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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价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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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下意识的就叫出了声,池长静心想:惨了。

果然毫无意外的看到叶青松兴奋的眼神,不由的整个人就放弃了。

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将头转到床的另一边,不去看他。

这样的情节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他已经到了纵然被男人脱光了衣裳,被放肆的省视而不再全身颤抖了。

双眼望着床帐却没有任何的焦距。

三年再九个月——每一天天一黑,他便迫不及待的在土墙上做下记号。恨不得每日初晨的阳光转眼即逝,又是一个晨昏。

任由身上的男人肆意的□也不能反抗,这没什么。人生除死无大事,他有连死也不感到恐惧的时候,在那些日子里,他甚至想用非常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既然这样,他有什么感到恐惧和退缩的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在叶青松的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呢?

为什么他心里有一块巨石压着,几乎喘不过气来呢?

总有一种莫名的痛苦烦恼着他。

一只汗湿的手狠狠的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了过来。

“看着我,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

一年来的性事,池长静几乎已经习惯了,也没有感觉剧烈的疼痛。有时候,叶青松凶狠起来,他也只是露出不适的表情|Qī+shū+ωǎng|。但是这个少年的眼睛中没有一丝的欲望,这让叶青松感到焦急和恐慌。

池长静被迫转正了头,有一时间他的视线跟叶青松对上。

但是他闭上了双眼。

否则他一定会……

是的是的!

他一定会说:“真让我感到恶心!”

纵然是过了一年,但是他无时无刻都清楚的记得那个夜晚,含笑着温文的男人,在下一刻却化身为禽兽。这个男人是怎么样强迫他的。身体被撕裂了,无尽的痛楚,让他想在那一刻了结自己。

在刚入叶府的时候,他还未曾见这叶青松的时候,他曾想象他未来主人的样子。

他想到了乡下的张地主。站在乡间道上,双眼贪漤的注视着盘算着穷人仅有的财物。

被他盯上的人总是会失去什么。

他一直认为有钱的人很坏,大都是跟张地主一般模样。

但是在看到叶青松的一刻,这种想法彻底的消散了。

他从来没见到这样自信这样有本事的男人,如此的气派如此堂皇。

他一生一世也无法成为这样的男人罢。

可是就在那一晚之后,他又怎么不清楚在跟他燕好的这个男人是怎么样无耻的一个男人。没有一丝的快感,没有心神的荡漾,只听到野兽□的喘息,只见到肉欲的眼神,这一切让少年在一个罪恶的晚上全部见识到了。

每一天每一个时刻都象是活在地狱里面。

一双手狠狠的扯住他的头发,凶狠的带着某种的紧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着我看着我!!”

可是他好疲倦,他的心好累,他想睡觉……他不愿看他……

叶青松愣愣的松开手。

他不由的失笑!这算什么?

这个少年不是很想引起他的注意么?!

真他妈的犯贱!这当然是说他自己。

从少年的身体里面退了出来。纵然身体的欲望还没有消退,但是想象着这样的夜晚,他也该厌倦了。

该死的……

为什么没有在那个夜晚以后,将这个少年转卖掉,或者是派到远远的别庄去。

反而将这个别有心机的,专门搞些下流手段达到目的的人留在身边。

他明明是最恨这样的人。

叶青松低下头注视着少年的侧脸。微蹙的眉头,苍白的脸色,卷缩的身躯——他真的睡着了么?

是了,决不能放这个少年出去,不能让他去接触别的人,不能让他在别人身上耍心机,去害其他人。一定是这样,没有错。

叶青松缓缓的伸手,轻轻的在少年的脸额上抚摸着。

年轻的皮肤有着无比的触感。

他不由的再次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坐在桌案后面查帐的时候,少年端茶进来的样子。

他行礼后抬起头来向他一笑的样子。

那一瞬间,叶青松心里竟然想着,多好的孩子,应该是新进来的。

啊~他想起来了,不久之前,当时省视新收入的仆佣时,他还特别注意到这个男孩子。

长得好,人体面,笑起来的模样恐怕府里头的人无人能比。

瞧着聪明机灵,一双眼睛乌溜溜的。

说话也得体,还会讨好人,而且很有上进心的样子,如果好好栽培的话,也许是他的一大助力呢。

对了,他叫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叶青松有些好笑的看着少年那副紧张却又期盼的模样。

“回禀老爷,小人叫池长静……这是您要的茶。”

虽然不明白端茶过来的人怎么变成了池长静,但是少年很得他的心,很讨他的喜欢。

就在他饮下少年端上的茶的不久,摔落在地上的茶碗,就象他对少年幻想的破灭一样。那么令人婉惜啊。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啊?”叶青松呆呆的望着池长静的不安的睡颜低喃。

第3章

池长静睡的极不安稳,深深的庭院重楼之中,街头依稀传来的更声还是将他惊醒。

此时恐怕还是四更天,夜色正浓之时。

身边的男人平稳的呼吸声显出他正在沉睡着。

黑暗里,男人沉睡的身影就象夜晚出没的鬼魅,让他惊恐。

池长静微微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象是依在叶青松怀里一般。

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匆匆忙忙将扔在地上的衣物胡乱的穿套在身上,并且极力不发出半点声晌。

初春的夜是那样的寒冷,当打他开房门的瞬间,他缩了一下脖子。

尽管屋子里显得那样的温暖,但是他一刻也不想停留。

纵然一切不如意,但令人欣喜的是时光总是飞逝着,任谁也无法抓住。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池长静依旧没有被指派干任何活。

他每月却能得到与同时入府其他男仆一样的月银。

他在府上的吃住并不是靠他的劳力得来的,而是凭他的身体——日日的清闲却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

叶青松,他不派任何事给他无非就是想要说明这一点。

不仅如此,这个令人咬牙切齿的男人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比如说现在——

池长静正在偏僻后门之处,附近的一大片竹丛造就了这一片的阴暗。

“我觉得,小林在帐房学的不错,算盘打的挺快的,但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打算调他到府外的酒楼去见习——”

真的是好想笑啊,池长静不禁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知道老爷千辛万苦找到奴才,急巴巴的把这天大的喜事告诉奴才有何用意?”

叶青松恼怒的看着池长静的笑容。

可恶,他怎么可以笑的出来?!

“哼,小林到外面见习,他娶的新媳妇自然要带到外面去住了。以后想要见到你的旧情人恐怕很难了……”

池长静的笑容有些僵了。

原来这个男人一直知道,叶青松一直知道他喜欢红杏……

“关我什么事?……就算你是老爷,也不能随便抵毁一个女子的清白。”

他再一次用失礼的语气顶撞着他绝不能顶撞的主人。

转开视线,低下头,望着菜畦边上的野草。

弯下腰用力的抓住野草的根部狠狠的拉扯,所有的怒气也只能如此发泄了。

叶青松见少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由大怒。

“真是太放肆了!有你这样跟老爷说话的态度么?”

开口教训的不是叶青松,反倒是后园守着后园院门的守门老头。

夏日的午后,没有一丝的微风。

纵然不远处,这大片竹林的阴影却不能带给人心灵上的凉意。

池长静蹲在地上,微抬头不禁担心道:“朱大爷,你快进屋去,我来弄就行了。”

叶青松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怒道:“谁让你干这些活的?”

池长静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用力挣脱可是挣不开。

“我闲着没事,帮朱大爷拨野草,难道不行么?朱大爷年纪大了,种一点菜不容易!”

叶青松狐疑的打量了四下。

原来,守后院后门的朱大爷见府里头许多的地荒在那里,觉得可惜就自己种了一些菜。

池长静与府里的人不大有来往,倒是这朱大爷是过来人,对池长静客客气气的,恐怕也是池长静唯一在府里头平日可以说说话的对象了。

每日午后到后门滞留的这一段时光,竟然是一日中让他感觉最安适最放松的。

“你这么勤快,拍朱伯的马屁……你想打他什么主意?”

打朱伯的什么主意?

打一个没有行动能力,身无长物的老头的主意?

叶青松尖锐的声音在池长静心里狠狠的刺了下去。

池长静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可能是日头太过毒辣,让他措手不及。

敬老爱幼本是美德,但看在叶青松眼里,他恐怕做什么错什么,说什么误什么了。

既然如此,索性闭上嘴巴,低下头去,忽略这个男人省视的目光。

不过他的心却怦怦乱跳,红杏姑娘……她真的要离开叶府了么?那么,他再也不能偷偷看她或是偶然见到她了。

极力隐藏内心无法宣泄的情感,尽全力想要保持着心湖的平静,但是叶青松还是找到了一块巨石,让他的心底掀起滔天狂潮。

“哼——”叶青松心底微哼,转念想道,无论池长静做多少底下工夫,也难过他这一关。

这样想着,不由得心情顿时大好,面露一丝微笑道:“你这狗奴才,我有说来这里是找你的么?你是什么东西,阿威——”

视线转到不远处的那扇后门上头。

方才他传唤了半天,居然没人见到池长静,心里又急又惊,深怕这个贱人会半夜私逃了……

总是面无表情的丁令威在叶青松面前也露出一丝讨好的表情。

“老爷,有何吩咐?”

“等一下教人把这个后门给我封死——省得什么阿狗阿猫进进出出!”

放下心中的大石,叶青松带着得胜的表情离开了。

当时池长静觉得他莫名其妙,心底却只为朱伯担心。

因为如果后门封死了,就没有什么后门可以看守了,那么朱伯又该何去何从?

那个男人的命令被雷厉风行的执行着。

丁令威一边指挥着一边不苟言笑的监督着。

“威……威哥……”

池长静低低唤了丁令威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也许是仆人垒土搬石的声音过响了又或者是威哥太过于专注。

“威哥——”池长静耐着性子大声叫唤了一声。

甚至连远处砌墙的几个仆人都听到了,齐齐看过来。

因为过于遥远,所以池长静没有看清他们的表情。

但是威哥转头看着他,泠漠的表情让池长静一阵退缩。

“我想问问,如果这门被填上,那朱大爷他……他还住在这里么?”

威哥不可置否。

池长静等了半晌,似乎也明白了丁令威不想搭理自己,不由尴尬自嘲一笑,转身离开了。

翌日拂晓寒星微未之时,池长静便又去了后门处,那后门已经被封的严严实实的。

边上的破旧土屋也空无一人。

他有些跌撞的闯了进去,那些被褥帐子锅碗板凳全都不见了踪影。

不见了,全都不见了……

唯有边上的一片青菜儿在清晨的温柔的醺风里愉快的生长着。

池长静静静的站在菜畦边上,脸上的表情是迷茫是害怕是惊骇,难以言喻的孤独让他浑身颤栗。

终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

时光飞逝,匆匆一年之后……

五月五,端午节。

锣鼓宣天,呐喊振地,人声沸腾,鞭炮声声。

女人们聚到了一处,包着各式各样的粽子,煮起了鸡蛋。

小孩子拿起了五色的璎珞相互攀比着,一时间,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叶府里,身强力壮的男丁早已被挑选出来,坐到了清河里面精美的龙舟里头,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叶式宗族的龙舟不久之后将会与其他县里、村里或另外大族派出的龙舟比赛。据说得胜的船队还可以得到一大笔的赏银。

纵然孤寂如池长静之流,也不勉内心微微的激动,按纳不住兴奋的心情,尾随着府里的大群男丁后面,也想到河边挤一挤,瞧个热闹。

显然今日全府的男人们都可以搁下手里的活,过个痛快的节日。

池长静来到叶府之后,三年多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出过门。这时也不免拿出浆洗的干干净净的衣裳,打扮整齐。

“你……站住!”

池长静迟疑的停下脚步,心里感到隐隐的不安。

“老爷吩咐了,池长静你不能出去。”守门的小路有些恨恨的瞪了池长静,正因为这个人,他才不得不留下来,牢牢的守着大门,就是为了不让这个人出门。

什么?

池长静几乎以为自己疯了,竟然听到这样的疯话。

不能出去?所有的人都可以进出,凭什么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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