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缠绵-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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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依然是气定神闲,犹如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余静的世界,宛如坠入了雪地冰封里。如果不走,她怕自己承担不起后果,若是让家里人知道,尤其是心脏不好的那位知情,真怕承受不了。
前思后想,除了烦躁,日子依然一页页的翻过去,转眼离他说话已经十天过去了。那天之后,两人在没见过,但他每天坚持两通电话,一条信息,不管她回或是不回,他都坚持。还听说,他最近工作挺麻烦,这是从王太后嘴里得知。秦珩从没对她说工作上的事,最多只知道他应酬多,常常置身某家餐饮娱乐场所,其他一概不知。所以,她对周子扬的工作也不是很了解,有一次余妈问周子扬的情况,她差不多就是一问三不知那类,气得余妈差点动手教育她了。
她很无奈,心乱如麻,工作中犯了两次最不容忽视的错误。李副得知,专门找她谈话,然后给她休假一周。余静很感激,回到办公桌前,又听说下周有一次去B市为期半个月的行业培训。余静想都不想,立马打报告写申请,言词恳切。
这份申请交上去,李副很惊讶,“静静,你精神不是很好,应该休息一段时间,怎么又想起要去培训?B市现在天气不好,又冷又干燥,你一个人去那边我不放心。”
两人相处,副总也决口不提秦珩。余静知道,他潜台词里说的是没办法对秦珩交差。余静笑了一下,很诚恳地说:“李副,你看,我来公司已经一年多了,也没机会参加什么培训,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不想放弃。”
下班前,李副拨来内线,告诉她已经批下来,但同行的还有另一位女同事。这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如果有一个人同行,就算中途起了离开之心,也得顾及同行人的未来。秦珩的每一步都精打细算,但余静想去B市,并不是想要逃离,如果一味避让也解决不了,还不如面对。但要如何面对?她一时没头绪,遇着复杂难缠的事情,她习惯性退缩。
她故意在公司折腾到六点半,走出办公室,楼道静悄悄的,几盏节能灯,孤零零地照着空荡的楼道。她本就单薄清瘦的身影,此刻更是落寞伶仃。下班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间,都说洗手间是八卦交汇聚散频率最高的场所,果不然。所以,她听到了一语半句,起先不大在意,但听说对方公司名字时,余静的心咯噔一下,觉得气血都在往脑壳上涌。
对于大公司,人事变动并不是罕见的事情,但余静隐隐感觉不安。唐朝是他们最大的合作伙伴,前些日李副总有意无意提到唐朝,她也没往心里去,这些日子又因秦珩搅得一团糟,她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是周六,中午的时候给周子扬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余静不放心,连拨了三次,依然是回传冷冰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没办法联系的情况下,磨磨蹭蹭拨了秦珩的电话。他的声音低沉,有点睡意朦胧,但一听是她的声音,瞌睡全都跑掉了,卷着被子坐起来,“怎么了?”
隐约感觉她的声音不大对劲,好像是刚刚哭过。
秦珩的一句话,余静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瞬间泪如雨下。秦珩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隔着几千里的山水,亦是无可奈何。深怕是离婚一事梁微为难她。秦珩想得很清楚,这婚必须得离,当时被余静气得失去了理智,竟然莫名其妙的就结了婚。但,这些日,他已经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的不慎,再次伤害到余静。
“静静,怎么了?”
余静抽着气,条理还算清晰。秦珩听了,微微皱眉,心里十分不快。最后还是忍不住:“这已经是历史遗留问题了,他们公司高层这样做迟早要出问题,问题出来总的找个人顶罪。”
“有什么办法吗?”
对面人沉默,余静急了:“秦珩,你不能不管他,他不过就是负责了这起工程。”
“你还挺关心他?”口气波澜不惊,听不出是不是生气。
“我不想他有事。”这是事实,她不想解释更多。不管两人的恩怨,周子扬待她是极好的,基于朋友的关心,她不能不闻不问。
“你要知道,你秦叔若是知道我借用他们的荫蔽做不该做的事,你没想过后果?”许久后,他冷冷地提醒。
余静不语,秦叔叔的严厉,她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余静咬着唇,暗自伤神,最后说:“对不起,我不该为难你。”
断了通话,她想,事情不会如自己所想这般严重,而周子扬又不是高层,但就是不高不低的人,最有可能成为代罪羔羊。
太阳落山的时候,她在洗澡,电话一直响个不停,裹着浴巾出来,是周子扬的电话。接起他就问:“静静,中午你给我电话了?”
“啊?是啊。”她手忙脚乱,一边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拿着电话。因洗澡了,混沌的思维稍稍清晰了些,此刻在想要怎么开口问。两人在一起时,她从不主动问他工作上的事情,现在分手了,觉得有点故作姿态。
“什么事?”周子扬小心地问。
“你在哪?”
“杨山,看一位朋友。”他那边风很大,信号也不是很好,断断续续的,只听他继续说:“一位学长,前两天出了场车祸。”
“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一点,怎么了?有事?”信号不好,电流哧哧作响。余静听得很费力,依然只听了半句,只好说:“信号不好,等一会在给你打。”
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直接切断通话。没几分钟,他的电话就过来了,“静静,怎么了?”
两人在一起时,余静也很少主动给他电话,她主动来电,不免让他联想其他。有一次,他出差在外,夜半接到医院的电话,告诉他,她阑尾炎需要动手术要家属签字。因为在外地,当晚回不来,他只好求助秦珩,等他赶回来时,手术已经结束了,秦珩让家里的保姆过来照顾她,住了好几天才出院。
“你们公司的事我听说了。”
周子扬愣怔,竟忘了要怎样回应。余静继续说:“周子扬,对不起……”
“静静,你不要这么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我是不知及时反省……”
“晚上有空吗?我们吃个饭吧。”
十五、各怀鬼胎
在他事业上最低谷时候,余静的邀约对他来说,犹如第一次升职。这半生,他学业顺利,工作顺利,就连交女朋友都顺顺利利,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他以为,他和她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走下去,直到有一次,他和秦珩出海游玩,在小岛上遇见李萌。李萌是那种第一眼不耀眼,但相处下来,又特懂心疼人的女人,乖巧懂事,文文静静,有着最淳朴的纯真。初见她,时光一下子就回到了自己的那段淳朴的少年时代。
那次,他们在小岛上逗留一周,借宿在李萌家里,那是普普通通的渔民家眷,淳朴热情。李萌年纪不大,但懂得照顾人,家里的一切农活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做。那一周,她做两人的导游,给两人普及海岛知识。秦珩因有事提前返程,他觉得天蓝水蓝,就多留了两日,起初的一日,他们相安无事,可第二日,他要回来的前一晚,两人都喝了点酒。都说酒是色媒婆,这话不假,喝酒后,他鬼使神差问及她家庭,结果触了她的伤心事,她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开始他是拒绝的,只是没有把理智坚持到最后,结果出事了。事后带她去买药,她的表现很淡然,他很满意这个结果。其实,这事如果就此结束,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波折,可偏偏有一段时间,他心太好。有一次,强台风席卷,李家遭遇惨重损失,他头脑一热,出手帮了她一家。
就这样,一来二往,直到东窗事发。
如果他能及时抽身及早反省,不要做‘好人’……可是没有如果,过往的事情,如灯影交错,一幕幕似清晰似朦胧,都一一的带过了。
“少抽点烟吧。”余静挑着锅里的辣椒,心不在焉地往盘子里放。这家店,菜做的很不错,她和同事来过几次,但刚才进来时,老板见到周子扬,愣了下说:“小伙子,这次没带女朋友来啊。”
周子扬脸色微微一变,余静心肠百转,默默地点菜,菜上来了也没说一个字。周子扬一副欲言又止,她直接无视。纠结他背叛的事情,不免觉得可笑,都已经分手的人了,她还给自己找不痛快,活该遭虐。
“你关心吗?”周子扬试探问。
“夫妻做不成仁义在,以前你也很照顾我。”她淡淡地说,又看他几乎不动筷子,低头继续吃。
“最近,我思考的很多,总是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开始回忆,那就是心已经变老。”
“你还很年轻,在换几个女朋友都没问题。”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才意识到这话十分的不妥,心颇不是滋味,瞅他一眼,“你们公司,就是你们最大股东,他……”
“静静,这个时候你还能想起我,我很感激。”
余静不说话,周子扬处于敏感的职位,唐朝最大的股东,涉及某些违反规章的生意。这也是在和秦珩通话后,她上网查了通彻。而周子扬和他们懂事走的极近。她的担心无不在理,用秦珩的话说,为了大局利益,牺牲个人利益,在必要的时候是必须的。听秦珩的口气,她越发不安。
一顿饭下来,关于他工作,周子扬都是一口带过。余静就算想表示关心,也无处下手,何况是现在这种关系?
这晚,她又一次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梦一个接一个纷沓入夜来。她看到周子扬穿着制服被人带走了,她喊破嗓子他也没有回头。她顿然惊醒,发现湿了一身汗,看了时间才是夜半两点半,于是翻身继续睡。睡了一觉,无论怎么努力都睡不着了。
后来浅浅的睡了,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有几个未接电话,其中两个是王太后打来的。余静不敢怠慢,赶紧回过去。王太后让她过去吃饭,余静婉拒了,王太后才道出此番电话地目的,说梁微心情不好,让她过去劝劝。
洗好吃好了,提了点东西过去。王太后去陪牌友去庙里拜佛去了,保姆见她来了,指着楼上说:“少奶奶在楼上,余小姐想喝什么?”
余静被这声少奶奶恶寒的起了身疙瘩,又得故作镇定。记得第一次来秦珩家,听保姆的称呼,她私下里对秦珩抱怨,秦珩强忍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那你想她喊你什么?秦太太?”
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余静又羞又恼。不曾想一眨眼就过了这些年。她扶着楼梯栏杆往楼上走,秦珩和梁微的卧室,在东面的尽头,楼道里,铺着高档的红色地毯,每次她走过都头昏目眩,觉得踩在锦绣云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浮来。
卧室的门紧闭着,余静抬手敲了两下,里面传来倦倦地声音,“没锁,进来。”
因为已经临近傍晚,夜幕已来袭,房间没有开灯,有种暮霭沉沉的感觉。依稀看到梁微蜷缩在那张大的有点夸张的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刚才她出声了,余静还担心她会突然停止呼吸。
坐在床边,探了探她额头,温度正常。见是她,梁微坐起来,按了床头的灯,鹅黄的光线,散在临近的角落。梁微双眼通红,余静心里五味具杂,默默不语。
“我不会离婚。”她说的斩钉切铁,眼里有浓浓的雾气,“我过得不好,他也休想如愿。”
余静不知说什么,心虚又无力。
“他想给外面那女人一个家?休想,我得不到,他也休想得到。”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余静有点鄙视自己,这试探性的问候,颇有试探敌人虚实的意味。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尤其是他结婚后,但是,和周子扬分手来,她发现自己回忆的最多的人,进入她梦里最多的人,依然是秦珩,不同时段的他。直到秦珩强要了她,她泪如雨下,心钝疼得紧。她终于明白,秦珩依然存活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那个角落从没任何人走进过。这才是她的悲哀,心里清楚,这男人不属于她,可是,她依然没能坚决拒绝,而是半推半就……
“没有,就是他不爱我,可是我那么爱他,静静,我那么爱他,为什么他就不看我一眼?”梁微捂着脸,低声哭泣。
余静缄口,默默递给她纸巾。梁微哭了一会,“就算他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为什么他说翻脸就翻脸?”
她略想,“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善变,今天说这样,明天或许就会是那样。”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情景,这辈子我都忘不了。”
“一见钟情这东西就如昙花一现,美却难以持久。”余静始终以旁观者劝说,这一刻,她冷静的过了头。“有的东西,我们要试着遗忘,如果忘不了,苦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梁微强颜笑道:“静静,你一向都比我看得开,但我不敢想象,离开秦珩,我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