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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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忽然黯淡下来,又忽然绚烂起来,在暗色的灰蒙中像是一道闪电避开阴霾露出彩霞,我如此的快活,劲放十足的宣泄,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已经憋闷了很久,终于找到宣泄的缺口,恐惧、责任、礼仪乃至道义仁爱
让我全全抛掷脑后,不想后果不想承担,只想让愤懑在绚烂的彩霞里变成含苞金灿的七色花……奇妙……完美的感觉。
刺响爆裂的声响刺激我的意识,那是玻璃玉翠般的殒命,是肉体与泥墙瓦砾的碰撞,绘制着铿然力量的存在,我活着,我的力量在发出声音……连声音都那么完美。
平头男张惶的看着我们的较量,他一定没有见过这样搏命的争斗,他一定不理解这种力量释放了何种的郁闷,但我想:他赢了,他已经赢了那个他仰慕已久的职位,而我却在败虐中最后张扬着力量,维护着莫须有的自尊。
耳边传来徐经理惊慌失措的叫声:“这叫怎么话说的……这是什么事啊……怎么、怎么打起来了!”慌忙上前拉架,俩大男人扭捆铁绑在一起是你能拉开的吗!
“别打了……别打了……张浩,你放手!”
干嘛让我放手不叫乔立山放手?你们竟向着自个人了,我还不知道吗我一放手就成了玻璃罐里的耗子,随你们掐捏把玩儿,浇满水把我淹死,喷上油把我烧死,你们就在玻璃罐外面拍手蹬腿的叫好,我才不会满足你们的邪恶欲望。
兴许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哐啷一声门响从外面冲进一个人来,嗷嗷叫着:“乔总,这是怎么回事?哪个王八蛋敢在这撒野。”
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那个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主管的郝主管。
我扳着乔立山的下巴,致使他斜着脑袋成了歪脖鸡,含混不清的听他呓语:“你给我放手。”
乔立山捏着我半拉脸,把我整个嘴都扯到了后脑勺,紧绷着裸/露的牙齿发出咬牙切齿的可笑声音:“你先给我放手。”
正相互语齿不清的僵持,余光看见郝主管冲我抬起一条罗圈腿横扫过来,我手疾眼快没等他罗圈腿落定我已伸出张氏铁腿功一脚踹向他的下档,只见他嗷嗷带叫滚到墙角里。
这一脚可真漂亮,震得乔立山抓我半拉脸的手一下松了力量,歪着脑袋惊讶的看着窝在墙角里的郝主管,我后脑勺儿的半拉脸渐渐的像弹皮筋儿一样回归了原位。
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底蕴神功,这埋怨我老爸呀,怎么早先年不把我送到少林寺学功夫练把式,指定到这会儿已经成了天下闻名的武打巨星,保不齐美国大导演蒂姆。伯顿都得找我拍动作大片,叹气!老爸呀你白白耽误了一位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为国争光的天之骄子。
我冲着在场的人大呵一声:“告诉你们,这是我和乔立山的私事,谁敢拦着别怪我张浩没长眼睛。”
平头男惊讶的看着,嘴唇煞白,估计
他这辈子也没和人这么干过仗,也难为他了,高材生嘛,只读书了。
“这还了得,这成何体统,快……快叫保安!”徐经理叫起来:“张浩啊张浩,我算是看走眼了,你就是来打家劫舍的二狗腿子!”
郝主管忍着疼趔趄的站起身恶狠狠的拿出手机狂叫:“保安、保安……这有个劫匪,正劫持咱们乔总当人质呢!”
我又变成劫匪了!
“我看你小子是疯了,你放手,我都放了,你再不放手我叫人把你逮起来。”乔立山歪着脑袋叫喊。
“你道歉,你必须道歉,为我失去的工作,为我自寻短见的罪名,你道歉——”我大喊。
“你丫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好歹。”乔立山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睛血红,脖颈子青筋暴露的跳着。
约几秒的功夫冲进俩保安来,一人把持我一只胳膊从乔立山的身上拉了出来,乔立山揉了揉脸掰了掰下巴狠命的盯着我。
“乔立山!你以强欺弱、以众欺少这算什么本事……”抬起穿着小胜子锃亮皮鞋的脚踹过去,没踹着,被保安拉着往后倒,争搏着倒替双脚连续地踹,无一脚踹中,只在空中乱舞,乔立山哼哼的冷笑。
徐经理也上来拉我:“我说张浩呀,你有完没完了,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报警了,念着你坎坷奋斗的经历和有过厌世的悲观情绪我不想毁了你这孩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面对乔立山说:“乔总,你说这事闹得,我哪知道这孩子……”又回头看我:“张浩,你是来应聘的,不是来打架的,我只当你是骡子,没曾想你是头驴!”
乔立山喘着粗气问徐经理:“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他是头驴。”
“前面那句?”
“我以为他是头骡子。”
“再前面那句?”
“他是来应聘的,不是来打架的,乔总,你这是到底要问什么呀?”
乔立山皱着眉头问:“你说他是来应聘的?”
“是呀,都怪我看走眼了,我差点儿把这打家劫舍的土匪给招来。”
“他应聘的什么职务?”乔立山喘着气问。
“他应聘的职务多了,这不最后认定俩总经理助理的职位给你带来面试的吗,没曾想……嗨!都怪我,你不用想着这个张浩了,这有个合适的,”徐经理拉过一边的平头男:“这位绝对合适,名牌大学毕业硕士研究生,祖辈连带他都是优秀的司机。”
平头男立马意气风发毕恭毕敬的叫了声:“乔总。”
乔立山看了一眼平头男,目光即刻又转向我,我正让俩保安拖着往外
拉,就像电影里演的国民党枪决叛徒的情景,被枪决者让人拉着倒退,一边退一边高喊:“局座……局座……冤枉啊……冤枉啊……”然后被拖出去不见人影,片刻后传来一声枪响……
我不会这么喊,即使是死到临头在乔立山面前我也是个不屈的汉子,我这么喊:“乔立山,你等着,我和你没完,你以众欺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单挑,连句道歉都不敢说算什么男人,你怕了我了……”
还没等我喊完,乔立山一声叫:“放开他,我就要他!我就要他当我助理。”
什么???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愣了,每个人都像影片停放动作定格不动,一律惊讶表情看向乔立山,这动作就像演练好预备开始一样的整齐,没有命令谁都会永远定格不动。
乔立山揉着下巴瞪着我重复了那一句:“我就要你做我助理。”
半天周围人才醒过味儿来,徐经理上前问:“乔总,你……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抻抻衣服拉了拉脖领子。
“乔……乔总这小子和你干仗你还用他?”郝主管搭腔问。
“对,有胆量和我干仗,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揉着脖颈转了转脑袋狠狠地回答,似乎能听到颈椎骨咔咔的作响,还有那眼神,像是要捋顺了嗓子眼儿运足了气把我一口吞下去。
一旁的平头男立马沮丧耷拉下脑袋,他现在一定后悔打架的不是他。
你让我干我还不干呢!自打看到你乔立山那一刻起我就压根儿没想在这儿待下去。
“你要我,我还不伺候你呢!”
“怎么,你不是说和我没完吗?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天天在我身边,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三头六臂。”
“告诉你,打来这我就没看上这职位,别说我找不着工作,就是满大街要饭也要不到你门上。”
“哈哈,留着这话宽慰你自己吧,你是怕了吧!”乔立山哈哈笑。
“我怕你?”
“对,你怕我整死你,你只有穷打烂追的下三滥本事,真叫你磨枪上阵你就临阵脱逃了。”
“我脱逃?你……你去打听打听街里八乡的,我张浩打小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呵呵,只怕是自吹自擂,不过是蛇行鼠步贪生怕死的货。”
“怕死?怕死就不站这儿。”
“不怕你退缩什么!”
“我退缩?我要退缩就辱没了我老张家传辈下来的柱天踏地百折不挠的名声。”
“费什么话,不怕就应战啊。”
“不敢应战那是孙子!
”
“你以为敢应战就不是孙子了吗?”
“我倒让你看看孙子是什么样?”操,怎么说来说去把自己给绕进去啦,忙改口:“我倒要让你看看谁是孙子。”
“好,那就让我瞧瞧。”
“你等着!”
“我等着呢!”
“我奉陪到底!”
“算你有种,我也奉陪。”
“没种不来这儿。”
“有种你来呀!”
“来就来,有什么了不起。”
“明早八点正式上班。”
“就这么定了。”我狠狠的回答。
所有在场的人都大眼瞪小眼、哑口失言得看着。
哐啷推开门走出乔立山的办公室,冷不丁让眼前的情景无防备的吓一跳,门外站着一群听动静的人,看我出来呼啦闪出一条道,琢磨不清的无数目光向我噼里啪啦的射来,惊讶的、敌意的、好笑的、猜测的……像是机关枪扫射一梭子一梭子从头到脚顷刻千疮百孔,我就像打不死的英雄浑身是血的震颤抽搐着身体但永不倒下,倒下能叫英雄吗!装也要装到底。
抻抻脖领子大摆着从人群夹缝里走了出去。
忽而悲哀,又忽而喜悦,说不清的空落,让我觉得世界都变了,变得不是我想象的样子。我不认识世界,也认不清自己,我是谁?——我是张浩。
我不知道会碰上乔立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应聘方式,更没想到一个老板会雇用一个和他发飙犯二的人,还不知道我命里注定的是个什么样的未来……我不知道……不知道,但它真的发生了,就在瞬间在数分钟的时光穿梭后,霹雷闪电般让我来不及思考未来……
☆、第七章
穿过人群走出楼层,整个腰板儿一下松懈,这才感觉浑身骨头节沉重紧绷腮帮子酸痛,也才意识腹下淤积的尿液让膀胱胀得要爆裂,关键口什么都忘了,到这会儿才有感觉,懵头晕脑的在楼层里寻找厕所,碰见一扫卫生的大婶。
“大婶,厕……厕所在哪儿?”
“你是干嘛的?”大婶一脸惊讶,像看到一怪物。
“那什么,大婶,我找厕所。”
“你是遭劫了,还是……”惊讶转为惊恐。
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这一看果然惊悚,才发现西服里的T恤被撕成几片,郎当破碎的直扯到肚脐眼,斑驳不齐的袒露着胸膛和肚子,就像刚被人强/暴了一样。诶呀妈呀!糗大了,脸腾地一下燃烧起来,窜过脖颈,烧过胸膛一直火烧火燎到大腿根连带小弟弟都红了脸,这叫一个无地自容,赶紧把西服裹紧系上扣子。
红着脸大叫:“厕所在哪儿?”
“在……在……不就在你眼前吗!”大婶被我吓着了。
转头一看厕所就在眼么前儿的地方,一头冲进去,恨不能把脑袋扎进马桶里让谁也看不到我的面目。
对着马桶畅快的泄流,打个冷战,长舒一口气,头脑清晰了许多,镇定、镇定、我需要镇定。
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形象,解开西服,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又在眼前,只顾着和乔立山较劲儿了,竟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冥想片刻,争搏中我是听到撕扯的声音,原来是自己衣服的撕扯声。
心里大喊:乔立山!你等着,哪天我非撕烂你的衣服让你体无遮掩!
怪不得刚从人群夹缝里出来的时候都那种眼神儿看我,不敢想那一幕,臊得脸腾腾的发热,好在我这身板儿还算凑合,胸肌和腹肌有层有致没一丝多余的赘肉,挺挺胸膛,安慰自己,就当我张浩为你们义务表演一场波西米亚风的时装表演。
洗了把脸,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很久,我张浩今天是怎么了,真是疯了。
直到有人进来,我才系好西服把破烂不堪的衰样全裹在西服里,甩甩头走了出去。
刚出大楼门,保安小胜子就迎了上来。
“浩子,哦……不,是浩哥,呵呵!”小胜子嬉皮含蓄地笑着。
脱下那双锃亮的皮鞋:“胜子,今儿谢谢你这双鞋。”
小胜子脱下板儿鞋和我换上:“浩哥,今儿这鞋是不是给你添彩儿了?”
“对,不错,添的头彩儿。”
“诶?进去的时候不是里面穿着T恤吗,这会儿T恤怎么不见了?”小胜子要扒我西服看。
“别碰我!”我大喊。
小胜子急忙收回手笑了:“那……那什么我都听说了。”
我一激灵:“你听说什么了?”
“听说你和乔总干上了,你行啊!头次见乔总就有胆量和
他干,我来这么久可头回遇见敢和乔总干的。”
什么叫干上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这消息传得还挺快,我还没出楼呢,已经传到楼外面了。
懒得再提这事,扭头要走,又让小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