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的冰by情殇恋羽(冰山杀手攻 身世悲苦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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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似乎还是个比较惨的主角,此种情况看来,他已经无路可走。
因为,围观的众人,甚至都没有主动给自己留一条可以逃走的出路。
陆璆儿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戚少俊。
戚少俊仍是冷冷的看着自己。
像和其他的围观者一般,只是个舞台下的观众。
陆璆儿心中一痛。
不知何时开始,戚少俊已经有别于他接触过的所有人。不管是‘妈妈’还是客人,甚至爹娘。
爹娘是不可磨灭的亲人;
‘妈妈’是曾经自己的所有者;
‘客人’是曾经能让自己在万春楼内生存下去的支柱;
而戚少俊,是为自己赎过身的新的主人,也是身体侍奉过的‘客人’,同时,也是现在与自己唯一有关联的存在。除了已经过世了的爹娘,戚少俊就是这个世界上陆璆儿仅存的、唯一的认识的人了。是有别于‘客人’‘主人’‘亲人’的存在。
不过,陆璆儿放弃了。
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对于戚少俊来说,自己是可有可无的。
戚少俊和他们一样,冷冷地看着自己;甚至,他人的眼中还有一丝丝同情与惋惜。
在他的眼里,可能自己仍旧是一个男倌吧?对啊!昨夜,他在自己的激言下恼怒地与自己交欢,那种不屑与鄙夷的目光也应该是从这双冷冷的眼里露出来的。
陆璆儿又痛了一下,心有些缩紧。
他突然想起了樱兰姐姐曾经说过的话:
「璆儿,不论如何,都不能对客人动真情。」
「来这里的所有客人,都是为了尽享一。夜。情而来,他们在我们身上花银子,买的就是一种感觉,而不是我们本身的感情。」
「可能,有时候,遇到好的客人会让我们自身产生一种恋爱的感觉,但璆儿,你要分清楚,这并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爱情,而是疑似恋爱。它会让我们产生一种误会,误以为这是。但,它不是。」
「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是的话,那到最后,受到伤害的终归是你自己。」
「因为你要明白,没有人会对一个妓女或者男倌动真感情的。在世人的眼里,我们不过是别人的玩物而已。试想一下,谁会对玩物动真感情呢?」
是啊!陆璆儿看了看赵家公子,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利用权势金钱将所有他想得到的东西都视为玩物的,自己现在在他眼中也是一样,只要得手了,也会像去楼里买一夜的客人一样撒手而去;而戚少俊……即便是自己将他视为特别的存在,他也不可能真正喜欢上一个男倌的吧?陆璆儿瞟了一眼戚少俊,发现他站在人群中,他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冰冰的气势,很适合做一个杀手。
陆璆儿笑了。
的确。戚少俊很适合做一个杀手。
冰冷的杀手。
无情,又无欲,也容易斩断任何可能牵绊到他的东西。
就像现在。
赵家公子看陆璆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可却是朝着在旁看着的一个标致的剑客,不禁让他有些恼火。『你笑什么?』
陆璆儿回头看了赵家公子一眼,收起笑来,『我不会跟你走。』
赵家公子眉一皱,『呵!这就由不得你了。本公子看中的人,还没一个人能挣得脱出本公子的手掌心。』
赵家公子话还没说完,陆璆儿已一个箭步冲到一名持刀的家丁身边,扣住了他持刀的手,用身体一撞,已将刀夺在手中。
『你要干什么?!』赵家公子一惊,退了一步,而另三名家丁已拦在他身前以刀刃对之。
『不做什么。』陆璆儿漂亮地笑了笑,已将赵家公子的惊恐扫尽。『我们要不要来赌一赌,看看我究竟能不能从公子的手掌心里逃掉?』
『呵呵。』赵家公子一听,来了精神,一看便知陆璆儿是无反抗之力的男子,怎能这样轻易就自他眼皮底下逃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
戚少俊被陆璆儿的行为惊了惊。
不仅是戚少俊,连赵家公子以及众人都被他下一步的动作惊呆了。
陆璆儿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过快的刀锋已在他白晰的皮肤划出一道血痕,与刚刚新着的雅兰色绸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疯了!』赵家公子见陆璆儿流血,对美色的惋惜心痛不已,『快把刀放下!』
陆璆儿在笑,『现在,我应该能逃掉了吧?』
『啧!』赵家公子恨恨的吐了一口,『想用这种激将法逼我放了你?你当本公子是吃素长大的?给我拿下他!』
『少爷!』见四名家丁纷纷冲上来,陆璆儿心一狠,转过身朝戚少俊喊道:『欠你的赎银,陆璆儿下辈子再还了!』说罢,一咬牙,手上力道一使便狠狠朝自己的脖颈切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住手!』眼看好不容易相中的美。人就要成刀下亡魂,赵家公子疾呼道。
只听得「锵」一声响,陆璆儿感觉双手一震,手中的刀已脱飞而出,掉落在一丈之外。待睁开眼时,戚少俊黑色的背影已杵在眼前。
『少爷……』陆璆儿不解,为何始前冷眼旁观,现又出手阻止。
戚少俊盯着那几名赵家家丁,刚刚抽出的剑早已入鞘。
『你是什么人?!』一名家丁见突然冒出个不知底细的人挡着,冲着戚少俊喝道。
『我,是他的主人。』戚少俊盯着那家丁的脸,一字一顿地道。
陆璆儿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一丝感动。自己并不是没人疼爱,即便只是主人与仆人之间的关系,也好过举目无亲的落魄。
站在戚少俊身后,陆璆儿感觉自已像是被一堵钢铁砌成的城墙包围着,虽然前面是如狼似虎的赵家家丁,但他此时却不知为何安静地放下心来。
『哦!那感情好!你,把他卖给我吧!』听戚少俊一说,刚刚被惊吓的脸一放松,赵家公子已指着陆璆儿朝他不屑地说道,『你开个价!』
『他是人。不是物品。』戚少俊瞟了一眼赵家公子,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就朝围观的人群外走。『璆儿,走了。』
『是。少爷!』陆璆儿几乎是雀跃着跟了上去:戚少俊终于叫了自己的名字!而且,他是人,不是物品。
赵家公子被戚少俊应了个冷门,左右看了一眼围观的百姓,感觉已颜面扫地当即示意家丁拿下两人。
但四人还未冲近,就已被戚少俊用剑鞘纷纷打落了兵器,捂着自己的手腕跪在地上直叫唤。
赵家公子正待呼喝,声音已被自己强行咽下咽喉。
戚少俊的剑,抽出了一个缺口。
锋利的刀刃正抵在自己的咽喉处。
赵家公子全身一软,哪还顾得上什么叫人拿人,看着发寒的剑光已经在那里求饶了。
『少爷。他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唯恐戚少俊错手杀了此人,陆璆儿看了一眼软在那里的赵家公子,在他身后提示道。
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戚少俊闻言眉皱了皱。
如果真在此处杀人,以戚少俊的本事,就算是要带上陆璆儿逃离也并非难事。而问题就在于,此次刺杀的对像便是此人的父亲,当朝的兵部尚书赵誉远。
要是现在在此处挑起事端,必会节外生枝,为不日的刺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戚少俊剑一收。
『我们走。』丝毫没在意围观百姓的唏疏之声,朝他们自发让出的那条路走去。
赵家公子被陆璆儿看了一眼,听得他向眼前的剑客介绍说自己是尚书家的公子,那剑客便撤剑离去,还以为是这美。人对自己有意思了。完全不顾形象的撑在地上冲着逐渐合拢的人群喊道:『美。人,我们很快便会再见面的!可别忘了本少爷!』
戚少俊远远地听到赵家公子发情似的嚎叫,眉又皱了皱。早知道,一剑结果了他就好了!赵誉远不是个好东西,他儿子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心里虽在嘀咕,但表面上却仍是那幅冰冷的脸孔,拎着剑远远地走在陆璆儿前面。
此时,尚书府的赵誉远当然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正在今安的大街上调戏陆璆儿,因为他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正拆一份帖子。
是由碧银国师派人送到府上的拜会帖。约于三日后至赵府拜会。
整个今安都知道,碧银国师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神秘红人。所有国事均有他的参与。
说神秘,是因为虽大家都知其人,但却都不知其面;都晓其府,却无人敢冒然相访。
原因有两条。
其一.其人总覆半面,发束高冠,脸藏具中;见过其人者无一能猜出究竟是何等相貌,即便是常与皇上私下议政的宰相均可能与其对面都不识;其二.虽‘国师府’三字高悬,府外也与一般官员府第无异,但听闻连过往飞鸟都绕而不过,别说是想进去探信的探儿,就是普通的夜贼,都无人敢跨越雷池一步;
而就是此人,凭着精妙绝仑的诗文、打破传统的可行策略以及神秘的预测法术在这一国之都搏得了国君的绝对信任。
朝政时,碧银国师总位居皇侧之右,与宰相并居。但却退于议厅之后,以帘垂前,宛如一垂帘听政贵人。
赵誉远回忆了一下,自始至始,从未听闻过碧银国师的声音,仅从一次皇上的决策时以一声咳嗽分辩出为男xing而已。
这样一个神秘莫测,又位高权重之人居然会向自己递派会帖……赵誉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道理来。
『老爷,如何是好?』递帖子的,看来是个心腹。他正小心翼翼地询问赵誉远的回复。
『帮我起份回帖。』赵誉远拈了拈下巴的那搓小胡子,沉思了一下道:『就说不必国师登门,当赵誉远亲自拜访为是。三日后。』的确,这颗树要是攀得好,仕途将越发平坦。这突然来的机会虽说有些奇怪,但却也不失为一个结交这个神秘国师的良缘。『顺便,帮我去准备一份厚礼。』
呈帖子的随从自赵誉远手中接过原帖,就马上点头去办事去了。正当赵誉远坐下端起茶时,已有另一名家丁送了一份黑色封条的信件来。
折开信,纸上霍然用赤红的字写着:‘府内近期将有丧事。丧主:赵誉远。’落款‘黑鹰’。
赵誉远将信一拍,眉头皱在一起,吩咐道:『去帮我请桑大人来!』
第二十八章
看过赵誉远的帖子,桑又其心底暗自勾起一抹笑意,如同一只觅物久时的猎豹突然嗅到了一丝久违了的血腥般,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桑大人,此事就要有劳你了。』赵誉远示意了一下在旁的贴心侍从,马上就有一个托着托盘的丫环向桑又其呈上了一叠银票以及一个锦盒。
『这是何意?』桑又其瞟了一眼。
『这只是赵某的一点心意,权当是有劳桑大人的辛苦费。』赵誉远一笑,已亲自走到桑又其身边,拿起锦盒打开,自里面提起一块碧绿的葫芦玉佩来。
葫芦,意为‘福’‘禄’。是从古至今意喻的吉品。也是达官贵人中提尚的美化图格。
此佩碧绿通透,水色上流,普通人一看便知是极品。桑又其也不例外。
『这块玉佩是赵某的朋友自千里之外的异邦重金购得,还希望桑大人在关系赵某xing命的这件事上多多费心。』将玉佩呈给桑又其看过之后,赵誉远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锦盒内,然后轻声对桑又其道,『送给大人的意中人是最好不过了。』
桑又其看了赵誉远一眼,『那多谢赵大人了。桑又其先行告退。』然后便径自离开。
*
『意中人?』桑又其看着桌上呈着的锦盒,冷哼了一声。我哪会有意中人?然后打开了锦盒,自内拿出那块玉佩来放在手心看了看。暗讨,「不过,这玉佩,还真是漂亮。与自己的刀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美。」
桑又其的刀也在桌上。刀鞘,宽厚,坚实。
刀光一闪,已出鞘在案。
同样散着光,一个是冷,一个却是温润;一个是泛着银,一个却是透着水碧。
桑又其眉一皱,已将玉佩收入怀中。
如此极品的佩饰,赵誉远不费吹灰之力便到手,不知此人用这种方法收买了多少人心?桑又其虽为官不久,不参朝政,但也听闻这赵誉远搜敛民财,暗卖官职,甚至连兵部之财务费用也贪入私囊。
罢了罢了!赵誉远虽可能有过,但他毕竟是朝庭命官,关系到一位朝庭命官的生死,作为第一护卫,也必须守职,找出犯人,制止凶杀。
「再说……」桑又其眉头微舒,想起那晚在梵重城与‘黑鹰’交手的那种‘棋逢对手’的快感就马上浮满全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