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者之不存在的人-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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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尚早，附近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走动，车也不多，配合一边的海景，倒也是一副惬意的景象。
佑太舒舒服服的迎着海风在这儿走着，不多时，走出了一截之后，前方一条楼梯通往下方，原来是这边下去，又延伸出一块平台，与大海相接。
前世他并未出过国，也不知东京是什么样子，倒有听说东京湾的海水污染挺严重的。
只不过，眼前的东京湾，似乎并非如此，蓝天绿水之类的说法就免了，这环境是好是坏，佑太如今身为半人神，一看便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自然界存在着各种离奇力量的原因，这个世界的环境污染问题，和地球上的不太一样。
在这里，直接影响的一地自然环境优劣的最大因素，是一种叫做精气的能量。
东京作为日本数百年的国都，大地精气十分充沛，前世时在网上所看到的东京湾污染严重的情况，佑太在这里是真没见着。
顺着楼梯走下，佑太上了这处海边平台，此处颇为广阔，平台上，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一些人，在此处晨练。
停下了脚步，他朝旁边看去。
一股黑气从土地里冒出，凝聚成一个老头的模样。
别误会，这绝对不是土地公公……
“濑川殿下。”
老头躬身一礼。
它正是昨日婚宴上的那只老狐。
“长老，有事？”
佑太虽然有些讶异，但脸上表情维持不变。
“是的，听说，殿下在寻人？不知是何许人？”
老狐笑言道。
佑太倒是一喜，他顿时想到，这些妖狐可是本地的妖怪神，若是愿意帮忙，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想找一少年，额头上有个‘无’字，叫藤井八云，他身边应该有一名三只眼吽迦罗，嗯，看上去就是额头上有第三只眼睛的人类。”
“三只眼吽迦罗……原来殿下是要寻这等存在。”
老狐脸上的惊讶表情，似乎不是作伪，
“昔年有很多三目人自西方而来，自称三只眼吽迦罗，看似是人，实则为妖，本是西边大陆上的高等妖怪，后来做了今日人类的祖先，老朽还以为它们已经灭绝了，没想竟还有后裔留存。”
“嗯，现在那名三只眼吽迦罗，确实是那一族的最后一人了。”
回忆起佩的资料，佑太感慨。
当漫画中的人成为现实存在的人物时，佑太再看待它们的经历，尤其是那些与他自己生活环境相仿的角色，感觉便截然不同了。
出生在天空白龙飞舞之年，因为昔日性情和善的爱人化作了鬼眼王，而不得不刀剑相向，最终，亲眼见证了本族的灭亡之后，身份也从第四代的佩巴迪变成为了最后的三只眼吽迦罗。
这还真的有够凄惨的……
从三眼族灭绝，到爱上藤井八云，作为最后也是唯一的三只眼吽迦罗独活于世的时间，怎么也该是拿千年当单位算的，天晓得她是怎么过的，这心理素质硬是要得，穿个越，姓个龙，建个国，后个宫，那都是妥妥的。
唔，一不小心又扯远了……
从大走神中回过神来，佑太朝一边貌似已经等了蛮久的老狐，报以歉意的一笑。
“不好意思，想到点事。”
他解释道。
“您太客气了。”
老狐乐呵呵的，
“那么，老朽这就安排下去，此人若在江户，最多五六天光景，一定替您寻出来。”
“那就麻烦你了。”
佑太高兴的说道。
老狐倒也是个效率派，应下了差事，便不再浪费时间，迅速离去。
有了老狐的保证，佑太便打消了就此离开的打算，决定再留个几天。
此时天色还未全亮，他决定再走上一走。
一会儿之后，他已经离开了沿海大道的区域，走在一段居民区的小路上。
这里颇为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后，他猛然响起，这里可不就是自己当初刚刚穿越时，所居住的地方附近么？
记得，自己还在这里，遇到了冢本八云，那也是他和她第一次说话。
前方，一个晨跑中的纤细人影，正巧从路的另一头出现。
佑太本没有注意，但当对方跑近了，他瞄了一眼。
“咦？”
两人都发出一声惊疑。
相比佑太，对方的声音倒是更大一些。
“濑川君？”
充斥着惊讶意味的声音，面容上相比三年前，倒是更多了一份成熟，少了几分青涩。
她竟是高野晶。
看来，她也很意外会在这里遇到佑太。
大概太意外了，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
“唔……好久不见了，学姐。”
最终，还是佑太打破了沉默。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我听说你回东京了？”
三年不见，高野晶如今倒是蓄起了长发。
比起当年英姿飒爽的短发，长发的晶，更多了一份女性的柔媚。
佑太回想起当年在意大利的事情，心中怀念之余却也好奇。
当年霸气侧漏，凭着一辆摩托和黑手党飙车的这位美少女，突然换了这么个造型，莫非是谈恋爱了。
倒不知是哪头猪这么狗运，拱到一颗这么好的白菜。
第十三章 闲聊
“最近，如何？”
待得服务员离开，佑太干巴巴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这里是一家咖啡厅，他和晶在其中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
算是老朋友的人，三年不见，按理应该是有很多话说才是，但佑太想了半天，却发现实在找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来。
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和异性聊天呢……
“还好。”
晶轻轻的搅动着杯中的小勺，声音柔和。
佑太心目的晶，可以说印象最深的便是当年在萨丁岛的飙车和枪战，那叫一个雄纠纠气昂昂啊。
各种高难度微操暂且不论，光是那噼里啪啦轰的声光效果，用来拍个大片是绰绰有余。
如今的晶，一举一动里充满了女人味儿，与昔日已判若两人，实在让他感慨。
这三年所改变的东西，还真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看到表情柔和，且带着一丝温柔笑意的晶，由不得佑太这么想。
暂时的，两人好像是有点冷场的样子。
虽然在外人的眼里，这两人倒不至于那么的冷场。
至少，就附近的客人们看来，这一桌的这对男女实在是很有意思。
男方似乎是绞尽脑汁的在想要说些什么，而女方则似乎是很有兴致的“欣赏”着男方那苦恼的模样。
横看竖看，这实在不像是冷场，倒像是在搞笑……
“濑川君这三年，又是如何呢？”
晶忽然出声了，佑太觉得这问题真心是救命，他正纠结着无话可问。
“还好。”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也不算说谎。
这三年虽然被困于冥府，但收获倒是大大的，算不上是受苦。
而且如果能顺利找到“电池”，以后的日子，倒也不会缺少乐趣。
“那我问个问题可好。”
晶问道，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佑太。
唔，被一个大美女这么盯着瞅，佑太还蛮不好意思的。
“当然，学姐尽管问就是了。”
他笑道。
“那个叫鬼眼王的人，是我的一场梦，还是真的存在过？”
晶的声音不大，但听在佑太的耳中，却着实惊讶。
“学姐，你……”
佑太眼睛睁大了，
“你记得？”
“嗯，而且记的很清楚，可我身边的人，却没有这样的记忆。”
晶淡然的应道，
“所以，我也不知，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了，但濑川君的话，一定是知道的吧。”
“唔……”
佑太摸了摸下巴，这倒是个奇事。
鬼眼王的灭世大戏，说白了就是抽取众生的意志之光，然后融为一体。
而当一切结束后，世界之所以能够快速的恢复正常，就是因为——普通人们完全没有这件事的记忆。
除了神秘侧的成员之外，作为世界主体组成部分的凡人们，绝大部分人在记忆中，似乎是完全没有了鬼眼王这号人，他们的记忆，停留在了鬼眼王出现之前，有那严重的，甚至一下子就失去了大半生的记忆。
这都是世界的神秘侧各势力在这三年里进行了充分调查后所确定的结果，只有极少一部分普通人的记忆，没有丧失，他们还记得鬼眼王，记得那末世之景。
但他们的数量少到可以忽略，纵然说出来，也无人相信，毕竟，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跟他们说这些东西的人，只会被他们当成疯子。
言归正传，仅就这个现象而言，佑太觉得，这可能是普通人的意志之光在被抽取和返还的过程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害的缘故。
高野晶，在科学侧的世界里，无疑不是普通人，但对于神秘侧的标准而言，她又是个正儿八经的普通人。
但没想，她竟然就是那极少数保留了记忆的人之一。
“学姐的情况，倒是难得。”
想了想，佑太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
“不过学姐可以放心，那人现在不可能再来一次这种事情了，上次能成，是因为有一些人正好不在而已。”
这可是实话，鬼眼王再狠，也不可能在弑神者们都在世的情况下玩的起来，任何一个弑神者都是起码和他平起平坐的存在。
“那一群人里，也包括你吧？”
高野晶轻轻一笑，
“算了，知道是真的就好，大家都不记得，我也不好开口。”
她摇摇头，一副完全看开了的样子，
“普通人，还真是可怜呢。”
“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了。”
佑太安慰道，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嘛。”
“噢，这就是小说里说的，属于强者的奢侈呢。”
高野晶似笑非笑的看着佑太，
“今天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你是不是直到离开都不会和我们联系了呢？”
“这……”
佑太有些语塞，他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既然晶问起了，他决定实话实说。
“我回东京，其实是为了找人。”
他仔细说道，
“所以这个时候，就不方便和你们叙旧，不然不小心给你们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那现在既然见了，就没所谓了吧，天满一直嚷嚷着要替乌丸感谢你呢，可惜她现在不在日本，你收不到她的感激。”
“唔，那个就不用了，小事一桩。”
关于乌丸，佑太也不过是个介绍人的角色，再说也确实没在意。
毕竟他跟乌丸不熟，帮忙纯粹是人情，至于能不能成，他本身其实并不关心。
“是不是小事，你说了大概不算的，不打算去见见八云吗？”
晶偏过了头，看向窗外，
“这三年，她有离开东京去找过你几次，既然都和我见过面了，也就不用避开她了吧，至少，你们还是同班同学不是吗？”
“八云找过我？”
佑太惊讶，
“没人告诉过我啊。”
“都是女孩子，又怎么会和你说，如果不是朋友的话，我大概也是不会说的。”
晶轻轻的说了一句貌似是没头没尾的话，瞟了佑太一眼。
这一眼还真让佑太有点心惊肉跳，他总觉得这一瞟，似乎是信息量很大的样子……
可惜，晶已经不继续说下去了，他又不好意思问。
他最怕的就是这样，话说到一半就不说，又不好问，折腾死人……
“……”
很是郁闷的，他端起温度正好的咖啡，喝了起来。
第十四章 三只眼吽迦罗
接下来的几天，佑太便在家中等待老狐的消息。
他还是没有去拜访八云。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和老同学叙旧什么的，此时并非是好时候。
此时此刻，尽快找到佩巴迪这个最后的三眼族，并借她之力寻到鬼眼王，才是重要的事情。
神灵之道，表面光鲜，实则是在钢丝上行走，脚一滑，立马落下万丈深渊。
这一道儿各有各的走法，弑神者不断与不从之神战斗，获取权能，是其中一道；从神话中诞生的神灵们在被神话改变的同时也不断改变和传播神话也是一道；而像鬼眼王和佑太这样，以肉身之灵成就圣灵之境的，又是一道。
这也是佑太渴望找到鬼眼王的最重要的原因，实在是相比其他的弑神者，拥有三眼族对意志之光的最高研究水准的鬼眼王，其实更像是他的“同类”。
三眼族口中的意志之光，在这个世界，大概是最接近于神灵本质的东西了。
对佑太来说，这种东西很有用，也很重要。
虽然，不断弑神也可以达到目的，但……姑且不论弑神的频率摆在那儿，就算是随时能弑，五五开的风险度难道很好玩么？
所以意志之光，他是势在必得。
就这样，佑太耐心的等了好几天，到了第六天的时候，消息来了。
作为本地的“地头蛇”，老狐给佑太所渴求的结果。
藤井八云找到了，而且他身边有一女子，额头上有一只神目。
“太好了！”
闻讯大喜的佑太，直接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不容易啊，一个多月呢……
拒绝了关西那些打算跟随的人，佑太独身前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