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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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了一下,急忙将手抽回身前,衬衫的下摆放了下来,遮住了臀部与□,然而,空荡荡的下半身,在□犯面前,仍令我感到非常不安。
拉着衬衫的下襬,徒劳地想要遮掩什么,我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转身,盯着浴室黑色的地砖,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没有要诱惑你,我只是。。。。。。」
□犯的声音听起来竟那么温柔,「你以为我趁你睡着,佔有了你?」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开始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辣辣的,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他的情绪转折总是太突然,令我措手不及。
「我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说真的,如果你真如你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我没有理由会□过你。」
他说,他不是那样的人?那,难道三年多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吗?
「就算我真的曾经对你做了什么,那也一定有什么误会。」□犯说,「我们解开这个误会好吗?」
我当然知道有误会,然而,那又怎么样?我不能怎么样,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可能真的被遗忘,所以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只要他放过我就好。我只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我想回去了。」
「辛雁梓,打个商量好吗?」他往前一步,用手托起我的下巴,「试着相信我怎么样?」
我望着他的喉结,因为讲话而上下滑动的喉结,看起来就像在吞嚥什么美食,我想到国家地理频道介绍的,吞鸡蛋的毒蛇。
我猜,我的眼神大概很恐惧吧。
「不要怕,我不会碰你的,除非你求我。」他竟说出这样的语句。
我是鸡蛋,他是毒蛇。我想笑,但是,我又觉得我应该哭,因为,我是一动也不能动的鸡蛋,想逃跑,鸡蛋只能用滚的吧?想着那画面,我又想笑了。
现在,那条毒蛇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相信我,我不会吃你的,除非你求我。」
求他?我想,就算我疯了都不会那样做吧!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眼神裡流露出来的不屑,我并不想看他那令我作呕的脸,所以,虽然脸被高高的抬起,我还是只盯着他的喉结,想着国家地理频道介绍毒蛇的那个画面。
毒蛇将鸡蛋吞进喉裡,用力挤压,然后,吞噬掉蛋汁,再吐出被压扁压碎的蛋壳。我是正在蛇的喉咙裡,被用力挤压,即将碎裂的鸡蛋。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放开我的下巴,以有些苦涩的声音说:「辛雁梓,你用我不记得的事情恨我,对我并不公平。」
不公平?我为他荒谬的话语感到不可思议。
我被那样残忍的玩弄和殴打,他一句不记得,就想要一笔勾销?
不过,至少我把恨传达的很清楚。我为自己喝采。虽然害怕,虽然什么也不能作,但是,我传递了我对他的恨,而如果那真的能伤害他,那就太好了。
那时,我并没有想到,为什么我会以为自己对他的恨竟然可以伤害到他。
「来吃点东西吧,不然,你的胃会受不了。」他又改变了话题。
「下面的人送来一些乾淨的衣物,你可以穿上,虽然我喜欢你穿着我的衬衫的模样,很性感,不过,我想,如果我们要重新建立关係,最好还是让你穿上衣服。。。。。。」
重新建立关係?我没错过这句话,然而,我却不能理解。我们不曾有过关係,何来重新建立之说?
「还是你想先洗个澡?虽然,我中午已经帮你洗过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我没有带錶,这个地方也没有时钟,更没有对外窗,我完全无法判断现在的时间。
「你该吃东西的时候了。。。。。。」
「我想洗澡──你可以出去吗?」
我不想跟他重新建立关係,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独处,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逃离这裏,或是,让他放过我。
他没有拒绝我洗澡的要求,迳自帮我在浴缸裡放水,然后走出去,拿着乾淨的浴巾,和摺迭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进来,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不要洗太久,食物冷掉就不好吃了。」
他往外走,我正要关上浴室的门,他却以手挡住,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现在血糖很低,为了你的安全,门要开着。」
我不乐意,不说洗澡时不想给□犯欣赏和意淫,就算是和许永志在一起的期间,我也不曾与他共浴过。我本就不是那种习惯让人看自己全身□的男人。
唯一一次在人前赤身裸体,换来了这几年的梦魇,我做不到了。
我在脑袋裏面想着,如果坚持要关上门的话,他现在一直装得温柔的假象,会不会就此撕毁呢?
「辛雁梓,相信我,我不会碰你的。」他这样说,语气诚恳到不行。
我决定不要冒险。
他既然想玩什么「重新开始」的游戏,并决定要用温柔的假象来对我,我就应该多加利用或珍惜,毕竟,撕破这层假象,粗暴或淫邪都不是我轻易就能应付的。
任浴室的门大敞,我说,「那,你可以转过身去吗?」
「当然不行。」他的语气慎重又认真,「我转过身去,如果你因为血糖太低昏倒了,不就来不及救你了吗?」
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傻傻地脱掉衣服洗澡。
其实,身上并不髒,我只是想要有独处的时间,既然他不让我关门,也没打算转过身去,在他面前脱光衣服,如果被怎么样,那只能怪我太蠢吧?
犹豫了一下,我走到浴缸边,关上水。再回头到放衣服的架子,拿起他刚刚拿进来衣物,一一穿上。
他挑着眉,笑着,「不洗了?这么怕我吗?」
话语裡嘲笑的意味很浓厚,我咬着牙,没有反驳。
穿上合身的内裤和纯棉长裤之后,我感觉安全多了,剩下一件短袖T…shirt也是纯绵的,换上肯定会舒服很多。我犹豫地看着手上的上衣,犹豫着要不要换上。刚刚是下半身本来就什么都没穿,可是,如果要换上这件T…shirt,就要先脱掉身上的大件衬衫,宽衣解带和穿衣服,对男人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从□,逐一穿上衣裤;和衣裤整洁,再逐渐脱去身上的衣服,即使最□时的尺度是完全相同的,后者就是会令男人变硬。
「辛雁梓,你应该洗的,那你才会知道,我说了不会碰你,就是不会碰你。」□犯笑着,很不怀好意,「但是,只是看看,这种福利,我当然不会客气的。」
我咬咬牙,开始解身上衬衫的钮釦。
□犯如他自己所说的,只是用灼热地眼神,盯着我解开釦子的动作,令我的手紧张地抖个不停,然而,却一直站在门边一动也不动。
直到我终于脱掉衬衫,换上那件舒适的短袖T…shirt,我和他都没有人开口说话。我发现自己在冒冷汗。
突然,他清清喉咙,用有点低哑的声音说,「那就出来吃东西吧。」
我后知后觉的想到,如果没有要洗澡,根本就没必要让□犯这条毒蛇盯着看我换衣服了。
可能是蒸腾的热气让我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我感觉自己的心跳跳得有些快──我绝不承认那是因为□犯灼热的目光的关係。
※※14。
他拉着我来到那个可容纳二三十人的大厅,中式主人椅的中央,有几个装了食物的纸盒。
将纸盒打开,是两荤两素的菜式,还有一大包白饭,他慇勤地将白饭盛入纸碗,然后连同筷子递给我。
明明是喜怒无常的变态,却做这种体贴的动作,只让我觉得发毛。
我小心应对,「现在到底什么时候了?」
他的手腕上有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手錶,他直接从手腕上拔下来,拉过我的手,繫到我的手腕上。
那是一支机械钢錶,本来刚要戴上该是冰冷的,可是,錶上还有他的温度,所以并不寒沁;然而,对我来说,因为那温度是来自于他的身上,反而异样地扎人。
手錶上有日期,也有时间。根据錶上的时间推算,我竟已经被困在这裡超过48小时了。
「我不习惯戴手錶。」我这样说,却没有动手去拔。可以想见如果动手去拔那支手錶,只会让他有藉口对我动手动脚而已。
霸道邪佞的□犯,看起来就是势力惊人的黑道老大,怎么可能容许人拒绝他?
「戴久了总是会习惯的。」他这样说,对于我没有动手去拔掉那支手錶,语气中显得很是高兴。他隔着椅上的小茶几,在主人椅的另一端坐下,拿个筷子,夹了一块炒猪肝在我的碗裡。「来,猪肝补血。我们边吃边说。」
我有些戒备地盯着那块炒猪肝,担忧着不知道会不会又有迷药。直到他也夹了一块猪肝放进口中咀嚼,我才放心地夹起那块猪肝咬了一口。
他见我戒备的样子,似乎又好气又好笑,「辛雁梓。。。。。。」他连名带姓地喊我,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自己的姓名从这人嘴巴裏面被喊出来。
「我的戒指呢。」吞下口中的饭,我强迫自己忽略左手手腕那令我耿耿于怀的温度,问着对我而言更重要的问题。
「过两天再说。」他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到我碗裡。
「你说我吃了那碗粥就还我的。」我停下筷子了。
「弄髒了,我拿去请专门的人清理保养。吃东西,你不是想回去吗?精神和身体养好了,我就让你离开,跟你的钱包和戒指一起离开。」
「你会让我走?」我不信任地看着那张脸。
他对我笑,明明很温柔的表情,我却觉得看到了一条毒蛇在笑,「我抓着你做什么?不说我没有时间老是守着你,你也是要回去上学的啊。」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让你放我走?」我不相信这人会那么好心。
如果轻易就可以抓了又放,他当初不会硬拽着我来到这边。何况,我已经知道这个地方的秘密,就算没有他的指纹无法搭电梯上来,警方真要有人能办他,我提供的资料,肯定会让他栽跟斗的。
「你真的很上道,我喜欢你的上道;也喜欢你眼睛裡面不服输的反骨。」他又夹了糖醋鱼片进我碗裡,「能屈能伸、聪明、勇敢,却又脆弱;燕子,你真令我着迷。」
听他叫我燕子,我一口鱼肉怎么也吞嚥不下去。连名带姓的喊已经令我不舒服了,燕子是家人同学喊的,他以为他是我的谁?
他的喜欢令我发毛,无论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宁愿不被这个人注意到就好。
「我派人查过你了,大家都叫你燕子,是吗?」他笑了笑,「你问我要付出什么代价让我放你走,很简单的,我要你试着相信我;我当时,似乎真的让你很不好受,不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重新开始。」
口中的鱼肉明明没有刺,我却觉得怎么也吞嚥不下去,含在嘴裡,令我想吐。
「还是,我可以叫你辛?」他喊我的语气,温柔到让我反胃。
口中的酸气涌现,我来不及走下那张主人椅,刚刚才入口的几个饭菜,便通通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我的手上和身上以及裤子上通通都是才刚吞下的食物。
吐出来这种事,不是像搞笑电影裡演的,想吐就可以吐,也不是吐完之后,马上就会跳到下一个镜头。
我难堪又难受地看着主人椅那头□犯僵硬的脸色,有些悲哀又虚弱地想着,自己这一吐,真是捋虎鬚了,如果等等是一顿暴打或羞辱,大概也不值得同情了。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你去洗澡吧。站得起来吗?」
※※※
我进了浴室,先掬起清水漱口。
他跟了进来,将全新的牙刷牙膏等盥洗设备搁在洗手台边上。
我为他的靠近紧张得几乎要跌倒,然而,他放好东西以后,只是在水桶裡装满水,拿着放在浴室一角的拖把抹布出去了。
想着黑道老大竟然亲自处理我吐出来的秽物,不知怎么的,让我觉得很有报復的快感。
刷了牙,薄荷味冲淡了口中的酸味,凉凉的,让我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脱掉才刚穿上身的髒污衣裤,打开莲蓬头,冲洗