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象牙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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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澈一脸沮丧地下了床,疲惫地走过去消灭声源,却发现其被某个破孩子扔到了床头的最里面,少年无奈地爬上床,左手放在沉睡的障碍物旁边,伸长右胳膊去按下闹钟,当声音戛然而止的时候,小卷毛脑袋晃了晃,睁开了眼睛,困惑地眨了眨,随即低低地叫了声,抱着被子向后缩去,一系列动作成功地让类俯卧撑姿势的娃娃脸扣在了床上,而高挺鼻梁的少年这会儿还半梦半醒地说了句:“小澈,原来是你啊,大白天的,咱别这样……”
星澈坐起身子,咬咬牙,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制造什么血腥事件,一边下床,一边用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说:“佟瑜瑛,我正式通知你,我要求换寝!”
小卷毛少年还露出一脸委曲求全的表情:“小澈,别啊,那,你愿意白天也行,我听你的还不成嘛!”随即接收到星澈凶狠的眼神,瑜瑛一抖,彻底精神了。
十分钟后两个少年也加入每日一跑的行列中,棉质浅蓝色T恤以宅为主的少年娃娃脸上带着疲惫,耳机线随着步伐在胸前荡来荡去;与之相对的是红底黑条T恤的少年小卷毛起起伏伏,跑步的时候嘴巴也不闲着,一脸兴奋地和旁边的少年述说着什么,娃娃脸少年却打了个哈欠,把耳机又向里面塞了塞。
迷你马拉松结束后,两个少年随着人群荡进食堂,窗口前排着长队,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混合的味道,为了方便同学们了解各个窗口出售的食物,学校食堂善良地采取了早餐万年不变的方法,小半年下来,就足以使一个普通的在校生具备熟练背诵每个窗口早餐菜色的能力,连包子的馅料都不会有差错。浅蓝色T恤少年收起耳机线,深呼吸了一次,娃娃脸上马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径直通知旁边去拿餐盘的小卷毛:“瑛,我饱了,我先回寝室了……”十秒钟后星澈瘪着嘴手里端着瑜瑛硬塞过来的餐盘站在三号窗口前的长龙里,嘟囔着:“就会哥挂在嘴边,没格调!”
喝了一大碗掺了豆浆的水,星澈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是过饱和状态了,比比嘴角示意对面的少年摘下蹭到脸上去的芝麻粒,再暗暗感叹一下某人一如既往的好食欲,不知不觉之间居然说出了口:“心思单纯真是不错……”
谁知小卷毛抬起脑袋,浅笑着眨眼:“佳人究竟为谁茶饭不思,衣带渐宽终不悔?”还舔舔沾在唇边新生胡茬上的豆浆。
娃娃脸此时连抚额长叹都省了,直接端起自己的餐盘,镇定地说:“同学,我看见我的朋友了,就不和你拼桌了,再见……”
上午连着四节刑法总论,两个少年一人一只耳机,留下一只耳朵听课,还自认为能够起到提神作用。课程进展到刑法中的认识错误,讲到对象错误时一身西装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站在讲台上举例道:“大家来判断一下,如果把人误当成狗射死了,构成什么罪,如果是把狗当成人呢,如果是披着狗皮的人呢?”……“某甲见周围无人,趁夜深人静扑倒对方,开始扯头发,撕衣服,最后发现对方是个男人……”当即听到窃笑声“小攻。”
娃娃脸少年嘴角抽搐了下,转头对笑得小卷毛直抖的少年说:“瑛,教室里的冷气是不是开得太足了?”
收住笑的少年配合地做了个寒战的动作:“是啊,简直是寒风刺骨啊……”
十一点三刻娃娃脸少年终于到了一个可以避雷的地方,吃着没有加辣的炒粗粉,对面的瑜瑛笑得一脸友善:“小澈啊,我们部里的活动就在下午进行,吃过饭我们就过去准备吧……”
星澈随口应着:“哦,好,在哪个教室?”
高挺鼻梁的少年眨眨眼:“不在教室,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义演在教室了?”
娃娃脸表情僵硬了:“什,什么义演?”
小卷毛少年一脸无辜:“咦,晨跑的时候和你说过了啊,我们部的活动就是在食堂附近的那个小广场上义演,为灾区募捐……”
手一松,筷子落在桌上,星澈这才顿悟到人生没有最囧,只有更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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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曾经有这样一个实验,纸上画了两条线,视觉上可以判断出A比B长,找来五十个人判断它们的长短,并且事先告之其中四十个人要回答B更长,当把五十个集中在一起进行回答时,余下的十个人也给出了B更长的答案,这种现象便是从众效应。在日常生活中得到普遍的应用:卖布的有布托儿,卖药的有药托儿;出门儿吃饭的时候喜欢找顾客多的店,哪怕需要站在门口儿等座位;过马路的时候即使是红灯,看到大多数人都在向前走,也会跟上去……
而这种效应校学生会和校红十字会联合举办的义演活动中也得到了应用,会长坐在舞台边缘,和全体成员进行活动前的密谋:“这次活动最主要就是要声势够大,这样才能调动同学们捐款的积极性,为了充分达到这一目的,我们要派出一部分成员站在观众队伍中带头捐钱,一定要热烈,一定要争先恐后!下面我来分配任务……”穿着正装的少年微扬起头,阳光在镜片上滑过,略略有些刺眼。
站在后方的小卷毛少年歪着头说:“啧啧,小澈,你看看,若不是事先知道这是义演,看上去和奸商有什么区别!”
而娃娃脸少年显然还没有从误上贼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一脸郁闷地又向后缩了一步,大有要溜回寝室的趋势。
瑜瑛见状及时地拉住少年的胳膊:“小澈,做兄弟的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星澈很哀怨地看回去:“佟瑜瑛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福的出现?”努力地抽回胳膊。
小卷毛脑子开始习惯性短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两人的拉拉扯扯终于引起了前方的注意,会长扬声问道:“瑛仔,你想做什么工作,表演节目还是做托……”
高挺鼻梁的少年连忙表明态度:“我演节目!”眼看旁边的娃娃脸把连帽衫的帽子都戴上了,大有要退场的意思,瑜瑛一把拉住少年的手,举了起来,“我家小澈和我一起!”
周围突然间寂静下来,半晌校红十字会长激动地说:“好的,你们俩上吧,这类的节目一定很火!”
小卷毛少年试着平和场面:“我,我们只是想唱歌而已……”
副会长点头:“没问题,没问题,给你们俩留出一个小时!”
娃娃脸少年竭力抗争:“呃,没有伴奏的话我唱歌会走调的,所以我们唱一首就好了,不用那么多时间……”
坐在台上的会长浅浅地笑了:“好说,要什么乐器?吉他?架子鼓?音乐教室里都有!”
地理位置颇为偏僻的教室传出节奏轻快激昂的吉他声,小卷毛少年倚靠在架子上,闭着眼一扬手拨出最后一个音符,仰起头有些得意地问对面的少年:“怎么样,小澈?”
娃娃脸少年微皱着眉查看手中吉他的品牌,随口答道:“走调!”
瑜瑛颇为不满地撇撇嘴:“又不是我的吉他,手感不太好也正常!”,报复似的开始品头论足对方的动作,“小澈,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你只有弹吉他的时候是用左手的?真别扭!”
星澈耸了下肩:“最开始学的时候手疼,为了不耽误写字就用左手了!”
小卷毛不厚道地笑:“你应该练习用左手写字,两只手都能写字了,罚抄书的时候就方便了……”
还没等星澈还击,会长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娃娃脸上的愤怒,马上和解道:“哎,瑛仔,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还异常自来熟地拍拍少年的肩,“别怕,有什么委屈和我说,我帮你出头!”
对面的小卷毛少年举手投降:“头儿,弱者在这里,您帮错对象了吧?”
会长眨眨眼:“得,清官难断家务事,选好了吗,咱们回去吧,架子鼓待会儿找人搬过去!”
瑜瑛歪着头问:“谁会架子鼓?头儿,你会?”
会长一怔,随即从容地笑了,走过去说:“瑛仔,这才是体现你能力的时候……”
星澈抱着吉他在旁边幽幽地说:“他以前是校鼓号队的!”
会长当即配合道:“那好极了!拿出你当年欢迎领导的本领来征服架子鼓吧!”
小卷毛少年咬咬牙,走到架子鼓前,拎起鼓槌一阵乱敲。
顿时全体人员被灌耳的魔音震慑到了,会长动作僵硬地推推眼镜:“呃,瑛仔,总之你找个会架子鼓的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贼笑。
走廊里高挺鼻梁的少年左手插在口袋里,挺着肩靠在墙上打电话,语气暧昧:“哟,美女,干嘛呢,有时间没?出来吃饭啊!”
大抵是被对方拒绝了,小卷毛少年的语气有些哀怨:“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好吧,那告诉我我哥在哪里吧。”
等到答案的少年点点头:“哦,哪个法院?哎?大学城附近这个吗?好极了!”语气一转又带着顽皮的笑说,“不用让哥来接电话了!我是专程找你的,等我将来自立门户了,一定把你从哥那抢过来!”
调戏完兄长的美女助理,小卷毛一脸得意地回了音乐教室,汇报道:“头儿,天助我方,目标正在本区法院查卷,之后的行程还没有安排出去!”
会长眸中精光一闪,掏出手机拨号:“喂,您好,请问是赫连学长吗?我校学生会和红十字会正在联合搞一个募捐活动,想找学长来做特别嘉宾,不知道学长愿不愿意为灾区人民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计划进行地颇为顺利,对方答应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过来参加活动。
小卷毛少年笑得开心:“呀,好多年没看见哥打鼓了,总算今日重出江湖!”
娃娃脸少年却没那么兴奋:“似乎过于顺利了啊,总觉得有些可疑,瑛,手机在震,短信吧!”
瑜瑛满不在乎地一边打开短信,一边说:“小澈,你杞人忧……”瞬间静止,半晌才扭过头一脸委屈地把手机递了过来。
发信人一栏上赫然写着四个字“贤妻良母”,星澈瞥了眼乱起外号的某人,继续看下去,短信内容为:“佟瑜瑛先生,非常感谢你的盛情邀请,做兄长的十分欣慰,暂拟定于本周末书房内报答你的情谊。”
小卷毛少年颇为不平:“为什么知道是我?又不是我打的电话!”
娃娃脸上露出同情:“为了不影响商机,据说一个好的助理会把每一位致电者的信息汇报给上级……”
第八章
无论如何,校园与职场还是太不相同的地点,同学和同事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很多东西一旦与金钱利益沾亲带故,多多少少都会变了味道;许多人情世故在求学生涯中永远都不必面对: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不想做的事情也可以不用勉强,或者说可以更真实地活着,甚至连偶尔的无理任性都可以得到包容,就连“付出就有回报”这种话的实践率也更高一些。
城郊宁静的林荫道,男子停车熄火,摘下墨镜,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副驾驶座上,解下领带,白色衬衫的纽扣开到第三个,对着后视镜想了想,拉开副驾驶座前的小抽屉,翻出银色的mini iPod夹在衬衫上,满意地下了车。
临近母校,心情也轻松起来,两只手□口袋里,男子名正言顺地进了校门,学生身份伪装得很彻底。
沿着小路走着,穿过竹林,远远地便听见断断续续的音乐声,站在舞台上的大男孩儿正声嘶力竭地吼着《离歌》,高音部分差点儿破音,成功地调动起围观同窗们的热情,一曲终了,男孩子脸色通红,明显是氧气不足。
赫连齐正寻找着自家孩子的身影,目标很快就自己出现了,小卷毛少年蹿上台,嚷着:“咱们副部这么卖力,大伙儿得表示表示吧,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谢谢!”余下的活儿便交给事先安排的托儿们。
如此江湖卖艺般的台词让男子觉得一阵寒冷,目光一转看到自家的另一个小孩儿坐在舞台边的架子鼓上,手里还抱着个大大的捐款箱,一脸的不甘不愿。
男子走过去,拽出钱包里的所有粉红色钞票,塞到箱子里,嘴角微扬:“哥来给你捧个钱场!”
娃娃脸少年抬起头,露出些许同情的表情:“哥,恐怕待会儿您还得出力……”
台上的小卷毛很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脸兴奋地嚷着:“呀!架子鼓,架子鼓来了!”快速冲到男子身边。
精明的会长当即宣布:“同学们,今个儿咱们很荣幸地请来了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