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象牙塔-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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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点头:“学得不错,但这算连续犯,还是从重处罚。”看着少年垮下脸,男子忍了下笑,接着说,“至于你们俩欺骗我的事情嘛,我一直认为骗人是非常不好的行为,骗人还被发现就更是差劲,所以每人加十下,没有意见吧?”
两个少年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下,觉得还可以接受,但还是不约而同地做出一脸冤枉的表情,在两个弟弟开始和自己买菜般地讨价还价之前,男子抓紧时间问了句:“一切按老规矩办,谁先来啊?”
意料之中地出现了兄弟情深的画面,两个少年争先恐后地喊着:“我先来!”,差点儿没再打起来,男子不慌不忙地拽出古铜色的木质戒尺,靠在桌边好心提议道:“你们俩还是用最公平的方法决定吧!”
接下来两个少年很听话地猜起拳来,上天一直很公平,这次赢的是星澈,当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输了的小卷毛少年哀叫一声,吸吸鼻子,转过身去,做出标准的俯卧撑姿势。
娃娃脸少年深吸口气,撑在了桌边。
男子却面带微笑地等待着,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星澈当即红了脸:“哥,我今年二十了……”
男子装无辜:“嗯,我知道,生日礼物我也送过了啊!”戒尺轻轻点在少年的腰眼处,语气一转,“可是还是像个两岁孩子一样不肯好好吃饭,这种错误,不这么罚都对不起你,小澈!”
向来识时务的孩子直起身垂下头解皮带,犹犹豫豫地褪了裤子,俯身撑好之前,扬起脑袋看看男子,小狗一般的眼神,脸儿红得像番茄。
伸手解救出小狗崽儿咬着的下唇,赫连齐相当好哥哥地说:“小澈,疼就喊出来,不许咬着嘴唇,还有,记得帮另外那只数数啊。”
俯在地上的小卷毛少年颇为不满地嘟囔了句:“烂规矩!”
前十下尺子照常热身,从腰下打到腿根,再返上来,力度也不算重,打得也不快。星澈稳稳地从一数到十,而瑜瑛则相应地做了十个俯卧撑,这便是两个少年抢着先挨打的原因,毕竟先做几十个俯卧撑,再挨打总是件难过的事情。
十下过后,熟悉套路的星澈深深地吸了口气,接下来的尺子就不会这么好挨了,果然后面的尺子一下下全都瞄准臀峰,所有的尺子印儿都重合在一起,力度也比前十下重了许多,第八下的时候,少年数数的声音就开始不稳了,一道尺子的痕迹清晰地浮现出来,与周围只是微微泛红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额际的汗水滴了下来,落在实木的桌案上,凝成一滴,十三下尺子落在同一个部位,一分一毫都不差,成功地让娃娃脸少年软了胳膊,手肘一下子磕在桌上,口中的数字也变成了:“呜……”
反应最快地是做了二十多个俯卧撑的少年,当即喊道:“哥,你别再打了,小澈都不识数了,二十三下来是五……”
男子却只是默默地放下尺子,扶起少年,揽在怀里,轻轻地拍拍后背,等小孩儿稍稍平静下来了,才伸手擦去星澈额上的汗,眼神温柔而坚定:“小澈,你自己说,还打吗?”
随手拽起男子的袖子擦着余下的汗珠,娃娃脸扁着嘴说:“哥,小澈长记性了,你换个地方打!”
男子忍笑:“撑在桌上不舒服,要不趴到哥腿上来?”
星澈却颇有气节地别开头,径自回到桌前撑好了。
赫连齐再提供福利:“不急,再歇一会儿吧。”
一直被忽略的少年终于爆发了:“没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哎,我还撑着呢,哥,小澈都歇了,我怎么不能歇啊!”
男子微微扬起嘴角,拿起尺子,连着七下敲在星澈臀腿相间的地方,速度极快,星澈吸了口气,也颇为快速地连着数了七个数,傻了眼的是可怜的瑜瑛,必须按照数数的频率来做俯卧撑,那,现在怎么办,一声哀号:“啊,你们还拿不拿我当人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瑛仔,今天您没排上,明个儿再说吧!)
第五章
曾经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个人和你相似到就如同你的复制品一般,那么会相处得怎样。最开始的时候觉得两个人有相同的想法,相同的爱好,大抵会很开心,很亲切吧。但反过来想,你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去做,你个性中的弱点他也同样具有,那么无疑是把两个人的缺点扩大化了,短时期的投缘感一过,就会出现很多的麻烦,总之很难长久地相处下去。换句话说,真正能够绵长久远地陪伴着你而又不会彼此厌倦的人,往往是个性有些差异的人,嗯,就像磁铁的两极,各自不同,却又彼此吸引。
而眼下就有一对很好的例子:挨过打后,嘶嘶地低声抽着气穿好裤子的娃娃脸少年扬起头朝男子扯扯嘴角,表示自己情况还好,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少年也只是颇为低调地说了句:“哥,小澈先回房间了。”并且脸色微红地拒绝了男子要抱其回房的提议,慢慢地蹭出门去。
与之相对的便是那个尺子还没上身,就呈大字型赖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小卷毛,嘴里还嚷嚷着:“啊,累死了啊,太不仁道了,哥,你这是虐囚!呜,我要上诉!”男子见怪不怪地坐回桌前,随口应道:“嗯,去上诉吧,反正上诉不加刑,出结果了再通知我!顺便提醒你最后那几个俯卧撑动作真的很难看。”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继续整理材料,把某人忽略得很彻底。
瑜瑛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瘪瘪嘴说了句:“谁不知道你这里就是最高院,我还去哪里上诉!”动作有些僵硬地走到门边,朝着紧闭着的门猛喊了几声,“小澈!佟星澈!爷在叫你呢!马上给爷过来!”附耳贴在门上,什么动静都没有,松了口气,靠着门自言自语道,“好极了,隔音效果真不错!”
饶是身经百战的男子这会儿也想安装个避雷针,挑眉说:“时间不早了,我也准备下班了,要办什么业务明天请早吧,反正滞纳金也不多,每天才二十下而已……”
少年瞪大眼睛冲回桌边:“你,你们怎么还涨价了?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容易吗?”吸吸鼻子,略带讨好地捧了尺子送到男子面前,“您看,还能打折吗?”
男子却干脆地点头同意了,接过尺子,轻轻敲敲桌子的边缘:“没问题,不过纠正你一个读音,那字在这个语境里不要念成‘zhe’,要念成‘she’,自己趴好吧,尺子折了后,记得去古董行里买个新的赔给我。”
高挺鼻梁的少年当即扁扁嘴说:“哥,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客户,也不是你的对手,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语气无限委屈,垂着头就差没蹲下来画圈圈了。
男子站起身,用力揪了下少年的耳朵:“除了我弟弟,我才不给别人机会在我面前这么耍赖呢!行了,别磨蹭了,早点儿打完好给你们俩上药!”
少年揉揉耳朵,嘟囔道:“打了还得上药,这才叫无用功……”,手放到腰间,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抬头问道,“哥,我犯的错不是两岁孩子的,你看能不能……”
男子一脸骄傲地说:“是啊,一般满周岁之前的孩子都不按照正常时间睡觉,你比两岁还年轻呢!”
瑜瑛挫败地褪下了裤子,胳膊还疼着,只能完全地俯在桌面上,红着脸抱怨一句:“哼,没满周岁你都下得了手,狼外婆!”
哭笑不得的男子依旧是十下热身,而少年却一点儿不消停地哼哼着,仿佛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一样。
接下来的尺子一如既往地加重了力道,并且落点很固定,小卷毛少年也相应地加大了反响,嘴里嚷嚷着:“啊,疼,哥,换地方啊!哥,你不用瞄那么准,打个五环也不丢人!”还捶着桌子助长声势。
男子此时终于理解了这破孩子事先确定隔音状况如何的原因了,要不是这个房间的强隔音功能,现在早有邻居来投诉扰民了。
同一个部位挨了十五下,少年终于安静了一会儿,男子反而有些不放心,尺子轻敲在肿起的部位旁边,试探地叫道:“瑜瑛?”
小卷毛晃了晃,低低地应道:“哥,缓一会儿,我喉咙痛,喊不动了!”挣扎着起身,低下头享受着“水来张口”的待遇。
男子又从抽屉中拿出一联草珊瑚,粉色的药片喂到少年嘴里,关怀道:“好点儿了吗?”
少年点头,很快便眉眼弯弯,抗打击能力可见一斑。
男子又教导小孩儿般地说:“放到舌头下效果更好哦,试试看!”
心里暗暗想着“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啊”的好奇少年立刻实践了,却没有觉得有什么更好地效果,困惑地看向男子。
还没等少年发问,男子突然按下少年的身子,连着十五下制造了另一道肿痕,瑜瑛连呜咽都来不及,直起身做愤怒状。
男子却自然而然地坦白道:“没错,是骗你的,怕你一疼起来把药片抽到气管里。”扬起温和的笑,“不过安静下来的瑛儿还真是可爱啊!哥哥抱你回房间吧!”
心里微微念叨着“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少年一甩小卷毛,穿好裤子,扶着桌子以诡异的姿势推门挪了出去,目的地为佟星澈的房间。
抬手敲门,门却没锁直接开了,导致瑜瑛差点儿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进了门,抬起头发现娃娃脸少年利落地把双臂交叠在枕头上,头还搭在上面,一副乖巧养伤的摸样。小卷毛少年回手锁上门:“是我,别藏着了,不就是PSP嘛!怕哥看见怎么还不锁门啊?”
娃娃脸少年头也没回地回了句:“锁了门才更可疑吧”,拿出盖在手臂下的白色PSP,带好耳机继续练习手指灵活性。瑜瑛蹭到床边,硬挤出一块地方,脑袋凑过去:“玩什么呢?呃,太鼓达人?小澈,我服了你了!”投降般地高举双手,脑袋埋在枕头里,大有要闷死自己的趋势。
星澈镇定自若地回:“这歌儿还蛮好听,而且速度够快!”
小卷毛侧过脑袋,抱着枕头问:“哎,下周我们部搞活动,小澈你去不去?”
星澈手上动作不停,随口答:“你们部活动,我去干什么?”
瑜瑛叹气:“要演节目的啊,陪我唱个歌吧!”
星澈随着歌曲的节奏点点头:“小事儿……”
这时敲门声传来,星澈利落地关机,摘下耳机放到枕头下,并且示意旁边的某人去开门,高挺鼻梁的少年不情不愿地拖着残躯类人猿般地移动到门边开了锁。
门外的男子手里把玩着一瓶云南白药,要笑不笑地问:“怎么还锁门了,在做什么,不方便吗?”
瑜瑛毫不客气地白眼,蹭回床边:“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啊!”
男子微怔一下,忍笑说:“也对,耽误你们了!”
小卷毛愤愤地扯了枕头朝着声源处丢过去,星澈想到自己的枕头还另有用途,咬咬牙假装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有些过点儿了~瑛仔,我对不起乃~)
第六章
古谚有云:“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于是乎晨练一直是被宣传提倡的活动,方式也多种多样:小广场上爷爷奶奶的太极,社区里遛狗兼散步的婶婶伯伯,电视机前“每天五分钟”健美操的阿姨们……当然还有种晨练方式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仲春时节,初生的太阳一半浸在湖水里,暂时还没有起到温暖人间的作用,只是有照明的功能罢了,花草树木密集种植的小路上尚有未散尽的雾气,很快宁谧的气氛被打破,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出现在眼前的是众多“祖国八九点钟的太阳”拖着疲惫的步伐睡眼惺忪地奔向前方,目光茫然,仿佛正面对着自己渺茫而不可知的未来,速度并不算快,也有停下来边走边聊的,1500米左右的距离,时间卡得很严格,每天六点半到七点,六分钟到八分钟,超时不行,时间不到也不行,终点的刷卡处就经常看到没有算计好时间的可怜孩子们站在旁边等待六分钟的到来,如果说在整个大学生涯中有一项活动一定要配备手表,相信我,那不是考试,而是晨跑。
门牌号3016,六点二十五分,闹钟在小卷毛脑袋的旁边准时响起,而当事人却免疫力很强地毫无反应。急促的滴滴声成功地唤醒了旁边床上的少年,拉起被子蒙在头上默默忍耐,十个数后,宣告放弃,娃娃脸上带着不甘心的表情,唤道:“瑛……瑜瑛,佟瑜瑛!”对方却完全没有回应,任凭噪声制造器在旁边工作。
星澈一脸沮丧地下了床,疲惫地走过去消灭声源,却发现其被某个破孩子扔到了床头的最里面,少年无奈地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