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不起的爱-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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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李晟安反问，“为什么痛苦？为你么？不！今天不论是我死，还是你死，我都不会再痛苦！我死，我是为国捐躯，同样有数不清的荣誉！你死，我可以踩着你的尸体走得更远，得到更多！我为什么要痛苦？”
“呵呵，好狠！”吴彪继续说道，“这么说，你拒绝了？”
“是，我拒绝！”李晟安回答。
“你爱我么？”吴彪又问道。
“不，从来没有。”李晟安回答。
“但你在床上却说过爱我。”吴彪继续说道，“那么，你爱陆展柏么？”
李晟安犹豫。“不，也不爱！”
“哈哈————！”吴彪大笑两声，“李晟安啊，李晟安，恐怕这一辈子你永远无法得到真正的快乐了！我要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选择做一个检察官将是你人生最大的错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他么？你知道么？哈哈————”
“少废话！”李晟安喝道，“我们开始决斗吧！”
“好！”吴彪也大喝一声说道，“如果我死，他们交给你！如果你死，他们交给我！”
“好！”李晟安应道。
“不过，”吴彪继续说道，“恐怕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且我也不想欺负你。我敬重你是个英雄，所以我们今天用最公平，最英雄的方式来决斗！怎么样？”
“我也同样敬重你！”李晟安说道，“你说，什么方式？”
“我们手中的枪同时抛向空中，各自凭本事抓住对方的枪射击，生死由命，如何？”吴彪说道。
“很好！”李晟安回答。
转眼，两人来到了二楼大厅。
李晟安脱下防弹衣，雪白的衬衫血红一片。
吴彪也脱了外套，只留一件贴身的内衣。
验枪完毕。
两人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举起手中的枪，同时抛向空中……
瞬间，两道无比优美的身体弧线在空中飞舞，盘旋。
电光火石之间，
“砰————！砰————！”
两声枪声同时响起！
一人被击中肩部！
一人被击中心脏！
一人依旧赫然挺立！
一人却缓缓倒地！
“你才是真正盖世无双的英雄！”倒在地上的人满口鲜血说道。
“你还有什么遗憾么？”赫然挺立之人开口问道。
“没有，”倒地的人继续说道，“能死在你手里，我今生无悔！”
“那你安心就去吧，那里可能比人间更快乐！”赫然挺立之人继续说道。
“呵呵————”
辉煌
李晟安缓缓走回卧房，解了胡永源和两位检察官身上的绳子。
这个时候检察长和警长带着人马也冲了进来。看到这屋中和眼前的景象，检察长激动得上前一把抱住李晟安。“晟安，好样的，好样的！”
随着检察长走出别墅，无数的闪光灯向李晟安照来，但他却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倒到在黑暗之中。
李晟安再次醒来已是五天之后，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病房的桌子上摆满了鲜花，一位同事正在不远处忙碌着什么。
“小余————”李晟安轻轻叫了一声。
同事转头一看，惊喜道：“晟安，你醒了？”随即手忙脚乱地赶紧往外跑。
李晟安低头看看自己，全身被绷带绑得像粽子一样。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痛，两只手臂根本就动不了，看来伤得还真不清。
很快，医生，检察长和其他的一些同事陆续走了进来，个个面露喜色，兴奋不已。
医生对李晟安做了检查，终于一脸笑容地对大家说道：“恭喜！李检察官一切生理指标都完全正常，接下来就是好好养病，康复之后和从前完全没两样！”
随即，病房响起一阵欢呼和掌声。
待一切平静之后，检察长和几个同事才坐到了李晟安身边。检察长一脸笑容地说道：“晟安，你可真了不起！你知道你身上中了多少子弹么？整整十五颗！全身就像大家平时练习用的枪靶子一样！不过，却没有一颗打中要害！但医生说你还是伤得太重！你知道么？我们这些天有多么担心？如果你醒不来，我们检察界就真的要损失一名精英了！好在，吉人自有天相，你终于醒了，醒了！”
“呵呵，”李晟安痛苦地笑了两声，缓缓说道：“谢谢大家关心！检察长，胡永源和两位检察官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检察长说道，“他们现在都很好，都没事！”
“那事情的调查怎么样了？”李晟安继续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恩————”检察长犹豫了片刻，才又继续说道，“放心，会有结论的。调查现在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事情你也不用再管了，安心养病！等你康复之后，一切都会知道的。”
“那侦察小组————”李晟安还想继续问。
“上级会有安排。”检察长说道，“知道么？侦察小组虽然出了一些问题，但你的表现是大家有目共睹。不仅在整个调查中尽忠职守，而且充分体现出了我们检察官的正直，睿智和魄力！你现在已经是深圳家喻户晓的名人了，再过不久，你就会名满全国。那些该属于你的荣誉，组织上一定会加倍的奖励你。有你这样优秀的检察官，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才会真正的有希望！你知道现在有多少记者围在楼下么？连我都不敢出去了！呵呵，不过放心，你就安心养病！一切等你康复之后，表彰大会上再说！”
“谢谢检察长！”李晟安说道。
接下来，同事们也纷纷围过来，给他喂吃的，讲趣闻，陪着他打发无聊的时光。
就这样，在李晟安养病的这段时间里，胡氏集团的案件也悄然落幕。各种案件纷纷结案，终于走上了向法院提起公诉的最后一步，侦察小组也宣告解散。持续了大半年的，轰动全国的胡氏集团案的调查工作也宣告结束。胡氏，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名字，彻底在世界上消失。集团宣告破产，一些部门纷纷被其他公司收购，而牵涉案中的各色人等也将面临着法律的严厉制裁。这将是改革开放以来出现在深圳特区的最大一起经济犯罪案件，即使在全国，也绝无仅有。
而胡永源，这个曾经响当当的名字，也摇身一变，成了中国最大经济罪犯。他曾经获得的那些荣誉丝毫掩盖不了他犯下的恶劣罪行，这面旗帜也随着胡氏集团的轰然倒塌而彻底倒下。而这翻剧烈的动荡，剧烈的起伏，虽然注定有人倒下，也注定有人会因他而崛起，以全新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或许，社会就是这样。人生，就是这样。
李晟安，每天在医院看着电视，翻着报纸，关注着这一切。媒体上整天充斥的也是这些消息，对胡氏案件的评论，反思，教训。还有，关于整个案件调查中，政府部门，司法机关，执法机关所做出的努力。而自己的名字和照片，也无一例外醒目地出现在这些报道之中。李晟安或许还不知道，如今外面的世界，对他已经疯狂到了何种程度。
这一天，李晟安像往常一样拿起报纸，但一条醒目的消息却让他瞬间呆住：原胡氏集团董事长胡永源当庭心脏病突发身亡！再看看详细报道：昨天，是原胡氏集团董事长胡永源出庭受审的第一天。不料，法官还未开问，胡永源当庭心脏病突发。立即被送往医院，但经抢救无效，于中午十二时零六分不治身亡。
一代枭雄就这样落幕了！李晟安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眼中不由自主地泛起泪光。不是因为可怜他，而是，他的死让自己更加觉得世事的无常，人性的悲哀。他背负着一身的罪孽和遗憾就这样走了，彻底地离开了。但这其中的许多痛苦，他是不应该承受的，不应该的。李晟安知道，知道！或许，他的痛苦，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是云依的父亲，自己曾经想让他活。但如今，自己也已经无能为力，再不能做任何事了！因为，自己没有权力，还没有权力！突然，李晟安又想起师傅曾经对他说的那句话：要好做一个好官，心灵必须像雪人一样纯净，意志一定要像雪松一样坚强。但仅仅拥有了这些，就够了么？就够了么？不够，不够！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
陆展柏笑呵呵地跑了进来。
“晟安，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陆展柏快步跑到李晟安身边坐下，晃了手中的袋子，开口笑道。
“什么？”李晟安问道。
“你最喜欢吃的莲子肉松！”陆展柏继续笑道，连忙开始拆包装，“这个真难买！每次都要跑好远，还要排队。但每次，都是我亲自去买的哦！”
陆展柏将食物递到李晟安面前，发现他依旧低着头，一脸神伤地看着手中的报纸。
“看他做什么？”陆展柏一把夺过李晟安手中的报纸，说道，“看你还伤心成这样？我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伤心！他是罪有应得，这样死了算便宜他了！你就别再多想了！快，快来吃东西！”说完又将肉松往李晟安手里递。
李晟安接过来，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陆展柏将报纸往地上一甩，笑着问道。
“恩。”李晟安回答道，“不过，以后别买了。我吃太多了，现在也有点腻味！”
“呵呵，”陆展柏继续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腻呢？好，下次我给你买点别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李晟安这才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外面那么多保卫！”
“恩————你还说呢？”陆展柏也深以为然，一脸怪笑道，“你知道么？外面不止保卫多，记者更多！个个几乎都打破头了，要等着采访你呢！至于我嘛，上次来了一次之后，这次当然是故技重施，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怎么？”李晟安不满道，“你又顶着你外公的大名四处招摇撞骗了？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害臊！”
“什么害臊？”陆展柏立马反驳，“这个叫特权！不用白不用！但也不是对人人都能用的！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心头肉，我实在太想你，才出此下策的？”
“少肉麻！”李晟安继续不满，“我宁可你没有这些特权，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
“呵呵，”陆展柏倒是又乐了，笑道，“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要是没有这些特权，你怎么会有今天？”
“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李晟安也继续说道，“这些我很清楚，也没有忘记！”
“对不起，对不起，”陆展柏立马装孙子，道歉，“是我说错话！我可不是故意提醒你的，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只是啊，我实在太想你了，太想了！你住在医院里倒是无忧无虑，可我就惨了。整天吃不好，睡不香的，做什么都没劲！晟安，你在这里有没有想我？有没有？”
“没有。”李晟安立即回答。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陆展柏也立马接道，“不过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在意。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你知道么？当你和吴彪决斗的那一天，我就在想，如果你死了，我立即就去陪你，做鬼也要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李晟安沉默了片刻，开口继续说道：“那么，你的家人呢？你的外公，父亲还有展兰呢？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在意他们么？一点也不想为他们活下去么？他们那么爱你，你死了，他们一定会很伤心。”
陆展柏听完，也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晟安，你不用对我说这些。他们爱不爱我，对我有多重要，我心里很清楚。但人这一辈子，总有割舍不了的东西。谁没有亲人，谁没有朋友。但归根结底，人，只能对自己负责，为自己而活。想太多，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得不到！我这辈子，虽说出生在一个别人都羡慕的家庭，但这不一定就是我想要的。我常常想，如果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也会为自己的事业，梦想而努力一番。但一切假设，都不存在。我就是现在的我，我以前的生活，决定了现在的我！我什么也不想做，做了也没有意义！只想找到一样自己没有的，自己没有得到过的。那就是真爱，那就是你！我们如今认识已经有五年了，在这五年里，虽然你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对我态度，但我却一次比一次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我要和你在一起，用所有自己拥有的东西让你获得成功。这虽然是你的事业，但也是我的事业！你的成功，也就是我的成功！你的荣耀，你的辉煌，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分享！而且，我对你的心，始终不会变！绝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放弃你，抛弃你！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刀山火海，我也要陪着你走到底！绝不松手，绝不后退！”
李晟安再次沉默。良久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