!”
“放心吧,有我呢!我会帮你找到它的!”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轻声说:“不只要找到它,我还要它好好的!”
“它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五哥低声肯定道。
我点点头,附和道:“嗯,它一定不会有事的!”
***
晚饭我是吃不下了,尽管五哥劝过我几次,最后他无奈地只好匆匆吃了几口便收拾下去了。
我很早就爬上床准备睡觉。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养好精神,明天要去找胡长河,到时候我不能因为身体原因拖它和五哥的后腿。可虽然这么想,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突然来到了一户农家外。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我不受控制地自己往前走去,结果直接穿过了大门。
院子里,一位年轻秀丽的女人正在晾衣服和小孩的尿戒子。我走到女人身边,刚想和她说话,就见她转身回到屋里了,似乎根本看不见我。
我想追上去,结果突然往前一飘直接穿过了层层墙壁,来到了屋里。
屋里,女人正站在炕沿边将一个小婴儿用小被子层层包裹好,然后她抬起头冲着北面墙上的一张黄纸说:“小恺就交给你了,我去买菜了!”说着,她转身出了屋子,然后我便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声音。
此时的炕上,除了那个熟睡中的小婴儿,还有一只白毛狐狸。狐狸就挨着小婴儿趴着,似乎也在睡觉。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婴儿突然哭了起来,白毛狐狸立刻睁开眼爬了起来,它凑近小孩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它突然跳到地上。我的眼前瞬间有白光闪过,接着,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突然出现,而那只狐狸却消失了。
男人动手解开了小婴儿的襁褓,然后我便看见了小婴儿尿湿的戒子。男人抬手在戒子上方扫过,湿透的尿戒子竟然瞬间变得干爽起来。
因为没有了湿布的刺激,小婴儿立刻止住了哭声,甚至冲男人咯咯乐了起来。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轻手轻脚地将小婴儿包裹好,然后又将他抱起,轻轻摇晃起来。
小婴儿似乎很惬意,很快便再次睡着了。男人见状,便将他轻轻放到了炕上。然后白光闪过,男人变成了一只狐狸跳到了炕上,挨着小婴儿趴着,也闭上了眼睛……
见到这一幕,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原来,从我出生起,它就在默默地照顾我……
☆、第91章 解救
我梦见了小时候和胡长河在一起的各种事情。
姗姗学步将要跌倒时;它跳下我的肩膀变成一只大狐狸接住我往前栽去的身体;让我免于受伤;有不知好歹的厉鬼突然靠近时,它会突然发难将对方挠得抱头鼠窜;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时,会将想说的话喋喋不休地说给它听,而它永远不会嫌我聒噪……它从不要求我给它上好的贡品;从来没觉得我对它不够尊敬;从来不觉得我任性,总是一味地包容我,就像长辈疼爱晚辈那样宠着我。
我信任它;依赖它,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人。
可我却无法保护它,无法为它做任何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不停地在心底呐喊:胡长河,你在哪?告诉我,你在哪?
我正在梦里挣扎着,突然眼前一黑,似乎来到了一个四周尽是黑暗的空间里。
我站在原地,下意识地四下打量,远处突然出现一抹白色,在黑暗里很是显眼。我下意识地朝那里走过去。待走得近了,我才发现,那抹白色是个人影。
这人是谁……
我离他越来越近,就要看清楚他是谁时,却被一湾水阻隔了。隔水相望,我看见他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赤-裸在外,双臂被锁链分开吊起,而锁链的另一头则消失在黑暗里。他低垂着头,雪白的长长发丝垂在他的脸侧。他的身上没有伤痕,但是双臂上有红色的掐痕,似乎是被人制服时留下的。
我的心突然快速跳动,我忍不住朝他缓缓地伸出了手……我知道他是谁,即使他低垂着头,我依然知道他是谁……
似乎终于感觉到我在看着他,他猛然抬起头来,苍白俊美的脸瞬间映入我的眼中——
“胡长河!”我大喊一声,猛然坐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房门被推开,五哥走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肩膀,轻声问道:“你做恶梦了?别怕,有我在!”
我剧烈地喘息着,久久不能平静。我知道我做的不仅仅是梦,因为它是我的保家仙,所以我和它是存在某种感应的。我最后梦见的一幕,一定应对了某种现实。
“五哥,我梦见它了!”我终于能抑制住过快的呼吸,说出话来。
“梦见什么了?”
“它被人用铁链绑着,下半身浸在水里!”说到这,我的心脏忍不住疼起来。一想到它正在遭受着折磨,我忍不住掉眼泪的同时,也暗恨自己的无能和无用。
五哥抱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脊背,轻声说:“这说明它还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一定能救出它的!我已经查到了陈起的住处,既然是他的仙家扣下你的仙家,那我们明天就先去找他算账!”
我狠狠地握紧拳头,重重地点了下头。
我们一定会把它救出来的,一定!
五哥安慰了我好一阵,几乎是将我哄睡着的。当我再次睁眼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我立刻跳下床冲出去,却见五哥正在整理东西。
“你醒了?”他听见声音后,回头问我。
“有消息了吗?我们马上就出发吗?”我急切地问道。
“嗯。”他点点头,“你立刻洗漱、吃饭,然后我们就出发!”
我没有胃口吃东西,但是五哥摆明了一副我不吃饭就不带我去的架势。我只好匆匆吃了几口东西,然后跟着他出了门。
陈起住在我们县里,所以五哥开车带我回了老家。
他说要休整一下午,晚上才方便行动。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是要我再等上半天当真难熬。
终于等到夜幕降临,我们立刻去了陈起家。据五哥打听来的消息,陈起虽然在市里有一套楼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