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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迟到的幸福作者:邪小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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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走了,临走时对他说一句:“那孩子一看就知道是老实人,你的家里也不会允许你和男人在一块,况且……你也快结婚了吧,他迟早是要走,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放了他吧。”
  炎彬看著张老绝尘而去,说不清的滋味漫了心头,放了他,谁放了我?!
  若他还能留下来,我必定是不放的;若他执意离开,……,我真的还会舍得,留他下来受苦吗?
  说到底,还是我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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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幸福 第四十五章

  文天佑的烧退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後的事了,这两天,张老每天过来都给他打针,甚至看到了很奇异的画面,炎彬喂他吃饭,帮他擦洗身子,还不停的哄著他,使他能够安安稳稳的睡觉,所有的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
  这对於张老可真算是奇异的,也毕竟是看著炎彬长大的,他是什麽样的人他还能不知道?炎彬几时像这般伺候过人,从来没有过,甚至还知道不少的隐晦传闻,也知道他对待情人也不会像这般照顾著,顶多就是压几个钱罢了。
  张老这次确定了,炎彬这次,可能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喜欢又能怎麽样,炎老不可能答应这种事,尤其又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他怎麽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还是对他说:“就算你再喜欢他也没什麽用,不如及早放了吧。”
  炎彬就拧著不看他,很久才讷讷的说:“他要是一定要走,我就不拦著他。”
  被子里的人捏紧了身下的床单,他现在是清醒著的,早就清醒了,只是他不愿说话,也不愿面对他,偶尔难过了,就在黑黑的夜里睁开眼睛,盯他一会。感觉到他有丁点动静就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这种日子还真是难熬。
  想走吗?当然想。
  愿意走吗?答案却是……不愿意。
  因为喜欢,所以不想放手,不想放弃。
  文天佑根本不晓得自己在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倔强,居然会想要去争取,去争取这份重过自己的感情。
  文天佑知道自己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一点一点,被重新磨了个遍,被开心,被痛苦,被伤害,被冷漠……还有很多,仅仅是半年的时间,居然让三十年的时光都变了,忍著,耐著,终於在一天里,发现自己不是自己了。
  这是爱啊,爱到骨子里,痛到血液里,揉合著,就让一个人变了。
  闭著的双眼终於睁开了,文天佑慢慢的吐出一句:“我不走,我看你,结婚。”
  “天佑!?”惊喜的回身,却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冻住了,僵著的身子甚至有点不稳:“你说、什麽?”
  “我说,我,文天佑,要看你,结、婚。”
  炎彬直愣愣的站著,张老摇著头不留痕迹的退去了,自己造的孽,终是要自己偿。
  “怎麽?你听不懂人话吗?”文天佑坐起来,又站起来,踱到炎彬的面前,几分嘲笑,几分冷漠,漾开的笑容揉著温柔,夹著讽刺,却硬生生的撕扯出他的绝望。
  “你怎麽了?”炎彬明显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那个天佑,不对,也许早就不是他了,只不过自己没有察觉,他,是自己,一步一步,推著进去的。
  “我能怎麽?我只是不想离开你罢了。”僵硬的回一句,脸上现出一个凄豔得笑容:“怎麽?你不愿意我陪你吗?”
  炎彬皱著眉,过了好久才回神,脸上哪里还有半丝爱怜,温柔消失殆尽,只余一抹的淡淡的讽:“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毕竟,我还是喜欢你的,不过……”
  伸出手抚著他的脸颊,轻柔的摸两下,一个力道过去就掐住了他的下颚:“别指望做什麽小动作,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文天佑仰著头,任他掐著也不躲避,只是噙著那抹笑,带著和平常一样温柔的味道:“我只是不想离开你,你想多了。”
  “哼。”炎彬生气的甩下手,躲开了他的笑容,他受不了,若天佑和平常一样的笑著,他根本就不忍心去看。可心里却贪恋著,就那麽站著,几次想回头看一看,他的天佑还在不在,却还是作罢。
  张老说的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更何况,他爱的那个天佑,那个憨憨的笨笨的,温柔的可爱的天佑,早就已经不在了。
  平静的一天在沈默中过去了,晚上两个人还是睡一张床,只是多了一床被子。
  半夜时分,炎彬实在是睡不著,轻轻地起了半身,偷偷地看旁边的人,一点一点描绘,他的眼睛是很美的,此时虽然闭著,却仍能知道那个轮廓,长长地睫毛杂乱的翘著,高高的鼻梁,唇线美好的嘴唇,但不是那种薄薄的,可是还是很美丽。
  傻笑了几声,又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拼命的忍住想要抱住他的冲动。明明还是他的那个天佑,明明还是他喜欢著的天佑,怎麽就变成了这样呢……
  颓废的躺倒了,炎彬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不停的回荡著早些日子两个人 一起的时光,很美好,很温暖的时光。
  此时,文天佑也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张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黑暗,竟然生出一丝气馁,人在其中,身不由己,他的冷漠,不是一个人铸成的。
  
  文天佑居然就真的就这样生活下来,他不时的绽放著和往常一样的笑容,温暖,柔和。却没有了曾经的胆怯和木讷,乍看下去,居然还会觉得有一种风逸透了出来。
  他开始和往常一样去买菜,去做饭,炎彬在,他就做双人份的,炎彬不在,就一个人吃。有时候还会去杜雨泽家串串门,然而,更多的时候,他就在那个充满个人隐私的书房里,一本一本的看。
  他看的不杂,大部分都是关於商业的,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之所以看那些,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内心里还是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和炎彬说话的时候,能够不那麽沈默,能够跟得上的他的思维。
  炎彬回这个家的时间在逐渐缩短,他猜想,他可能 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吧,那个优秀的女人,他见过,只不过寥寥几次,却深深地记住了。
  结婚罢了,人总是,要结婚的。
  无奈的叹口气,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对了,自己很想当一个画家,他喜欢画画的感觉,这是从小时候就能感受到的,不管什麽时候,只要他在画,就能够平静,能够盖住那些躁动。
  终究是没钱学习的,大部分只是自己在涂抹乱画。後来,连画的时间都没有了,整天都在奔波著挣钱,画画,却成了心里不能磨灭的梦。
  他随手拿起书桌上的纸,随便涂著,他竟不知到,这麽多年过去,自己居然还是能在绘画中找到安宁。
  炎彬回来,看了看空空的大厅,知道他在书房。透著门缝,他就看到文天佑在书桌上写写画画,一丝笑意从嘴角渗了出来。这麽多月来,他见过很多他的姿态,木讷的,柔和的,呆呆傻傻的,冷漠的,空洞的,却从未见过这个他。
  透著那麽股子灵气和安逸,是他,没有见过的另一种美。
  炎彬就那样定定的看著,直到文天佑的身子动了动,才慌张的走了,掩不住的悸动,让他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丢人!
  确定文天佑出去之後才蹑手蹑脚的回去,偷偷地看他到底写了什麽。只是一幅画,两个人牵手在夕阳下漫步,影子拉得好长。
  旁边写了几个字:此念,至死方休。
  炎彬呆住了,咬咬牙,放下,忍著痛走了出去。




迟到的幸福 第四十六章

  第二天文天佑再次走进书房的时候,见到了一张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摆满了画具,铅笔,水彩,画纸……一应俱全,甚至还在旁边摆了一个画架,画架对面的书架上清空了原来的书,整整齐齐的摆了几排的绘画教程,什麽《素描基础》,什麽《速写技法》,什麽《漫画人物技巧》……满满当当的,应有尽有。
  文天佑略微惊讶之後就浮上了一层笑容,走过去看到正当中就放著昨天自己画的那张纸,上面多了一行炎彬的笔迹:此情,至死不眠。
  心脏疼了一下,随手翻了翻,还真是不少东西。翻来翻去,最後还是拿起了那张纸,一遍一遍的看著那六个字,紧紧地捏著,眼里的泪就流了下来。
  本以为早已心死,却还是躲不过。
  呆愣愣的坐了一会,深吸了几口气,又抹了抹泪,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又噙了一丝笑,淡淡的,有点苍凉。
  踱了一会,还是安心下来,开始一边看著教程一边学著画。其实画画这种东西就是需要多练,先临摹著再说吧。
  不知不觉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半个多月,炎彬仍旧很少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怎麽像以前那样说话了,反而是很疲倦的感觉,总是一沾到床就开始睡觉。
  文天佑开始给他熬粥,等他醒了就给他喝,也不怎麽说话。
  直到一天,文天佑终於在一次端著粥递给他的时候开了口:“炎彬……”
  炎彬正在喝粥,闻言赶忙“嗯”了一声,心跳开始不稳的加速,一种不安从心脏递达过去,却扔忍著静静地等著下文。
  “也没什麽。”文天佑干脆一屁股坐到了他的旁边:“你什麽时候结婚?”
  “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呢。”
  “是啊?我就是觉得、觉得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觉得,我也不能再赖下去了,你总归是要走的,我也、也该走了。”
  捏著碗的手有点颤抖,带著点不可置信,炎彬质问道:“你要走?”
  “恩。”
  “如果我不许呢?”淡淡的问一句。
  文天佑的心冷了下来:“你说过,我要是走的时候,会放我走的。”
  “你也说过,要看到我结婚。”
  “就算这样又是怎麽样,反正都是要走的,你困得了我一时,总不能困我一世。而且,总算我们也爱过一场,临了,还是好聚好散吧……”
  炎彬把碗放在一边,随即一个大力就钳住了他的手臂,顺势就压倒在床上,一双眼带著焦急射进了天佑的眼里:“你一定要走?你听我说,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带你走的,我定能让你过得好好的。”
  慌张的样子像一只惊蛰的鸟,奋力的扑棱这翅膀,文天佑是很少见到这样的炎彬的,他开始嗤嗤地笑,好一会才静静地说:“没用的。”
  “为什麽?”
  “为什麽……大概,我的心已经没了吧。”
  炎彬闻言,呼吸一滞,手上的劲又大了几分,慌张被恨意代替:“我不会放你走的。”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文天佑反应,就开始双手撕扯他的衣服,不顾他的挣扎,炎彬阴著脸,死死地制住他。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他做过了,此时的欲望一上来,也不顾那麽多,只一门心思就扑在了如何好好折磨他一顿,然後让他狠狠地求饶,再也说不出“要走”的话。
  炎彬果然开始做了,但文天佑却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求饶,他的眼睛闭著,平静的接受他的撞击,偶尔会闷哼一声,却死死地不漏意思呻吟。
  甚至在完事後,还平静的问了一句:“还要再来一次吗?”
  炎彬自然是又来了一次,狠狠地发泄著心里的欲望,却在一次一次的发泄之後,更加气结。
  “还、要再、再一次吗?”
  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炎彬吻著他的脸,在他耳边倾诉著,最後,又抱起他去洗干净。放他在床上,才闷闷地说:“一定要走?”
  “嗯。”
  “如果我不结婚了呢?”
  文天佑终於有了点反应,睁大眼睛看著他:“你说、什麽?”
  “我说,我不要结婚了。”
  “开什麽玩笑,我睡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他。
  炎彬欣喜的看著文天佑,知道他还对自己有著情愫,不知不觉就嗤笑起来。
  炎彬觉得他有点痴痴傻傻的,为这麽一个男人,变得奇怪不说,竟然还想著要跟爸妈抗争了。
  也罢,情这东西,本就说不清。
  
  冬天终於来了,北方的天气总是变得很快,说冷就冷了下来。北方的冬天是很萧瑟的,除了干枯和清冷,就很少有什麽别的味道了。
  尽管屋子里很暖和,文天佑还是在床上赖著不肯起来,自那一天,十几天都过去了,而自己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不过是因了他的一句话:我说,我不要结婚了。
  像个咒一样锁紧了他,果然还是期待著,哪怕只有一点点期望都不想放弃。
  像是为了印证那一句话,炎彬每天晚上都会回家,不复往常两个人默默地场面,而是每次回来必先过去搂过文天佑印上一吻,才絮絮叨叨著今天又做什麽什麽了,又看到什麽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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