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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良友(完结)作者:司马拆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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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励业一时没说话。钟誉修看着他。是惊骇,是担忧,是思虑?他看着他。 

朱励业道,“你过往交过女友。” 

“这一次不是。” 

他走近,说的是,“我不建议你选这条路。” 

人一辈子的路有很多条,亲朋好友做不到眼睁睁看人选一条最难的。荆棘遍布,石楞横生,走下去会划伤手脚。 

朱励业十一年级对他妈出柜。十年级他交过一个女朋友。他对男人有性欲,她对女人有性欲,脱光了搂抱在一起,只能确定原来对异性的身体毫无反应。多么古怪的一对俊男靓女。 

他妈见他严肃,以为他和小女友偷食禁果。那还好,双方至少都十六岁。她的儿子从不需母亲照顾,那女生也聪明独立,绝不会忘记避孕。谁想到她生平最大的骄傲,她头脑好性格强长相男子魅力可打十分的儿子告诉她,他是同性恋。韦若琳落荒而逃。 

她迷糊了一辈子,最先想到的竟是世上好男人无几个,儿子未来怎么办,浑然忘记她儿子也是那些“心不可测的大男人”。夜晚她不下楼吃饭,朱励业上楼探望,她忧心忡忡地写信给儿子,信里说的是老套事项:千万不要只爱人外表漂亮。后来朱励业常在钱包里发现她塞的安全套,以为他是异性恋时她从不记得提醒儿子安全性措施,发现他是同志就将他当成珍惜动物。看新闻播报何省何州对同性恋者不友善、同性婚姻法案又未通过,她常偷偷唉声叹气,怕他日后遭遇艰辛。 

朱励业不清楚,对朋友的决定,他此时的担忧与他妈相比如何。可有多重选择的情况下,钟誉修选去面对家庭社会压力,他真是无法高举双手即刻赞同。 

朱励业道,“伯父伯母想做人祖父母很久了。” 

钟誉修兵来将挡,“时代在进步,外孙和亲孙并无差别。” 

朱励业仍下意识皱眉,显得眉骨以下,目光尤其锐利,钟誉修动念想把他眉头抚平。朱励业也无意多劝,觉得气氛过于紧张,略略放松身躯,正色问,“他值得?” 

钟誉修凝视他笑道,“当然值得。” 

这天是周六,朱励业反对无意义的加班,钟誉修便请他去喝茶吃晚饭,当是正式接风。 

两人驱车去一家老牌酒家,停车场停满了,不得已,停车在商厦下,一路穿越市景,过红绿灯步行过去。这两个人一般的身高腿长,风格不同,更有吸引力。走在马路中,朱励业仍分心看一份地图,钟誉修频频侧脸看他,心中好笑,莫非我要牵你?

定了位,入座看菜单,朱励业道,“和御庭惠兰坊的菜色好像。” 

钟誉修见他不选,自己拿笔勾选点心,边选边说,“是,这家老字号,数十年不变。酒店也是如此,费心弄噱头,不如先把基本菜做好。顾客天南地北飞,最能吸引他们的反而是惯有的味道……你还不点单?” 

朱励业从他手中接过笔,“我记得Suka的卖点是新式料理。” 

钟誉修答,“顾客多种多样,总有人就是爱新鲜。我自认恋旧,有时也换新酒新餐厅。” 

朱励业递单给服务生,“难怪御庭客似云来,管理者都够人性化。” 

“当今时代,做到人性化才可称专业。不过放心,”钟誉修调侃道,“客人再多都不会让你没房住。” 


两人相视一笑,钟誉修忽然接到电话。他说声“抱歉”去听,略觉讶然。“没错,我和Thurman是在久记喝茶。”片刻又笑,“那么巧?我问问他。” 

钟誉修结束通话,对朱励业提,“还记得那个一起读OB的学妹Evelyn?” 

她曾对他有意,朱励业点头。钟誉修续道,“方才过马路她刚好驾车看见,以为认错人,专程打电话问我。她刚知道你改姓。明晚她家有聚会,邀了许多当时同学,你愿不愿意去?” 

朱励业道,“被她看到,你去我自然也去。” 

“这么好说话?你以往对她不近人情。” 

“连你也这么想。”朱励业不为所动,“她那时的邀约目的性太强,我从不给人没有意义的希望。” 

钟誉修心中一沉,维持微笑,听朱励业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小宜托我确保,你家的party你一定回家。” 

钟誉修摇头,话出口却微有宠溺,“这丫头。她大哥那么不孝?” 

朱励业道,“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是,”钟誉修目光带笑,“‘伯父伯母’一向喜欢你。几乎想认你做干儿子。” 

明知是夸张,朱励业提起筷子道,“那你岂不是要叫我哥?” 

“你只比我大数月。” 

“大三分钟也是大。” 

钟誉修一笑,“那幸好没有。” 

朱励业分心吃东西,也随口道,“幸好没有。”

两人一同回家。朱励业接到琼姨的越洋电话,对他嘘寒问暖。她是韦幼琳的表姐,未出嫁前的名字是何少琼。与丈夫分居多年,居住海外,与朱励业的母亲韦幼琳同住。朱母不会照顾儿子,琼姨温柔细致,更像一位母亲。 

钟誉修插入车钥匙,听好友放缓口气,简要交代来宣台这几天的种种,直说到现安居于此,不由得露出微笑。朱励业看他,觉得钟誉修是见己受苦反而生趣,便道,“Matthew就在旁边。确实一切顺利。” 

两人互为通家之好,不避亲属。朱励业拖钟誉修下水,不料琼姨竟安心了一些。这算什么?在看他长大的亲人眼中他不如好朋友靠得住。朱励业口中应话,打量的目光已向钟誉修扫去。 

待他挂断电话,钟誉修笑道,“这回都不代我向琼姨问好。” 

“琼姨对你印象好得很。” 

“托你的福。”钟誉修说,“你从前独来独往,朋友也没几个。” 

“好朋友有一个够了。”朱励业又道,“况且你不仅是好友。” 

钟誉修神色不变,握方向盘的手指紧了一紧。“还有什么其他?” 

朱励业答,“好友,房客,兼司机。” 


他坐在后座,手臂搭在车门上,态度大方,理所当然。钟誉修亦不觉多尴尬神伤,闻言一笑,当即发动座驾跑车,“会不会觉得面子太大?” 

“你来我处作客,我也任君差遣。” 

“不敢差遣你,再带我参观思敏书社就好。”他想一想,问道,“Thurman,你这回计划留两个月,不像纯休假。打算将思敏书社带来宣台?” 

朱励业道,“仍在考虑之中。” 

自朱励业记事起,韦幼琳女士仅有过两项坚持。一是在她去世前,在病床上要求二十几岁的儿子改母姓归父姓;二就是当年坚持推动思敏书社。 

思敏书社致力于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提供书本与课业、生活帮助。思敏是贾思敏,茉莉花。朱母最喜欢的花卉。旧时家中花园里种了许多,多是宝珠茉莉,娇柔可爱,花期够长。盛夏他在家温书,书桌上,楼梯畔,走道里,都会嗅到花香。搬花进屋是朱母的主意,茉莉雪白芬芳,足以消暑。香味陪伴他,从初夏到深秋。 

回家天已半黑,车辆入库,打开大门,记忆中的味道仍未消散。 

朱励业脱下大衣和围巾挂起,循着香味走入,眉心下意识拧住。灯光下,餐桌中央竟摆着一盆熟悉的花。 

“……菲比问有什么不周到,我后来想想,只缺一样东西。伯母曾经喜欢的。我想起就买了。”钟誉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六月到十一月,是有点晚,但是还在开花。恭贺你乔迁之喜。” 

朱励业嗅着室内遍布的茉莉清香,忽觉精神异常安定。好像这个地方对他而言真正可算家了。 

“谢谢。” 

他转身看多年好友,轻轻一拍,手掌自然地放在对方肩上。


 


第3章 三

钟誉修拍下他手臂,去吧台倒两杯红酒,先递一杯给他。 

朱励业接了,啜饮一口,含在口中,人就看着水晶灯饰与落地窗帘。 

钟誉修早早去睡,第二天尽管是周日,仍在御庭留守整天,提前看完月度财务报表。然后这回是朱励业开车来接,一架新车。钟誉修笑他出手阔绰,朱励业道,“完成一笔订单,昨晚远程遥控。” 

说来不像,朱励业做的是艺术品,尤其是书画收藏投资,在彼国不同地域,有数个私人展厅。他很关注新锐画家,常为新人举办画展,给予经济援助,甚至充当经济人。偶尔也凭借私人关系接一些富豪的委托,为新别墅豪宅挑选装饰画或装饰品,预算常达千万,抽佣相当丰厚。 

两人去Evelyn,叶爱芙家的聚会。济济一堂二十余人,有几个人现今看见仍眼熟。钟誉修去与主人家打招呼,叶爱芙一身金色小礼服裙,发色偏棕,肤色也健康,先谢他到来,目光触及朱励业,如被烫到,叫他名字对人介绍又险些叫错,抱歉笑道,“你已是朱家人,我仍习惯性当你姓韦。” 

钟誉修救场,“Elaine近日如何?” 

叶爱芙摇头道,“心情开朗许多,仍怕见生人。时时问我你什么时候来,可惜今晚人太多,妈妈怕她被吵到,我先送她回家。” 

钟誉修道,“我下回来探他。” 

“再好不过。”叶爱芙试探性望向朱励业,“你们近日同住,来这里也不远。” 

“是,”钟誉修笑道,“如同回到大学时光。” 

叶爱芙欲言又止,钟誉修先笑,“不打扰你招待客人。” 

两人行开,朱励业问,“Elaine?” 

“她的妹妹,愛霖。曾是小宜的同学,后来因病辍学。”钟誉修委婉道,“似是抑郁自闭之类。” 

这场聚会弄得好像酒会,他们不想喝酒,就朝休息室去。 

休息室木门没有掩实,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传出议论声。有人先到,钟誉修不想无礼探听,正要抽身走,听到几个词,原来他和朱励业是被谈论的对象。 

叶爱芙想说没出口的也是这些。人都不生活在真空里,谁人背后不被说。巧合也好,事实也罢,钟誉修早已发现,人越是生活不顺,越爱背后揣测他人。 

休息室里的两个先来者在议论他们都住在一起,究竟是“朋友”还是早就是炮友,钟誉修一笑了之,预备走开,朱励业却径直推门而入。 

他思量一二,还是止步门外,去场中端了两杯马天尼。 

时间掐得刚好,一分半钟他回来,恰好看见两张熟面孔讪讪退出,见他端酒而来,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钟誉修微笑回句“好久不见”。 

朱励业坐在长沙发上,钟誉修放酒在他面前小几,他也不拿。 

“聊了什么,叙旧?” 

“没什么,我夸人。”对方境况不好,被他这么一夸赞,难怪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钟誉修颇觉有趣,朱励业却放下腿,换个坐姿,拿起酒道,“不必在意。” 

这话钟誉修方才想对他说。被朱励业先提出,说不感动是假的。朱励业对他,一直是难得的好友。 

钟誉修捏着酒杯,伸手过茶几,碰了一下朱励业的杯沿,清脆的细响。钟誉修说,“谢你没有趁机劝我回家。” 

朱励业道,“你家庭美满,我很羡慕,也为你开心。有些事既然你选择了,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勉强你。”

因为是朋友,所以钟誉修的选择他一概尊重。但是,钟誉修不禁在想,有朝一日,朱励业发现他是因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会接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钟誉修不是不明白,只是私心里不愿放手。就像小时候纠缠父母,他也曾有孩子气耍心计的时候,偶尔考试故意失手,他一向品学兼优,老师家长都安慰他,博得忙碌的父母半天陪伴。明知这么做不好,更不可多为,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直到小妹出世。 

他想起许多,无心喝酒。朱励业也是浅尝辄止。到十点就告辞,周一一早还有晨会。 

中午开始清闲,愿定安排与股东吃饭,对方临时有事,通知秘书取消。正要下楼吃员工餐,接到快递。内容物是印了他名字的vip入场卡,朱励业打他手机,“有空?” 

恰好有空。这天晚上,两人去一个小型拍卖会。 

朱励业道,“以为你有事,所以没提前给你。”他说的是入场邀请卡。等到坐定,朱励业递竞价牌给钟誉修。到第七件拍卖画作出现,便对钟誉修低声说了个价格,让他出价。 

竞拍价有条不紊的向上浮动,对手只剩一个,触及朱励业给的上限。全场安静,拍卖师含笑望向钟誉修,钟誉修征询的目光触到朱励业,后者点头,钟誉修并不懂行,心中同情与他竞价的对手,再度举牌抬价。 

这场拍卖会是私人性质,举办方估计是朱励业的熟人。相同情况曾有过,朱励业请钟誉修同去,全程由钟誉修出面竞价,最后让给他人。其实是抬成交价。事后钟誉修得知拍卖品是他委托他人送拍,真是哭笑不得。 

谁知这回冤大头不做冤大头,知难而退。击锤三声后成交。拍卖师口齿伶俐地祝贺钟先生竞得画作。钟誉修一怔,旋即取笑好友,“看来你预料失误,砸到手里了。难得见你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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