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缠绵-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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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妈心疼他:“你也回去休息,不介意的话过去陪陪静静。”
秦珩看医院也没什么事情,接过余妈递来的钥匙,到家时已经十点半。他想,这么晚了,又折腾了一天,她应该是睡着了。开锁进屋,里屋一片漆黑,他摸到壁灯按钮,屋里立时有了光亮。
他脱掉大衣,轻轻地推开客房门,偌大的床,余静偎坐床头,看到他时,一脸不置信,犹听她喃喃低语:“你怎么来了?”
秦珩已顾不得路途舟车劳顿,三两步上前,把她拥入怀。难得她不别扭,但他冰凉的脸紧贴她的脸,丝丝凉意侵入她,余静嘶了声,秦珩的手灵活地探进她暖和睡衣里,贴着她光滑细腻皮肤。
“你怎么来了?”余静固执地问。
“担心你。”秦珩毫不掩饰,余静有点不适应,若是放在以前,他不会回答这类问题,会很神气地转身走人或是拒绝回答,还丢给她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他大老远赶来,余静心里过意不去,主动示好:“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秦珩拉住她,“我先抱抱你,好久没抱了。”
“秦珩你没事吧,这个人真的是你?你现在说话怎么就跟吃错药了似的?”
“那你希望是谁?”秦珩淡笑。
“我希望……你闭嘴。”小小感动因他意味深长地笑打了折扣,因为她立马想起梁微,她今天试探,心陡然一沉。
秦珩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冰凉的手趋近她体温。余静犹豫间搂住他,头蹭着他的手臂,心疼了,“不是很忙吗?”
“明天下午有两个会议,所以明天早上必须回去。”
“秦珩。”
“嗯。”
“秦珩……”余静没发现,原来人类的泪泉储藏量这么大,也没发现自己动不动就掉眼泪。
“怎么了,这就感动了?”一天混乱和不安生,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了。他从未觉得这般踏实,活了三十年了,第一次感觉什么叫做安生。
“你去死。”余静抽着气,伺机挣脱他。
秦珩紧紧地拥着她,好像怀里的人是稀世珍宝。秦珩清楚,他再也不会放她离开,不管要走的路有多难,他绝不会放开手,一次就足够了。上个月偶遇周子扬,他说:“男人冲动起来真是可怕。”秦珩深有体会,现在想想,他也暗鄙视自己,心想一个大男人怎么和一个小女孩较真?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所以,有了前车之鉴,现在每一步路都走得格外小心。
“秦珩,你说我们会不会遭报应啊?”余静啜鼻子,红着眼圈,语气哽咽。
秦珩又好笑又好气,哭笑不得:“我说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呢?”
“我说真的,我这是阳奉阴违,迟早要遭报应的。我和微微从幼儿园就认识了,她一直很照顾我,梁叔叔一家人对我也很好,我爸妈很忙你是知道的,他们几乎没时间管我。秦珩,知恩不报,你说我是不是……”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没有说,梁微说你难道不怀疑你是否真姓余?她还说,告诉你余静,其实我也姓余……
“要遭报应也是我,你会好好的。”秦珩心揪了下,拢紧手指。
“你饿不饿?我去做饭给你吃,你先洗澡,吃好了早点休息。”
“终于知道心疼老公了。”秦珩低头吻了她的额,眉眼的笑意,融化在这万簌寂静的北国深夜里,化作一朵迎春花。
余静找了件余爸的睡衣,为难了,因为秦珩有洁癖,当她从主卧室翻出余爸睡衣时,犹豫了一下,“你将就一晚吧。”
看她一脸纠结,秦珩指厨房说:“西红柿鸡蛋面。”
余静在煮面时,看着哧哧上串的火苗,有些感慨。她还记得第一次给他煮面的情景,也是在这间厨房,两人从医院回来,家里没吃的,她准备叫外面发现没外卖号码,正要问在医院守夜的余爸,秦珩指两个西红柿说:“就吃西红柿面吧,简单,想必你还能勉强应付。”那时候她还不服气,心想我怎么也是自力更生新时代知性女性,连面都不会做还能活人?于是,半小时后两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面出锅了,味道可想而知。秦珩的评价是:“味道不错,有待进步。”
余静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贬义?迟疑了下,自己也捞了一筷,发现没放盐,又看秦珩吃的津津有味,她忍不住了,“你不觉得味道很怪?”
“有吗?味道挺好的啊,哦?”他粑粑头发,恍然了悟:“味道有点儿淡,盐放少了吧。”
那一刻,余静心思百转很不是滋味,如果他说你怎么不放盐?她一定会拍桌子说你爱吃不吃,可他拐弯抹角不驳你面子,她只有生闷气。
秦珩洗好澡出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在桌上,余静坐在桌前,看着他出神。她也曾幻想过,有一个家,一个秦珩的家,每天做饭等他回家,那时候她常常想,只是,后来怎么就不想了?余静有点恍神。
秦珩坐下来,就要开吃。余静见他头发也没吹,还滴水,而余爸的睡衣穿在他身上很不伦不类,忍俊不禁笑了。秦珩不做声,的确是饿了,在飞机上吃了点,然后折腾到现在。
余静去取来一条干毛巾,抱怨:“也不吹吹,小心感冒看你明天怎么主持会议。”
秦珩享受她抱怨,她力气小,又担心影响到他吃面,更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擦头发,还发牢骚:“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能折腾?明天开会你今天过来凑什么热闹?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
这一瞬间,秦珩直觉有什么充满了心田,然后以掩耳不及之势燎原。这碗面在余静唠叨里,秦珩默默享受下,没任何迭起告一段落。
秦珩是真的累了,吃好漱口后去客房,余静准备去主卧室,秦珩躺下了还有精神问:“你去哪?”
“睡觉。”余静没好气了,自己也是担惊受怕了一天,现在还得像保姆一样伺候这男人,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可在不可思议也已经做了,还做得心甘情愿,余静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哪里睡?”
余静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头也不回眼看要消失在门口,秦珩一个箭步一把捞起她往回走。余静又是捶又是踢,又急又生气,刚见他那一刻的感动烟消云散,这一秒仅存于心底的是这男人除了想那事还能有别的想法吗?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为自己刚才的感动懊恼,一时觉得秦珩对她不过是留恋她身体,纯粹是为了欲/望。
“别再动了,在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是柳下惠。”秦珩岂有不懂她的小心思,好笑又无奈,最后化作一声绵长的叹息:“好好睡一觉,别再闹了。”
他深情款款地话她虽然狐疑,但她没有在动,心思动了下,担心:“秦珩,我还是去主卧室睡吧,万一我爸回来……”
“爸不会回来的。”秦珩真倦了。
“哎,你怎么肯定他不回来啊?”余静推他。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好好睡觉。”
余静反应来他上面一句,“那是我爸你不要混淆视听。”
“你爸就是我爸,大家不都这样想的?”
余静生闷气,秦珩鼻息渐稳,在温暖的房里让人感觉很窝心。余静窝囊地想,如果这一生有他陪伴,那该多么的幸福啊?可她知道这是奢望,即使是秦珩现在提出离婚,可婚有那么容易离吗?而她又能够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吗?余静忽然犹升了对未来的恐惧和彷徨。她知道自己走在一条与道德背道而驰的阴暗狭小泥泞道路上,前面布满荆棘,可她能退缩吗?
她是这么的不自量力,现在的生活和预先的相差甚远,甚至有可能落得不堪下场。
在复杂的心里斗争下,竟然是一夜无梦。而醒来时,秦珩已不在身边,余静错以为秦珩出现不过是自己做了个梦,他踏月从梦里出来。
秦珩从客房洗手间出来就看到这样一番景象,余静裹着被子,倚着床头在发愣,表情呆滞的可爱,看到他出现吓了一跳。
“要送你去医院吗?”秦珩已经穿戴整齐。
“不用了。”她揉了揉眼睛,想起今天下午他还有两个会议,突发善心:“想吃什么?西红柿鸡蛋面?”
“可以。”
最终上桌的是皮蛋粥和咸菜,还热了杯牛奶。席间气氛微妙,他吃相优雅,看他吃饭好像是在欣赏艺术作品。有一次梁微私下里对她说:“你有没有发现,秦珩不管做什么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
余静心里好笑,想说气质是和家庭环境息息相关,怎么不是浑然天成呢?
吃好喝足,秦珩的手机响了,余静看他讲电话时微微皱眉,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只好装作不知。切断通话,他说:“我得去机场了,要不先送你去医院?”
“走吧走吧,别烦我,我有手有脚不用你操心。”立时心没来由的一疼,语气尖锐起来。
秦珩走了,她又觉心里落空,好像是切掉了身体的某一部分,有点麻木又有点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二十六、甲方乙方
如果知道他的出现会引起诸多麻烦,宁可死撑也不会让他知道,可世上有后悔药吗?余静很郁闷,暗暗磨牙心想好你个秦珩,不出现则已一出惊人啊,不费吹之力再次俘虏中年老妇女心。
事情发展有点超出预期,余静打发走秦珩,火速地赶往医院,进门余妈劈头就问:“秦珩呢?没送你来?”
余静当场忤住,心肠百回千转。心思敏锐的她,一下子就看穿了余妈心底那点心思,不知该生气还是无奈,把熬的粥往桌上一放,冷淡地说:“我有手有脚,干嘛要他送?”
余妈虽是病号,但眼神杀伤力可不容小觑,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话呢?秦珩大老远过来你就不能对他好点吗?”
余静口气更是强硬了,用以掩饰心虚气短,“他那是顺路,顺路好不好?你不要有事没事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妈,拜托你清醒点,他是微微她老公。”
这一盆冷水泼得可是时候,余妈陡然醒悟,然后长叹一声。余静知道余妈的心结,她没能和秦珩结婚一直是余妈不能解的心结,当年得知秦珩要娶梁微,余妈受刺激引发一系列问题,在医院足足呆了两个月才出院。就是因为有了前例,她和周子扬的变故才不敢告诉余妈,怕她受不了打击。但她也不能一直拖下去,想起这事,她又纠结了,想说破又害怕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也看开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但她深知,男人和男人是有区别的,一个是普通男人,对你的生活没任何影响,充其量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一个是你心上的男人,他会改变你的一生,而另一种就是路人,彼此在茫茫人海里擦肩而过。
“不是我说你,我总觉得你和子扬……”余妈顿了顿,字字斟酌,“我怎么觉得你对他很不上心?”
余静这一惊不小,心里敲响了锣鼓,心想难道余妈看出了倪端?不可能啊,她掩饰得很好。这些疑惑在心里转了几秒钟,立时镇定下来。
“妈,你小说看多了吧,还是你有透视镜?我在千里之外你都能知道我对他上不上心。”余静坐下来,帮余妈撸了撸被角,一副不在意地调侃状:“如果我对他不上心,当初怎么敢把他带回家。妈,你真多虑了。”
“当我没说。”余妈对女儿诡辩的功力有些畏惧,又总不能倚老卖老,但还是忍不住:“你还是早点把婚结了,男人的事业做大了,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余静看这话题有点危险,赶忙转移,“妈,爸呢?怎么一早就没人影了?”
“说是给我买粥去了,这老头去了老半天也没回来。”余妈抱怨,惊乍:“你去看看,你爸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余静不敢怠慢,拿起包就往外走,到了外面发现忘了穿风衣,大连的风可没C市温柔,跟刀子一样,飕飕地从领口袖口灌进去。她站在医院大门外茫然不知所去,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忙乱地翻出电话,是秦珩打过来的。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下飞机了。
“你在哪,医院?”秦珩醇厚地声线似上扬。而那边很吵,应该是在机场大厅,但他的声音仍是很清晰。
“嗯,你到了?”
“刚下飞机。”
“哦,那挂了。”忽然无话可说,而拿着电话的手冰块一样,风太大了,有点令人窒息。
“别挂。”他好似走出了机场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畏惧他,她不挂但找不着话,冰冷的电话搁在耳边竟然有发烫的感觉,余静想,一定是生出了幻觉。
他也不说话,好像是坐上了车,因为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响。
“你在这里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余静被吓了一跳,电话差点滑脱出手。见是余爸,他提着两个袋子,穿着大棉袄,让整个人看起来很圆滚。
“爸,我……我透透气。”
“这里风大,路很滑,赶紧儿进去。”余爸看她穿的少,皱眉道:“你怎么不穿大衣?”
“没事,刚才有点热。”她能说是走的太急忘记了?
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