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忍师表-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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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口是血的哀鸣了一声。
白小忍这会儿头晕目眩,浑身都酸痛难忍,在过去的药效作用的十几个小时里,白小忍冷汗直流,全身的水分都像是被焦灼的蒸干了,白小忍这会儿渴的五脏六腑的火烧火燎的。
但白小忍紧咬着下唇,还是把老板娘和箫枭的对话听得分明。
——但是要我善待俘虏,真心熬不住。
——攻读的是心理和艺术双学位,可不是暴力,想在小忍身上泄愤,又不露痕迹,简单的很。
白小忍还小,没有苏九天那么的城府深深,更没有老板娘那么的偏执成狂,但白小忍也是个聪明又卑劣的小流氓,怎么会猜不出老板娘想做什么。
老板娘想把它逼疯!
白小忍这会儿还不知道,老板娘想用什么方法把它逼疯。
如果白小忍知道的话,白小忍会再次想起蒋青死前的血丝遍布的眼神,和蒋青狠狠咬出的‘你也是’的诅咒。
生生的剥夺了别人生而为人的尊严,践踏XX,凌虐精神,剥夺希望,在人还没死时,让人的身体沦落为两只斗狗可以肆意撕咬的食物。
因果循环,也许真的无法安然的逍遥法外。
第一百五十四章 隐瞒
过午夜了,苏九天孤身坐在私人医院的VIP病房的床边,房里黑蒙蒙的没开灯,苏九天悄无声息的看着窗外一览无余的夜色,幽深的眼里明明灭灭的有些光华流转,像是在想什么。
苏九天穿着一件宽松的罩衫,右侧肩膀包的严严实实,左右平平的放在桌子上,关节明晰的食指和中指拈着一根烟,明丽的烟头悄悄的燃了很久,长长的青白烟灰不堪重负,扑簌簌的落进了水晶的透亮璀璨的烟灰缸里。
“哥,出什么事儿了?”
苏獠一接到医生的电话,火烧火燎的就赶了过来,苏獠还以为是道儿上的火拼,苏九天亲自上了火线被人捅了,所以苏獠一路上都咬牙切齿的,光是愤怒了。
这会儿看见苏九天在抽烟,苏獠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苏九天一向活的精细,有很懂养生之道,这不光体现在生活里的衣食住行都井井有条,对于嗜酒吸烟舔大麻这类恶习,苏九天也是能免则免的。
现在苏九天却叼着根烟,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发呆,苏獠就是神经再粗,也晓得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哥,难不成不是火拼,是寻仇还是别的什么,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苏獠见苏九天光是沉默,两眼飘飘忽忽的也不知在看什么,直急的团团转。
苏九天叹了口气。
“也没什么。”
苏九天说着,风轻云淡的像是真的没什么的笑了一下,苏九天不打算让苏獠知道白小忍被老板娘绑走了的事。
苏九天才明白过来,老板娘之所以嫁了苏獠,不光是为了消减他的警惕之心,或是入主卧龙藏虎的宅子,渐渐的操控红水帮,更是为了在有朝一日反目之时,能把苏獠和他置于两难的尴尬境地。
苏獠的尴尬,显而易见,一头是捧在手心呵护着的媳妇儿,一头是仰着脑袋敬佩的哥,帮哪边都心里不舒坦,索性的丢开一边眼不见心不烦更是天方夜谭。
而他的尴尬,也很顺利成章,他如果对老板娘下毒手,那苏獠嘴上不说,也知道他是理有可原的,但是情无可恕,苏獠心里一定对他这个哥又怨又气,将来两兄弟为了这不知会有多大的隔阂。
为了避免这尴尬,还是别让苏獠知道这事儿的好。
听了苏九天的回答,苏獠将信将疑的皱了一下眉头。
“真没什么?哥你有事儿别瞒着我啊。”
“真没什么,只是心里闷。”
苏九天微微的摇了摇头,只一挑眉,就随手拈来了一个让苏獠心服口服不再有疑的解释。
“本来还以为N市里,没人敢和我叫板了,就松了神儿,结果刚下车就被人放了冷箭,虽然只射穿了肩,但心里还真是有些闷。”
“哦这个——”
苏獠拖长了尾音,接着也气氛异常,狠狠一拳头就捶在了桌子上,生生的把硬木质的桌子捶凹了一个坑。
“不明着来,还敢放冷箭,狗娘养的孬种,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就,就……”
苏獠说道一半儿忽然噎住了,就了半天没就出个什么,苏獠脸红脖子粗的又一拳捶在桌子上,雄赳赳气昂昂的跟了一句。
“就交给小忍处理!小忍鬼点子多,又阴损又磨人,整死他!”
“……”
苏九天扶了一下眼镜,心里陡的一颤。
他的小忍……
鬼点子确实多的很,要不怎么是长了条恶魔尾巴的天使呢,只是这会儿他的小忍,还被箫枭和丫头绑着。
想到这里,苏九天有些黯然,轻轻的说道。
“如果交给小忍,我想想……小忍应该会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把人绑在田里和稻草人那么的立着,然后蒙上眼睛,嗖嗖的朝他四面八方的放冷箭,从胳膊扎到腿扎到脚,就是不扎要害,吓蒙了他吓晕了他,一盆冷冰水当头的浇上去,等天蒙蒙亮了那人也惊惧的心胆俱裂了,再一箭穿心。”
苏九天一边说,一边单手撑着下颌,细细的琢磨着白小忍的思路,苏九天幽深的眼里有温柔的一池春水粼粼的浮动。
“小忍,就是喜欢以牙还牙,喜欢的不得了。”
苏九天总结一样的说道。
苏獠一拍大腿,叫了一声。
“妙!”
苏獠接着急冲冲的翻出兜里的老旧的手机,调出备忘录把法子记了下来,然后冲着苏九天挤眉弄眼的。
“哥,等会儿我问问小忍,再对比一下你说的,看看你这个老师和他这个学生,有没有心有灵犀一点通。”
“呵,别问了。”
“这个必须得问,对了,你昨天急匆匆给我打电话,后来找着小忍了没,带回家了没?”
“嗯,差不多。”
苏九天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确实是差不多,人是找着了。可惜没能带回家。
卧龙藏虎的地下室里。
在老板娘的示意下,阴冷的地下室里惊艳的立体式环绕音响齐齐的备了一套,打了暗示性极强的红色灯光,此起彼伏的野狗的狂吠声和人类的凄厉呻吟从喇叭里传出来,在地下室里不断地回响着,弥散着。
“呃啊啊啊啊!”
白小忍捂着耳朵,跪在地上痛哭的厉声尖叫。
四面的墙上,都是活色生香的人和狗交蚺的画面,狗是青面獠牙的狗,人是身体泛着象牙的白皙光泽,小胳膊小腿儿的让人垂涎的少年,身体撞击的啪啪声不绝于耳,勾织出了无界限,无准则的欲望横行。
“不是我,不是我!”
白小忍叫的几乎泣血,叫的声嘶力竭,蜷缩在地上,白小忍难以闭合的嘴里晶莹的口水四溢,原本透亮的眼中斑驳陆离的光影交错,白小忍看到的听到的都直逼大脑惊惧的彷徨的战栗。
这会儿白小忍的血管里还横行着麦斯卡林,那是可以扭曲记忆的恶魔。
“小忍,要诚实的面对过去。”
老板娘蹲在白小忍的身边,青葱玉指勾着白小忍的下颌,拈着手帕为白小忍擦去了嘴边的口水,像是圣母一样的呢喃着。
“你是白小忍,肮脏的白小忍,卑劣的白小忍,来,小忍你听,高亢的呻吟——当初,狗也能让你攀升到快乐的巅峰——”
“不是我,不是……”
“嘘,否认是懦夫的行为,小忍不是讨厌懦夫么,那就不要否认啊,不要否认这段回忆,更不要否认在狗的身上,小忍曾经甚至今后也会获得无上的快乐,而且,你的身上还留着狗的爪印,还残留着狗的精液,否认是无用的。”
老板娘两手托着白小忍的头,两眼定定的和白小忍对视着。
白小忍眼神呆滞。
“我不是懦夫。”
不是懦夫。
白小忍精神有些错乱了,但是白小忍在下意识的回绝着‘懦夫’两个字,和白奶奶相依为命的白小忍,一肩扛起白奶奶的医药费,还试图扛起蒋青的巨额债务的白小忍,绝不允许自己倒下的白小忍……
坚强两个字,是被白小忍一把血一把泪刻入骨髓的,即使不再清醒,白小忍也不允许别人说他是懦夫。
老板娘微微的嘟起了红唇,轻轻的摸着白小忍的小脸。
“嘘——不是懦夫,小忍不是懦夫,所以小忍承认了对不对?”
“不……”
听了白小忍的再度拒绝,老板娘愣了一下,却没气馁。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逼疯一个人,即使有绝佳的方案和药物配合,也是需要时间的,老板娘不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坦诚
青莲坐在一个窗几明净的房间里,面前七盘八盘的摆着各色的菜肴,色香味上佳,汤底鲜亮,油料精粹,绝无敷衍了事的嫌疑。
青莲不去拿筷子,也不动碗,只是坚如磐石一样的坐着,冷冷的看着对面衣冠楚楚,淡淡一笑温润的有如青田玉石的人。
这个叫苏九天的男人,这个让他敬若神明的老大痛恨的追逐了十几年的男人,这个第一次见面就三拳两脚把他撂倒的男人,却平实的像一碗温吞水,但又深沉的像一角的汪洋,见不到底摸不到里。
抓了他六天了,出了不让他与外界联系,一直到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清晨放他出去溜溜弯儿,傍晚带他去练练拳,闲来无事了还和他山南海北,深山志异的瞎侃,就是没有用刑没有审讯没有奚落,甚至连冷脸都没摆过。
苏九天到底想做什么?
青莲终于按捺不住。
“要不杀了我,要不放了我。”
青莲的声音温婉的和歌江南水乡的娘们儿一样,但说的确确实实是爷们儿的话。
苏九天就笑了。
“你是我的俘虏,杀和放,都不是对俘虏该做的事。”
“俘虏。”
青莲斟酌了一下这两个字的意思,心里不太乐意,但又没有勃然大怒的拍案而起,和苏九天干上架,因为一,他不是苏九天的对少,二,苏九天说的是事实。
“那请问苏先生,你这几天在对我做什么?”
“诱降啊。”
“!”
青莲被苏九天的开门见山吓了一跳,有这么摆明了直说的诱降么。
青莲的口气却放舒缓了一些。
“苏先生,多谢你的直白,我青莲是直肠子的人,苏先生对我客气,和我说实话,我先谢过了,但我还是那句话,要不杀了我,要不放了我,我不可能投降,即使投降了,那一定也是我青莲佯降,日后伺机再从背后狠狠的捅上苏先生一刀。”
青莲的话说的实诚,坦荡荡。
青莲自幼在深山当猎户,跟了箫枭出来闯荡这么多年了,黑白颠倒阴谋诡计的事儿青莲见过不少,也知道要在这道儿上混下去,非得有些两面三刀的城府才行。
但知道归知道,青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耿直的猎户性子,一如当初箫枭敢从野猪口下救出他,他就敢效忠箫枭一辈子,同样的,现在苏九天敢敬身为阶下囚的他一尺,他就敢回敬苏九天一丈。
“原来如此。”
苏九天扶了一下眼镜,看着青莲一览无余的心思,苏九天恍然大悟一样的感慨了一句。
“青莲,青莲——出淤泥而不染,呵,我还当是因为你的声音,原来是有这个意思,小枭子真是明眼人。”
“……”
青莲愣了一下。
青莲是个大粗人,哪里想过箫枭为什么要给他个女里女气的花名,只是出于敬重,就逆来顺受了。
如今一听苏九天说的‘出淤泥而不染’,青莲即使不太理解这么文绉绉的话,但也懂了个大概,青莲恍然大悟,箫枭给他起这名儿原来是夸他啊!
苏九天给神游天外的青莲倒了一杯酒,又笑。
“这么说,箫枭对你还真是不错。”
“是。”
青莲狠狠的点头,忽然又很困惑。
苏九天不是要诱降他么,诱降不是该狠劲儿的和他说箫枭的坏话,然后狠劲儿的标榜自己么,怎么苏九天反过来为箫枭说话了?
苏九天瞥见青莲的困惑,也不点破,倒了一杯茶和青莲一干为净了,接着渺渺远远的看着窗外,细细的说道。
“真不知箫枭是怎么恨上我的,同门师兄弟三年,他和师傅和我的师傅一桌吃饭,两无间隙,我给师傅和师叔端茶送水递下酒的花生米时,师叔还指着我说‘小九’,说让我这个后入门的师兄好好带带‘小枭子’,说小枭子就能吃肉,该学学我怎么吃苦。”
“嘿嘿。”
青莲憨憨的笑了笑。
就能吃肉……
青莲也挺爱看热闹的,箫枭在青莲心目中一向是顶天立地,说一不二的汉子形象,要不就是腿瘸了之后的性情暴戾,捉摸不定,这会儿听了苏九天说箫枭年少时的趣事,青莲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