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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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解释,不知怎么才能说清楚,可我知道那天乔立山就是一直盯着那件衣服……
“张浩,乔立山没醉,我和他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吗,他是个不容易醉的的人,即使醉着心里也明白,他没有把你当成我,他看到的就是张浩你,因为那件衣服是属于你的,那本来就是你的衣服……”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浩,我从美国回来后,在乔立山的大衣柜里发现了那件衣服,衣服是新的,还挂着标牌呢,样子很运动活泼,我一看那风格就知道这不是乔立山自己的衣服,我以为是给我买的,但又觉得也不符合我的风格,我挺好奇,就穿在了身上,乔立山说好看,让我穿着。有次乔立山喝大了,跟我念叨你俩的事,他说有一次你们干仗他撕坏了你的衣服,就想着赔你一件,于是他就卖了那件衣服,但又不知怎么给你,那件衣服就一直挂在柜子里,我才明白,那件衣服阴差阳错的穿到了我身上。”
我惊异,不敢相信。
宗磊轻轻一笑:“张浩,你没发现吗,那件衣服正是你的风格,你那天无意中穿在身上,让乔立山冷不丁看到了你的样子,那正是他希望中的形象,他看到的不是我,而是你张浩。”
“不对!”我喊出一声:“这不对……怎么可能,你别瞎说,乔立山一直喜欢你,他看着你笑得样子我从来就没见过,他从来就没有那样对我笑过,你爱吃老王的豆腐,他多少次都赶那么远的路给你买豆腐,只为了让你吃上老王的豆腐,我们那条街拆迁了,老王的豆腐没有了,他还特意给老王开了一个豆腐坊,就是为了你能吃上他的豆腐……”
“不对!”宗磊大声打断:“不对,乔立山是为了你,我爱吃老王的豆腐不假,他为我买豆腐也不假。可你曾说过,你是听着老街的吆喝声长大的,你是听着老王的吆喝声才感到家的存在,那是你的童年,是你快乐的记忆,他为了让这种快乐永远和你相伴,所以就在你们新居的楼下为老王开了豆腐坊,让他吆喝着卖
,这是他在走之前想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他为你做了,我想你现在一定天天都可以听到那个吆喝声……”
“胡说!你胡说!……”我抑制不住喊出声,感觉眼睛湿了。
“宗哥,你别胡说,我经不起,我浩子没要求他这么做,从来也没想过他会这么做,那不是为我。”不相信的大喊:“那是为你,是为你……你不要胡说。”
“我宗磊从来就不胡说,我宗磊从来就不会自己欺骗自己,还记得我们一起去霸州那次出行吗,那次他看到你抱着泰迪熊睡觉,他知道了你喜欢泰迪熊,往后他上街一碰到泰迪熊就买,现在他家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泰迪熊,不信你去打开他的衣柜看看,你去翻他的储藏柜看看,里面全是泰迪熊,都可以开泰迪熊玩具店了。
“你喜欢吃叉烧包,每次我俩出去吃饭,他都要几个叉烧包,我知道他从来就不喜欢吃那个,我也不喜欢,他是为你要的,你送的他那盆百日草,他跟供菩萨似的精心养着,我从来没看到他那么细心过……他心里装的全是你……”
我摇头,眼泪就要充盈而出,强忍着,大叫:“别说了……别说……你只当我不知道,我只当那是个玩笑,你别当真的玩笑……他只和你当真……和我浩子没关系……”
“张浩,你怎么还不清醒啊,别自己骗自己,我和乔立山这些年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小磊,你锯了我的腿,要不你就捅我一刀。就这句负罪的话他说了多少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他一直对我具有负罪感,我决定去美国,和他分开三年,就是想让他知道他是否真的需要我,我们彼此是否真的需要,他等了我三年,我回来了,但他还是没有变,彻头彻尾的依旧觉得亏欠我,只有一点儿不同,三年后,他遇见了你,他喜欢你,可他却不正视不承认自己的感情,他骗自己,因为对我的亏欠他不允许自己喜欢别人,就因为那场车祸,他就觉得欠我一辈子,他想用一辈子来偿还我,他想用爱来偿还我,他对我的歉疚大于他对我的爱,这大错特错,其实他什么都不欠我的。
“因为那场车祸他甚至不能再开车,这就像他心里的一道坎儿,他永远都不能逾越的一道坎儿,这是心病,是愧疚的心病,突然有一天他为了你,就在工地出事故那天,他为了你可以把车开得像飞一样的快,我才明白只有你才可以让他跨越那道坎儿,只有你可以再让他找回自己回到从前。”
我愣愣的看着,这是我没有预知的结果,是我没有想到的答案。
“我故意和乔立山说,我要回美国,你跟我一起回美国吧,他甚至没有
一点儿争辩的答应了,我多希望他拒绝,我多希望他能真实的对待自己,也是真实的对待我,可他偏偏就顺着我,什么都迁就我,有时我真想和他大吵一架,真想和他像你们俩那样痛痛快快的干一仗,可是他从不给我机会,他从来都不跟我红脸,用他的顺从和歉疚来偿还这一切,这不是我想要的。
“三年前他的公司正在起色发展,三年后,他的公司已步入正轨平稳成效,这是他的事业,是他多年奋斗的目标,我们志向不同,可我知道他需要什么,我怎么能让他抛下这些、怎么能让他放弃这一切跟我走,你是不是觉得他抛掉一切跟我走,我特高兴,告你张浩,我一点儿都不高兴,这不是爱,这是失去自我彻彻底底的义气,爱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想要。”
我无语,呆呆的看着宗磊,才知道这个外表帅气谦逊的宗磊,内心是多么的强悍。半天我问了一句:“宗哥,难道……难道你对乔立山就没有……你难道不希望得到他吗?”
“张浩,正因为我喜欢乔立山,我才要给他想要的东西,否则乔立山不会快活,即使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快乐,我知道你也喜欢乔立山,去找他吧,一定要去找他,这是我希望的……”
这时,乔立山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大喊着:“小磊——”冲过来,宗磊看向他,还是淡静的笑容,那个笑真是太帅了,太有内涵了,乔立山跑过来一把将宗磊抱在怀里……
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转身离去,冲出候机室,开上车冲进喧嚷的大街,融进喧闹的车马人流,把自己甩在繁杂喧嚣的世界,周围景物一片模糊,就像窜梭在浩瀚的宇宙,我是其中一粒尘埃,是汪洋里蒸腾而出的一滴水雾,是一块不知从哪个星球脱落的残破碎片,成为融入宇宙的一份子,旋飞着奔向不知天际的远方……
宗磊最懂爱,老幺最懂兄弟情义,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成就了我自身的那点儿光亮,世界忽然变得深迷莫测又如此美好。
一直飞旋,在硕大的北京城里飞驰,不知飞到了哪儿,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电话响起,是乔立山,不想接,只想安静,电话还在响,响吧,也让他心焦一回,我关上了手机,让周围安静,让世界安静,我要好好想一想……好好静一静。
☆、第四十八章
一直绕着北京城旋飞到夕阳落日,一直等到那最后一抹彩霞隐去艳丽的衣装让夜色笼罩,心也慢慢地归于平静,停在那家我以前常去的酒吧,推门而进坐在角落里,为自己要了一杯炫彩的果汁,今天不想醉,只想清醒。
很久没来了,不知觉的来到这里,只为了品味喧嚣中的宁静。
身后一个声音:“终于又碰到你了。”
回过头,原来是阿峰,怎么又碰到这小子了!
阿峰看着我笑:“你很久没来了。”
无心搭理他,他却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
“今天还是一个人?”眨着漂亮的眼睛问。
“我就想一个人安静会儿,别打扰我。”
“浩哥,你上次可是说过,要是再碰上,就陪我玩儿掷骰子,今天可不能食言,你必须陪我玩儿。”
“我说你小子,干嘛老缠着我?”
“来吧,玩一局,玩儿完了你就不烦了。”
“一边去。”
“老大一个人怎么说话不算数啊!别忘了我还帮过你呢。”说着话不由分说的已经把骰子摇得震响,骤然落定,掀起盒子,我小点儿,他大点儿,他赢了,我输了。
接下来再摇,骤然落定,他六点儿,我四点儿,他又赢了。连接几次输了我好几张,今儿怎么了?连连惨败,赌运没了。
阿峰拍手哈哈笑:“我说浩哥,你今儿怎么了,是不是时来运转,情场太得意了。”
“到此为止,陪你玩完了,混蛋吧。”
“别介,好不容易碰上你,陪我多玩会儿。”
“阿峰,我怎么一来就碰见你,你他妈是不是天天没事就在这儿寻摸人跟你玩儿掷骰子呀?”
“是啊,我就等着你想和你玩儿掷骰子。”
“有病!”
“呵呵,我没病,有病的是你,诶,浩哥,你跟你那个当老板的头儿怎么样了?”
我苦笑:“不知道,我们也许不会有什么结局,我不知道是我去找他,还是等着他来找我,还是谁也不找谁,就这样……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不知道终究的结局是什么。
“还没结果呢!可真能抻。既然还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那就陪我玩儿吧。”把他赢的那几张拍到我面前:“这个我不要,我要你陪我一夜。”
我恼了:“去你妈的,找抽呢!我说阿峰,你干嘛总盯着我?”
“因为你像个人,你的侧面像一个人。”
“像谁呀?”我问。
“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就是在这个酒吧认识他的,
他原来是这个酒吧的调酒师,他玩儿掷骰子的技术特高,没人玩得过他,第一次在这见他我们就是从玩儿掷骰子相识,从那后我就喜欢上他了。”
我来了兴趣,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说也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了,很长时间都在一起,我越来越喜欢他,离不开他了。”
“喜欢他你就找他去呀,你还有时间在这儿跟我纠缠,去呀,找他陪你玩儿掷骰子去。”
“找不着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话让我惊讶:“怎么回事?被甩了?”
阿峰甜美的笑变成忧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没了光彩,心想:这漂亮孩子又是个为情所困的主儿,指定是想在我身上想寻摸点儿安慰,也怪让人心酸的。
“他家在南方,他有女朋友,为这事我一直不痛快,我喜欢他,就觉得他对我不够真诚。”阿峰低着头,慢慢的絮叨:“他家里人吹着他回家办婚事,我痛苦,就赌气对他说,我不喜欢他,不想再见到他,让他赶紧滚,消失在我眼前,以后谁也不见谁,他说喜欢我,不想离开我,喜欢我还他妈的想着跟别人结婚,我气愤,放了狠话,说彻底和他分手。”
“那你们就分了?”
“他走了,回南方老家了,我想他是回家结婚去了,我难受的要死,他走后一直给我打电话,我不接,一个电话也不接,我就是想彻底忘了他,不让自己再难受,再后来有一天他给我发了一个信息,说他推掉了婚事,取消了婚礼,这就马上回来,如果我还想他,还喜欢他,就让我那天晚上在这个酒吧等他,我高兴极了,那天晚上我来到这个酒吧等他,可等了他一晚上,等到酒吧里只剩下我一人,等到老板和伙计们赶着我要打烊他都没来,他始终没有出现,我伤心,想他骗了我,最后还是骗了我,我恨他,恨得要死,恨得再也不想记起这个人。”
我拍拍阿峰的肩膀,不知说什么,叹口气,只想给他个安慰。
“过了一个多月,从他的一个同乡那里得知,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他走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总之我再也等不到他了。”
“那什么,阿峰,什么意思?”我心急想知道下面的内容。
“他同乡说,他回家推掉了婚礼,和父母都闹翻了,然后就急着往北京返,那天他们那儿下暴雨发洪水,从他们家出来要度过一条大江才能到城里坐火车,他着急回北京,就搭了一艘私人船渡江,没想到出事了,他落水身亡,他们打捞了好几天,连尸首都没找着。”《
br》 心里一惊,这个结果是我没有想到的,心纠结着颤动一下,呆呆地看着阿峰。
“我才明白,他没有骗我,他真的在往这个酒吧赶,赶在回来的路上,永远到达不了这个地方,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怎么那么傻,我怎么那么残忍,我明明喜欢他,却为什么要说不喜欢他,我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为什么在他临走的时候要说出不想再见到他的狠话,我真后悔,后悔和他吵架,我要顺着他多好,哪怕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