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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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傅昭龙的声音像是我的信徒。
我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但是,我不想听到拒绝的答案。」傅昭龙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你也知道,拒绝的答案对我们两个都不是什麽好事。你这麽聪明。。。。。。」
「既然这样,我的意愿又有哪里重要?」我轻笑,不愿再费力去想。
「人心,是很奇妙的。」傅昭龙的双手称在我的耳边,不得不说是好看的眼与我对视,「你只要相信你爱我,最後就会真的爱我,再让魔法发生一次,好不好?」
我的声音很沙哑,心情却很平静,「我不要。」
我很聪明,但,我的聪明没有带给我幸福,所以,我不要了,就算明知道这个答案是错误的,我偏偏就是要填写犯错的答案。
人真正的意愿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我不愿意再去自欺欺人,去假装到弄假成真,他问我的意愿,我就告诉他我现在的意愿──我不要,我不要他的爱情,也不要回应他的爱情,我不要让我们两个人都好过。
傅昭龙,我不要,但是,你会接受我的意愿吗?
他的表情很受伤,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为什麽?」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无所不能的傅昭龙,耍弄人心和连教授都可以控制的万能的你,也有问为什麽的时候吗?
喜欢吃什麽丶讨厌吃什麽丶喜欢什麽人丶讨厌什麽人,真的都有原因吗?因为一个人对你好,所以才爱,那不是爱,这不是傅昭龙你这个无所不能的人告诉我的吗?那,无论我爱不爱你,你都爱我的话,才是你所谓的真爱吧?既然这样,我要与不要,又有哪里重要?反正,你都不可能放手,也不能可能放弃。
「你在说气话。」傅昭龙低头亲吻我的嘴唇。
我没有回应,也没有反抗,只是顺从。
过了好一会,他哑着声音问我,「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麽办?」
我睁开眼睛,坦白告诉傅昭龙,「如果你要的是我的爱情,也许曾经有机会,但是,你错过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错过都可以重来的,就像我想要许永志活丶想要我母亲活,那些事都是不可能的,你比我多活那麽多年,又怎麽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我太迟了?」傅昭龙咬牙问我。
「对,我现在什麽都不要了。」
男人的世界,不是只有情情爱爱这件事,不是吗?我早已下定决心,不要爱丶不要恨,他的示弱也好,示爱也罢,一切都太迟了。
傅昭龙恨恨地看着我,「你会後悔的!」他看着我许久,我也平静的看他。然後,他突兀地直起身子,走到衣橱边,拿出衣服套上。
无欲则刚,我有什麽好後悔?事实上,我又有什麽好失去?已经什麽都没有的人,已经什麽也不求的人,没有什麽好後悔的?
比我大十七岁的男人,看似无所不能,然而,在爱情里,却更像小我十七岁的孩子──得不到,就只能放狠话,「你会後悔的。」
我不会後悔的。
傅昭龙穿好衣服,又走过来床边,「只要还活着,就永远不会太迟。你要更改你的答案吗?」
继续自说自话丶愤怒或自我安慰吧,反正,「没什麽好改的。」
傅昭龙沉默地望着我很久,突然嘴角一勾,笑了,「你会改的。」
说完,走了出去。
※82。
我原以为我再次被软禁了,这里要有特定几个人的指纹,电梯才能作用,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是,原来我的指纹已经设定为可以自由进出这里了。
我隔天早上起来,看到吕钏儿时,不得不说我很讶异。
「大少爷让我过来看看您还在不在。」
「怎麽会不在?我有出入这里的自由吗?忘了吗?这儿的电梯,得靠拥有权限的指纹操控。」
吕钏儿点点头,「当然有,您是大少爷最重要的人。」
比起看到吕钏儿,知道自己有出入这儿的权限似乎也没什麽好惊讶的了,因此,我很快就收拾了情绪,对吕钏儿说,「我还以为来的人会是SAM。」
吕钏儿为傅昭龙所用,虽说惊讶,但也不至於猜不到,太多的巧合一再发生,肯定就有人为的成分在其中。
既然看到吕钏儿,就知道她也有出入这里的权限,所以,有这个地方权限的人,并不是太少。看了看大堂里的一堆椅子,我想,既然有这麽多张,那麽,就有这麽多人的指纹能通行此处吧?
「SAM?」吕钏儿愣了一下,「辛少爷说的是翁院长吗?」
我笑了,在达摩前方的古式大椅子上坐下,「妳不叫我燕子了吗?」
吕钏儿看着我好一会,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她的声音低低的,「我哪有资格那样叫你。」
「妳不是李玉莲的朋友吗?她叫我燕子,妳怎麽会叫我辛少爷呢?」我明知故问,想起被害得那麽惨的玉莲,「。。。。。。换掉照片的,其实是妳吧?所以,妳才没资格。」
虽然李玉莲说那天她拿那包资料去过很多地方,但是,既然已经确知吕钏儿与傅昭龙的人,那麽照片被换掉,肯定与她有关。
李玉莲想要帮我,她又和吕钏儿有那麽多年的交情,因此,拿到那个珍贵的资料时,除了通知我,最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就是吕钏儿了吧?
「我和玉莲,真的认识很多年了。。。。。。」吕钏儿低下头,表情很愧疚,过了一会,走近两步,像是在对我解释般地急切;「照片的事情,我其实也是在帮她。她的事情,拖了很久了,如果不那样做,她一定到现在还在痛苦地当第三者。」
「这麽无私?」我笑了,「只是这样,不足以让妳那麽狠心吧?妳如果真的把玉莲当朋友,又怎麽会让她身败名裂,不得不丢下一切黯然出国?妳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对付她才与她当朋友的吧?」
要说我去看心理医生第一次遇到她是凑巧,第二次李玉莲将她介绍给我也是凑巧,那麽,和我刚好都在休息站就不是凑巧了吧?
「她手上的资料,牵涉很广。。。。。。」吕钏儿垂下眼睫,复又状似情急地望着我;「真的,我家族里很多长辈都会受到牵连,那份资料不能公开。。。。。。。如果她不公开的话,我换掉那些内容,也不会影响那麽大,是她一意孤行,事情才一发不可收拾的。。。。。。我劝过玉莲,但是,她不听。」
我看着吕钏儿红通通丶楚楚可怜的眼睛,明明是个很有同情心的女人,在面对自己的利益时,又蛇蝎心肠地这麽理所当然,我忍不住想笑,「我很好奇,妳和傅昭龙是什麽关系。」
所以,可以想见,吕钏儿的背後,自有一派势力。但,我疑惑的是为什麽这麽美艳的吕钏儿,却没有成为傅昭龙的情人之一呢?是她不肯?还是傅昭龙不要?或是作为心理医生的吕钏儿,对傅昭龙或是吕钏儿背後代表的势力,比成为傅昭龙的情人更有价值?
为什麽,谜底揭晓的时候,除了前面几秒的讶异,我只是想笑?独立聪明丶有同情心丶李玉莲的好朋友,有什麽理由为傅昭龙那个变态卖命呢?这点,我很好奇。
而她红通通的眼睛,又是怎麽回事呢?
吕钏儿沉默了一会,轻声地重复:「我和大少爷是什麽关系。。。。。。」
我看着吕钏儿,脑中想着所有可能的关系。
就我所知,既然能作为心理医生,对於操弄人心应该要很是擅长的。。。。。。年纪轻轻就自己开诊所,傅昭龙是赞助者?或是,傅昭龙也掌握了吕钏儿的什麽秘密呢?盗用论文?误诊?是人就会有弱点,无所不能的傅昭龙,又掌握了吕钏儿什麽呢?
吕钏儿并没有让我等太久,也没有让我有太多时间猜测。然而,这个答案却是即使给我一整天,也猜不到的。
「我曾经是大少爷的未婚妻。」
我没有想过答案是这个。
应该说,我没有想到傅昭龙有所谓的「未婚妻」这个角色。
吕钏儿看了一下手表,「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谈吗?和翁院长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我有些不解,「为什麽要和SAM约时间?」要卖我的器官吗?这就是傅昭龙说我会後悔的原因吗?不,不可能,傅昭龙不会舍得的──他爱我,即使他是个变态,也不至於爱我爱到要支解我。
吕钏儿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我要做婚前健康检查,大少爷让我顺路来带你去做全身健康检查。」吕钏儿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新嫁娘的喜悦。
我看着吕钏儿的红眼睛,不知为何心里感到有些难受,这就是傅昭龙说我会後悔的意思吗?他要结婚?不,不对,「妳不是说,妳『曾经』是傅昭龙的未婚妻吗?那怎麽还会有婚前健康检查?」
「因为,我现在是二少爷的未婚妻。」吕钏儿眨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上晶亮不已,那是泪珠。
我愣了一下,脑中嗡嗡作响。
二少爷,我知道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被称作二少爷──傅一荣。
「昨天晚上,大少爷下达指令,婚期定在下周末。」
「为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问号,究竟是在问谁。
为什麽,傅昭龙会以为让吕钏儿和傅一荣结婚,我就会後悔呢?而又是为什麽,傅一荣与吕钏儿这两个人都要听傅昭龙的话行事呢?
一个是他曾经的未婚妻,另一个是他至少有一半血缘的弟弟,为什麽他们就这麽听话呢?尤其是傅一荣,他眼中不是只有那个人吗。。。。。。
吕钏儿没有回话,只是用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手表,即使伤怀,仍难掩她对时间的焦虑,我终於顺从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大门,「妳一路上跟我说吧。」
吕钏儿却在我经过她身边时突然跪了下来,她抓住我的裤管,声泪俱下,「我不想嫁给二少爷。。。。。。辛少爷,你,帮帮我。」
没预期被那样抓住,我愣了一下,有些僵硬地开口,「妳先放开。」
「我知道你气我害了玉莲,可是,我不下手,自然有人会下手,真的!」许是见我没有心软的迹象,她想了想,又焦急地说:「辛少爷!辛少爷!我知道你容不下我,可是,我从来没奢望要独占大少爷!只要让我丶让我还能偶尔和大少爷──」
我听不下去了,「妳疯了吗?」吕钏儿说的是什麽话?她是在求我让他继续当傅昭龙的未婚妻,然後与我共同当傅昭龙的禁脔吗?为什麽傅昭龙身边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你不懂。。。。。。嫁给二少爷,我会死的,我家里的很多人,都会死的。。。。。。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不懂吕钏儿在说什麽,也不懂傅昭龙现在又是在排哪出戏,我只知道,吕钏儿说的会死,是真的死亡,不是没有谁会死的那种小儿女情感。
「燕子,你看在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什麽的份上,帮帮我吧?」吕钏儿哭的那麽伤心。
我看着那张艳丽的脸因为哭泣而丑陋,轻声地说,「妳没害我什麽,只是我没给妳机会。。。。。。校门口後面,休息站里面,妳敢说妳没有接获傅昭龙的命令要骗我?甚至,司机在水里下毒那事,其实与妳也不能说没有关系吧?」
如果今天没有见到吕钏儿,我不会想到司机毒害我的事与她有关。毕竟,如果只是单纯的心理医生,即使我当初中毒真是因为喝了吕钏儿诊所的水,那也很可能只是司机潜入诊所,并在吕钏儿将茶水端给我之前下了毒。但,既然她与傅昭龙有关,复杂的背景与历练下,司机潜入她的诊所下毒,她难道会一无所知吗?
「我真的没有害你,我只是。。。。。」吕钏儿终终放手,哭泣的声音也降低为啜泣,她知道,无论我有没有能力,我都不会帮她。
「我知道,妳只是当作不知道司机在那杯水里加了料。」我淡笑,不是借刀杀人,是顺势而为,毕竟,对她来说,见死不救比阻止司机下毒要更有利。装做不知道,要是能毒死我,她就赚到了,毕竟,我是威胁到她这个「未婚妻」地位的人;要是没能毒死我,我在她诊所里毒发,她「救」我一命,又顺势帮傅昭龙揪出司机这个内贼,肯定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